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

敖漣自從天庭回來後,就在等著冥尊歸來,此時已經等了一年多了。他平時都用法術将肚子遮住,旁人看不出來,只有他自己才能感覺到變化。

說實話,龍族懷胎三年生産,時間一點也不長。上古神龍懷蛋的話更是下至數年上至百年千年都有可能,時間對於他們漫長的生命來說根本不是什麽問題。甚至曾經有只淘氣的上古神龍, 懷蛋懷了三千年,卻到處游玩搗亂,不肯浪費時間生産,結果被他相好的逮住,硬逼著才把肚子裏的蛋生下來。

三年時間對敖漣來說眨眨眼也就過了。但比較與衆不同的是他懷的不是龍蛋,而是一個胎兒。以人身孕育胎兒,這個感覺太過古怪, 不免讓敖漣感覺到一些不便。他試著化為原型過,但不知是否是胎兒與他的龍形相抵觸, 原型時不僅沒有從前的暢快自由之感,反而感覺不太舒服,也說不出哪裏難受, 總之倦倦的沒有以前有精神,因而敖漣又變回了人形。

他不知, 這是由於冥尊血脈中神魔兩族的力量太過強大,不僅逆襲了上古神龍的血統,甚至讓強悍的龍身無法消化。神魔兩族的血統有一個共同點,便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尤其魔族這一特性更是明顯。龍身的強大激發出胎兒最大的神魔之力,父子雙方都會感覺不舒服,而人身則相對柔弱許多, 力量便也沒有那麽抵觸了。

敖漣在小島上散步,曬著太陽,不時低頭摸摸肚子。他已經習慣了腹中胎兒的成長,而且不知何時他竟喜歡上了曬太陽,從海底龍宮中搬到了這座四方龜背上建的行宮。

龍族天性喜水,但敖漣卻反其道而行之,他自己也覺得古怪, 猜測這也許是受了腹中胎兒影響的緣故。這讓他有些憂愁。他其實很期待這次自己能誕下一個繼承了上古神龍血脈的子嗣,也不枉父親敖英的期待和自己的一番辛苦。但目前看來, 這個孩子實在與衆不同,他都不知能不能把它當龍族對待。

“唉……”敖漣嘆了口氣。腹中胎兒似乎察覺到他的不悅,在他腹中動了動,小腳踹了他兩下,十分有力氣。

“好了好了,是為父錯了,我兒莫要生氣。”敖漣趕緊安撫它。這小家夥,脾氣還挺大。

他在島上散了會兒步,便回到行宮之中。這裏只有他一人,沒有讓任何仆從來伺候,倒是十分清淨,因而他也不需要隐藏身形。

他扶著腰慢慢在椅上坐下, 覺得這種身形十分不便。而且随著胎兒的成長,他的行動也不由自主地變得遲緩起來,而且從前做起來很從容的事,現在都變得吃力,著實讓他有些不習慣。

不過他卻不再感覺到寂寞。因為腹中的胎兒如此活潑,總是會不時地提醒他自己的存在,這讓敖漣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人,即使冥尊遲遲未歸, 他也不太焦急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有了兒子忘了老公?)冥尊離開天庭,并未急著往東海趕。這次上九重天的事情太過詭異,讓他心生疑慮。

東華神帝的立蒼殿結界太過古怪,冥尊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世上竟會有如此神奇的結界,自己未曾流露出一絲一毫的魔氣,僅僅因為血脈之中的氣息就被察覺了,這種結界簡直駭人聽聞。因而冥尊最大的懷疑,便是有人出賣了他。而知道他想去九重天的,甚至帶他上了天庭的人,只有敖漣。

冥尊一邊往東海而去,一邊思索待會兒該如何行事。誰知他來到東海海底的龍宮,龜相卻告訴他龍王目前不在,政務由大太子敖剛暫領。

冥尊眸中閃過一道冷光, 面上卻不露聲色,笑問:“那龍王去哪裏了?”

龜相并未相瞞,而是恭恭敬敬地請冥尊來到海面上,遙遙指著一個方向道:“東海有只上古四方龜, 體積巨大,猶如小山, 只聽從龍王之命。龍王在它的背脊上建了一座行宮, 閑暇時會去那裏休養。四方龜喜歡向著太陽的方向游動,大人只要循著太陽的方向找去即可。”

冥尊謝過龜相,向著太陽落下的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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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飛得很快, 不過半個時辰左右,便遠遠看到前方有一個綠色的小島,上面靈氣充盈,郁郁蔥蔥。

冥尊并未貿然靠近,而是停留在半空中,放開神識将周圍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埋伏,只在海底發現了幾只頗有修為的魚妖,但都不是什麽實力強橫之輩。

冥尊眯了眯眼。他并未放下疑心和戒備,反而更加謹慎,慢悠悠地飛向小島。

這小島果然如龜相所言, 是在上古四方龜的背脊上形成。只是這只四方龜明顯還很年幼,體積小得很,只能在上面建立一個小島。要知道真正成熟強大的四方龜,是可以托起一個小世界的。

小島四周布置了一些陣法和結界, 但在冥尊眼裏都不值一提。

他一進入,敖漣便察覺了,驚喜地走出行宮大門, 遙聲喚道:“冥尊,你回來啦!快進來!”

結界大開,并未抵觸冥尊,因此他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敖漣站在漢白玉長階上迎著他,臉上含笑,笑容柔和而欣喜。茶色的濃發在濕潤的空氣中似乎更加卷曲,猶如波浪一般溫順而豔麗地鋪展在身後, 一直垂到小腿處,整個人美麗得仿佛從畫裏走出來的一樣。

冥尊看得呆住,一時不錯眼地盯著他。

其實敖漣身姿修長,皮膚白皙,五官深邃,俊美卻不失英武之氣。但也許是有孕之後柔和了他的氣質和五官線條, 再加上四方島上仙氣蒙蒙, 寧靜清幽,使得他竟有了一股出塵的氣質,不似龍王,倒像天界的神仙了。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冥尊去往九重天,在他看來只過了短短一日,但對敖漣來說卻已經過了一年。冥尊感覺敖漣的變化很大, 但在敖漣眼裏,冥尊卻絲毫未變。

“你為什麽不在龍宮裏?”冥尊漫步來到敖漣身旁,細細打量,想從他的神色中看出什麽。

敖漣心情很好。他脾氣本來就好,現在更是柔和溫暖,聞言微微一笑,道:“想出來曬曬太陽,便搬到行宮來住了。冥尊,你這些日子可好?你說要出去轉轉, 卻過了一年才回來,我很擔心。”說著他極為自然地拉住冥尊的手,向宮殿裏走去。

——

如果是從前,敖漣如此親熱主動,冥尊早就不知該有多美了。不過此時此刻,這些變化卻都加重了他的疑心。

敖漣毫無所覺。自從知道自己有了冥尊的骨肉後,敖漣心裏就起了微妙的變化。孩子确實是連接兩個人最親密最自然的紐帶。敖漣從前還有種種顧慮,即使對冥尊心動,也保留著一些餘地,但現在, 他卻将冥尊視為了伴侶。

上古神龍雖然性格肆意,生性多欲,但一旦有了伴侶, 卻是十分忠誠的,并不似現在的龍族妻妾成群。敖漣本來就繼承了父親天狼星君的一部分性格,謙謹內斂,於情欲一事十分克制, 也很有原則。他一旦認定了伴侶,便是忠誠不二, 除非伴侶背叛,不然他會一生一世的守著這個人。前王妃卿紋雖然給了敖漣很大的打擊,但冥尊的到來, 卻讓他覺得自己也許并非無法得到幸福。

“這座行宮是我親自修建的,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喜歡嗎?”敖漣說這話時頓了一頓,有些羞澀,好像他在邀請冥尊什麽似的。但實際上,他确實是在‘邀請’冥尊。

龍族原就是性欲強盛的種族,敖漣也不例外,只是他一向善於壓抑自己,在這方面過於克制。但不知是否是因為腹中孕育了一個胎兒的緣故,敖漣這些日子總隐隐有著某種渴望,不得纾解,甚至一連好幾晚都做了春夢。

這讓他羞愧得無以複加,同時也意識到他自己身體上的需求也許只有冥尊才能滿足。所以他才大著膽子對冥尊說出剛才那句話。

冥尊這次真是吃驚了,臉上都不帶掩飾的,道:“你住的地方,我自然喜歡。這裏真的只有我們兩個人?”

敖漣看著他疑惑而驚訝的眼神,不由臉上發燙,咳了一聲,道:“我不喜歡別人打攪。這座行宮設有結界, 外人進不來。”

“呵呵……”冥尊低低一笑, 順應了他的暗示,伸手摟住敖漣的腰往懷裏一帶, 卻不由頓了頓,臉色有些古怪地道:“漣,你怎麽胖了這麽多?”

敖漣神色大囧,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由於腹中胎兒漸漸成長,他的身材也變了樣子,肚子凸起,像面圓圓的小鼓扣在身上,從側面看上去已經是個半球狀了。如此醒目的變化,以法術掩飾時自然看不出來, 但只要一接觸, 卻是十分明顯的。

“我、嗚……”敖漣臉色通紅, 正張口欲言,誰知卻被冥尊堵住。

冥尊已經探查過這個小島,發覺島內似乎也沒有什麽陷阱,确實只有他和敖漣兩個人在。若是常人,此時疑心便會減去許多,但冥尊卻恰恰相反,反而疑心更勝。

他來自魔界。魔界的魔族修煉功法與神界完全相反,并非摒棄七情六欲斂神歸真,而是縱情縱欲,唯我獨尊。因此這魔族內部的鬥争是十分激烈的,各族各種物之間更是勾心鬥角、彼此算計。冥尊身為魔界太子,這種事是從小看到大的。以他近百萬年的所知所見養成的慣性思維, 豈是這般容易改變的?所以他不信任任何人,即使是他的親生老子魔皇,他也要留個心眼,何況是敖漣這萍水相逢的情人?

因此他見島內島外都無埋伏,敖漣卻一番常态的主動邀請,心下更是懷疑,便決定将計就計。

他實力強橫,實在不把天界和龍族放在眼裏,只在九重天上吃了個大虧。面對敖漣,就算有什麽詭計,他也自信能夠解決,所以索性先如他所願,好好‘幹’上一場。

二人唇齒糾纏, 很快便都來了感覺。一個是以縱情縱欲聞名的魔族, 一個是生性好淫的龍族,這番纏綿,自然非同一般。

冥尊突然将敖漣一把抱起,扔到了珍珠龍榻上,接著撲了過去,騎在了敖漣身上。

敖漣被他的動作吓了一跳,心髒砰砰直跳,下意識地護住肚腹。但好在二人都有法力護身,又是床間情趣,冥尊出手頗有分寸,并未傷及敖漣分毫。但敖漣見冥尊如狼似虎地撲了上來,不由心裏有了一絲怯意。他先前想說出孩子的事,但此時卻是顧不上了,便連忙使了一個法訣,在體內建了一個結界護住腹中胎兒,同時隔離了胎兒和外界的感應。

這是上古神龍一族傳下來的一個上古法術。由於龍族生來欲望強烈,即使懷胎之時也不例外,所以為了避免珍貴的子嗣受傷,便常常會在床笫之間使用這個法術。又由於龍族彼此之間經常會以原型交配,若是體型太過臃腫便會十分不便,所以這個法術其實也改變了敖漣的身形,使得那鼓鼓凸起的腹部變得不太明顯。

冥尊将敖漣壓在身下,并未察覺有何異樣, 就是覺得敖漣的腰肢好似粗壯了幾分。但這對他來說完全不影響‘性’致,因而飛快地褪下敖漣的衣衫,迫不及待地歡好起來。

龍族的身體強悍,肉身也是一般。冥尊這次根本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只是草草地開拓了兩下,便抽出手指,換上了自己硬如鐵杵般的物事。

敖漣被他的粗魯弄得猛抽口氣,皺起眉宇,身體不由僵硬起來,低叫道:“輕點……冥, 冥尊……”

冥尊卻不管不顧地硬闖進去, 邪魅地低笑道:“寶貝兒, 你不是喜好這口嘛!今天我會好好操你,讓你使勁爽一爽!”

敖漣皺了皺眉,不太喜歡他粗糙的言語,卻沒有吭聲。他後穴十分緊致,雖然肉體強悍,但也受不住冥尊這般硬生生地捅進去。只是也許是有孕在身的緣故,冥尊捅了幾下後, 他後面比往常适應得要快,漸漸吞納下冥尊的巨大。

冥尊見狀,眸色卻更加深沈,動作也越加粗魯起來。

“呃、啊——”敖漣低叫了幾聲,神色間頗為痛楚。他隐隐覺得冥尊的态度有些奇怪,有心想問,但此時卻實在不是時候。他原本便不太會拒絕別人,更何況這次是自己主動暗示,便咬著牙沒有反抗, 極力迎合著冥尊。

冥尊這次的欲望不知為何特別強烈,持續時間也非常之久。敖漣被他壓在身下竟足足糾纏了三日三夜。便是這樣冥尊也不滿足,在射出一次後,拉著敖漣進入了自己的白玉葫蘆,繼續胡攪蠻纏起來。

——

冥尊原是想著送上門來的‘美味’不吃白不吃,而且敖漣若真有什麽陰謀,他也可以将計就計。但心裏他确實真心喜歡敖漣,食髓知味,一碰上敖漣的身體就收不住。

他後來也發覺了,大嘆美色誤人之後,更加想盡情盡興地與敖漣痛快歡好一場,便不想再留在敖漣的地盤上,免得出什麽意外。於是幹脆拉著敖漣進了自己的白玉葫蘆,再也沒有什麽顧忌了。

魔族在血戰之後原本就有狂歡的習俗,血的刺激會激發魔族的性欲,狂歡實際上就是一場發洩宴會。冥尊身為魔太子,也有這個本性。因此他拉著敖漣進了自己的小世界,便徹底放縱起來。

敖漣身為龍族,某個方面是不輸給冥尊的。開始他還有些不适,但很快也有了感覺,與冥尊配合得極好。不得不說,魔族和龍族在某方面真是絕配呢。只是敖漣有孕在身,在不知堅持了多久後,終於開始感覺到了疲憊。

“冥……夠了, 讓我歇歇……”敖漣趴在柔軟舒适的大床上,閉著雙眼困頓地喃喃道。

冥尊的大手撫摸著他光滑的背脊, 一邊撫摸一邊輕吻,想再次挑起他的興致。

敖漣已經不知道這是和他歡愛的第幾天了。對上古神龍來說,交配上數天乃至數月也不稀奇,但那是在原型的狀态下。人形時即使是上古神龍,也沒有那麽好的體力的。何況敖漣此時腹中還有個小家夥,更經不起這番折騰。

“你睡你的,我來就好。”冥尊眯著雙眼露出一個邪邪的壞笑, 一手撩開他濃密的棕發,一手緩緩往下,色情地揉捏著那挺翹的臀峰。

敖漣被他撩撥得動了動,陷在柔軟的大床中,仿佛帶起了一股輕輕的波浪,身體蕩起一個誘人的弧度。

冥尊深深地為他的身體著迷。要知道,魔族中能滿足他強大欲望的魔神并不多,畢竟修為就在那裏擺著呢。而敖漣上古神龍的強悍身體,接受起他來毫不費力,且龍族身體柔韌, 能做出各種高難度的動作,實在讓冥尊愛不釋手。

敖漣實在困得睜不開眼,任由冥尊在他身上作威作福。但冥尊豈能任由被情人忽視?因此又使出百般手段把敖漣挑逗起來。

事後敖漣算了算,才發覺竟被冥尊纏著整整歡好了一個月,簡直累得想吐血!就算他确實喜歡與冥尊在一起,情欲也得到極大的滿足,但這般縱欲過度, 實在不是他的風格。

且說冥尊把敖漣壓在身下各種歡好,整整一個月,見敖漣确實累得難以承受了,最後不管自己怎麽鼓搗他都在那呼呼大睡,冥尊也覺得沒意思了,終於放手讓敖漣好好休息了一把。

這是冥尊誕生這麽多年來,覺得最為痛快爽快的一次,而且他發覺自己在九重山上受的一些暗傷也都好了。雖然他原本便沒把這些傷勢放在眼裏,但在沒有刻意治療的情況下好的這麽快,還是出乎他的意料。

也許以後可以考慮一下雙修大法?冥尊暗暗琢磨起來。

反正是在自己的白玉葫蘆裏,冥尊也不怕出什麽麽蛾子,因此抱著敖漣心滿意足地呼呼大睡了起來。

二人抱在一起一直睡了三天三夜才相繼醒來。

敖漣看著自己赤裸身體上的各種痕跡,不由面紅耳赤,又羞又惱,恨不得給冥尊一爪子。

冥尊精神頭好,已經跑出去玩了。等敖漣打理好自己出了房間,見冥尊正在他的‘大湖’裏嬉戲。

“喲呵,還敢跑?看本座今天把你抓住做成紅燒鯉魚!”冥尊也沒有使用法術,在大湖裏追逐著一條慌張的紅色泛著金光的大鯉魚,玩的興高采烈。

敖漣定睛一看,忙喊道:“冥尊,手下留情!”說著躍進大湖中,将那條紅金色的鯉魚護在身後。

冥尊不高興地道:“你護著那條鯉魚幹嘛?”

敖漣道:“她修為不易,不日便可越過龍門成就龍身。冥,看在我的面子上,便放她一馬吧。”

那紅金色的鯉魚已經化身為一個七八歲的女童,怯怯地躲在敖漣身後,抓著他的衣角瑟瑟發抖。

“喂!小鯉魚,你抓他那麽緊幹嘛!?”冥尊兇眉兇眼地吼。他本質上就是個大醋炮,但因為之前沒有動過情,所以這個本質一直沒有被發現。敖漣倒黴地被他愛上了, 所以這個本質就開始漸漸顯露出來。當然, 此時攻受雙方還沒有發覺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冥,你別對她這麽兇。她還是個小娃子呢。”敖漣輕輕拍了拍身後的女娃娃,無聲地安慰。

嗚嗚嗚……人家抓那麽緊還不是怕你吃了人家嘛。小鯉魚精心中哭泣, 越害怕就把敖漣抓得越緊了。

冥尊對敖漣鈎鈎手指,不善地道:“你過來。”

敖漣猶豫了一下,直覺這個時候還是順著冥尊較好,便放開了那個小鯉魚,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自己走到冥尊身邊。因怕冥尊動手,他便主動拉住了冥尊的胳膊,微笑道:“你看你把人家吓的。怎麽樣?給不給我這個面子?”

冥尊見敖漣放開了那個小鯉魚精來到自己身邊,心裏便舒坦了些。他也不會跟那麽一個小家夥計較,便大方地道:“好,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我就放過她。”

敖漣暗中沖那小鯉魚精眨了下眼,小鯉魚心領神會,立刻顫顫巍巍地跪下道:“多謝神主開恩!多謝神主開恩!”

冥尊乃這方世界的主宰,在小鯉魚精的眼裏自然便是這一方天地的神主。

冥尊不在意地道:“要謝就謝他吧。要不是看在這位龍神的面子上,本座可不會放過你。”

小鯉魚忙又沖敖漣磕頭,語氣更加真摯誠懇:“多謝龍神大人相助,小女感激不盡。”

敖漣見她天賦極高,不過五百歲左右的修為,竟已化為金身,不日便可越過龍門成為龍族的一員。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問冥尊道:“你這世界中可有龍門可躍?”

冥尊道:“我這裏又沒有龍族,哪裏來的龍門。”

所謂龍門,其實是由龍族聚居之氣形成的一道奇妙的關卡,只要闖過這道關,度過心魔,便能化形成功。但冥尊的白玉葫蘆裏沒有龍族,自然沒有這道龍族之氣形成的龍門。

敖漣聞言,心中一動,對冥尊微微一笑, 柔聲道:“冥, 好人做到底,不如你把這條小鯉魚精送給我如何?我帶她去龍門接受考驗,若能化形為龍,也是我龍族的一件喜事。”

冥尊登時不高興了,怒道:“你為什麽對這條小鯉魚精這麽上心?你是不是看上她了,說!”

——

敖漣啼笑皆非,道:“你胡說什麽,也不看看她才幾歲。”

“那你為什麽對她那麽好!?是不是她年紀大點你就喜歡了?”冥尊瞪眼。他就是不高興漣的注意力轉移到別人身上。

敖漣發覺冥尊有點無理取鬧地趨勢,細心一想,便猜出他是吃醋了,不由心下隐隐歡喜。他不想讓冥尊誤會,便道:“你莫要多疑。不如……這樣吧,你看我收她為義女如何?”

這下你可不會再胡思亂想了吧?

果然, 冥尊聞言哼了一聲,道:“這還差不多。”

那小鯉魚精也是個機靈, 聽到龍神大人之言,立刻跪下叩頭道:“女兒小鯉拜見義父大人。”

敖漣只有兩個兒子,沒有女兒,收下小鯉雖只是權宜之計,但聽得小鯉魚這麽一說, 還是心下歡喜。他正是‘母愛’爆棚之際,小鯉又生得漂亮伶俐, 話語清脆, 一副小女兒的嬌态,和他之前的兩個兒子完全相反。敖漣心中喜歡, 從袖中掏出一枚碧海明珠贈與小鯉魚,道:“好孩子, 為父乃是東海龍王,這是義父送你的信物,拿著它你可在東海任意遨游。”

冥尊一見,也從身上随手掏出一件小法器,丢給小鯉魚道:“這是本座給你的。以後好好孝順你義父,知道嗎?”

“多謝義父!多謝神主大人!”小鯉魚一步登天, 還不知道自己成了東海公主, 歡喜地收下兩件寶物。

敖漣的碧海明珠乃是東海信物,不入東海暫時還看不出什麽,但那明珠靈力充盈,盈光流轉, 一看就知是上等的寶物,於平時修 煉大有助益。而冥尊的法器更了不得。雖然在他看來只是個小玩意, 但對小鯉魚精來說, 卻是極為上品的法器,威力十分強大, 即使化龍之後她也可以拿來防身。

敖漣收了個義女, 十分高興,對冥尊道:“你不介意我回東海時帶著小鯉一起去吧?”

冥尊當然不在意,道:“她既然認你為父,自當聽你的,我沒意見。”

敖漣便捏了一個法訣,将小鯉化為鯉魚原型,收進了他的衣袖中。

冥尊帶著敖漣出了白玉葫蘆, 敖漣迫不及待地來到島邊,将小鯉放入東海,對她細細叮囑了幾句,讓她去東海龍宮找龜相, 龜相自會安排她的事情,并讓她好好修 煉, 等躍過龍門化形成功後,自己會去看她。

小鯉在白玉葫蘆中的大湖裏長大。那大湖再怎般遼闊如海,卻畢竟不是真正的大海。此時她金鯉入海,當真是如魚得水,歡喜不限, 謝過義父, 便搖擺著魚尾歡快地向著深海游去。

冥尊見敖漣望著小鯉魚遠去的身影,輕輕撫摸著肚腹,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便上前一步不高興地道:“你倒是喜歡那條小鯉魚。”

敖漣忽然擡眼望向冥尊,問道:“冥,若有一日你有了子嗣, 可會喜歡?”

冥尊愣了一下, 随即哈哈大笑,道:“子嗣是什麽?能吃嗎?”

他雖已是近百萬歲的‘高齡’,但在魔界他還小呢,尤其和他的魔皇老子比, 他簡直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屁孩。誰見過一個小屁孩生小屁孩的?當然冥尊不是罵自己,只不過他心理年齡不成熟, 總覺得自己還小呢,所以子嗣什麽的根本沒有考慮過。

敖漣臉色微變了一下,道:“冥,我是認真的。難道你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嗎?”

冥尊毫不猶豫地道:“還真沒有。我還年輕呢, 著什麽急要子嗣啊?小孩子神馬的最麻煩了!”

敖漣微微垂下眼簾,不易察覺地自嘲一笑, 道:“是啊, 你還小呢,孩子對你來說也許只是個拖累吧……”

敖漣并不知曉冥尊的真實年紀。他當年初遇冥尊時,冥尊只是個剛到他大腿高的小屁孩。這個小孩在短短幾十年間便修 煉飛速, 功力甚至超過了自己, 敖漣不是沒有懷疑過冥尊的身份,但對他的年紀卻沒有多想,一直以為他只是天賦奇才,所以才修 煉迅速, 本質上應該年紀不大。(何況冥尊一直以來表現的都有夠幼稚,加深了敖漣的印象)

“漣,你怎麽了?”冥尊看出敖漣情緒不高,想了想問道:“難道你喜歡孩子?還想再生一個?”說到這裏,他登時臉色一變,神色不善地道:“你都有我了, 還想和誰生孩子去?你要再敢碰女人,我就宰了她!”

敖剛敖野他也不計較了,畢竟是敖漣遇到他之前和自己的正妃所生,無可非議, 冥尊也沒法亂吃飛醋。何況敖漣的王妃現在已經不在了,他也不會斤斤計較。但如果敖漣跟了他之後還去和女人歡好,冥尊可是絕對無法容忍的!

敖漣微微皺眉, 道:“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既然和你好了, 自然不會再去碰別人。”

這話他說的極為坦蕩自然,竟無一絲忸怩,與之前動不動就羞囧難言的态度大相徑庭。

冥尊聞言微微一愣。他聽了這話,原本是十分歡喜的,但敖漣前後态度的反差卻又恰恰勾起了他的疑心。他情不自禁地懷疑敖漣是否是想用甜言蜜語松動他的心房,然後另有所謀。

其實敖漣态度上的轉變皆是因為他已經将冥尊視為了自己的終身伴侶。之前他雖然情系於他, 但有諸多顧忌,不敢放開心懷,也不敢讓冥尊窺透自己的心意,因此一直半推半就,許多事情無法坦然面對。但自從發覺自己有了冥尊的骨肉後,他便将冥尊視為了自己在這世間最為親近 親密之人, 願意拿出一切與他分享, 在情感上自然也不再遮遮掩掩。

可惜他卻不知他的這番做法,反而讓冥尊誤會更深,也使自己後來受傷越重,心結萬年難解。

——

敖漣見冥尊一直沒說話,忍不住問道:“怎麽?難道你不相信我的話?”

冥尊回過神來,故作懷疑地道:“漣,你真的不會再碰別人了?你們龍族好像在這方面的操守和魔族差不多啊。”

敖漣聞言,突然惱怒起來,未加思索地道:“不要把龍族和魔族相提并論!我們龍族成親前确實肆意一些,但也有成親後只與一龍長相厮守的!”

此話一出口,二人都是愣住。

冥尊呆滞半晌, 才不可置信地道:“漣,你是什麽意思?”

敖漣臉孔通紅,沒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說出這種話,不由十分羞窘。不過他想了想,覺得自己順著心意說出這話,并沒有什麽可恥的,可是也不太好意思說得再直白了, 便別過臉去。不過他那通紅的耳朵和脖頸卻暴露了他的羞澀。

冥尊遲疑地道:“你的意思是想和我做雙修伴侶,長相厮守?”

敖漣輕咳了一聲, 突然轉過來面對面地看著冥尊,鄭重地道:“是。冥尊,我心儀於你, 你可願留在東海,做我的正式伴侶?”

冥尊呆住。這是他成年以來第一次遇到有人正大光明地向他表白。他在魔界時心儀於他的男魔女魔數不勝數, 但無一不是為了他的身份和地位,而且也都是以引誘為主,所求都是為了能留在他身邊服侍,為妾為仆。還從來沒有人像敖漣這般,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情況下正大光明地說出願與他雙修之話,所求竟是一個長相厮守。

冥尊确實喜歡敖漣,可說對他一見锺情, 但不得不說,他根本沒有考慮過與他成為平等相伴、一生一世的伴侶。

敖漣心裏十分緊張,心髒怦怦直跳,連腹中胎兒似乎都感受到了他的緊張, 伸伸小腿踢了他兩下。

敖漣暗中按住腹部,心中祈求:孩子,希望你的父親能答應, 今後我們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地在一起。若是他不應……

敖漣心痛了一下,臉色微微發白。

冥尊心內思緒飛轉。他聽到敖漣的請求後十分震驚, 第一個反應是拒絕。他雖然喜歡敖漣, 但還沒做好與他成為雙修伴侶的準備。魔界雖然性事肆意,但在某種規則上和天界甚至其他種族差不多,都是‘一夫一妻’制。正妻的地位不可動搖,并多以雙修伴侶相稱(而修道和修魔道的修仙者,會将另一半稱呼為‘雙修道侶’,意思是一樣的)。

這是一種極為正式的、平等的關系。以冥尊此時的年紀和心性,根本不可能考慮此事。要知道他老子從宇宙初生開始活到現在,還沒正式娶老婆呢(當然,能與他老子身份相當門當戶對,也只有他另外一個老子了)。所以冥尊根本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娶妻的事。

但他轉念一想,卻将拒絕的話咽了回去, 反而在思考片刻後,微微一笑,颔首道:“好,我願意與你做雙修伴侶。”

敖漣聞言大喜,一時有些不敢置信,道:“冥,你同意了?”

“自然。”冥尊的笑容在陽光下顯得特別爽朗俊美, 帶著一種引人心動的明媚, 讓人心情不由愉快起來。只是在他眼眸的最深處,卻隐藏著無法發覺的陰暗和冰寒。

敖漣在确認後,反而不知該如何是好,呆了片刻才想起來,從懷中掏出一物,慎重地雙手遞給冥尊, 道:“冥, 這枚镯子乃是用我換角時落下的初角煉制而成,送給你以做信物。”

龍族一生中只有一次換角,是成年的标志,屆時龍頭上方的一對初角會脫落,長出更加堅硬強大的新角。初角對龍族的意義非同一般,因此龍族一般都會把它們煉制成一件對自己來說十分重要的器物。

敖漣将自己的一對初角一只煉制成了一件項鏈, 另外一只煉制成了镯子。他将項鏈在與卿紋成親時做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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