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見血光寺中奪寶
按着書中的敘述,最終諸人将在成都大石寺搶奪不死印法,交手之中,婠婠突然出現,加入争奪,而後,與楊虛彥一夥的安隆奪得印卷以後,又被假扮石之軒的師妃暄逼回寺中,最終,不死印卷被分成兩份,侯希白和楊虛彥手中各一份。而如今李建成和李世民要從中插手,自然要将不死印法盡數奪來,交給楊虛彥。李建成輕嘆了口氣,由此可見,恐怕石之軒對侯希白已有了放棄之意。
繞過師妃暄,李建成和李世民率先到了大石寺,此時,寺中諸僧侶早已被魔門的人驅逐,由楊虛彥設計陷阱,引石青璇來此見面,随即争奪印卷。
而石青璇身為石之軒和碧秀心的女兒,又豈是無能之輩,她早已料到楊虛彥的陰謀,是以提前約了徐子陵前來相見,并将不死印卷交給他。
入夜,大石寺千年古剎,一派肅穆,因為寺中并無僧人,滿眼望去,皆是一片黑暗,正殿之內,只見千手觀音面含慈悲,千只手臂各自拿了一樣法器,似乎法力無邊。四周,五百羅漢并列兩派,苦笑嗔癡,各具形态。
李建成與李世民隐在屋頂,以長生訣閉氣,身穿夜行衣,帶黑色面罩,以隐瞞身份。而大殿之內,只見徐子陵點燃油燈,昏黃的光暈下,石青璇慢慢走出來,面上遮着面紗,掩去小女兒的嬌俏,顯出強勢的一面來。
石青璇像述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般悠然道:“首先我要把這石之軒的鬼卷子交給你處理,徐公子愛撕掉扔掉,又或交給誰,悉随尊便。”說着,女子取出一卷羊皮卷,然而下一刻,異變突生,楊虛彥與魔門中人安隆一齊發難,朝徐子陵與石青璇攻來。
四人立刻戰到一處,互不相讓,尚分不出戰局來,随即侯希白也加入戰團,一時之間,寶剎之中,刀光劍影,寒光四射,殺氣縱橫。
“還不下去?”李世民看下面打成一片,那印卷經過數人之手,在空中數次起落,險些被絞成碎片,有些納悶為何李建成還不動。
“不急,等婠婠到了再說。”李建成心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定要等人來齊了再尋隙奪卷。
說起婠婠,李世民眉頭一皺,心裏頗有幾分不耐,那女子看李建成的眼神,實在讓他不喜。
兀自吃醋的時候,只見下面形勢已漸漸變了,石青璇徐子陵和侯希白略占上風,不死印卷停在一尊佛像上,徐子陵趕到眼前,方要動手,卻只聽驀地嬌笑聲起,一道絲帶從暗處射出,蛇一般的卷上印卷,飄然而起,攏入了婠婠袖中,,“原來在這裏,多謝子陵,小妹看後再還給你吧。”
李世民見此,心中暗叫不好,婠婠的功夫深不可測,便是如今寺中五人一起上去,都未必能搶下印卷,而他與李建成不能暴露身份,就更不可能參戰了。
此時此刻,就連尚在下面的楊虛彥都有幾分着急起來,心中暗想為何李世民還不出手。
只李建成好整以暇,絲毫沒有着急的意思。
随後,寺中局勢突變,兩派原本互相紛争,如今卻是同仇敵忾,朝婠婠攻去,婠婠又怎會吃這樣的虧,立時将印卷轉投給徐子陵,于是,在場諸人又朝徐子陵而去。而婠婠則游離場中,伺機而動。
寺中局勢變幻莫測,李世民看得驚心動魄,只見精妙武功連連施展,讓人應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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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出手?”李世民再次問道。
“不急,還不到時候。”看着石青璇藏在一處佛像後面,李建成再次回憶書中內容,低聲答道,“師妃暄還未到呢。”說着他嘴角一勾,了然地看着婠婠出手,讓李世民越發不爽起來。
印卷飛旋,再次被徐子陵扔到空中,而婠婠的絲帶比起其餘諸人的武器可謂更為靈活,只見兩條絲帶急追着那印卷而去,卻被躲在一旁的石青璇截獲,轉而再次給了徐子陵。
就在此刻,原本示弱的安隆突然乍起,将印卷奪來,一邊哈哈大笑,破牆而出。
李建成見此,知道時機成熟,狠狠攥了一下李世民的肩膀,沉聲道,“一會兒你掩護我。”
諸人見安隆得手,皆是一齊追了出去,反倒是婠婠似乎聽到了什麽,擡頭往李建成和李世民藏身的地方望了一眼。
下一刻,只聽安隆一聲怪叫,又從破洞倒飛回來。殿內諸人莫不愕然以對,比之安隆成功奪卷更感意外。
“就是現在!”李建成一邊說着,突地從屋頂沖了下去,徑直竄到安隆面前,伸手奪過印卷,從安隆撞出的破洞處沖了出去。而安隆竟是毫無反應,渾身發顫,臉上血色盡退,雙眼直勾勾盯着洞外月色遍灑的大地,臉上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其中更含着一絲深深的懼意。
這兔起雀落間的反應讓衆人皆是驚愕不已,待要追出去時,卻見一黑衣人從天而降,将人盡數攔住。
石青璇渾身一顫,似乎反應過來,是誰在門外,将安隆吓退,一聲不吭,從大門飄然而去,竟是連印卷都不管了。
而徐子陵尚不明狀況,一臉驚愕,而楊虛彥與侯希白已反應過來,一同朝李世民沖去。
這二人俱是石之軒親手調教的當世高手,又豈是李世民所能敵,只是楊虛彥一近身,便認出李世民的身份,是以只虛晃了一招便飄然而去。而侯希白卻與之纏鬥起來,只見他手中折扇,翻飛不停,招式如長江大河,連綿不絕,毫無半點縫隙,讓李世民很是吃力。而徐子陵此時回過神來,方要去幫忙,卻被還未離開的婠婠纏住,局勢驟變。
李建成奪卷而出,方沖出數丈,便覺身後一股劍光寒意襲來,他本能一躲,只見師妃暄劍氣襲來,削掉他頸邊一縷碎發,只差險險的一寸,便要割到他的喉嚨。他只覺背後涼意驟生,腳下急停。
只見月光之下,師妃暄一身白衣,飄飄若仙子,面上毫無表情,如同那寺中觀音,黯然地看着李建成。
被師妃暄這般犀利的目光掃過,李建成只有種她早已看透自己身份的錯覺。
只聽見一聲細不可聞的嘆息,師妃暄飄渺的聲音響起,“你的武功似不像魔門中人。”
李建成不敢出聲,怕被對方認出自己的聲音,更不敢拔劍,怕對方看出自己的兵器,此時進退兩難,他正猶豫要不要将印卷毀去,便見師妃暄手中長劍忽至,而她身後,楊虛彥已追至,立時眼前一亮,運功将手中印卷急射出去。
師妃暄早已聽到身後衣衫獵獵聲響,卻因為招式已起,在半空中回不得身,而李建成匆匆擲出印卷,再慌忙躲開師妃暄的劍招,正巧被刺中肩膀,只覺鑽心一痛,踉跄着後退了幾步。
師妃暄眉頭微皺,似乎權衡了半晌,終于還是棄了李建成,轉而去追楊虛彥。李建成趁機奔回廟中,只見婠婠正與徐子陵戰成一團,而李世民在侯希白的扇下,簡直就是險象環生。
“走!”李建成拔劍,一招斜插向侯希白頸窩,将李世民拉出戰圈,轉身便逃。
然只這一個字,卻讓徐子陵和婠婠都确定了二人身份。
徐子陵微微一怔,驚訝之餘,随即想明白了其中利害關系,立時沒了再打的欲望,而婠婠眉目流轉,若有所思,随即輕笑一聲,道,“便是沒這印卷,今日的熱鬧,卻也是有趣的很吶。子陵也知道那二人是誰了吧,要不要去瞧瞧看?”
“不必了。”徐子陵眼神一暗,停了手,任由婠婠從那牆上破洞追着李建成和李世民走了。唯侯希白則饒有興趣,紙扇輕搖,轉身問道,“徐兄,後來沖進來的那人,是誰?”
李世民身上雖未受傷,卻因與侯希白戰的脫力,渾身酸軟,被李建成半架着往外奔去。好在楊虛彥引走了師妃暄,二人這一路,也無阻攔,直到奔至大石寺三十裏外,才堪堪停了下來。
“如何?沒受傷吧。”李建成坐下來,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只覺今日才算真真見識到了這群武林中人的實力,而他與李世民這幾年忙于政務,仗着長生訣,疏忽了武功,這樣的時候便看出吃虧來了。別說祝玉妍與石之軒那樣的宗師級,便是如今武林中後起的如楊虛彥侯希白婠婠師妃暄,他們兩個也不是別人的對手。
“我沒事。”李世民也是累的臉色發白,手中卻不停,伸手從自己的中衣上撕下一塊,輕手輕腳的幫李建成裹好傷口,滿臉的心疼,“方才是誰在外面?”
“師妃暄。”李建成無奈說道,“安隆那人一生最懼石之軒,師妃暄看過不死印法,是以她便假扮石之軒将他迫回寺中。我本以為待我出去時,師妃暄為了不暴露身份不會出手,誰知道,她竟無所顧忌,險些暴露了身份。”
“印卷現在在楊虛彥手裏?”
“是啊。”李建成點頭,“好了,任務完成,差不多我們也該回長安了。”
眼見鮮紅的血從白布上氤氲出來,李世民眉頭皺得更緊,只覺自己連累了李建成,方才還暗罵他狡猾,将侯希白這樣難對付的家夥留給自己,誰知道竟是這樣,一時之間,內疚的不行。
“怎麽了?”李建成看李世民臉色陰晴不定,狐疑地問道。
“無事。”李世民咬緊牙,不願多說,只輕輕抱了抱李建成的肩膀,“以後莫再逞強,什麽事都沒你的安危更重要。”
話音方落,只聽見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婠婠一雙赤足,慢慢踱了過來,嬌笑道,“我就知道,又是你們兩個家夥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