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被替換的人生（6）
通天教內鬥得如火如荼, 七七卻利用對通天秘境的掌控，從陣法內直接傳送到秘境外，并順着子系統定位, 把自己傳送到了躲在荒山的單羽身邊。
單羽這十來天都躲在荒山中, 不敢去有人的地方。系統除了發布了一個任務後, 再也沒理會他, 而他還沒躲過追兵, 那顆築基丹也拿不到。這讓他感到未來希望渺茫, 就算是修真界土生土長的金丹修者，也很難逃過各大宗門的追捕，何況是他。
單羽享受慣了, 還從未受過這種煎熬, 有時真恨不得立刻死了算了。但他又舍不得死, 只要他任務完成得漂亮，還是有機會換個世界享受。如今困擾是他如何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下，在最快的時間內讓簡銘喜歡上柳菲煙, 愛而不得，痛不欲生。
單羽正想着簡銘的事，突然面前就出現了簡銘那張常年面無表情的臉，吓得他差點暈過去。
‘系統, 系統，我現在該怎麽辦？’
單羽首先想到的就是向系統求助, 過去每次發生意外狀況，他都是等待系統發布任務，按照任務指示去做。唯一的例外就是上次進入了空青秘境, 系統的輔助只起了一點效果，他還是被簡銘殺死了。
藍色系統說他廢物, 他還覺得藍色系統騙了他。早知道系統連個秘境內的規則都抵抗不來，他也不會傻不拉幾進去找死。如今他已經知道系統并非萬能，但除了求助系統，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然而被單羽當做底牌的系統，卻裝死，依舊沒反應。
單羽只能裝作不認識簡銘，故作驚喜道：“這位道友，請問羅天門往那邊走，在下在山裏迷了路……”
七七抽出長劍，無視單羽的裝傻，劍尖直指單羽的丹田。七七的動作很慢，單羽不明白‘簡銘’為什麽二話不說就對他動手，但這樣的慢動作，他自認為還是躲得開，倒也不算慌張。但他想躲，卻突然發現，自己被固定在原地，無法動彈，眼睜睜看着那把劍慢慢接近他的身體。
單羽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冷汗猶如泉湧：“道友有話好說，切莫動手……是在下驚擾了道友，還請道友海涵……仙長饒命，只要仙長饒過小的，小的自願給大人當牛做馬，絕無二心……小人現在就對天發誓，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然而七七依舊慢悠悠把劍刺入了單羽體內，在單羽的痛哭、求饒聲中，刺穿單羽的丹田，而後又慢慢的把劍拔了出來，換了個位置再次刺下。
普通人疼到極點會暈過去，單羽的靈魂雖然不如簡銘這樣的金丹修者，但經過系統的強化，還是比凡人強一些。這導致他雖然痛得死去活來，卻清醒着挨了五劍。
七七廢了單羽的丹田，又毀了單羽四肢經脈，才把劍放回空間，對着癱倒在地的單羽冷笑道：“任笑天，我還真沒想到，你都魂飛魄散了還能借屍還魂。不過沒關系，大不了再殺你一次，這次我會讓你在死前好好體驗一下什麽叫絕望的滋味。如果你還能再借屍還魂，那更好，我會讓你一次比一次更痛苦更絕望，讓你知道什麽叫求死不能。”
單羽不知道簡銘是怎麽認出他的，但他這會已經被吓到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仙長一定是認錯人了，小人名叫單羽，絕不是什麽任笑天，我真可以對天發誓。”
七七：“無論你叫單羽也好，任笑天也罷，都是下令屠殺我們簡家的那個通天教教主。你也不用再狡辯，我是絕對不會找錯仇人的，畢竟只有你才有這樣的魔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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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一邊說着，一邊張開五指對着單羽隔空一抓，單羽感到自己體內的那個系統，似乎被某種強大的力量抓住，正用力往外撕扯。系統扛不住對方的法力，終于還是跟單羽斷開了聯系，落到七七手上。落入七七的手中之後，系統變得黯淡無光，并最終熄滅了最後一點靈性。
系統被摧毀，對單羽的打擊遠超過當初被簡銘打得魂飛魄散，也比剛剛眼睜睜看着自己被刺了五個血窟窿更讓他感到絕望，畢竟在這一刻之前，他知道自己有系統做靠山，就算死了，也不是真的死。
可現在被當做靠山的系統都毀了，那他再死的話，就是真的死了吧？
單羽顧不得再去隐瞞系統的事，大聲驚呼：“上次那個系統也是被你毀的？”
七七挑眉驚訝道：“原來這不是上次逃掉的那個，那你的命确實應該留着，說不定還能用你再引幾個魔器。”
按照簡銘的性格，一般不會跟單羽廢話這麽多，也不會回答單羽的問題。不過七七想為簡銘報仇，想讓單羽體驗簡銘當初的絕望，所以寧可弄得複雜一些。過去簡銘在其他世界了結因果的時候，也是如此做的。七七跟着簡銘這麽多年，自然知道怎麽報複單羽，更能讓簡銘解氣。
單羽當初被簡銘打到魂飛魄散，并不知道曾經那個系統已經被簡銘奪走，如今七七這麽說，就信了。知道系統也不是無敵的存在，可以被修真界的修者毀滅。單羽意識到，他現在想活下去，讨好簡銘才是最要緊的事。
單羽幾乎是立刻就轉變了立場，對七七道：“其實我也是無辜的，我根本不是通天教主，是這些魔器找上我，要我僞裝成通天教主，下令滅簡家滿門。我只是一個凡人，反抗不了魔器，被它們控制着才下了那種命令。真的，我是冤枉的，就算沒有我，它們也會找另外一個人開這個口。”
七七從空間內拿出了石桌石椅，又拿出了一壺酒，自斟自飲道：“哦，就算你是被迫的又如何，只要我想殺你，你還能逃走不成？不過我現在心情好，倒是想聽聽你都有些什麽借口，說不定我一時心軟，就讓你死前少受一些罪。”
單羽心中大罵簡銘是瘋子，但為了活命，也為了少挨幾刀，腦子難得高速運轉起來：“你真的對我的誤會太深了，如果我真要滅你們簡家滿門，又怎麽會留下你，還把前任通天教主的所有功法都傳授給你？所謂的培養你成才，将來用來奪舍，都是為了保護你而編造的借口。這點我絕對沒撒謊，有魔器在，它能讓我借屍還魂，我根本不需要奪舍。”
七七點頭：“有點道理，就讓你多活一天，你繼續。”
單羽又要罵娘了，但凡有良知的人，聽到他這個解釋，都會想弄清楚是真是假，再決定是否放他一條生路。簡銘不愧是在魔教長大，竟然根本不打算去查，而只是‘獎勵’多活一天。
然而單羽心裏再不滿，嘴巴上卻不敢抱怨，繼續為自己過去的行為找借口：“我會換身份接近你，還跟着你進入空青秘境，也是為了暗中保護你。就算你因為誤會我，對我下殺手，我也沒忍心動手傷你。否則你一個金丹大圓滿，又怎麽可能傷到我這個化神。而且就算被你殺死了一次，我也沒恨過你，更沒想過找你報仇。因為我知道，就算我是被魔器逼迫，但你們簡家人的死，确實跟我有關，我希望能用死亡來贖罪。”
七七瞬間拉下了臉，對着單羽身上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白色粉末撒到傷口上，單羽幾乎是立刻就痛苦的打滾哀嚎起來。
七七嗤笑道：“好一個用死亡贖罪，你這是‘死一次換一次殼’，脫殼能算償命？不過我還是應該感謝你的‘手下留情’，所以這能治療傷口但也同樣會讓人痛不欲生的傷藥，就算是謝禮。”
也不管單羽聽沒聽見，七七丢下話就遁回了空青秘境。
七七在簡銘的密室外，守了兩天，看時間差不多，又出秘境去找單羽。
他當然不會就這麽放過單羽，捅幾刀又治好傷外傷，看起來有點多此一舉，但這是為了讓單羽活更久，好繼續折磨。
單羽和那個藍色的光球，留着簡銘，不也是為了‘虐’簡銘嗎，如今他不過以牙還牙。
***
單羽兩天前被七七撒到身上的藥物疼到昏厥，昨日才蘇醒過來。醒來後身上的傷口确實好了，但丹田又無法再儲存靈氣，經脈也被毀，無法再修煉，人也瘦到脫相。
現在就算他走到大街上，也不用擔心被那些追捕他的人認出來。
單羽怕死了七七，醒來就在山林內狂奔。然而他跑了一天一夜，實在熬不住睡過去，醒來睜開眼卻又再次看到了七七。
單羽絕望了，也不再想着跑了，光棍道：“你現在就殺了我吧，反正我也打不過你。”
七七微笑道：“這怎麽行，你讓我多活了三十多年，我現在就殺了你，多沒意思。不如我們換個游戲，我帶你進入通天教總壇，你每天殺死一個通天教築基期以上的弟子，我就讓你多活一天，金丹期的十天，你能活多久，就看你能死多少個通天教幫衆。至于用什麽辦法，你随意。但要是你敢暴露我，或者做讓我不高興的事，你知道的，讓人痛到生不如死，卻死不了的辦法多得是。這個游戲是不是很好玩？我從被抓到通天教的那天起，玩的就是這樣的游戲，聽說還是你設計出來的，你肯定也很喜歡是不是？”
單羽愛看熱鬧，以前站在局外，當然覺得很享受。如今被逼着入局，做這種搏命的事，怎麽可能喜歡，但他無法拒絕。有活命的機會，讓別人死還是自己去死，這幾乎不用選擇：“一言為定。”
七七搖動食指：“你弄錯了，這不是我對你許諾，而只是我的游戲。我高興了，就按照游戲規則玩，我不高興了就掀桌子讓身為棋子的你去死，你還能跟我讨要公道？”
單羽臉都被氣白了：“你……你殺了我好了。”
“哈哈哈哈！”七七忍不住聳肩大笑，“我明知道你是個廢物，沒想到還是高看你了。當初你派人抓了那麽多跟我一樣的孩童，把我們關在一起，讓我們相互厮殺，制定下的規則不就是如此嗎？結果你竟然玩不起，你果然是廢物中的廢物。”
七七笑了一會，突然又變臉：“你也別以為我是在跟你商量，你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力。我會先給你五天時間适應，五天之後，如果你還沒殺掉一個通天教的幫衆，我就再給你身上來五個洞。哦，對了，無論你在做什麽想着什麽，我都知道。所以別妄想逃脫，也別想殺那種剛加入通天教，或者被逼着加入根本沒沾過血的新人充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