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段笙晚上和阿公舅舅擠一張床,楊氏和張氏擠一張床,白日裏,楊舅舅被段笙的現場碎石表演說服了,沒有再去幹苦力,在家與楊父讨論學問,張氏和楊氏兩人拿新買的布料做衣服,這時段笙才知道原來母親的手藝很是不錯,做的快不說,而且針腳細密好看。段笙倒是成了唯一的閑人,之乎者也他不懂,做衣服他更不懂,只有晚上趁阿公睡着時,用元氣幫他疏通蘊養腿部經脈,母子就這樣在楊家一直住到了趕大集的日子。
大集這天早上,段笙和舅舅先一起去了賣牲口的地方,段笙打算買頭牛,以後就不用老去租別人家的了,牛這東西他不懂,舅舅這些年到是聽人講過一些,段笙看着舅舅看牛,在一旁咂咂嘴“嘛,所以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書生也能懂看牛。”
最後楊宗林看中一頭小母牛,體型雖小了點,但長得很壯實,主要是非常溫順,比壯年牛便宜,比老牛貴一點,價錢适中,段笙也覺得不錯,牛花了六兩,牛車買了輛新的,花了一兩多銀子,牛車其實有賣舊的,只要一兩不到,但段笙不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所以買了新的。
牛車有了,接下來就是大采購,碗筷瓢盆,水壺菜板,其他木制品像櫃子,桌子之類的已經在木匠師傅哪兒訂做了,不過一時半會兒做不好,而且太占地方,所以段笙讓師傅慢慢做,等房子建好了再來取。油鹽醬醋,各種幹菜,豆類都買了不少,段笙喜歡吃米飯,所以糧食以大米為主,面米分為次,楊舅舅在一旁看得咋舌,十石大米!心想侄兒這是要提前存過冬糧?其實段笙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段笙能吃得很,第二嘛,其中還包含了給楊家的一份。
段笙兩袋子棉花,冬天做棉衣用。買了四套被褥,天冷下來點厚一點,舒服,還有一點,暖和!衣服沒買,只買了布料針線,到時楊氏在家如果閑不住就做做衣服,聽說做鞋特別傷手,所以段笙買了做好的鞋子。
段笙還為母親和阿婆各買了一支銀簪,母親楊氏的是一支蝶戀花,阿婆的是一支福壽簪,段笙看着一旁的玉簪,想到有的男子也用簪子束發,所以他給阿公和舅舅各買了一支玉簪,玉質雖普通,但樣式卻雅致。
又去了筆墨齋,買了三套品相中等的筆墨紙硯,其中紙是最費的,所以買了很多,讀書果然花費不小,只是這些段笙就花了十三兩,三方硯臺九兩,三只兔毛筆花了二兩多,三塊墨條花了一兩多。段笙花錢爽快,而且力氣大,楊宗林根本阻止不了。
“舅舅不必介懷,阿公阿婆和你都是段笙的長輩,孝敬你們是應當的,錢賺了就是用來花的,舅舅要相信侄兒的本事,賺的絕對會比花的還多!”即使到現在已經陸續花了四十兩銀子加上,可段笙毫不在意,人生是用來享受的,沒有條件時,那是無可奈何,既然有條件享受,為何要拘着?
楊宗林看他的确是真心實意,而且他現在也了解了一點自己侄兒的性子,随性,大方,如果他過多推讓反倒不美“那舅舅就多謝侄兒了”
兩人接着逛,段笙從游商手中買了三百多個白色小瓷瓶,大約有指長,好攜帶,這些小瓷瓶是用來裝提取的草木精華,鎮上也有賣,只不過量太少,而且太引人注意,雖然段笙可以用幹樹枝樹葉之類的儲存,但這種方法能量容易揮發掉,得不償失,其實玉瓶更好,但是那花費現在他還承受不起。
回去之前段笙去鐵匠鋪取了幾天前定做的東西,鍋,菜刀,鋤頭,鐮刀等家裏常用的,匕首和庖刀這些他經常上山用的到,看做得還不錯,段笙滿意的付了銀錢。
段笙把米糧卸了一些給楊家,與阿公阿婆舅舅告別後,母子倆就拉着滿車的東西回大山村了。
楊達文的腿經過這幾天的蘊養,好了不少,勉強能下地了,也不像以前那樣痛得厲害,段笙母子要走,他硬是要起身相送,楊家老兩口紅着眼眶,看着段笙送與他們的東西,簪子,筆墨,幹菜面米分,足有四石的大米,心裏如大冷天喝了一杯熱水一般暖貼,也為自己女兒高興,段笙有本事,做母親的終是苦盡甘來,連他們也沾了光。
段笙母子回村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不多會兒,全村就傳開了,被趕出段家的煞星母子發財了,帶着滿滿一車的東西回來了,村裏有的人幸災樂禍地就笑了,老段家也不知道會不會後悔?而且老段家更像煞星才是,當初克得人家母子人不人鬼不鬼的,現在人家才出了段家馬上日子就好過了,那煞星是段家才對!
而有的人眼睛一轉,歪心思就出來了,就一母子倆,弱的弱,小的小,到時東西收守不守得住還兩說!
張大山兩天前聽說了段家的事,這兩天就一直在段笙大的小屋周圍蹲守,心裏急得上火,今天終于等到了母子倆,頓時松了一口氣,段笙早就感應到了張大山,也不點破,尾随着母子倆的幾人看到了段笙母子的住處才慢慢散了,這時段笙才出聲。
“大山叔,出來吧。”
“笙子,咋知道我在這裏?”
“啊,我看見了!”
張大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偷偷看了楊氏一眼。
楊氏不是笨的,張大山對她的心思,她隐約能感到一些,以前段家壓得她喘不過氣兒,沒那精力多想,現在人輕松了,再被張大山這麽一看頓時紅了臉,手足無措起來
“娘,你把被褥鋪一下,東西我來搬,大山叔幫忙!”
楊氏看兒子替她解圍,便忙收拾起屋裏來。
大山和張大山一邊卸東西一邊聊天,兩人都是力氣大的,很快活兒就幹完了。
“大山叔會不會壘竈,幫我用石頭壘個竈”
“我會弄,放心吧,這個簡單得很。”
段笙在一旁幫忙,看楊氏在屋裏,這才小聲說“大山叔,還敢娶我娘嗎?”
“敢,怎麽不敢?”張大山眼睛一瞪。
“我們母子都帶煞,你不怕?”
“我不信那一套,再說了,我也是克妻煞星,你說你怕不怕?我只知道我喜歡你娘,喜歡好多年了,以前沒機會,現在又機會了,笙子,你應不應?”張大山停下手中的活兒,認真的看着段笙等他的回答。
“我應不應不算數,我娘應了才算數,這事兒我看我娘的意思,而且現在不适合我娘馬上嫁給你,這剛離了段家,如果就嫁了,難免要受人诟病,我娘以前太苦,以後的日子,我希望她過得舒心。”段笙同樣非常認真。
“你說的我懂,我願意等!”張大山又繼續手中的活兒。
“但願你說到做到,我可是記着呢。”段笙拿出他買的小瓷瓶,往腰帶裏塞了不少,拿起匕首插在腰上,手拿石槍“娘,我去獵只野雞兔加餐,你在家裏呆着,有重活讓大山叔幹,如果閑着無聊,你就做衣服,我買了不少布料,以後咱們天天穿新衣服!我走了啊。”
“去吧,小心點,記得早點回來!”楊氏急忙跑出來,對着已經快走的段笙囑咐到,看到一旁忙碌的張大山,楊氏不好意思的抿抿唇,急忙退回了屋裏。
而這時的楊家,張氏在屋裏翻看段笙今天買的筆墨紙硯,突然響起一聲壓抑的驚呼,楊家父子,急忙湊上前詢問“怎麽了,這是?”
原來那裝筆墨紙硯的竹箱裏,塞了一錠十兩的銀錠,楊宗林回過神“肯定是笙兒放的,只有那小子會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