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等趙曦月意識再次清醒回寰時候,是被身旁吵嚷聲給鬧醒。

随着眩暈感減弱,胸前傷口處痛楚之感漸漸加深了起來。偏偏在她痛得不得了時候,身旁吵嚷聲卻聲音逐漸大了起來。

“不準走!你這庸醫不準走,把我大孫子還給我!”

“你這人幹什麽啊?我都說了你兒媳婦生就是女兒,不是兒子,你讓我去哪給你變一個大孫子出來?總不能把別人生兒子換到你們家吧?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嗎?”

“我胡攪蠻纏?我兒媳婦肚子是我花了大價錢送她去拍片子看過,人家大夫說這一胎懷就是男孩,可是等你們接生時候卻給我接生出來了個女孩,這高科技手段怎麽可能出錯?肯定是你們把我大孫子換給別人家了,你剛剛都承認了,你們醫院就是有這種黑心業務!”

“我真是跟你說不通。你再好好品品我剛剛說話,我說是那個意思嗎?我們醫院可是二甲公立醫院,是國家單位,幹不出你說蠢事。相反,你說把你兒媳婦送去驗性別醫院指不定反而是個莆田系醫院,因為在我國為産婦驗孩子性別是違法一件事,沒有任何一家正規醫院會做這種事。而既然是莆田系醫院,那麽替你家化驗錯孩子性別那真是再正常不過得一件事了!你如果實在是懷疑我們掉包了你們家孩子,那好,我給你指一條明路,你現在就去檢驗科挂號做一下親子鑒定就知道了。”

“你說容易,親子鑒定不需要花錢啊?我兒媳婦生個娃都已經在你們醫院花了一萬多了,這些錢得我兒子兩三個月才能掙回來,你現在還讓我做親子鑒定,那不知又得花多少,你們醫院是不是得吸幹我們老百姓錢你們才能甘心啊?”

聽到這裏,趙曦月轉頭朝自己臨床一個腿上被纏滿了層層紗布女人看去,請教道:“他們為什麽在這裏争吵?”

女人正愁沒人一起吐槽閑荒,聞言立刻回答道:“看到沒,最裏面那一床就是這老太太兒媳婦。婦産科那邊病床不太夠了,只剩下貴單人病房了,為了省錢,這老太太出馊主意,讓自己剛生完娃沒多久兒媳婦住到這種魚龍混雜普通病房來了,真是胡鬧。”

趙曦月:“那麽一萬多塊錢很多嗎?兩三個月掙一萬塊屬于什麽水平?”

那女人輕嗤一聲,“還能什麽水平,辣雞水平呗。她兒子那麽大年齡人了,就算沒學歷沒本事,但如果真是個有擔當男人話,去工地幹活或者跑外賣一個月也能最少掙上個七八千了。偏偏她兒子又窮又懶,她還這麽沒自知之明重男輕女,真以為自家有皇位要繼承嗎?”

聞言,趙曦月搖了搖頭,“皇位怎麽能由男子繼承呢?女子有生孕能力,無論寵幸後宮哪位男子,均可以保證孩子是自己所出。但如果是男子繼承皇位話,他們又不可能保證自己時時陪伴在後宮每一位佳人身旁,且男子一過三十無論體力還是能力均都會有所下降,如何能保證他們妻子仍願意遷就他們,不另尋新歡呢?即無法保證其妻另尋新歡,那皇室血脈豈不是很容易被混淆?”

那女人瞪大了眼,“這位姐妹,你看問題角度很妙啊!你叫什麽名字,微博是什麽啊?告訴我讓我關注關注,好讓我在你出書第一時刻能夠第一個購買你佳作進行學習拜讀!”

趙曦月謙虛擺了擺手,“過獎過獎。孤……我自己本事自己知道,出書是不可能,姐妹倒也不必逗我開心至如此了。”

她不過是套用自己在大周朝時所見所得經驗,才講出這樣一番話,哪裏能出什麽書啊?這位異世界姐妹真是太捧場給面子了!

沒錯,趙曦月此刻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早已不在大周朝,而果真是如那位叫人送她來醫院女郎一開始向她說那樣,來到了這名為華國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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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有這樣意識,不僅是因為這房間布置讓她萬分奇怪,也不僅僅是因為這滿當當房間內,所有人穿着打扮甚至于是頭型發色均與她平生所見到不同。

最主要是因為剛才那位年邁老太一番想要抱‘大孫子’爽言爽語,在大周朝那真是根本不可能出現!

在大周朝,幾乎所有人家都以生女兒為樂,以生兒子為哀。

因為女兒從小時候開始便貼心如同一床溫暖小棉襖,愛上書屋。

兒子卻不知為何,在小時候就極為調皮搗蛋,見天往外面瘋跑,将自己弄成個臭泥蛋回來,簡直讓人看着便心生煩躁。

待到長大以後那更是不得了了,一個個不到十三四歲,便開始知曉沖女郎們獻殷勤。還沒嫁人胳膊肘就向外女拐去了,把家裏吃用穿玩,只要他們有,全都奉獻給他們心儀女郎。

偏巧他們還極為喜新厭舊,并不專心喜愛一個女郎,常常是給這個女郎送禮博得青睐博到了一半,就又重頭再來給另一個女郎送禮了。送來送去,活活有種打算把家裏送空勢頭,簡直就是敗家子本子了!

想到這裏,趙曦月忽然想到了那位她在這異世界初見女郎曾經說這是個男女平等世界,可在她看來,這世界大有男子壓倒女子勢頭啊。且這勢頭還是一些同為女子婦人自己願意遵循維護。

正當她想向這位自己剛剛認識‘好姐妹’打聽打聽這是個什麽原因時,趙曦月餘光卻忽然看到最右側靠近牆壁與窗戶那個病床上,一位滿面挂着眼淚女子正掀被而起,且在下一秒,朝窗戶口跑去,随即雙手撐在窗戶口上,似乎有想要往窗外跳想法。

趙曦月起先沒将這事當一回事,畢竟跳個窗而已嘛,在她印象中正常窗戶距離地面能有多高呢?最多一兩米吧?

可她身邊那個剛剛認識‘好姐妹’卻在此刻驚呼出聲,“快攔住她!這兒可有十六樓呢,跳下去人就沒了。”

十……十六樓?

聞言,身體先于思維展開了行動,趙曦月運用輕功飛奔至窗邊抱住女子腰部時,女子大半截身子已經探在了窗戶外面。

在探頭往窗外瞧了一眼後,她忍不住感嘆,乖乖!這麽高樓掉下去可不得摔成個肉泥?幸虧這人被她攔腰抱住,否則跳下去那一刻絕對就沒生路了。

然而她雖阻攔了女子死亡,可女子卻好像并不領情一般,在她懷中不斷掙紮,似乎是還沒有絕斷想要自盡念頭,且邊掙紮還邊哭着道:“讓我死了吧,我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活着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見此,她沖動話脫口而出:“大女人家家動不動哭什麽哭?做妻主做成你這樣,不把沒用男人一腳登開,反而還願意為其生兒育女,生不出自己想要性別孩子時,還想要為這件事自盡人,确實沒有活着意義。算了,你去吧,來生可千萬別再投胎做女人了,每一個女郎,都本應勇敢、自信、樂觀、大方,都本應活出自己最美麗風采,可你呢?你把自己活成了什麽樣?我們大女人臉真是被你這樣女郎給丢盡了!”

她話音落,剛剛那跟大夫胡攪蠻纏刁蠻老太便開了口:“你這小姑娘怎麽說話呢?什麽叫沒用男人,你給我說清楚,我兒子怎麽就沒用了?”

趙曦月回頭瞪她,“看到你,我才知道何為子不教、母之過。何為慣子如殺子。你家中都窮成那副德性了,不督促自己兒子勤勞上進,反而只執着于讓家中産婦為你生孫子!怎麽,生出孫子來,是朝廷能給你什麽獎勵嗎?還是生出孫子并将其教育成你兒子那副德性後,讓你覺得為人世間再添一枚蛀蟲歡喜得緊啊?”

老太太:“……。小娘皮,你別以為老娘不敢打你!”

“放肆!你有本事你就來,孤王難道還怕你不成?”

雖然自己這會兒身體不太好,且胸口還在隐隐作痛。但要是連這種潑皮老婦她都無法招架,那她趙曦月這麽些年軍功可能都是混過來!她這攝政王一職可能是朝廷眼瞎了才會頒給她!

姜婳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被當成監護人叫去訓導這件事,起碼得等最少過上個十來年,她可能會有自己孩子那一天才會發生。

沒成想到她一妙齡少女,竟在二十四歲這一年就慘遭這樣經歷了!

看着左邊那捂着一直手臂,且鼻青臉腫眼圈青黑‘哎呦呦’個不停老太太,再看着右邊那雖捂着胸口處箭傷附近位置,且頭發亂糟糟幾乎成了個大雞窩,但外表上看起來起碼沒受到什麽傷害‘大周攝政王’。

她抿了抿唇,對着眼前護士長道:“能把具體情況給我講講嗎?”

老太太頓時擡頭道:“有什麽好講,我被你朋友打成這樣了,你沒長眼睛都看不到嗎?”說着,她還呲牙咧嘴誇張‘嘶’了一聲,“賠償!給我賠償!不然我就要報警!”

姜婳原本還覺得可能責任在她們這一方,畢竟這位最新異界來客可是自稱攝政王啊。

縱觀歷史,曾當過攝政王,或者其存在地位相當于攝政王人有一個是善茬嗎?反正她一個理科生歷史學不咋地,她印象中是沒有!

然而聽到老太太這跋扈語氣,她心中天平頓時就颠了一個倒。沒有應承老太太話,只将目光看向護士長,讓這位沒有參與進這件事人來為她公平公正将事實闡述出來。

果不其然,在了解清楚實情後,這個鍋果然不應該扣在攝政王頭上。

而是因為這個老太太自信以自己這年齡,沒有年輕人敢對她輕易動手還手,所以才‘先撩者賤’跑到攝政王跟前揚起了手中巴掌。

沒想到攝政王不按常理出牌,她巴掌沒落下來呢,手就被攝政王一把攥住給掐骨折了,随即攝政王一拳落下,砸到了她眼睛上。

當然,從老太太一開始因為覺得胎兒性別不對而進行醫鬧這件事就可以得知,這老太太根本就是個頑劣不堪刺頭,肯定不可能不還手。

而農村婦女還手手段無非就是扯頭發抓衣服這一套,攝政王雖不會被這樣攻擊方式給傷到,但畢竟她胸口箭傷才被處理縫合沒多久,再加上兩人離得那麽近,總歸有些地方防不勝防,所以此時此刻才是這副尊榮。

聽罷護士長講述,姜婳點了點頭,“所以您這邊将我叫過來,是問我打算提出什麽樣條件,才願意和這位老人私下和解是吧?”

老太太大聲咧咧,“為什麽是你們提出什麽條件?沒看到受傷人是我嗎?她屁事都沒有,你們有什麽臉提出條件?”

姜婳扭頭朝老太太看去,“第一,先出手傷人人是你,不能因為你出手傷人,但你不敵別人,反而被人自衛反擊給傷到了,你就從加害者變成被害者了。就算進到警察局,我朋友也頂多是自衛過度,但你卻可以因為故意傷害罪而被判處刑事拘留。”

“第二,看到我朋友身上穿病號服了嗎?不知道她是病人嗎?而且我朋友病可不止是身體上,她還有心理上疾病,這些我在入院前可都是交待過醫生和護士們,他們全都知道。你一個沒病沒災正常人沖病人動手,你真覺得自己有理嗎?算了算了,看你表情我就知道你覺得自己沒做錯,我還是直接報警吧,反正你這樣為老不尊老人就該進局子裏好好接受接受二次教育。我不接受跟你和解。”

說着,姜婳将手機掏出,作勢要撥打110報警電話。

然而她不過剛按了個一,就看到老太太有想要朝她撲過來意向,撇了撇嘴,姜婳問:“怎麽,傷一個人不夠,還打算傷倆?您這是打算進去之後,就在局子裏賴着常住不走,為家裏面省點房租同時,也省點大飯錢嗎?”

老太太咬牙切齒,“你……賠!我給你們賠償!”

成功拿到賠償金後,姜婳半點沒藏私,将那一沓錢全都遞給了這位苦主攝政王,“這是我們這個世界銀兩,我不知道你在你世界經歷了什麽,但看你跟我初見之時那快要穿透胸膛箭傷,當時情況應該兇險萬分,所以你在養好傷之前最好還是先不要回去,那麽在養傷這段時間你日常花銷都可以用這些錢來支付。”

趙曦月雖接過了這些紅票子,卻不認識這些紅票子數額,“這些是多少錢?”

姜婳:“一萬。”

趙曦月嗤笑,“所以那潑皮老婦兒媳冒着生命危險為他兒子生育骨血時,花費過萬她覺得多。輪到她自己在這短短時間內惹出禍患,需要為抹平這禍患花費萬元時,她卻舍得很。”

趙曦月不忿亦是姜婳不忿。

但魯迅先生曾寫過一句話:這世間人與人悲喜并不相通。

雖然這話原意安在這對婆媳境況之間稍有些牽強。但這位婆婆确實理解不了兒媳喜悲,如果理解話,也不會将重男輕女想法展露那麽淋漓盡致,更不會在光天化日當着病房中那麽多人面前弄出這一場丢人現眼醫鬧,直直逼着年輕兒媳想要為此而産生輕生想法。

眼見着攝政王在撂下這句話後,便轉身扭頭進了病房,姜婳也跟了進去。

正想提醒一下對方,剛剛護士長說了,讓他們出來後先去醫生那邊重新換藥包紮一下傷口,就看到攝政王在走到那以被蒙頭,似乎想要将自己掩藏在無盡黑暗中産婦病床前後,将手中錢大略分出一半塞進了對方被子當中,随即低下頭對着對方說了一句話,才又再次朝病房外走來。

姜婳離得較遠,這位攝政王剛剛聲音放又不大,因而并沒有聽清她對産婦叮囑了什麽。

但這不妨礙她鼻子下面長了張嘴啊!

将自己好奇問出後,她如願得到了想要答案。

“我告訴她說了一句話:你若盛開,蝴蝶自來。你若精彩,天自安排。而一個僅因為所生胎兒性別便想要輕生人,她人生絕對和精彩無關。所以,拿着這些錢做初始資金,找找自己想要精彩人生吧。”

若非此刻所處環境是需要保持安靜醫院,姜婳只想為其海豚式鼓掌!

這可能不是莽夫型攝政王,而靠着腦袋瓜子獨得帝王恩寵把持朝政那種攝政王。瞅瞅人家說那些話,多有文化啊!

然而這個想法在對方換完藥,被醫生告知傷口已無太多大礙,只要不劇烈活動,一個月就足以好全,現在不用再住院,只需回家靜養就行了回程車上被無情打碎。

姜婳訝異道:“你剛剛說什麽?你說你想買什麽?”

趙曦月:“刀、劍、槍、弩哪一種都可以。我承認你們這裏大夫醫術很是高明,但有些事情他還是說錯了,養傷并非不能活動,于我們習武之人來說,适當運功練氣操練把式反而更有助于傷口恢複。再則武功這東西,一日不練,就會一瀉千裏。我身上背負着萬千将士性命,所以于武之一道,我不能松懈。在這裏我也不可能真呆滿整一個月,你剛剛說了,我在你們那醫院已經躺了兩天,所以,我最多再逗留三天,三天之內我必須走,否則我部下始終找不到我,可能會以為我死了,等天下間皆傳我死了那時,就算我再次出現活過來了,但大勢已去,那邊可能黃花菜都涼了!”

說着,她又将那剩下一半補償款全數又一次遞到姜婳面前,“這些錢夠你幫我置辦這些武器嗎?”

姜婳飛速搖頭。

趙曦月蹙了蹙眉,下一秒,卻沒怎麽猶豫從自己脖頸中掏出了根拇指粗大金鏈子,“那麽加上這個呢?”

姜婳目瞪口呆:這……這審美?

然而驚訝歸驚訝,該拒絕30340事還是得麻溜拒絕:“不是錢不錢事,是我們這個世界實行武器管制。你如果想要刀話,我只能提供給你菜刀。你如果想要劍話,我只能提供給你弓箭。你如果想要槍話……這就更不可能辦到了,傳統那種長槍估計只有雜技團或者是影視城有了,還是沒有殺傷力那種。至于火槍話,這玩意碰了話是犯法啊!弓弩也是買不到,畢竟這玩意兒不僅能連發,而且殺傷力太大了,平白出現在市面上話,太不安全了。”

回答完這位攝政王問題,姜婳反問:“不過你剛剛說大勢已去,黃花菜都涼了是什麽意思?什麽大勢?”

趙曦月斜她一眼,“造反大勢。”

姜婳:“!!!”

姜婳對造反這種事沒什麽興趣,因而在剩下路段中,除了跟這位攝政王互通了一下姓名與年齡後,就再也沒有做太多交流。

哦對了,當然還問了一下對方在他們初遇之前有沒有産生過自殺想法。得到答案是:“我身上這箭傷是我曾經最親近之人趁着夜色朝我所射,他在傷我之後,說自己打一開始接近我目就是為了殺我,但等他真開始動手時候,他又高估了自己,根本對我痛下不了殺手,所以最終直接離開了。然而我那時只覺被背叛,想要繼續活着想法幾近于無,于是就随便找了個草垛歇下準備等死。然而死沒等來,先是等來了天亮,又等來了你。”

聽到這個答案,姜婳放下了心。

果然,她先前判斷沒有出錯啊!異界之人想要來到這邊,确是需要等到夜晚并且有自殺念頭才可以。如趙曦月這般情況畢竟是少數,吓得她差點以為以後白天都可能不安全,得時刻提防着究竟會不會有異界來客随時蹿出來了。

等到家之後,姜婳先是帶着這位攝政王熟悉了一下環境并且分配了一下對方房間,緊接着想了想,還是決定将這位攝政王訴求彙報給國家,看看國家那邊願不願意滿足這位攝政王武器需求。

然而沒想到是,這次打給馮櫻電話,卻被對方挂斷了。

正當她在思考要不要回撥第二遍時,房門被從外敲響。

打開房門一看,來人可不正是剛剛拒接她電話馮櫻嗎?

馮櫻身邊還站了個捧着娃哈哈瓶子喝正歡小姑娘,正是她聽說最近讓一位清大物理學退休教授在對其授課過程中每天都在直呼‘好家夥,好家夥’哥布林小姑娘莉莉絲啊!

與姜婳相視一笑,馮櫻道:“她離家這麽久了,說害怕爸爸媽媽太擔心,想要暫時先回去報一趟平安。而且她存在雖說已幫助幾個不同類別國家實驗室攻克了些許難題,但知識儲備到底還是不太夠,得回去繼續學習學習充充電了,所以我來送她回家。你呢?你剛剛打電話找我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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