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這次出去可還順利?”身穿龍袍的中年男子慈愛的看着禦案下首身材挺拔的年輕男子。

“回皇上,一切都很順利,臣已成功将密逃之人抓獲。”男子如果只看左側,是一個極英俊的男子,只是如果看他右臉只怕無一不會不感到驚愕,本應俊美無匹的男子,右邊額角有一片燒傷,皮肉難看的皺起,一看就知道當時的情況應該非常嚴重,再往下,男子顴骨位置有三條不規則的凹陷性的疤痕,顏色與其他膚色嚴重不符,泛着黑色,一看就是處理得不恰當造成的。

“恩,這事你負責就好,朕信你。”說完,夏元昊看着對面的年輕男子,眼神一暗,他本應才貌雙全的侄兒,如今…哎!“烈兒,如今你已不小了,也該成婚了,總這麽單着不是個事兒,男子總要有個知冷熱的女子陪着才好,你可有相中的,舅舅與你賜婚如何?”

年輕男子眼神微暖,也不再稱禦案上之人皇上“舅舅,因為這臉,閨中女子怕是無人敢嫁我,向侄兒提親的其實很多,只是全都有所圖謀,不是真心,京中鬧了幾回您也知道,侄兒實在無心于此,就算要找一個陪伴之人,也要找那能與侄兒心意相通之人。”

夏元昊一聽侄兒這樣說,心中騰地生氣一陣怒火“那些都是些小人,唯利是圖的小人!污濁至極!那些人家的女子也都是眼界狹小的,哪配得上你,還敢鬧死鬧活的,既不願就不要來提親,提親之後又整天鬧騰,壞了你的名聲!朕真想斬了他們!我夏元昊的侄兒是最好的,優點多得朕都數不過來!”夏帝轉頭問身邊的太監“七海,你說對不對!”

太監七海忙恭身笑着應到“皇上說的是,統領大人年輕有為令人羨贊。”

一直面無表情的年輕男子勾起一抹微笑,臉上更顯猙獰“舅舅不要為那些庸人生氣,侄兒自然是最好的,只是那些人不懂而已,侄兒遲早會找到那個懂得侄兒的好的人,舅舅就不要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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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笙跟着役兵大部隊一直往西邊走,雪一直在下,還好不大,不然前進都成問題!期間人數一直在增多,陳光輝一直和他走在一起,段笙知道陳光輝這是看他年紀小,想要照應他,雖以他現在的體質和本事并不需要,但他還是默默記在心裏。

段笙現在所在的國家叫盛昌國,他們要去的西邊緊挨着鑫國,鑫國本來是一個流民兇徒和蠻夷混居的國家,一開始被人稱為蠻地,那裏環境惡劣,沒有統治者,沒有皇室,只有參差不齊的勢力和部落,這些人不擅種植,蠻夷靠放牧生存,流民兇徒靠走商生存,直到後來有一群山匪從盛昌國逃亡到那裏,經過幾年的時間居然整合了各個勢力部落,自封為鑫國。

自從立國之後,鑫國許多人時常聚在一起越過盛昌國邊境擾民,特別是冬季少糧缺衣之時,更是燒殺搶掠盛昌國邊境城鎮,引起先皇高度重視,随即下旨在盛昌邊境築壘設烽火臺,派軍隊駐紮。

這次聽說鑫國發生災情,冬季更是難熬,所以早先已在糾結人馬,随時準備攻打盛昌邊境,盛昌邊軍多為附近城鎮征招,這次應是情況嚴峻,所以大範圍的強制征招兵役以充邊軍。

陳光輝這人是個活躍的,才沒幾天就和差官混熟了,這些都是他從差官口中探得的消息,已經向西走了半個月了,已經有人開始熬不住生病,還好雪沒有一直下,一直都是時下時停,而且下得也不大,給了衆人喘氣的機會,在征招隊伍中随行了一位軍醫,帶了治傷寒的藥丸,防的就是這冷寒的天氣,身體比較好的一部分人,很快的就好了,一部□□體比較弱的卻越來越嚴重,這其中大多是年紀比較大的或是年紀小的,最後這些人不得不放到附近縣衙,等病好了以後再跟上。

段笙心裏暗暗搖頭,拖到如今才肯放人,可惜怕是都熬不下去了,他不是不想救這些人,只怕是他願意救,這些人也不願意相信他,軍醫都束手無策,誰會相信一個小孩子?

陳光輝時常擔憂的看着他,段笙也十分無奈,他能說他完全沒事,身體倍兒棒?說了只怕他也不相信,現在衆人裏連五大三粗的漢子都萎了,更何況是年紀小的,而且他還是年紀最小的。

終于在大雪下來的時候到達了盛昌邊境,衆人都松了一口氣,經過編制安排,陳光輝和段笙剛好被分開了。之後的日子便開始了急訓,不得不說這麽冷的天兒,運動使人不那麽畏冷,可是,段笙無奈的看着已經空了的碗,半飽都算不上,實在是不夠吃啊!

至此段笙開始了頻繁的夜出,軍中夥房遭了殃,總是莫名其妙的少了吃食,衆廚師和火頭軍還以為遭了老鼠!

終于在半月後,鑫國突然進攻,盛昌邊軍緊急示警,兩方對壘,對方主将未出,盛昌主将也坐鎮後方,段笙作為炮灰成員中的其中一人,和衆炮灰一樣手持長矛,和其他人的熱血,慌張,害怕不同,段笙非常冷靜,好久沒有動手了,就當松松筋骨,而且在他眼裏軍功=升官=待遇好=吃得好住得好!為了高待遇,拼了!

所以衆人看到了一個小個子揮舞着長矛,游走在敵軍之中,只要他走過之處,定有敵軍倒下。

敵軍之中如過無人之境,段笙身上沾染的都是敵人的鮮血,而且從始至終他的表情都沒一絲改變。不一會兒,敵軍有意識的開始避開段笙,可是段笙的速度哪是他們可以避得開的!

其實段笙現在挺郁悶,這敵軍主将一個不出,他怎麽立功?難道要沖到敵方營地?

“那個小個子是誰?頗有老子當年風采!”長着滿臉絡腮胡的張參将看着段笙大聲贊了一聲好。

“回将軍,不清楚,以前并沒有見過,應該是剛征招過來的役兵。”其中一個領千戶職的男子回答道。

“看樣子年齡似乎不大?”同立在一旁的副将孟珂看着那身高與衆人十分有差距的段笙,滿是疑惑。

“嘿!也許是侏儒也說不定!”張參将咧着一張大嘴哈哈大笑。

“我看你是嫉妒!”齊峰白了張參将一眼。

“齊小白,你說啥?我能嫉妒一小個子?我看是你嫉妒我!”

“我能嫉妒你什麽!嫉妒你滿臉豬毛!”齊峰不屑的撇了眼面前正在跳腳的大漢。

“什麽豬毛!這是美須!我張猛可是響譽軍中的美須公!你就是嫉妒我比你厲害!”

“你我同為參将,武功不相上下,我嫉妒你?你是做夢呢吧!”齊峰雖長得白俊,但武力值絲毫不下于張猛。

“明明是我比你這小白臉厲害,走走走,咱倆手下見真章!”張猛說着就想拉着齊峰比上一場。

這時主位上的老将虎目一瞪,大聲呵斥“張猛!你們都給我消停些!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情況,這是讓你們擡杠的時候嗎!都給我警醒點,這次可不是平時的小打小鬧!”

“是,主帥。”衆人齊齊恭身抱拳。

“主帥,對方要出主将!”孟珂一直注意着戰場,張,齊兩位參将的擡杠并沒有影響到他。

“你們誰願意出戰?”主帥白季澤利眸掃過在場衆将,雖已到知命之年,但氣勢依然凜冽。

衆将齊聲請戰,都摩拳擦掌期待能大顯身手!

“好好好,年輕人就是要有這種膽魄!張猛,你不是手癢嗎,這一戰就由你去!”白季澤看衆将的反應,滿意的點點頭,随後快速的下了命令。

張參将眼睛賊亮,興奮的領命而去。

“哇呀呀呀~!看爺爺的寶刀殺得你們屁滾尿流!”張猛騎在馬上,一路對敵軍那是猶如切瓜砍菜般利落,很快他面前就讓開了一條路。

敵軍主将與張猛碰頭,兩人鬥得是霎時間鬥得天昏地暗,衆人怕被誤傷,兩軍士兵都自動遠離了兩位主将。

這時鑫國營地又打馬而出兩名身穿護甲,手持大刀的魁梧大漢。

“主帥,敵方又派出兩名主将,請允許我與齊峰一同出戰!”孟珂眼神一凝,立馬向主帥白季澤請命。

“好,去吧!望爾等得勝歸來!”

“定不負主帥所望!”

幾位主将戰得正酣,哪知張猛被鑫國營地急/射而來的箭矢射中左胸,搖搖晃晃的眼看就要從馬上墜落。一旁的齊峰一看,雙眼爆睜,也不管面前的對手,立刻運氣往踏上馬背一登,飛身而起,在張猛落地之前接住了他,鑫國的兩個主将立刻把齊峰圍了起來。抱着壯碩的張猛,齊峰艱難的躲避着兩人的圍攻。

孟珂一看齊峰身陷危險,對着對手虛晃一招便向齊峰打馬而去,一手銀槍使得俊俏,只是一個人的精力有限,再加上緊追而來的鑫國主将,三人圍着孟珂和齊峰一陣猛攻,好幾次孟珂都差點摔落馬背,這其實只是發生在短短的一瞬間,情勢立變,盛昌一方三名主将,一名生死未知,兩名身處險境。

‘砰’的一聲,白季澤怒火掀天“鑫國居然有神箭手!這是故意引我們出去,但現在還真是不得不去!老夫親自上陣!方立你坐鎮軍中,一切見機行事!”

“是,主帥!”參領方立恭身領命。

白季澤一看剩下幾人除了一個實力還算中上的參領方立,其餘的都是一些實力平庸的,泱泱盛昌居然無一個神箭手,嘆了口氣,朝中文官多如繁星,武将卻如此稀少,歹勢啊,希望老夫還能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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