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小過渡
“下午兩點鐘的會議因為老約翰飛機晚點推遲到了晚上六點半，如果過程順利，預計九點前就能談妥最後的細節，九點半在附近的凱賓斯基二樓貴賓W廳，我已經排小趙去布置現場了，按歐美風走，準備安排西餐自助。”
展初楊說完擡起頭，将手中的流程單遞給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楚飛涯讓他做最後的确認。
不過随即有點小不滿的皺了皺眉，“剛才我已經找人查過了今天從洛杉矶直飛S市的所有航班，你猜猜怎麽着？根本就沒一班是晚點的！我賭兩根凍黃瓜老約翰肯定把女兒帶來了，你可要小心點，那女安分不了多久。”
楚飛涯聽了卻連眼皮沒擡，筆尖快速在紙上滑動，“初楊，佩斯是老約翰的小兒子。”
“小、小兒子？”=口=是我太孤陋寡聞了嗎？
長發飄飄也就算了，穿蕾絲邊的連衣裙又是鬧哪樣啊，還是粉紅色的！
難道現在歐美風已經中性化成這樣了？
沒有藝術細胞的人傷不起啊。
楚飛涯将修改好的流程單又推了回去，重點指向了晚餐部分，“改成傳統中餐，客随主便。”
“這不好吧……他們可能連筷子都不會使。”
“即将與他們合作的不是BOS，這裏也不是美國。客人們遠道而來，我們為什麽不用自己的家鄉飯招待。”
“說的也對。”
國內的西餐做得其實還不錯，有模有樣，卻未必和那些挑剔的美國佬們口味。
倒不如直接用博大精深的中華美食将他們砸住！
想抱怨？
還是先把你們唇邊的口水擦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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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約翰.斯特蘭，被著名的美國經濟周刊尊稱為北美商業教父的男人其實已經年過花甲，卻依舊精神抖擻地周旋于忽明忽暗的商業競技場上長久不落，他那敢頂着巨大風險不斷投資的魄力和收購吞并時所展現的強硬手腕，是極少有人能模仿來的。
老約翰曾有三個令人心驚膽寒的投資項目被記錄在了美國幾乎所有高端大學的經濟教材裏作為特殊案例，讓數百位教授們分析傳頌着。
而其中的一個投資，就是和當初剛剛起步的BOS聯手，共同在飽受經濟危機摧殘的美國市場打拼了一片新天地，開創了全球最暢銷的男士護膚系列——BII。
愛美是女人們的天性，但是男人們就不愛美貌了嗎？
甚至有些男士們每天在浴室裏擺弄發型，整理儀表的時間要大大超過整日守着鏡子随時準備補妝的女士們。
從前，男人們就算再注重皮膚問題也只能和女人們用着同樣的高端品牌，同樣的護膚系列，直至BII的問世徹底打破了僵硬多年的美容市場。
男士護膚系列産品令許多酷愛面子問題的男士們眼前一亮，他們舍得在手表皮帶打火機領帶上砸下大價錢武裝自己，又怎麽會不肯掏出腰包去選購一套最适合自己膚質的男士專用護膚品呢？
很多男性在護膚系列問世的第二天就直接和那些花花綠綠的瓶瓶罐罐SAYGOODBYE，用上了簡潔大氣的小方盒。
以前的男士專用護膚品不是沒有，卻很少成套獨創品牌，大多都是女性慣用的牌子附帶出幾種常用款，包裝設計上也很少站在男性們的角度去花心思。
男士們專屬護膚品的成功推出對于老約翰的集團只是錦上添花，但是對于剛剛注冊上市的BOS來說卻才是一個開始。
不過這個開始很美好，令他們有了走下去的信心和資本。
“飛涯，好久不見。”快速摘下眼鏡，老約翰咧嘴一笑，露出了門牙上鑲嵌的銀光閃閃。
不過在他還沒來得及走過去與數月未見的最佳合作夥伴熱情擁抱時，已經有一抹靈巧的身影搶在之前，直接撲向了一身筆挺西裝的楚飛涯。
“噢……飛涯，嗚嗚嗚嗚……”
“嘭”，結果他狠狠撞在了公司門口的玻璃門上，腳步倒挺快的，但明顯是中看不中用型。
楚飛涯側過頭看了他一眼，神色未變直接越過了生動的真人玻璃畫，運用自己流利的英文開始與老約翰寒暄，“有段日子沒見，您看起來還是這麽有精神。”
“飛涯，最優秀的合作夥伴，原諒佩斯他只是太過想念你。”老約翰臉色有點不好，輕輕地拍了拍楚飛涯的肩膀後，他轉過頭，對于自己一向疼愛的小兒子口氣難得帶着生硬，“你的禮儀呢佩斯.斯特蘭！我允許你跟來是為了讓你學習，而不是來擦玻璃的。”
“非常抱歉，爸爸。”高度近視卻為了顧及形象而沒有戴框架眼鏡的佩斯揉了揉昏脹的腦袋，慢吞吞地離開玻璃站直身體，“飛涯，對不起，我只是受不了兩片薄薄的東西卡在眼睛裏的詭異感覺，所以在車上就把它們摘掉了。”
後面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是用中文講出來的，他滿懷期待地等着安慰。
楚飛涯卻只是無聲的勾起了唇角，目光淡淡掃過佩斯剪短的頭發，保持着得體的笑容側過身請老約翰帶來的一行人進到了公司大樓裏。
明亮的燈光投射在他金色的袖口上，與其擡臂的動作交相輝映，舉手投足說不出的優雅得體。
佩斯咬唇，躊躇着慢慢跟上衆人腳步，卻沒趕上第一批電梯位置。
除了小兒子外，老約翰随行人員一共有五個，都是合作多年的老熟人了，所以兩方人馬碰面不用擔心氣氛僵硬，彼此間都能挑起令對方感興趣的話題，順便可以在正式開始談判前先打一打感情牌。
“飛涯，這次我來S市可全是看着你的面子啊。”不然他管什麽楚氏，一個在美容界剛剛起步的集團也敢向歐美伸手？
膽子可夠大的。
楚飛涯自然明白他的弦外之音，“我相信這次合作不會令您失望。”
本應該由助理和公關部來做的接待工作卻由他這位總裁親自接手，已經算是給足了老約翰的面子。
當他們走出電梯的時候，等候在會議室門口的展初楊也迎了上來，“真沒想到有一天能在這裏和您談合作，好像在做夢一樣。”
這話說的可有點意思了。
記仇的年輕人啊。
老約翰龇牙一笑，若無其事地繼續閃耀着暴發戶一般的璀璨大牙，“是啊小展，沒能和BOS一起打進中國的市場簡直太可惜了，不過和楚氏合作也是一樣的，我一向信得過飛涯。”
“呵呵。”展初楊笑得滿臉燦爛。
老夥計，又想算計什麽了？
很可惜你這次的如意算盤是白打了，除非楚家一個人都不剩了，否則飛涯永遠都不可能繼承楚氏，哪怕他現在正坐着掌權人的位置。
楚飛涯坐在主位，身邊的人卻不是展初楊，而是他目前在楚氏的助理，同時身兼BOS的市場部經理職務。
他們在BOS的會議室裏，探讨的卻是與楚氏集團的最新合作——有關男士護膚系列的大陸銷售代理權。
楚飛涯作為楚氏的代理執行總裁，如今身邊卻連一個可以相信、可以靈活調動起來的人員都沒有。
楚氏內部有問題，還是環環套的大問題。
楚飛涯毫不懷疑如果在楚氏和其他股東們一起迎接老約翰的到來，那麽無論合同進程多麽順利，最後一刻還是有可能會談空一切。
這塊肥肉太大了！
大到國內這麽多企業頭破血流的競争多年都沒能咬下，談成了以後楚氏必将更上一層樓。
可之後的麻煩事确實不少。
國際一線品牌BII流行于歐美，卻只在亞洲極少的國家銷售。
有限制，也有楚飛涯的一些遲疑。
這麽多年，大部分亞洲的消費者們只能通過代溝等不方便的渠道才能購買到正版護膚品，可盡管如此，亞洲部分的産品銷量還是非常客觀。
這與産品的效果和口碑是密不可分的。
老約翰和楚飛涯都可以肯定，一旦國內的市場打開一個缺口，接下來一切都将不是問題。
但是缺少的一個關鍵就是可靠的合作夥伴，國內XX受限制的方面簡直太多了，沒有互助的平臺，他們很難做到擴展。
當然，這麽大的一塊便宜怎麽能都讓楚氏占去了？
BOS是肯定要參上一腳的，而豐聯……
楚飛涯頓了頓，幾乎沒有猶豫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果然，老約翰的眼睛一亮，“豐聯？曾經的創始人之一和我是同班同學。”
只可惜後來那位隐居山裏了。（回族了而已）
比起傳統的楚氏，活躍于多圈市場的豐聯果然更讓人信任肯定。
老約翰點頭得非常痛快，“如果加上豐聯，那麽我相信BII每年在大陸的銷量會有一個讓我們非常滿意的數字。”
楚飛涯點點頭，卻被腳下“啪嗒”一聲吸引去了部分注意力。
林楓原本悄無聲息地藏在了它家恩人的椅子下面，因為報恩，林楓必須要時刻跟在恩人身邊保護他，可是恩人早上出門的時候把它放在了家裏，它就只好自己跑出來了。
當然……坐騎哈士奇是必不可少地。
來到了BOS，在許許多多的監控器前都留下了自己的足跡，本以為能順利地在會議室椅子下面躲到會議結束，可誰知道他聽見了桌上正讨論的名字，是那麽的熟悉啊。
豐聯……咱自家企業喵……
結果一激動就不小心踩翻了不知是誰掉在地上的名片盒。
“喵嗚……”林楓瞪圓了濕漉漉地貓眼，擡起前爪興奮的和恩人打招呼。
“咦？我怎麽好像聽見了貓叫？”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楚飛涯下意識地背脊僵硬，桌下被貓咪輕舔的手指，慢慢地握成了拳頭。
于是，會議請繼續。
而會議室外，有一抹身影不停走動着。
“飛涯……”
小劇場——
護士：背過去躺平，要打針了。
林楓含淚：我只要涯叔的針紮進來，不要你紮！
護士直接把針頭塞給楚飛涯：哥們，那你來吧。
楚飛涯淡定地推了回去：我自己有更好的，不用這個。
林楓紅着臉點頭：雖然涯叔的大大大大針有點粗，剛開始有點疼，但後來很舒服喵~
護士：……（卧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