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元已非原先對于網友們的調侃語錄總是一笑置之,但這一會兒的‘受害’對象變成了自己,他才知道這話貼切到了什麽地步。
祈衡說好的‘溫柔對待’,結果在幾分鐘的耐心後徹底消失。
摩-擦升起的強烈熱度激得元已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只能無意識地吞吐着喉結,丢出幾道破碎的字音,是哼哼唧唧的可愛。
在生理和心理雙重刺激下,他的眼角早已經挂着淚意。
那種由着人□□的破碎美感,讓祈衡的胸中湧起出了磅薄的心緒,積攢了多年的感情一發不可收地爆了出來,摧枯拉朽般的絕對力量席卷而來。
它将一起理智淹沒,叫嚣着讓人只想要沉迷堕落。
“元老師。”祈衡悶聲。
“……”
一陣靈魂般的顫抖後,元已非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身心陷入難以遏制的哭腔中,忽略了耳畔最重要的一句話。
“我很愛你。”
***
次日,原本一大早就開錄的《窮游記》被臨時推遲到了下午。
五月份的冰島,說涼不涼,但元已非一反常态地換了件高領薄毛衣,精神萎靡地靠在躺椅上任由化妝師折騰。
等到妝造結束,整個人都快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忽然間,領口被人輕巧一翻,脖頸接觸到空氣中的微涼。元已非幾乎一個挺身,迅速握住了靠近的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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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睜眼,就對上了紀厘的視線。
“瞧你這緊張兮兮的樣子,是我,沒外人。”紀厘率先出口,在一旁的轉椅上悠閑坐下。
他那雙大長腿抻着地面,腳尖微微用力就帶着椅子左右轉動,莫名就給人一種‘吃瓜調侃’的氛圍感。
元已非心虛地躺回靠椅上,指尖不自然地扯了扯毛衣高領,“我剛想睡覺呢,被你吓一跳。”
“說好的猛1呢?脖子上的痕跡怎麽來的?”紀厘挑眉,明知故問。
離拍攝開始還有半小時,化妝室裏沒監控也沒外人,有些事情,他們好友之間完全可以挑明了說。
“……被狗啃了。”
這話換回了紀厘的一聲輕笑,“你這叫掩耳盜鈴,突然就這麽穿一件高領上鏡,播出後還怕CP粉腦補不出來?還不如用粉遮遮。”
“啧,看來你很有經驗。”元已非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紀厘笑笑,不理會他的轉移話題。
“行了,你和祈衡到底怎麽回事?你之前不是說對他沒興趣?我看你現在這樣子,你們昨晚應該沒克制到哪裏去吧?”
元已非一聽這話頭,就明白紀厘想偏了。
他想起昨晚清醒時的熱烈,眉眼間晃過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猶豫,“不是你想得那樣,我們兩人沒在一起。”
“……”聽到這話的紀厘只沉默了兩秒,就明白了其中深意,“你們就這樣玩玩當炮/友?祈衡也同意?”
他盯着元已非,除了困惑之外,還沾着一絲心疼。
紀厘認識元已非這麽些日子,兩人在好友層面上也算交心,他覺得自己還是懂元已非的——
對方絕對不是個對待感情随便的人,更不是看臉就能和旁人上//床的類型。
正相反的,出道前後的遭遇讓他對于感情和性//事都更為保守。
紀厘原以為元已非和祈衡發展到了這一步,怎麽樣都應該是戀人狀态了,現在看來情況完全相反。
倆人不僅沒有确定關系,反而還不清不楚地搞在了一塊。
“那狼崽子有什麽不同意的?”元已非含糊地丢出一句,腰上傳來的疼痛時刻提醒着昨晚的遭遇。
“做了就做了呗,我又不要求他和我确定關系。”元已非故作鎮定的姿态,心思有些飄飄然。
和第一次的醉酒不同,昨晚的他是清醒的,然而所發生的一切也是他默許的。
“已非,是你真無所謂,所以不要求。”
紀厘輕易捕捉了他藏在眸底的閃躲,一針見血地反問,“還是,你在害怕,所以不敢要求?”
“……”
元已非唇側的笑意凝固,慢慢落下道來。
紀厘很明白,詢問也很直白。
如果祈衡和元已非多了層‘戀人’關系,雙方就勢必要付出真感情。
因為元已非害怕到頭來一場空,卻又躲不過本能的吸引,所以寧願發展成這種不清不楚的床-/上關系。
“紀厘,有時候我真希望你和三小姐一樣傻。”元已非忍着腰酸坐了起來。
紀厘笑回,“像雲啓那樣慢八拍的憨憨,有他一個就夠了。”
“說實話,祈衡對我來說,總歸是年紀小了些。我很清楚自己的性取向,像他這樣的小朋友,以往從來不在我的考慮範圍。”
他們都經歷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大部分的人在這樣的年紀裏,對于感情都是來得猛而熱烈,去得快又無聲。
何況,祈衡是在娛樂圈這種複雜的環境裏,更何況,他還是見慣了世面的富家子弟。
要是現在不管不顧地确定戀愛關系,等以後祈衡新鮮勁一過,就冷臉要和他分手呢?
他為什麽要把自己放入這樣未知的險境裏?
絕不可能。
“我在圈子裏待了□□年,也快三十歲的人了,我比誰懂得趨利避害。”元已非很坦誠,“真的,不怕你看輕我,我是個徹頭徹底的、只想着不讓自己受傷的人。”
放縱自己的欲望在祈衡的身上停留,已經是元已非這些年做過的、最不利于自己事業的出格行為。
紀厘輕微搖了搖頭。
元已非這樣的‘自我保護’,在他眼裏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而偏偏這樣自持冷靜的人,一旦陷進去、發起瘋來,那任誰都止不住。
紀厘不是那種自己談戀愛、就恨不得身邊好友都一起談戀愛的人。
雖然他希望元已非放縱自己‘瘋’一次,但也尊重他當下所做的選擇。
“已非,順從你自己的本心比什麽都重要。別把自己困在內心的枷鎖裏,如果可以,你不妨試一試。”
元已非面對好友的真心開解,眉眼間總算閃過一絲笑意,“放心吧,我年紀總歸比你大些,心裏有分寸。”
年紀比我大些?
紀厘似是而非挑眉,“那可不一定。”
“什麽?”
元已非的追問剛出口,化妝室的門就被祈衡推了進來。
他手上還拿着一個未知的小方盒,看見室內紀厘的身影後,步伐明顯一頓。
紀厘的視線在他和好友的身上來回了一遭,忍不住好笑暗忖——
果然是滾過床單的關系。
這下子,祈衡直接連敲門的客套禮節都免了。
“你們聊,我去找秦栎了。”紀厘幹脆利落地起身,将化妝室讓出來給這兩人。
啪嗒。
房門聲被輕巧關上。
元已非望着眼前這位來去自如的狼崽子,沒好氣地出聲,“你來幹嘛?連敲門都不會?沒看見我和紀厘正聊得開心嗎?”
祈衡靠近,答非所問,“元老師,你都和我冷戰三小時了,就不能消消氣?我昨晚已經很收着了。”
“明明是你敏感過度,簡單用手指都能……”
“閉嘴!”
未盡的騷話被元已非丢出的一顆橙子打斷。
祈衡見他耳根子紅通通的,見好就收,“我不鬧了,元老師,你先把衣服拉起來,我剛去給你買了個護腰帶。”
祈衡是認真的。
他知道元已非早年受過腰傷,不能進行過度強烈的運動,雖然昨晚到了後面是有些瘋狂,但他只克制着來了一次。
今明兩天還有錄制,元已非吃力是肯定的。
祈衡他不敢再鬧事,也怕元已非的腰部不舒服,被‘冷着臉’的元已非趕出房門後,一大早就跑去尋購了這東西。
“元老師,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行不行?”
元已非瞥見祈衡買來的護腰,心裏的郁氣突然就歇了下來。
他看着對方只在自己面前露出的讨好似的狗勾眼,第一百零一次‘知套入套’。
“算了,把東西給我,我自己來。”
“不行,我幫你。”
“……”
他拿這只裝乖讨好的狼崽子沒辦法了!
半分鐘後。
元已非垂眸看着認真替他操作的祈衡,微微滾動了一下喉結,“祈衡,你知道昨晚只是我的一時興起吧?”
“我們不是戀人關系,各取所需罷了,你沒必要下了床之後繼續對我示好。”
祈衡手中的動作一頓,仰頭直視,“但我說過我喜歡你,元已非,我不是在開玩笑。”
“……”元已非被他盯得心髒慢了一拍, “你才多大?喜歡了我多久?又能喜歡我多久?”
三連反問,是元已非給自己的暗中警告。
“就算你覺得耗得起,以我的年紀和身份也不可能跟着你瞎鬧。”
祈衡眸色隐隐約約發深,他将護腰的最後一節鈎扣挂上,一把将元已非壓回在了躺椅上。
酸脹的腰部受到輕微的牽扯,元已非下意識地哼了一聲,再擡眼時,就對上了祈衡那如狼般兇狠的眼神。
超越年齡界限的,讓他感到了本能性的絕對壓制。
就在元已非以為祈衡要‘發難’的時候,對方的氣場突然軟了下來。
祈衡将腦袋埋在元已非的頸窩處,高挺的鼻尖輕蹭過他的耳垂,“元老師,別再說這種話惹我生氣了行不行?”
話音剛落,元已非就覺得耳尖一痛。
祈衡含着他的耳垂,正用牙齒發洩般地咬着,只是力道傷不着人。
“……元已非,你就真的、一點兒都不怕我傷心。”
明明在生氣懲罰,又讓人品出無窮無盡的委屈。
元已非原本想要推拒的手落了下來,最後卻破天荒地改了道,最終落在了祈衡的腦袋上。
“祈衡,你本體是狗還是狼?怎麽一天天的盡會咬人?”
沒有用力的觸碰感知,指尖似有若無地撫摸着發絲,帶着當事人雙方都意識不到的溫柔和親昵,比一般的情侶都要更甜膩。
大約過了三四秒的功夫,祈衡這才有了進一步的動作。
他将手撐在靠椅兩邊,又将臉湊得極近,仿佛連兩人的呼吸都能纏綿到打滾,“元老師。”
“幹嘛?”元已非被這樣的氛圍弄得渾身不自在。
他多年來引以為傲的自我防線早已經破了無數道缺口,就差被祈衡推掃幹淨了。
祈衡将他的細微反應收入眼底,唇側有了上揚的微妙弧度,又格外鄭重地回答——
“我不管你怎麽想。”
“但我對你,從來不是一時興起。”
作者有話要說: 祈狗勾繼續沖!我們元寶口是心非,其實已經淪陷了!
清明前後被三次元的糟心事耽誤了更新,小可愛們久等了!本章評論随機20枚紅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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