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招。

"呵呵,團長,你的團員要起義呢。"埃默裏看着直接跳坑的薩恩笑得十分開心。

"起義?"那是什麽?不過偶爾玩玩也不錯,反正跟着修她總不會吃虧,就好像之前一樣,被當成陪練,他們也擁有了自我反省和提高的契機,"既然薩恩你都這麽說了,要是輸了,可有你好看的。"

"那麽,伊斯納團長呢?要參加試試嗎?"奧迪斯微笑着向伊斯納發出邀請。

他很想看這個高傲的男人輸掉之後被懲罰的樣子。嗯,今天得想出一個有趣點的方法。

奧迪斯揚了揚嘴角。

"好啊。"看了梵妮一眼,伊斯納點頭。

團長點頭,就意味着團員也會參加。于是,參與比賽的人數增加了,于是驚雷傭兵團的團員們安心了,至少,他們不會成為最後一個了。

"既然參加的人數增加了,那就再附加一個條件,驚雷內部,最後一名要接受懲罰。"松一口氣?奧迪斯怎麽會讓他們松一口氣?想奧迪斯這個光系魔法師最初被罰得那個凄慘啊,他不找回點場子怎麽對得起自己越來越厚的臉皮?

"诶?奧迪斯!你不能這樣!"歌莉娅怪叫。

"好像很有趣,我也來參加吧。"泰倫斯笑了笑,然後轉身,安排正規軍按照原計劃前進。

"那麽預備——開始!"奧迪斯一發令,十九個人瞬間就沒了影。

還沒多久,看着三三兩兩離開最短路線的驚雷成員,梵妮和伊斯納對視一眼,表示不解了。

規則是不能使用魔法,換言之,他們只能依靠體力跑過去,那麽無疑是要選擇最短路線的,可是這群人怎麽逐漸都脫離這條線路了?

"喂喂,他們去哪?"薩恩是典型的不懂就問,憋不住話的類型。

"并不是每個人都适合在平地上奔跑。"利用山石跳躍或者利用樹枝蕩來蕩去有的時候是比在平坦的道路上奔跑還要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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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伯特,在平地上跑,贏了我聽你一個要求。"修突然加速,瞬間就消失在衆人眼前。

蘭伯特勾了勾嘴角,加速跟上去。他今天一定要贏。

"……靠!"科爾溫看着瞬間沒了影的兩個人,嘴角抽了抽,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麽一句來。

那速度,他們還是人嗎?

"哥,不等你了,你要加油哦!"一見那兩個人跑沒影了,奧迪斯跟泰倫斯打了個招呼,就跟腳下裝了風火輪是的,嗖地就沒了影。

泰倫斯挑眉。怎麽能輸給弟弟呢?輸了他的威信可就要打折扣了,不妙不妙。他可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啊。幸好身體上的鍛煉從來都沒有停過,可要跟上這幾個小子的速度,怕是得拼了老命了。

"還是小看他了。"梵妮勾了勾嘴角,"看來這最後一名只能從我們當中産生了,修既然說了不能用魔法,就是他有辦法察覺出來,所以小的們,老娘先走了。"

"梵妮,不能這麽不厚道!"普洛夫要哭了。

伊斯納眯了眯眼,始終保持跟梵妮不相上下的速度奔跑。

他确實是小看驚雷傭兵團的八個小毛頭了。雖然只是奔跑的速度,但這是能看出一個人爆發力、速度和靈活度的運動,而這八個小子一出手就不同凡響,就連那個煉金師都有着過人的速度和靈巧度。梵妮說的對,這場比賽的最後一名只能是出現在他們這兩個傭兵團裏面了。

等梵妮和伊斯納到達指定地點的時候,修和蘭伯特自然是已經到了,另外基恩和艾莉森這對雙胞胎也到了。

"哈啊……哈啊……"梵妮一屁股坐在地上,想要抱怨兩句,一張嘴卻只能幹喘氣。

實在是太特麽的累了!

伊斯納也是氣喘籲籲的,比梵妮好不了多少,只是硬挺着,不願意在這些小孩子面前丢了臉。

"伊斯納團長,您還是好好休息一下比較好,我們等一下就要進入森林了。"基恩端着一杯水走到伊斯納面前,"這水是我們的煉金師特地準備的,有助于恢複體力。"

伊斯納擡頭看了看,艾莉森也正給梵妮送去同樣的東西,梵妮接過去檢查了一下就喝下去了。

伊斯納盯着眼前的水看了看,然後接過來,也檢查了一下,确認無毒,才喝下去。

對于伊斯納略微失禮的做法,基恩并沒有任何不悅的反應。修也常囑咐他們,在接受別人的東西時,不論是食物還是器物,都要檢查一下有沒有毒再接受。

緊接着,阿德琳、歌莉娅、奧迪斯和泰倫斯也相繼到達了。

"诶?今天最後的竟然是埃默裏?"歌莉娅驚奇了一下。

"或許,今天全體的最後一名也是埃默裏了。"奧迪斯愣了一下,掃視一圈看了看已經到達的人,然後笑了。

"什麽意思?"阿德琳皺眉。

埃默裏的速度明明應該比她和歌莉娅快的。

"你沒發現科爾溫也還沒到嗎?明明是個劍師。"

"天啊!這個暴力狂!"艾莉森翻了個白眼,"你說在帝都的時候怎麽就會以為他是個貴族?他分明就是個野人族!"

"看來回去要重新教導他禮儀了。"基恩笑笑。

"那也是菲爾德侯爵和侯爵夫人的事情了。"歌莉娅攤手,但幸災樂禍的語氣是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

"或許,修和蘭伯特也能幫上忙啊,埃默裏是你們的表弟不是嗎?"奧迪斯看着兄弟倆笑,"尤其是修,埃默裏貴族公子的形象,可是被你毀了個徹底啊。"

"什麽?我有嗎?"修無辜地眨眨眼,"我是教過他釋放,可沒說過他可以連欲望都不克制了啊。"

不會克制欲望的人,跟野獸有什麽區別?不過有的時候,野獸卻比人要能派的上用場。

"修,你到底是怎麽把他們訓練出來的啊?"

別人是沒見過這八個人最開始的樣子,可她卻是在莫達爾城就認識他們了,她非常清楚這群貴族少年少女們最開始的樣子,要在不到四個月的時間內将那樣的人訓練得如此強悍,修不愧是變态中的變态。

修笑,不說話。

"喂,修,幫我把那群家夥也訓練一下吧。"梵妮又湊到修的旁邊,倚在修身上。

"讓他們加入驚雷。"蘭伯特不悅地扳着修的肩膀将人往旁邊移了移,讓他脫離梵妮的魔掌。

他發現這個梵妮總喜歡對修動手動腳的,剁了她爪子!

感覺手腕處一涼,梵妮下意識地用衣袖将手腕蓋住。誰在怨恨她的手?

58說教時間

狂風傭兵團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加入驚雷的,于是梵妮拜托修幫她訓練團隊的想法也是沒有辦法實現的。

"修,別總讓他們碰你。"

修有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是可趁之機,雖然他原本是希望修多跟人接觸,學着相信別人什麽的,可是現在,他可不可以收回這個想法?

"嗯?什麽?"修一時沒反應過來。

蘭伯特這是什麽意思?以前不是還想讓他多跟人接觸嗎?怎麽他現在做到可,他又反悔了呢?

"……"蘭伯特抿嘴,看着修的表情似乎有些郁悶。

"我知道了。"修搖頭笑笑,伸手揉了揉蘭伯特的腦袋。

即使在外邊風餐露宿這麽久,蘭伯特的頭發依然軟軟的,還十分順滑,果然跟沒有污染過的環境也有關系嗎?

見修答應了,蘭伯特臉上的郁悶也逐漸消散,真正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呵,埃默裏回來了。"

旁邊的奧迪斯突然一笑,修扭頭看過去,就看見埃默裏一瘸一拐地正往這邊走,速度比蝸牛快不了多少。現在知道害怕了?他決不承認這樣的笨蛋是他教育出來的。本來好好的,怎麽越來越缺心眼呢?是他的教育方式有問題嗎?

"埃默裏,你回來的可真早啊。"歌莉娅長發一甩,笑得一臉幸災樂禍。

"那個……"埃默裏的眼神四處亂瞄,心虛地完全不敢看奧迪斯。

"手賤。"阿德琳白了他一眼,對于埃默裏身上的傷痕視而不見。

等一下,說不定他的傷口會變得更多。

"那個……修不是說……不能壓抑嘛……呵呵……所以,我就找科爾溫打了一架。"埃默裏幹笑着回答問題。

那邊已經回到伊斯納身邊開始處理傷口的科爾溫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的狀況,不就是打了一架嘛,他們幹什麽呢?還要審問一下?

"我可沒讓你化身野獸。"修輕笑一聲。

"呃……"埃默裏抓抓頭,"說吧,懲罰是什麽。"

"你說,我怎麽才能讓你長點記性呢?"奧迪斯向前兩步,眯着眼睛看着埃默裏,"說過多少次了讓你別沖動,尤其不能單獨行動?嗯?怎麽?侯爵夫婦交給你的東西全都就飯吃了?"

基恩和艾莉森向蘭伯特身邊靠近一步。完了,奧迪斯"爸爸"的說教模式開啓了。

"我錯了……"埃默裏欲哭無淚,當奧迪斯進入說教模式之後,除了"我錯了"這三個字,其他什麽話都會讓奧迪斯的咆哮升級。

"你錯了?你錯了這句話我已經聽到耳朵起繭了!你哪次不是明知故犯?你想打架?行,你年少沖動是吧,我不管你。可你每次都打輸丢人不丢人啊你?啊?驚雷的臉都被你丢光了!"

"我不是進步了嘛……"埃默裏忍不住嘟囔一句,可一說完他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進步?你說你哪進步了啊?"果然,奧迪斯的咆哮升級,音高升了一個八度,"你是魔法突破了還是武技進步了?啊?你是能比得過基恩還是蘭伯特?我看你到現在都贏不了艾莉森吧!"

"我錯了……"耳朵好痛啊……

"奧迪斯,你看他都知錯了,你就別罵他了。"看着奧迪斯怒罵埃默裏,泰倫斯不爽了。

他都沒被奧迪斯罵過,這臭小子憑什麽?

"哥你別說話!"奧迪斯扭頭就是一句吼。

泰倫斯愣了愣,後退一步。被罵了,真的被罵了。泰倫斯摸摸鼻子,識相地不再去招惹奧迪斯。

泰倫斯撤退了,奧迪斯的炮火再一次集中在埃默裏身上,連珠炮一樣狂吼了半個小時。

除了驚雷的人已經習以為常了,其餘人都是一臉驚訝地看着帝國三皇子像是生氣的"爸爸"一樣責罵犯錯誤的"兒子"。

"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陪他打了。"

作為另一個參與打架卻安然無恙的人,科爾溫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他以為最多就是接受最後一名的懲罰而已,如果提前知道他會被責罵半個小時之久,他絕對不會陪他玩的,要知道,他的耳朵現在也很難過啊。

"修,你要不要去解救一下埃默裏?"艾莉森表示深深的同情,她曾經被責罵了兩個小時,因此深知其中的痛苦。

奧迪斯并不是單純在責備,他會時不時地針對自己說過的內容提問,如果接不上話,可就不是責罵時間延長這麽簡單的事情了。

"埃默裏!"

正想着,就聽見奧迪斯的終極咆哮。艾莉森揉揉耳朵,同情地看了埃默裏一眼。明知道奧迪斯會提問,還敢不聽,埃默裏,你真是有膽。

"那個……奧迪斯他……"已經快一個小時了,泰倫斯表示,他很擔心奧迪斯的喉嚨啊。

"沒事,奧迪斯可以喊上兩個小時,不會有任何副作用。"歌莉娅走過來倚在泰倫斯身上,懶洋洋的,沒骨頭似的。

"你這樣回去,女王陛下一定會不高興的。"泰倫斯皺眉看着氣質大變的歌莉娅。

"她不高興就不高興呗,我又不打算做下一任女王,她的态度跟我有什麽關系?"

歌莉娅現在算是想開了,她本就不是女王陛下的孩子,對女王陛下來說也沒有什麽利用價值,女王陛下其實一直都是看她不順眼的,偏生她還不懂,總往女王陛□邊湊,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就像修曾經說過的,我過我的日子,別人跟我有什麽關系?真心對我的人,即使我什麽也不做,他們也會靠近我親近我,只要順其自然,一切便水到渠成,那些居心叵測人,他們親近我本就是為了利益,我高興,就給他們利益,我不高興,他們又憑什麽得到利益?

無所謂良心,無關乎責任,這個世界上,除了少數的真情之外,就剩下各取所需而已,你情我願的事情。勇敢的人可以主動,付出了,總會得到。膽小的人選擇被動,得到了,便去回報。沒有什麽對錯,只是每個人選擇的生存方式不一樣而已。

而現在,她跟女王陛下之間,沒有利益的牽扯,也沒有情感的束縛,按照修的想法,他們不過是相互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而已,既然是陌生人,她又為什麽要在意她那麽多?

"你以後就打算這個樣子了?"作為一個公主,這樣還真是不合适,就連嫁人恐怕都……

"這個樣子有什麽不好?這才是我,這就是我。"說這話的時候,歌莉娅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耀眼的自信。

"呵呵。那麽就,祝你幸福。"泰倫斯突然釋然一笑。

"呵,我就不勞大皇兄操心了,你搞明白二皇兄和奧迪斯就行了。"

泰倫斯一愣,眯起了眼睛。

"你怎麽知道?"

"唔……女人的直覺?放心好了,我只關心奧迪斯的想法。奧迪斯覺得好,我就沒意見,奧迪斯要是覺得不好,我也會幫他到底。"歌莉娅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其實這件事情,是她偷偷問過修之後才真正想開了的。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把憋在心裏那麽多年的秘密告訴修,或許是修偶爾說出來的話都體現了他太過另類的思維方式吧,所以她就偷偷問了。

修的原話是,愛情是一種沖動,因為無法控制,所以純粹,因為純粹,所以美好。沒有人有資格用任何借口去玷污這份純粹。無論對方是誰,愛了就是愛了,與其強行将其拆散讓他們痛苦一生,不如獻上最真摯的祝福,讓他們的幸福更加圓滿。

那之後,她又考慮了很多,突然覺得,即使自己反對,也是為了奧迪斯的幸福,那麽,如果奧迪斯覺得跟男人在一起很幸福,她為什麽不祝福?她不能将自己所認為的幸福強加在奧斯迪身上,因為幸福,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是不同的。

再之後,她就想開了。更何況,以泰倫斯寶貝奧迪斯的程度,怎麽可能讓奧迪斯受委屈?那可是泰倫斯親自養大的孩子。至于奧迪斯,現在還不在狀況呢。所以她不急,慢慢看着再說。

"謝謝。"泰倫斯又是一愣,然後對歌莉娅微微躬身,表達他最真誠的感謝。

他知道,歌莉娅對奧迪斯來說很重要,在歌莉娅出現之前,奧迪斯是最小的,一直被他照顧着,雖然生活舒适,但是他是孤獨的,畢竟他們之間的年齡差還是有點大了。

但是歌莉娅不同,歌莉娅跟奧迪斯的年齡差不大,而且是個女孩子,小時候就柔柔弱弱的,需要人照顧,于是奧迪斯就将他無處發洩的關愛全都都放在了歌莉娅身上,對奧迪斯來說,歌莉娅是他養育的第一個孩子。

泰倫斯突然又愣了,擡頭看着還在咆哮的奧迪斯,泰倫斯突然發現他似乎從小就具有照顧人的特質啊,怪不得教訓起人來這麽順溜。這到底是為什麽呢?明明他一直都是被照顧的角色,到底是怎麽轉換成愛照顧人的角色了呢?

"修,差不多了。"蘭伯特看看已經休息得差不多的圍觀群衆,覺得已經可以出發了,再不出發,就是浪費時間了。

"嗯。"修點點頭,笑着走了過去,二話沒說,一個過肩摔将埃默裏撂翻了,那動作,要多麻利有多麻利,撂了之後又提着後領把人給拎了起來,"奧迪斯,該出發了。"修的笑容依然燦爛華貴。

"哦……哦。"奧迪斯立刻恢複正常模式,愣愣地點頭,然後眼睜睜地看着修将埃默裏拎走。

"修,你就不能輕點?"而且每次都是猛地來那麽一下,他覺得自己都快被摔散架了。

"看你還敢不敢挑戰奧迪斯的底線了。"修一甩手,将埃默裏扔給蘭伯特。

蘭伯特自動自覺地用光系魔法幫埃默裏療傷。

"嗚嗚……蘭伯特,還是你對我最好。"埃默裏作感動泫然欲泣狀。

"你可以滾了。"見埃默裏身上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蘭伯特一甩手,又将埃默裏丢了出去。

"哎呦!"埃默裏沒防備,屁股着地。

真丢人!阿德琳扶額。

修搖頭笑笑,有的時候,跟他們在一起也挺開心的。

"歌莉娅,地圖呢?"

因為歌莉娅已經進進了森林,在研究一棵樹,所以修就跟着進了森林,可是剛踏出一步,修的心髒突然猛跳了一下。

修的腳步猛地頓住了,蹙眉思考了片刻,又退了出去,然後再次踏進薔薇森林的範圍,果然,心髒又猛跳了一下。

修眯起眼睛,看向森林的深處。

"修,怎麽了?"時刻關注着修的蘭伯特瞬間就出現在修的身邊,盯着修捂着心口的手看。

"沒什麽。"修搖搖頭,下意識地回答。

"修!"蘭伯特不樂意了。

他問修十個問題,有八個得到的回答都是"沒什麽",沒什麽你進去又出來幹什麽?沒什麽你捂着心口幹什麽?蘭伯特抿嘴,盯人。

"呵,沒事,就是有種怪怪的感覺。"蘭伯特一步高興就抿着嘴幹巴巴地盯人,表情有趣極了。

"怎麽怪了?"蘭伯特追問。

"我要是知道怎麽形容就告訴你了。"

或許,這小子比奧迪斯更适合做"奶爸"?怎麽每次在他的事情上都這麽小心翼翼的?他不是瓷做的,也不是玻璃做的,沒那麽容易壞掉吧?

修不知道的是,他與尼格斯對戰之後的反噬反應已經給蘭伯特造成心理陰影了,就怕修什麽時候再來個反噬還是什麽的,他只會魔法,又不懂言靈的事情,若真是出了什麽事,他根本就救不了修。他怕,他十分害怕。

"确定沒事嗎?疼嗎?安全嗎?"

"不疼的,應該沒什麽危險。"修好笑地看着蘭伯特。

"……"蘭伯特抿嘴。他不喜歡聽到"應該"這種不确定的詞,那意味着一旦發生危險,連修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真的沒事。"修伸手摸摸蘭伯特的腦袋,"而且這麽多人在呢,有梵妮還有伊斯納,不會有事的。"

"他們都不是言靈師……"蘭伯特嘟囔一句。

"什麽?"修沒聽清。

"沒什麽。不是要找歌莉娅要地圖嘛,走吧。"牽起修的手走向歌莉娅,蘭伯特緊抿着嘴。

蘭伯特好像很喜歡跟他牽手啊。修盯着被握住的手,是因為童年缺失嗎?

59你家弟弟和我家弟弟

找歌莉娅一起研究了地圖,一行人便出發了,從地圖上标號為"一"的區域開始,逐一向薔薇森林的內部搜索。

一路上,正規軍走得小心翼翼的,而三個傭兵團則是上蹿下跳有打有鬧的,走得輕松加愉快。

到黃昏時分,衆人已經走完了三個區域了,別說魔獸了,連只螞蟻都沒看見。眼瞅着太陽要下山了,四個首領:泰倫斯、奧迪斯、梵妮和伊斯納,湊在一起讨論了一下,決定這第一天就到此為止,原地紮營。

雖然這前三區目前為止沒有出現什麽危險,但是理應該出現在前三區的魔獸也一只都沒有出現,這才是讓衆人覺得危險的地方。在沒有人知道現在薔薇森林內部狀況的時候,他們還真不敢貿然前進,還是等到白天的好。

修對此并沒有發表什麽意見,正如他剛開始說的那樣,他既然讓奧迪斯做團長,那他作為一個隊員就會聽從奧迪斯的決定,不然當時他就自己做團長了。

安營紮寨,這個對于別的團隊來說可能沒什麽講究,但是對于驚雷來說,這營帳可是有排列規律的。

驚雷傭兵團一共八個人,三個女人,五個男人,因為都是貴族出身,本身就習慣了在休息的時候擁有自己的獨立空間,所以不管是修還是奧迪斯都不反對每個人搭一個帳篷,于是就需要八個帳篷。

歌莉娅在中間,這是必然的,誰讓歌莉娅是實力最弱的一個呢。

然後三個帳篷将歌莉娅圍在中間,這三個分別是奧迪斯、阿德琳和艾莉森,雖然覺得自己成為被保護的角色有些尴尬,但奧迪斯必須承認,自己的實力是五個男人中最差的。

最後四個人圍在外圈,但排列也是有一定順序的:基恩、修、蘭伯特、埃默裏。這個順序從某一天開始就沒變過,原因是,埃默裏這只野獸,如果離修太近的話,半夜肯定要忍不住起來偷襲的,但若是由基恩和蘭伯特将兩個人隔開,至少埃默裏去偷襲的時候會被其中一個人發現,然後拖走處理掉。剛開始的時候,埃默裏對修總是有一種執着,有事沒事就去挑戰修,雖然後來已經改了,可帳篷的排列順序卻是再沒改過。

而現在,多了一大群人,奧迪斯嘿嘿一笑,毫不客氣地将這群人安排在了外圈,将驚雷傭兵團的八個成員圍在最中間。你問為什麽?你們兩個頂級傭兵團,一隊強悍的正規軍,難道還要成為被八個小孩保護的角色嗎?

不過這人員數量着實有些龐大了,搭完帳篷之後一看,跟一個部落似的,倒是也挺壯觀的。

走了一天都沒遇上個魔獸,烈焰和狂風的代表們本是摩拳擦掌興致勃勃的,可憋足了的勁卻沒地方使,這可把他們郁悶壞了,于是一聽晚餐最好打點野味,還是三十九人份的,于是招呼一聲,嗖嗖嗖地都跑沒影了。伊斯納和梵妮也沒攔着,三十九人份的野味對于八個頂級傭兵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作為團長,兩個人根本就不需要擔心什麽。

修因為心裏總有些異樣的感覺,所以就趁機溜了出來,找了棵樹,跳上去坐着,讓繁茂的枝葉将自己擋住。

閉上眼睛,心裏的感覺卻更加明顯的,有些焦躁,又有些期待,是一種迫不及待和躍躍欲試,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

其實修現在根本就不想要停下來,他想要繼續向前,總覺得只要繼續往前走,他就能知道這心情因何而來。可理智告訴他,現在這種情況,不能繼續前進,他必須要等,必須等一個晚上。

然而這種理性和感性的拉鋸戰,卻最是讓人難熬。

吐出一口濁氣,修躺在樹枝上閉目養神。

"蘭伯特,修呢?"梵妮和伊斯納來找奧迪斯讨論一下薔薇森林裏詭異的現象,而這種讨論會,必定是要有修在場的,于是三個人連同泰倫斯,在看見蘭伯特的時候立刻就拉住了他。

蘭伯特扭頭,瞪了奧迪斯一眼,甩開奧迪斯的手,繼續往前走,一邊走,還一邊四處張望。

嗯?奧迪斯一挑眉,摸了摸下巴,突然嘿嘿一笑。

"我說蘭伯特,你把修弄丢了?"

果然,奧迪斯此話一出,蘭伯特立刻站定,眼刀狠狠地往奧迪斯身上戳。

"噗--還真讓我說中了?"奧迪斯想笑,但對着蘭伯特冰冷的臉他實在是沒膽子笑啊,于是低頭調整了一下,終于恢複了正常的心态,"修會不會是跟着薩恩他們去打獵了?"

"不可能。"蘭伯特抿嘴,一臉的不高興。

"喂喂,說不定修是去放水了,一會兒就回來了。"梵妮笑着拍了拍蘭伯特的肩膀。

蘭伯特、奧迪斯和泰倫斯都沒能在瞬間反應過來"放水"二字的意思,唯有伊斯納瞪了梵妮一眼,等三個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蘭伯特瞬間黑了臉,奧迪斯和泰倫斯扭開頭,有些尴尬。

"已經十分鐘了。"蘭伯特繼續抿嘴。

"或許是大號呢?"

"梵妮,閉上嘴吧!"認識她這麽多年了,怎麽覺得她一年比一年粗魯了?果然是因為受到薩恩影響嗎?得讓科爾溫好好教教薩恩,別一天天的像個野人似的。

"怎麽了?"梵妮還是毫無自覺,茫然地眨眨眼。她有說錯什麽嗎?

"咳……梵妮團長說得對,蘭伯特,再等他一會兒吧。剛好我們也是來找你和修的,我們陪你一起等。"泰倫斯輕咳一聲,微笑着看着蘭伯特。

"我去找找。"

"诶诶?蘭伯特!別走啊!"奧迪斯一把拉住蘭伯特,"我說蘭伯特啊,你是不是有點太黏着修了?"

蘭伯特挑眉。什麽意思?

"我是說,你這二十多年沒哥哥過得不也挺好嗎?我們外出歷練是為了變得更加獨立和強大,可我怎麽覺得你是反着來的呢?都快變成修的尾巴了。修也需要點個人空間的好不好,你寸步不離地跟着,你不煩,我都替修煩了。"奧迪斯一開口又是噼裏啪啦一大串,充分發揮了"奶爸"的特質。

"……很煩嗎?"蘭伯特抿嘴,皺眉。

"呃……反正若是我的話,本來就喜歡一個人清靜,突然多了個小尾巴,是挺煩的。"為什麽他有種做壞事的感覺?蘭伯特那有點傷心又有點委屈還有點糾結不舍又帶着點自責的表情是怎麽回事?話說,蘭伯特的臉上竟然能同時出現這麽多種表情?真是奇跡!

"……"蘭伯特抿着嘴,皺眉思考半天,突然走到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

四個人一看,頓時放下心來,再一看,黑線了。

蘭伯特,你敢不敢好好坐着?敢不敢坐得潇灑一點、帥氣一點、酷一點?敢不敢坐得很蘭伯特一點?你這雙腿彎曲抱着腿直勾勾地看着一個地方眼神還有一點委屈的忠犬樣是想要鬧哪樣?

奧迪斯一拍腦門,無語了。

"埃默裏!"奧迪斯突然大喊一聲。

"怎麽了?"也不知道埃默裏之前是在什麽地方,總之這一聲吼之後,埃默裏迅速出現在奧迪斯身邊。

"去把修找出來,你是想咬他還是想踹他都行,去給找出來,然後帶過來。"奧迪斯下達指令。

"好咧!"一聽可以咬也可以踹,野獸埃默裏迅速出動。

"……"伊斯納和梵妮看着埃默裏歡脫的背影,默然。

這是被當成獵犬訓練了吧?是獵犬吧?确實是獵犬吧?

奧迪斯也有點無奈了。

其實追蹤這事,修教過,但是八個人當中,最擅長追蹤的的是基恩。但若要找的人是修的話,那基恩就不如埃默裏快了,埃默裏的身上就像是安裝了"修自動尋回"裝置一樣,奧迪斯實在無法想象,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執着,才能對一個人如此敏感。

果然,五分鐘之後,修扛着埃默裏的"屍體"回來了。

"找我?"肩膀一抖,将埃默裏丢到地上,修活動了一下手腳,笑容依然高貴。

"埃默裏這次撐得時間長了?"以往這一來一回三分鐘就夠了吧?奧迪斯踢了踢趴在地上的埃默裏,發現并沒有傷痕,便不打算幫埃默裏治療了。

"嗯,長了。"修笑了笑。

總覺得埃默裏變成野獸派了之後,要可愛得多了,直來直去的,不用費心思。不過,這也是暫時的吧,埃默裏可是爵位的唯一繼承人。

"怎麽了?有什麽事?"修看向梵妮和伊斯納。

"修,你要不要……先把那只解決了?"梵妮伸手指指還在石頭上蹲坐着的蘭伯特,那原本盯着某個方向的眼神已經完全膠着在修的身上了。

"嗯?"修一回頭,就對上蘭伯特哀怨委屈的小眼神,"怎麽了?"抱膝蹲坐着的蘭伯特,再加上這可憐巴拉的小眼神,更像一只大型犬了。

蘭伯特抿着嘴,幹看着修,不說話。

"說話!"修一巴掌拍在蘭伯特頭上,毫不客氣。

每次一不高興就看他,盯着他看心情就能變好嗎?他不說,他怎麽知道他為什麽不高興?這熊孩子,什麽時候慣得毛病?

"唔……"蘭伯特抱着被打的腦袋,表情更委屈了。

"奧迪斯?"修扭頭,看向奧迪斯,"你是不是跟蘭伯特說了什麽?"

蘭伯特向來是想到什麽就做什麽,在這方面,想法單純得很,若不是有人說了多餘的話,他絕對不會想多餘的事。

"呃……我說什麽了?"奧迪斯扭頭看向泰倫斯。

難道他剛剛說的其實都是不應該說的廢話?可是他覺得沒有錯啊。

"嗯,你什麽都沒說。"泰倫斯寵溺地拍了拍奧迪斯的頭,然後微笑着看着修。

你家弟弟不高興了,別找我家弟弟麻煩。

修挑眉:還不是因為你家弟弟多嘴?

泰倫斯眯了眯眼睛:我家弟弟說的沒錯。

修也眯起了眼睛:是嗎?

泰倫斯突然一抖,覺得好像有陰風吹過,不過跟修對視的視線卻是沒有移開:怎麽?想打架?

修一愣。這是挑釁嗎?水系魔導士是嗎?

輕笑一聲,修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沖了上去。

泰倫斯也算是有所準備,一側身就閃開了。

緊接着,兩個人你來我往地就打上了。

"那個……伊斯納?"梵妮拍了拍伊斯納的肩膀。

"嗯?"伊斯納全神貫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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