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邵明從紅楓院裏出來，直奔府門登車離府後，紅姨娘正式承寵的消息便迅速在後院的仆人中炸開了。
這可是男主子自太太之後，要的第一個女人！！雖說紅姨娘被擡舉起來就是為了伺候男主子，但邵明在擡妾之後的表現，一度讓府中的仆從以為，這紅姨娘不過是太太為了名聲，在後院扶植起來的一個擺設罷了。
誰能想到，那平日裏存在感弱得跟個透明人似的的紅姨娘，竟然真的能從太太口中，摳下這塊肉呢！
而由于邵明是從蒼松院出來後進的紅楓院，就有人猜，老爺是不是迫于老太太的施壓，才不得不寵幸了紅姨娘。
此時便有那耳目靈便的出來提出異議了，“我聽我們家那猴崽子說，老爺愛那位愛得厲害，一刻也離不開似的，連早膳都沒舍得去吃。”這位嬸子說完，還朝着圍在一起的衆仆婦抛了一個大家都明白的猥瑣眼神，而這位劉姓嬸子家裏的那位‘猴崽子’正是福祿派去跑腿的那個小厮。
所以她這一開口，便有大半的人信了。
還有一小半的人則表示了懷疑，畢竟邵明那獨愛太太的形象，在侍郎府衆下人們心中，可是相當的深入人心的。
不過劉嬸子帶來的這個消息确實很刺激，沒看圍在她身邊的仆婦們眼睛都亮了麽！仿佛下一刻，她們就能看到太太和紅姨娘大鬥法了一樣。
但有人卻十分不願意聽到紅姨娘得寵的這個消息，這個人就是曾經站在紅楓院門口罵街的許婆子，“都圍在這兒幹什麽？！都沒活了是吧！敢妄議主子！小心我禀了太太，将你們統統趕出去！”許婆子色厲內荏的呼和道。
聚在一起的仆婦們轉頭一看是她，紛紛翻着白眼轉身散開去做各自手頭上的事情了。
許婆子見沒人搭理她，留下一個掐着腰的傲慢哼哼，便轉身一扭一扭的朝着正院走去。
待她走遠，便有人湊到了劉嬸子的耳邊抱怨道，“這許婆子，平日裏在咱們這兒拿了不少的消息去讨好太太，如今竟是翻起臉來就不認人了，還哼呢，瞧她那德行！我呸！”
“就是，豬鼻子插大蔥，她跟咱們裝哪門子的大瓣蒜！我看啊！她是看紅姨娘得了老爺的寵，所以怕了吧！”還沒等劉嬸子應和，站在劉嬸子身邊的仆婦便率先搭腔了。
“哼，咱啊！用不着理她！大難臨頭了還不自知，蠢貨！”劉嬸子一邊倒水刷鍋，一邊蔑笑着說道。
左右仆婦一聽這話音兒，這是有內幕消息啊？！連忙圍住劉嬸子，“快說說，快說說，你還聽到什麽消息了？！她怎麽就要倒黴了？！”
劉嬸子眼珠子一轉，想着這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事情，這消息她們早晚都會知道，且當事人又恰好不在，便沒有忍住心中那分享八卦的蠢動，輕聲對二人說道，“我們家小子說啊！老爺在離府前吩咐了吳管家，讓他去查一查是哪個下人沖撞了紅姨娘，讓把人交給老太太處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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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聽到這個消息的兩仆婦倒吸了一口涼氣，“那那許……”一仆婦往正院的方向指了指，隐晦的說道，“不正撞在了槍口上？！”
而且老爺的意思是要把人交給老太太而不是太太！這不正是老爺開始不信任太太，或者說，老爺寵愛紅姨娘的證明麽？！
如此，原本還對紅姨娘得寵有些懷疑的仆婦們，也開始傾向于這種判斷了。
而絲毫沒有大難臨頭之感的許婆子，此時正站在王芷君面前，把一早晨聽來的消息，添油加醋、極盡挑唆的說給她聽，那一句句的老爺如何如何寵愛的紅姨娘，把王芷君的眼睛都給妒紅了。
最後，她還嫌不夠似的添了一句，“太太，紅姨娘這個禍害可不能留了，不然以後這侍郎府裏，哪還有咱們的立足之地喲！”
許婆子的話音剛落，王芷君便被這話給激得站了起來，“翠環，派人去紅楓院把紅姨娘給我叫過來。”
翠環應聲而去，站在王芷君身邊的王何氏瞪了面露得意的許婆子一眼，但卻并沒有阻止王芷君的意思，臉上反而浮現出了幾許刻薄之色，顯然，對于收拾紅姨娘這件事，她是躍躍欲試，甚至準備親自下場的。
而就在正院的小丫頭被派出去的前後腳，吳管家也領着人來到了正院門口，他讓門口的小丫頭給裏面的許婆子遞個話，說是許林氏找她，讓她出來一下。
許林氏就是引薦許婆子入府的那位妯娌。
小丫頭站在門簾外把許婆子給叫了出來，原話遞給了她，許婆子原也沒多想，但她忽然記起，自家妯娌早晨提過一嘴的她今天不上工要回娘家的話，便多問了小丫頭一句，“我那妯娌面色如何？！”莫非是家裏出了什麽急事，她沒回成娘家？！想到這裏，許婆子向外走的腳步又急切了幾分。
誰知那小丫頭竟回了一句：“我沒看見許二嬸啊！是吳管家叫我這麽說的。”
許婆子一聽這話，立馬便覺得事情不對，這侍郎府的內宅一向是太太在管，吳管家統理的是府裏的産業，鮮少會插手內宅之事，又如何會來找她這個剛進府還沒多長時間的掃地婆子呢？！而且借的還是她們家妯娌的口。
再聯想這兩天她做下的事，許婆子眼珠子一轉，便覺事情不好，她立馬掉頭，連滾帶爬的往正房裏沖，一邊往回跑還一邊喊道，“太太，太太救我啊！”
許婆子這嚎哭般的求救聲，不僅正院裏的人全都聽見了，就連站在正院門口的吳管家等人，也都聽進了耳裏。
吳管家與黃嬷嬷對視了一眼，心知事情終是朝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了，吳管家此時不由得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幸好他一聽說許婆子進了正院，便去蒼松院請示了老祖宗，從老祖宗身邊請來了黃嬷嬷這根定海神針，不然今兒這差事，怕是難辦咯！
果不其然，不一會，院裏便出來了個小丫頭，不卑不亢的對着吳管家行了個禮，說道，“許婆子被我們太太留在屋裏伺候了，吳管家若是不急，便先去操心您分內的事兒吧。”說完，也不等吳管家回話，行了個禮便轉身進了院子。
吳管家一看，得！他這還沒露面呢，太太這小針兒便先刺出來了。吳管家無可奈何的将視線投向了黃嬷嬷，對着她做了一個揖，讨好又無奈的說道，“得，還是得您出馬！”
黃嬷嬷沖着吳管家矜持的笑了笑，讓門口的小丫頭往裏禀了個信兒，說是奉了老太太的命令而來，須臾，便被翠語親自給請進了正房。
只能守在院門口的吳管家将手藏在袖子裏，悄悄的沖着黃嬷嬷豎了一個大拇指。
黃嬷嬷給王芷君請過安後，也沒多廢話，直接将捉拿許婆子的來意給說了出來。
黃嬷嬷打的是老太太的大旗，王芷君即便在背地裏對老太太有着諸多的不滿與怨言，甚至利用邵明的維護和老太太小鬥了幾場，但在明面上，作為晚輩，她是不敢對老太太不敬的，但叫她就這麽被老太太跟前的奴才壓着将許婆子給交出去，她又覺得失了顏面。
于是，她強撐着笑容掙紮道，“娘有何事要找那許婆子，那婆子笨手笨腳得很，哪能伺候好人，不若我給娘送去幾個機靈的……”
還未等王芷君将口中偷換概念的狡捷之言說完，黃嬷嬷便氣勢十足的打斷了她的話，“太太！恕老奴無禮！老奴勸太太一句，還是趁早把人給交出來吧，萬一場面鬧得難看了，損失的可是太太您的顏面！”顯然，背後站着老太太，即便是王芷君這個獨掌府中中饋多年的太太，黃嬷嬷也是沒在怕的。
而王芷君也被黃嬷嬷這個态度給氣噎得不輕，可誰讓人家是老太太的人呢，她也奈何不得人家啊。
王何氏見自家小姐被黃嬷嬷給梗在那了，便主動開口給她打了個圓場，“小姐，這許婆子是笨手笨腳了些，但既然老祖宗看中了她，那她想必是有什麽過人之處吧，既如此，您就別苦心攔着了，老祖宗身邊，自有黃嬷嬷這樣的機靈人看着呢，您的孝心，她老人家必是懂的。”
王芷君聽了王何氏的話，順着她遞上來的梯子就下來了，她端起賢良媳婦的姿态嘆了口氣，“哎！希望娘能明白我這做媳婦的一片苦心吧。”随後，便朝着翠語揮了揮手。
翠語意會的走到了黃嬷嬷面前，屈了屈膝說道，“嬷嬷請随我來吧。”
最終，被堵了嘴的許婆子被四個身強力壯的粗使婆子給架出了正院。
黃嬷嬷看着許婆子那瘋狂掙紮的受制樣子，再想想正院裏主仆睜眼瞎般的對話，不由得搖了搖頭，她們這位夫人啊！總是喜歡裝樣子，偏偏裝出來的樣子騙不了明白人，到最後，也不過是一場自欺欺人罷了。
還有那個王何氏，也是個看着精明實則是個蠢的，竟就這麽放她們拿着人從正院離開，等她們把人送到了蒼松院，只怕這滿府都得知道，老太太下了太太的面子了，真是！蠢！黃嬷嬷搖了搖頭，也不知這樣的蠢人究竟是怎麽把大爺給迷了三年的，不過，她不會好心提醒她們的，老太太放權放的太久了，只怕這府裏的人只知有太太，而忽略了太太上面還有個老太太，她們這位老主子，也是時候該立立威了。
而與此同時，林仙仙這邊也接到了正院的傳喚，若是林仙仙精神飽滿，她可能還有心情陪她玩上一玩，但她昨夜被臭男人拉着幹了一宿的體力活，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蒙頭大睡。
于是，她直接讓香椿以她還沒睡醒為由回絕了正院的傳喚，并囑咐香椿，若那正院派來的丫頭要親自進來叫她，便把老爺給搬出來，“你就說是老爺走前吩咐不讓人來打擾姨娘我休息的。”
“可姨娘！老爺離開前也沒說這話啊！”老爺今早走得匆匆忙忙的，連衣襟都是路上整理的，哪還顧得上留什麽話啊！
沒有順利打發掉香椿的林仙仙沖着自己的這個蠢丫頭翻了個白眼，恨鐵不成鋼的用纖纖玉白的手指戳了戳這擾人丫頭的額頭，“蠢！老爺和姨娘我說過，讓姨娘我好好休息，這話你不是也聽到了嗎？！”
香椿回憶了一下，老爺從姨娘的帳子裏鑽出來的時候，好像确實說過這樣的話，原話好像是，“你在家好好休息，晚上我再來陪你。”可是，老爺沒吩咐不讓人來打擾姨娘休息的話啊！
林仙仙見香椿還是不開竅，只能換上大忽悠人設，循循善誘的說道，“老爺讓姨娘我好好休息，那如果有人來打擾我休息的話，你姨娘我能休息好嗎？！”
香椿被林仙仙口中的三個休息給繞得有點暈，只能順着她話裏的邏輯，給出了搖頭的回應。
“那不就得了嘛，老爺吩咐我好好休息不就是讓人不要來打擾我休息的意思嘛！”
是這個意思嗎？！好像也沒毛病哦，香椿撓了撓頭，暈暈乎乎的出去了。
那前院來的丫鬟果然如林仙仙所料想的那樣，想要親自進來把林仙仙給叫起來，但當香椿搬出了老爺的‘吩咐’後，那丫鬟終究沒敢挑戰一家之主的權威，只狠狠的瞪了香椿一眼，留下了一句“你們等着，看太太怎麽收拾你們！”的狠話，便跺了跺腳，轉身跑回正院去了。
香椿：……
香椿：！！！！！
香椿被丫鬟提醒了，終于想起，自己竟然忘了丫鬟後頭還跟着太太呢！
“姨娘！姨娘！不好了，那丫頭回去告狀了，太太要來收拾我們啦！”香椿驚慌的跑進了內室，撲開床幔，使勁兒的搖晃着已經閉眼瞌睡的林仙仙。“姨娘！你快醒醒啊！大事不好了！”
林仙仙的身體随着香椿的推搡而搖晃了幾下，她将臉往被褥裏埋了埋，深深的嘆了口氣，方才虛睜着眼睛，用困啞的嗓音并無力的語調說道，“那丫頭唬你呢！這青天白日的，太太忙着呢！哪有時間來收拾咱倆啊！”
“啊？！是這樣的嗎？”香椿撓頭，總覺得姨娘給出的理由貌似有哪裏不太對。
“是，當然是。”為了保住自己的睡眠，林仙仙的語氣變得特別的具有欺騙性，實際上是什麽呀，真實的理由是林仙仙瞅準了王芷君這位太太對名聲那玩意兒看重得緊，沒看昨晚老公被搶了她都沒殺過來麽，現在這青天白日的，她要真敢殺過來把她從這床上拽下去，那她就敬她是條漢紙！
林仙仙打了個哈氣，哄着香椿說道，“你要是擔心啊，就去盯着點兒正院的動靜，要是太太真帶人過來了，你再回來叫我。在那之前，你要是再來打擾我睡覺，太太收不收拾你我不知道，我先把你給收拾了！”林仙仙的聲音越來越模糊，她堅持着說完了最後一句總結性留言後，終于沒抗住周公的召喚，沉沉的睡了過去。
感覺自己的腦子依舊很迷糊的香椿，看了看自家姨娘小豬一樣的睡顏，終究還是沒膽子叫醒姨娘把心裏的疑問給問清楚，她就這麽站在帳子邊思考了許久，最終還是帶着滿頭的霧水，跑出去找小姐妹幫忙盯梢正院的動靜去了。
且不論王芷君得到小丫鬟的回複後，是如何的恨不得對林仙仙生啖其肉嚼碎其骨的，林仙仙這邊是毫無負擔的一覺睡過了大晌午，
聽到廂房裏傳出的窸窣聲音，打聽到許婆子被蒼松院的人給拿走了的香椿，迫不及待地打了洗臉水快步走進了廂房，然後在林仙仙洗漱換衣的時候，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後，将從小姐妹那裏聽來的消息叽叽喳喳的全部倒了出來。
“你是說，那許婆子是黃嬷嬷從正院裏拿出來的？！”聽到這個消息，林嬌嬌梳頭發的手頓了頓。
香椿美滋滋的用力點着她的小腦袋，很是賊兮兮的用幸災樂禍的語調說道，“我聽燒水的嬷嬷說，老太太這是在敲打太太呢！”
這話林仙仙聽個樂呵也就算了，就翠紅記憶中老太太的行事來看，那是個把玩人心的高手，在這後院裏，有那麽點掃地僧的感覺，若這老太太真想敲打王芷君，絕不會用這麽拙劣又不痛不癢的手段，她若出手，必是會讓王芷君連苦都沒辦法叫的。
“那太太呢？”林仙仙放下梳子，對着銅鏡照了照，她在考慮要不要剪個韓式劉海。
“太太？！”香椿一時沒能弄懂林仙仙想要問的是什麽，她思考了片刻，有些疑惑的說道，“太太挺好的啊！老太太要的人，太太總不好阻攔吧！”
林仙仙透過鏡子瞪了身後那個慣常蒙圈的丫頭一眼，她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丫頭腦子這麽木呢！哎，算了，笨點就笨點吧，忠心最難得！林仙仙安慰了自己一番後，方才說道，“我是問，太太沒有跟着去嗎？！”
香椿聽了這個問題，愣愣的搖了搖頭，“太太為什麽要跟着去啊？！”去給許婆子撐腰嘛？！哎！紅姨娘真是太天真太善良了！要知道，像太太那樣的人物，哪裏會把她們這些奴才當人哦！這麽看來，還是自家姨娘最好了！能分到姨娘的身邊伺候，她香椿真是太幸運了嘤嘤嘤！
竟然沒跟着去？！不會吧，正院的人就沒個會看勢的人嗎？！但凡有一個聰明的，便該勸着太太和黃嬷嬷她們一起走一趟啊！如此，能不能保住許婆子先不說，起碼可以混淆視聽，讓府裏的奴仆們搞不清到底是誰要押送許婆子啊！
這樣一來，就算還是會有人說老太太在敲打太太，但起碼正院在這府裏的勢是不慫的，現在可倒好，黃嬷嬷進正院拿人，當家太太連個屁都沒出來放，這滿府的下人們可都看着呢，以後在這府裏啊，只怕是老太太的話要比太太的更好使咯！太太慫了這一次，竟是把三年來經營起來的威勢一朝慫回了解放前，林仙仙都不知道該怎麽評價正院那位好了！
再則，退一萬步講，許婆子好歹算是正院的人吧，經過她昨天在紅楓院外的那一罵，起碼在府裏下人們的眼中，大多數人都是這樣認為的，太太就這麽放心的把人交到了老太太的手上！！！！就不怕那許婆子胡亂攀咬出她什麽來？！呵呵，心也是真的大！
林仙仙對着鏡子琢磨了半晌，終于還是放棄了剪劉海這個選擇，畢竟是在古代，剪劉海容易，打理劉海和給劉海做造型卻是麻煩事兒，再則，她昨天剛剛睡了邵明，總不能讓他今天回來就認不得她了吧，要知道，劉海能夠給人在容貌上帶來的改變可是可以非常驚人的。
“那姨娘，我們還要去給太太請安嗎？！”一提到這個，香椿還是有點兒害怕，但奇怪的是，自從聽了院兒裏的那些傳聞，她又沒有早上那麽怕了。
“當然是……不去了！”她那麽傻的嘛？！沒事兒入什麽虎穴！就她現在這個小身板兒，進了正院那個閻王殿，那不就相當于是去給人送菜去的麽！到時候到底是‘針灸’罰跪來一套，還是毀容剁手‘馬殺雞’，那不都是人家說了算麽！
像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種‘打老虎’的英勇事，還是等她有了那金剛鑽的時候再去耍吧。
“那太太要是怪罪起來的話……”老實丫頭香椿依舊有些遲疑，不過由于她不是正院培訓出來的，沒有見識過正院裏的那些個嬷嬷們收拾小丫頭的手段，所以她看待正院的态度，就有點像是中學生看待教導主任，怕也只是一種精神上的顧忌，還沒到完全壓制不敢反抗的那種程度。
怪罪？！傻丫頭喲，自從你家姨娘我睡了那年輕老爺的時候，人家就已經怪罪上咯，這男人都睡了，你家姨娘我還會怕被怪罪麽？！“哎，誰叫你家姨娘我生得這般貌美如花呢！怪罪就怪罪吧，太太什麽時候看咱們順眼過呢！”想想原身翠紅曾經過的那些個憋屈的日子吧，她倒是沒叫太太怪罪過，可日子不是照樣不好過。
香椿看着自家主子攬鏡自照的樣子，嗓子莫名有些不适，不過她也很是認同自家姨娘說的最後一句話，太太看她們确實就沒順眼過，姨娘每次去給太太請安，都是要受一番排揎的。
想到這，香椿便無師自通了一種學名叫做虱子多了不癢的阿Q精神。
林仙仙将梳子遞給了香椿，“好丫頭，你給我打扮得乖巧點兒，咱們吶，去給老太太請安。”
“是，姨娘！”香椿一聽姨娘要去給老太太請安，精神頭立馬就來了，她接過林仙仙遞過來的梳子，開始認認真真的為她束起發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4-02 20:12:03~2020-04-03 19:24: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天空是白色的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冉燃 20瓶；公子淵 10瓶；與君歌 1瓶；
謝謝
今天是舉國哀悼日，原逝去的人來生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