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得火槍兄弟相逢

寇仲随柴紹離開,徐子陵想要去攔卻被李建成一把拉住,“莫慌,柴紹為人雖然矜驕,卻懂得大局,不會對寇仲怎樣,只是寇仲他……恐怕……”想到柴紹的性子,李建成輕嘆了口氣,這樣一來他們恐怕都不用多想了,這段橫生的事端怕是要這樣放下了……

徐子陵皺着眉沉默不語。

魯妙子喝得微醺,見二人都是一臉凝重,長身而起,嗤笑一聲:“怎地一下子就不高興了?來,陪老夫來看看我這些年留下的好東西。”

二人随魯妙子到了屋內,魯妙子移到一個書櫃前,探手進內不知觸動了什麽機關,“軋軋”聲中,廳心一塊三尺見方的石板陷了下去,剛好成了通往下面石階最頂的一級,令人嘆為觀止,讓二人皆是目瞪口呆。

魯妙子道:“下去吧!”

領頭步下石階。

在長達兩丈的階梯後,是一個三丈見方的寬敞地下室,一邊放着兩個樟木大箱子,另一邊則擺着是個精巧的盒子。四面牆壁挂着七八種形狀古怪的兵器一類。

出奇的是地下室的空氣只比上面略微悶濁,顯然有良好的通氣設施。

李建成自然知道那十個盒面雕着精巧刻字的盒子裏有自己最為關注的打開楊公寶庫不可或缺的“機關學”,只是書中所述,此書乃魯妙子直接交給寇仲的,如今恐怕不會那般輕易地給他。

果然,魯妙子看了李建成一眼,随手拿了天星學、理數學和建築學三書遞給徐子陵,随後才拿起機關學,仔細看了片刻才交給李建成,“這書算是給寇仲的,那邊兩盒兵法學和地理學則給你,算是公平起見。”

李建成掩下心中的失望,笑着接了過去。

随後,魯妙子走到其中一個大木箱一屁股坐下去,垂手拍拍箱子,發出“砰砰”兩響,露出緬懷的神色道:“這些都是我三十年前制成的小玩意,很多已流落到江湖,為我賺了無數黃澄澄的金子。現留在巷子裏的都是我舍不得賣出去的東西,用得着的你們可拿走,其餘的就陪我長眠此室吧!”

說罷,魯妙子指着牆角伸出來的一枝鐵杆道:“只要你們運功扳下鐵杆,此室就會在十息之內關閉,随後下降十丈,再沒人可打開,成為我死後的安樂窩。”

李建成見此,嘆道:”先生果然名不虛傳,這般技藝,已足當古往今來此道第一宗匠了。”

魯妙子欷歔搖首,一副不勝感慨的樣子,卻不再多言,只是指着另一個箱子道:“那裏面有十張精制的面具,可使你們搖身一變成為另外一人,或許可以派上用場。”

徐子陵聽此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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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魯妙子卻正色道:“無論何等精妙的巧器,均只屬小道,若倚仗之對修煉上乘武道實是有損無益,所以我并不鼓勵你們用上它們,這十張面具則是例外。”

李建成笑道:“我對上乘武學卻無什麽興趣,反倒是這些技巧玩意兒更有些意思。”說罷,他走到木箱前,仔細打量魯妙子留下的東西,他心知此番只能拿一樣,所以盡選殺傷力最強,又不特別精巧的東西,盤算着日後或許可以武裝自己的軍隊。

下一刻,那箱中層層擺放的東西裏卻露出一個有趣的東西,李建成幾乎是不可思議地将一截黑鐵從箱子中抽了出來。黝黑的鐵管下連接着制造粗陋簡易的後堂,可是卻也明明白白的顯示着幾個世紀後火槍的雛形。

“這是……火槍?”李建成露出驚訝之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這個時代,竟也能看到這樣的東西。隋唐時期,火藥才剛剛被人們所發現,而火槍最早也是出現于南宋,在隋末唐初這樣的時候,看到這把槍,委實讓李建成吓了一跳,這魯妙子的超前之能,竟然已經達到了這個地步?

“你竟知道這東西?”魯妙子微微愕然,笑道:“看來你倒是個有緣人。這是老夫幾十年前,無意間從山中一獵戶手中看到的東西,我給了他二兩銀子,求他讓我将這東西研究研究,後來老夫依着當初的記憶仿制了這把火槍,說來,這東西的名字也是那獵戶告訴我的。我已經試過,在槍管中填制鉛丸,再也火藥灌入固定的凹槽,點燃引線,可講鉛丸射出,射程足有百丈之遠,你倒是個識貨之人,想要的話,拿去便是。”

李建成恍惚拿起那槍,看了半響,也無法相信這東西竟然會出現在這個時代,想來那獵戶也是地府裏哪個陰司不小心,弄到這裏來的吧。

“這東西可以改裝成其他的形制,藏于袖中,近身傷人,我以前曾經見過……”說起這個,李建成露出興奮地目光,雖說這東西尚不足以大面積運用,卻可以将其用于刺殺等秘密活動,屆時一切武林高手都是虛妄,哪怕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一樣可以憑此殺人。

“哈哈,罷了,這些就交給你們這些後人來研究吧。”魯妙子揮了揮手。

随後,李建成又挑了那對“飛天神遁”爪,随後三人這才離開。

飛天神遁爪可以抓穿任何對象,尾後鋼環連着長達十丈的罕貴冰蠶絲,可伸縮自如,靈活如人手,是件重要的寶貝。按着書裏的描述,寇仲徐子陵二人智退四大寇,也正是拖了這東西的福。

待三人出來,正巧碰到趕回來的寇仲,只見他臉色蠟黃,面露焦慮之色,讓兩個人吓了一跳。

“方才回來路上,我竟聽到些有趣的東西……竟然有人要打咱們成少的主意。”寇仲見了二人,掩下原本的落寞,嘴角一勾,笑了起來。

李建成揚眉,難得明目張膽的露出一個狡猾地笑容來,“可是四大寇?”

“嘿,成少果然厲害。”寇仲豎了豎大拇指,絲毫不提柴紹的事,李建成與徐子陵便也默契地不再問,只聽他細細講來。

原來,方才回來的路上,寇仲遇到一牧場內的女子與另一男子私會,似有什麽計劃,要對飛馬牧場不利,随後他又遇到商秀珣,得知,四大寇圍攻飛馬牧場的消息,如此兩邊合起來猜測,寇仲便明白,這四大寇的目的怕是不在飛馬牧場,而在李建成。

表面圍攻飛馬牧場不過是個幌子,內裏則由奸細帶人從小路上來,直逼堡內,截下李建成。

無論李建成是死是活,都有大大的用處。退可挑撥飛馬牧場與李閥的關系,進可挾持李建成,進而威脅李閥。

彼時,瓦崗李密盤踞一方,李密為人狡詐,心思缜密,想來是早早看出李閥的威脅,是以設計而來準備對付原定的要有商秀珣約談的李秀寧。如此看來即便對手換成了李閥第一高手李建成,他們竟然也準備按原計劃行事,應是多加派了人手。

“算盤是個好算盤,不過要想抓我,就要看他們的本事了。子陵,走,我們去見商場主。”

“啊?那我呢?”寇仲愣了愣,問道。

“你?當然是好好養傷了,兄弟,你這一身的傷,今日恐怕是難以有所表現了。”李建成拍拍寇仲的肩膀,笑着走人。

此時,飛馬牧場的氣氛緊張無比,平時無人駐守的哨樓都變得戒備森嚴。

城內的壯丁,一隊一隊的開出山城,在牧場的平原聚集,準備開赴戰場。

李建成一回屋內,還未遇到商秀珣,便見柴紹神色恍惚地立在門前,見李建成來了,才強自收斂了神色,輕聲道:“屋內乃是商震的一個妾室苑兒,似乎有些不尋常。”

“那不過是個小角色,不足為奇,你和寇仲……”李建成點點頭,并不把那放在心上,反倒問起寇仲的事。

柴紹的臉上露出一個尴尬的神色,臉色微有些發白,眉頭微蹙,說道:“紹雖不才,尚知道該以大局為重,此番事了,與寇仲絕不會再起沖突。”

李建成見柴紹這般說,也不好再多言,二人一同回了屋裏,便見一妖嬈女子忐忑不安的立在廳內,見李建成走來,急忙迎上去,行了禮道:“奴家苑兒,乃飛馬牧場大總管商震的人,今日我家夫君派了奴家捎話給您。近日場主與李密之子李天凡來往密切,極有可能為李密提供戰馬裝備。大管家和部分執事雖然大力反對,卻是屢勸無效。老爺吩咐苑兒來此,與諸位報訊,就是希望我們和貴閥的關系,不致因場主一時糊塗而遭破壞。”

李建成裝模作樣皺了皺眉,道:“可據我所知,李密才是暗中支持四大寇的背後主事,若當真如此,四大寇又為何要來攻打牧場?”

苑兒聽此,從容道:“此事定是故弄玄虛,如今大總管正否則守衛東峽,苑兒立刻就去通知老爺,叫他與您詳談。”

李建成聽罷,點了點頭。

趁着苑兒立刻,他将其中計劃一一告之等候多時的窦威和李綱,而柴紹則隐去身形,暗中埋伏,以備不時之需,随後又一女婢傳來消息,說大總管唯恐人多嘴雜,另尋了地方商談要事。

李建成自然來者不拒,由那女婢帶路見到了由李密的人假扮的商震。

彼時,李密的兒子李天凡、俏軍師沈落雁以及苑兒等人已經等在了那裏,而另一個本不該在此出現的人卻挂着一絲笑意,慢悠悠地走了出來,竟是李世民!

只見他笑嘻嘻地走到李建成身邊,輕笑道:“聽聞大哥有難,世民很是惦記,便忍不住日夜兼程趕來,還真是趕得湊巧。這些假貨大哥定然早就看出來了吧。”

“自然知曉。”李建成見到李世民,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毫不避諱眼中的恨意,只是此時還不是李閥內讧的時候,他在心裏暗想着,緩緩拔劍,“今日這些人,一個不留!”

随後,李建成和李世民同時出手向敵人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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