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

十日之後,北歐王朝皇位由剛過而立之年的四皇子,即墨肖奪得。

翌日,東暮邊賽城門緩緩打開,出城之人寥寥無幾,餘浩和白穎手牽着馬和驢,交了稅銀,兩人就上了毛驢就晃蕩晃蕩的往外騎去。

淮河隸屬昭雲大陸東暮王朝和北歐王朝上下游,是東暮和北歐之間商業來往的交通要輸紐帶,二十多年前這裏曾經經歷了一場大規模戰争,導致淮河上下游屍骸堆山,血染淮河,使得東暮和北歐之間友好的關系瞬間破裂。

出了東暮邊塞城門,直走數十天,穿過一片茂盛森林,就是淮河邊域,望着蜿蜒扭曲一眼望不到頭的北歐邊界。

餘浩感嘆,道:“我們怎麽過去啊?!不會游過去吧?”

身旁是一邊的荒蕪之地,眼前是不着邊際的河流,荒無人煙,蘆葦蕩和茂密的野草瘋狂地生長,不知名的鳥兒不停的聒噪着,只有兩人、一馬和一驢站立在河岸。

兩人靜靜得站立在蘆葦蕩漾的草叢中,看着淮河裸-露的水面,沉默不語。

白穎望着水波流動的水面緩緩說又似自言自語:“我是在淮河被我師傅撿來的。”

餘浩轉頭望着白穎,說:“你曾經跟我說過。”

白穎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微笑,眼眸幽沉如古水,轉頭輕聲問道:“你說,為什麽這麽寬這麽長的河流沒有将一個剛出生的嬰孩淹死呢?”

餘浩眼睫微顫,深褐色眼瞳直視白穎,沉着道:“他,命不該絕。”

白穎輕搖頭,喟然一聲長嘆息,說道:“他從一出生就是多餘的,他是災難、死亡的象征,他注定纏繞在孤寂中,他……”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拼命的搖頭示意白穎不要再說下去,餘浩心剎那間感到絲絲疼痛,他緊緊環住白穎的,撫摸着白穎的背脊,餘浩感受到白穎在微顫,餘浩将下巴倚靠在白穎的脖頸間,默默的聆聽白穎咚咚的心跳聲。

白穎伸手環住餘浩的腰身,抿嘴,長長睫毛投下的韻致陰影掩蓋住了如深潭無波的眼眸,嘴唇微動,說:“餘浩,你聽,好像有嬰兒的啼哭聲。”

餘浩睜開眼睛,眼神清澈,他看着白穎,平靜的說道:“不,我沒聽見。”

白穎睜開眼睛,溫潤如墨的眼眸直視餘浩,微微一笑,不語,只緊緊抱住餘浩,貪婪吸取着餘浩的絲絲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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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的蘆葦恍惚,層層揮舞,發出嘩嘩的響聲,偶爾幾只鳥鳴飛翔劃出破空聲,清風搖曳,吹動看起來厚而不膩的淮河水面,晃出細小的連波。

靜靜的,兩人一直站立在岸邊,不曾挪動半分,遠處傳來水流聲。

白色船帆被風吹鼓推動着一條輪船緩緩靠岸,船不大卻激起朵朵浪花,分開道道水面,離岸越來越近,直至停下,一漁夫打扮的中年男子将一長條木板從船上橫跨到岸邊,然後朝白穎和餘浩招手示意他們上船。

白穎和餘浩分來,餘浩疑惑的望着白穎,白穎淡聲說道:“走吧。”

餘浩哦了聲,就和白穎各自牽着馬和驢,踏着木板上了輪船。

船不大,但确能容納30左右人,而船上原本只有兩人,一個開船掌舵之人也就是那個漁夫,另一個就是白穎的暗衛,只不過他現在是個農夫裝扮。

“主子,鄯洲那邊的事情都打點妥當。”

白穎點點頭,問:“即墨宴還是沒什麽動靜?”

暗衛回答道:“是。”

白穎思忖半晌,對他的手下,說:“先派人監視皇宮內部,鄯洲那邊撤人。”

“是。”

“即墨肖能登上皇位不可小窺,但他還是比較忌憚即墨宴的,你要密切注意即墨肖,有消息立馬彙報,我在鄯洲可能會呆上一陣子。”

暗衛點頭,恭敬答道:“是。”

白穎點點頭,扭頭看向餘浩。

餘浩靠着船欄,看着清清的水影閃耀着點點光芒,感受着淮河的平靜,看着倒影投落在水中墨綠色的水面上,餘浩眼波漾漾細想剛才白穎的話。

望着長而沉着的淮河,卻在船上只要一盞茶水的功夫就到達河對岸。

上了岸,白穎的手下就消失了,一眼望去,疏疏的林,淡淡的綠,清澈的藍,對岸是荒江野渡空無一人的光景。

餘浩和白穎上了毛驢,騎着它,進了北歐。

餘浩問道:“這次去北歐哪?”

“鄯洲。”

餘浩點頭,問:“等一切結束了,我們就回塘下鎮吧?”

“好,”白穎點頭。

“找個人來繼承你的祭師之位?”

“好”

“換回原來的樣子吧?”

“好”

“你給我上一次吧”

白穎眼眸一轉,淡笑說:“不行。”

餘浩低聲咒罵了一聲,然後翻着白眼說:“反應滿快得嘛。”

白穎唇角上揚出愉悅弧度,說:“在上在下有這麽重要嗎?”

餘浩微張大眼睛,連點頭說:“當然!哪個男的願意雌伏與男人之下,哼!”餘浩鼻子哼氣一聲,接着道:“總有一天我要重振我的男子氣概。”

白穎從餘浩身後摟住餘浩,湊近餘浩的發間,嘴角微笑說:“好,我等着你。”

“切!”

兩人騎着毛驢,嬉笑怒罵,在未知的道路上找尋最終的結果。

他們嬉鬧的話語也感染了周圍環境,映襯着天空并進發出柔和的光輝,澄清又缥缈,使得紛飛離群的鳥兒發出鳥鳴聲,清脆的響徹天際。

鄯洲

足尖輕點,一抹紫衣輕飄入院。

紫衣男子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這座府邸,然後,輕車熟路的往一院落方向走去,來到一處廂房窗柩前,戳破紙窗,往裏一探,見裏面只坐着一白衣男子肌若凝脂手握毛筆書寫濃墨沉香,紫衣男子輕松一口氣,推窗而入。

清風吹拂白衣男子衣袖,白衣男子停住了在宣紙上書寫的筆尖,看向來人,問道:“你怎麽回來了?”

紫衣男子沒有回答白衣男子的話,而是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緩解一下自己的口幹舌燥的情況。

白衣男子很有耐心,他默默的注視着紫衣男子,淺笑不語。

紫衣男子擦把額前細汗,露出清俊儒雅的臉龐,他就是在餘浩被黑夜人追殺搭救過餘浩過性命的那位大叔。

紫衣男子略微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錦袍,輕舒一口氣,直視白衣男子,片刻之後,嘴唇微動道:“穎兒來鄯洲了。”

白衣男子手一顫,手中拿着的毛筆尖頭順着他顫動一顆豆大墨汁滴落,在雪白宣紙上暈染開來,然後猛烈擴張。

白衣男子垂眉,看着畫紙上的用黑墨描繪的墨蓮圖被這點濃汁給破壞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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