第19章

兩個人相擁而眠。韋雲川在洛時的懷裏分外的安靜,好似得了庇佑一般,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

本應該保持高度警醒狀态的韋雲川,卻一次次在洛時身邊睡得格外踏實。

這不僅讓洛時感到意外,也讓韋雲川自己也感到意外。

待他醒來的時候,身後的人已不在塌上。好像昨天只是做了一場夢。

“主上,您醒了嗎?”思目站在門外問道。

韋雲川輕聲回道:“嗯。”

“主上,殿下吩咐給您準備了清粥,您看.....”思目有點為難地說道。洛嘉世界的天使幾乎不需要攝入食物,只有人類才想需要吃早點。這麽特地囑咐思目給他準備早點,是何意?韋雲川從裏面探尋到了一點讨好的意思。

“端進來吧。”

但不得不說,這行為取悅了韋雲川。

韋雲川細細吃着早點的時候,思目立在一旁,像是有話要說。

“想說什麽?”

“殿下還吩咐,讓您吃了早點到議事閣去尋他。”

韋雲川對思目胳膊肘往外拐這件事也不甚在意。不管他是洛嘉女王的走狗,還是洛時的狗腿,對他來說都一樣。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韋雲川吃過早餐,又在屋內看了一會兒書,才慢悠悠地出了門。

白淼和風烈一案,案情太過明了。想必沒什麽太大需要探讨的地方。需要在議事閣探讨的,恐怕就是風原一案是否和風烈有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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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雲川到議事閣門口的時候,沉寧已經在那邊等候多時。

“韋雲川天使,這邊請。”

韋雲川挑了挑眉,洛時這麽做是想人盡皆知嗎?

韋雲川跟在沉寧身後,不發一言。

沉寧摸不清兩人的關系,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既然韋雲川不說話,他也就接着沉默。

待韋雲川進了議事閣,就見到身穿玄色外袍的洛時。銀色的頭發被高高束起,散在玄色外袍上,顯得格外搶眼。

他擰着雙眉,半閉着他的雙眸,倚在椅子上似聽非聽的,對着衆多長老。

他像是聽到了韋雲川的腳步聲似的,緩緩睜開了那雙帶着含着春風的雙眼。一眼就對上了韋雲川似笑非笑的雙眸。

剎那間,洛時的雙眸裏像是含了水一般,讓整個人看起來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他伸手朝韋雲川勾了勾手。

韋雲川便無視衆人詫異的眼光,越過衆人,坐在了韋雲川邊上的椅子上。

洛時擡擡下巴,示意剛剛正在陳述的人繼續陳述。一邊歪着腦袋,趴在韋雲川的耳邊,問道:

“早上的清粥還合胃口嗎?”

韋雲川端起手邊的清茶,抿了一口,将表情收進了茶杯裏。輕聲地說道:

“很喜歡。”

洛時聞言喜上眉梢。衆人望着洛時春風得意般的表情,如鲠在喉。

“喜歡我便日日給你安排。”

“不好吧。”韋雲川歪過腦袋,輕飄飄地瞥了一眼洛時。

“殿下!”

洛時正想說什麽,就被這一聲高呼給制止了。在場的人無不側目看着韋雲川。仿佛就差在他臉上貼上“狐貍精”三個字了。

韋雲川絲毫不在意地繼續喝茶。

“長老剛剛說什麽?”洛時擡了擡眼問道。

站在下面的人,嘆了一口氣。又重新說道:

“殿下,我說風原在臨死前使出了風氏絕學法陣,風烈雖有可能因為是風氏之人可以自行解了法陣,但身上定然會留下法陣的圖騰。想請殿下驗屍。”

韋雲川手上微乎其微地一頓,而後,平靜地放下茶杯,閑情逸致地看着洛時,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

洛時笑了笑,說道:“長老說得對,昨日已驗過了。沉寧,你來說下。”

沉寧出列,朝衆人躬了躬身子,在衆人面前使出了法陣,将驗屍時的記錄畫像,投射在空中。

“大家請看,風烈的右腿上,留有風氏法陣的圖騰。而後背上,正是白氏法陣的圖騰。”

在場的人,包括韋雲川在內,都伸長了脖子。

那個圖騰的位置與韋雲川腿上的位置一致。

“這怎麽可能,風原可是風烈的親哥哥。他為何要這麽做?!”風氏的一位長老看了畫像,忍不住發出疑問。

“我也想問風氏為何殺我白氏的白淼!”白氏對于風烈為何殺死風原毫無興趣,現在只想追問風烈為何殺死白淼。

一言激起千層浪,白氏與風氏兩大家族吵得不可開交。風氏殺白氏的罪證确鑿,風氏有意想要狡辯,也無從下嘴。處處被白氏壓了一頭。風氏憋紅了臉,但風烈已死,死無對證。而證據又處處指向風烈。讓風氏毫無辯駁的地方。

只能生生吞下這苦水。

韋雲川好整以暇地看着洛時,他緩緩起身,這案子到這已跟他沒有關系了。繼續坐着無非就是看戲。但他對白氏手撕風氏這場大戲毫無興趣。他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洛時,他在走出議事閣前,朝洛時看了一眼,緩緩走出議事閣。

洛時亦步亦趨跟着韋雲川也走出了議事閣。

韋雲川剛走出議事閣沒多遠,就被洛時一把擄上了他的方轎。

“也不怕被人看見了?”韋雲川整了整外袍,說道。

“怕什麽。洛嘉女王都知道我看上你了。”洛時側抱着韋雲川。他曲着一條腿,讓韋雲川靠着他,與韋雲川面對面。

“你讓人紋上去的嗎?”

“是呀,照着你這個紋的。”洛時說着,伸手摸了摸韋雲川的大腿處。洛時心裏清楚韋雲川想問的肯定是這個問題。

“你是怎麽讓風烈殺了白淼的?”

洛時莞爾,“我不過是讓人告訴風烈,洛嘉女王有意讓白淼成為禁閉室的掌司,但是白淼如果做不成的話,他是最佳人選。”

“然後,你就順手推舟,将風原的死也栽在他頭上嗎?你不怕別人不信嗎?”

“他們會信的。”洛時停了停,目光突然轉向別處,頓了好一會兒,才接着說:

“風原與風烈雖然是親兄弟,但是他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弟。風原打小就不喜歡他這個弟弟,但是風烈卻處處壓他一頭。若按照別的家族,風烈毫無疑問會是第一繼承人,但偏偏風氏立長不立幼。”

“所以,風烈劍走偏鋒,将風原殺了。”韋雲川接着說,說得篤定,好似這才是實情一般。

洛時勾了勾唇,這才重新看向韋雲川,問道:“怎麽謝我?”

“我能給的都給殿下了,殿下還想要什麽?”

“我想要的,是你的心呀。”

韋雲川與洛時兩人雖然都明白,自從洛時替韋雲川解了風氏法陣後,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有了一些變化,但是真要掏心掏肺,韋雲川自認還做不到。

韋雲川含情脈脈地看着洛時,

“殿下又是如何替我解的法陣?莫非洛氏精通各家族的法陣?”

“你答應給我你的心,我就告訴你。”洛時将臉貼在了韋雲川的臉頰上。

“那我現在就掏給你可好?”韋雲川說着就作勢要将自己的心掏出來。

洛時笑了笑,壓下他的雙手,親了親他的鼻子。

“裝傻充愣。”

“你不喜歡嗎?”韋雲川這會兒看着洛時的眼神,半分真半分假,只是氣氛過于暧昧。讓洛時一時分不清韋雲川這句喜歡是試探,還是出自真心。

洛時在他唇上碰了碰,

“看不透你。”

洛時笑而不語,接着就阖眼休息。

這場博弈不分伯仲,誰也沒套出誰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觀看,歡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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