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對不起,我承認我騙你
章孜灏的生活又回到了沒有宮宇時的樣子,他一直都在告訴自己,宮宇一直在騙他,宮宇就是宮隽,而一切的接近不過是為了得到他想要得到的東西罷了,宮隽從來都是那個別人口中的魔頭,他所說的經歷說不定也是騙人的,他口中定是沒有半句真話。
章氏集團的新産品發布會還有幾天就要正式召開了,而宮隽作為最大的投資商,也會出席發布會,而發布會,将會是章孜灏和宮隽再一次見面的日子。
發布會那天,所有人都到場了,而宮隽是最後來的,他就這樣在萬人矚目的情況下走進會場,坐在他應坐的位置上,章孜灏看了他許久,他果然不一樣了,臉上沒有一點笑容,那種震懾的感覺,那種壓迫的氣場,會場瞬間安靜了下來,從前的宮隽從來沒有在蘇城媒體面前露過面,所以這次他的出現,轟動了蘇城整個媒體界,他們都争相想要拿到初次采訪宮隽的機會。
發布會開始後,章孜灏面對媒體的每一個問題都能對答如流,只有在章孜灏回答問題或者介紹産品的時候,宮隽才會顯露笑容,有時候還會随着臺下的媒體或者是公司高層一起鼓掌,這看起來不像是他會有的反應,所以在座的媒體看出宮隽對章孜灏态度完全不同,心中有了一些猜測,卻又不敢妄下結論。
發布會結束之後,媒體都相繼離開會場,只有幾個主要媒體都擠破腦袋想要采訪宮隽,但是都被洛洛攔下。
宮隽去見了章孜灏。
可是他不知道怎麽開口和章孜灏說話。
“宮總,今天很是威風啊!”要說之前對宮隽的印象是讓人不敢說話,現在知道了宮隽就是宮宇之後就可以肆無忌憚,畢竟從頭至尾是宮隽一直在騙章孜灏。
“孜灏哥。”宮隽小心翼翼地這樣稱呼章孜灏。
“我可擔不起你這一聲哥,以後,我們只是合作夥伴,不,夥伴都算不上,就只是有合作關系而已,如果沒什麽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章孜灏說完便拿起外套離開了會場。
宮隽一個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是真的把章孜灏當成了哥哥,因為從來沒有人會在自己不開心自己回憶起痛苦往事的時候抱住自己,安慰自己。
宮隽也知道,自己錯了,一開始,他的确是想要按照自己的意願,接近章孜灏,吞并章氏,可是現在不是了,他不再是那個不擇手段不可一世的宮隽了,可是章孜灏已經不相信他了,他們連夥伴都算不上。
章孜灏在回去的路上,也滿臉愁容,他雖然很生氣,氣宮隽騙他,可是,真正朝着宮隽發洩完之後,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洛洛見宮隽站在那裏不動,趕緊走過去。
“老板,你怎麽了?不舒服嗎?”洛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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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隽這才回過神來:“沒有,我沒事,我們回去吧。”
他們之間,就像是風筝斷了線,除了工作,再沒有任何聯系。
章氏集團的新産品已經投入生産,宮氏集團內部高層依舊不服宮隽,卻又挑不出他一點刺。
半個月之後,國外宮氏總部傳來訊息,說董事長要回蘇城,讓宮隽準備一下。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的宮隽開始失眠,整夜整夜的睡不着,連吃藥都不管用,上一次這樣每天整夜整夜睡不着還是他母親去世之後,知道父親做的事情之後因為害怕父親,害怕與外界接觸,整天活在恐懼焦慮之中才會睡不着,因為睡着就會做噩夢。
他好不容易逃離父親,雖然自己依舊身在宮氏集團,但是他好不容易想到辦法,想要待自己羽翼漸豐後,與父親對抗,可是知道父親要回國,還是會噩夢纏身。
這幾天,洛洛也發現了異常,每次進宮隽辦公室,發現他都在發呆,也不說話,就連自己進去了都沒有反應。
“老板!老板?你怎麽了?”洛洛問道,一直問了好幾遍,宮隽才有反應。
“沒事,我讓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明天下午,董事長就回來了。”宮隽說話語速變得很慢,似乎每說一個字都需要思考,讓人覺得非常奇怪。
“都準備好了,明天下午我會去機場接董事長。”洛洛說道。
“嗯好的,你去忙吧。”宮隽說道。
洛洛開始擔心起來,他不知道宮隽這是怎麽了,像是丢了魂似的,也不知道宮隽現在這種狀态,如果董事長看見了,會是什麽樣的後果,董事長的脾氣一向不好,這些年,對宮隽的态度也是非常差,動不動就臭罵一頓,明明宮隽都已經那麽厲害了,這些事情,洛洛都看在眼裏。
第二天下午,洛洛接了董事長回到公司。
宮隽一直都在公司樓下等着迎接,在父親面前,宮隽的氣勢一下子都消失了,也不說話,就只是跟在董事長身後。
“小隽,晚上一起吃飯,我有話要問你。”董事長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公司,而宮隽知道他要問什麽。
之前投資章氏的新産品是得到董事長點頭答應的,可是生産過程中,工廠卻出了問題,現在還在處理,損失了不少錢,所以董事長才回國,自然是要質問宮隽了。
晚上用餐的時候,氣氛直接降到了冰點,讓人看着都覺得可怕。
“你從小就應該知道,沒有把握的事情不要去做,為什麽要和章氏合作,還虧損了如此之多?”
“跟章氏合作這件事情我是召開了董事會的,并且也得到了您點頭同意,現在虧損,也不能算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吧?您是不是也有責任呢?”宮隽說道。
“你現在敢和我頂嘴了?”董事長暴怒。
“父親,我到底是不是您的兒子?為什麽您這麽恨我,您是不是巴不得我和母親一樣死掉?!”宮隽問道。
“對,我就是巴不得你和你媽一起去死!”
這一句話,徹底擊破了宮隽內心最後一道防線,他崩潰了,徹底崩潰了。
他只知道父親間接害死了母親和外公外婆,卻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父親你們恨他們,甚至恨到連自己的親骨肉都如此的不堪。
宮隽知道,自己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上,自己活着就是錯誤,沒有人需要自己,自以為的優秀與自豪,也在騙了章孜灏之後在內疚中完全消失,他想着,如果母親去世那年,自己就去死倒也痛快……
都說酒可以消愁,那一晚,宮隽第一次喝酒,把自己喝的爛醉,胃也疼的不行,他回到住處,疼的不行也不吃藥,他想就這樣死去,落個一身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