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演戲
‘近距離接觸才會産生反應。’司宸擡眼看向身前的幾人，那雙深紫色的眼眸變得更加幽深。‘你能不能将那個誘使齊清雪‘指甲’異變的人指認出來？’
‘在産生反應的時候，證據便已經随之揮發，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陸煜用神識都無法探知，更不用說其他人。
‘真是謹慎。’司宸并不意外，只是有些惋惜。‘可惜了，還要讓罪魁禍首逍遙些時日。’
‘你不需要問下那人的身份？’陸煜有些好奇。
司宸側頭看向肩頭的白鳥，‘你不已經告訴我了嗎？’
‘嗯？’陸煜不記得自己有提過那人的名諱。
司宸為他解惑，‘你用視線告訴了我答案。’
‘我只看了兩眼異變的引子。’陸煜當時并不知道它的用途，又不想被人察覺，自然沒有多看。
‘已經足夠了。’司宸說着收回了托舉禮盒的手。
他們已經用光腦交談了許久，再繼續下去容易讓人生疑。
陸煜适時開始了表演。
他用翅膀按了按禮盒，一副不想被拿走的模樣。
禮盒在齊清雪手上呆了片刻，不可避免的沾染了某種氣息。氣息随着時間散去了不少，剩下了微不可查的一絲。對光屬性的鳥類靈獸，尚有幾分誘惑力。
“陸煜看起來很喜歡這件禮物。”梁佳妍滿臉笑意。
“嗯。”司遠微微點頭，心裏卻覺得有些古怪。
陸煜面對虛靈藤蔓那樣的至寶，尚且不緊不慢沒有半分急切。眼下這個高級靈獸裝備，真有那麽大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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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是司宸在家裏準備的修煉物資太多，已經讓他産生了抗性？靈獸裝備第一次見，在他眼裏比較新奇？
“陸先生能喜歡這件禮物，是我們齊家的榮幸。”齊清雪忍不住看了司宸一眼。
司宸将禮物收入光腦空間，再次側頭看向肩頭的白鳥，對少女的神色視而不見。
齊清雪有些悵然若失，順着司宸的視線看去，正巧撞進白鳥那雙蔚藍的眸子裏。
陸煜看看齊清雪的手指，再看看齊清雪的臉，如此循環往複，像是在好奇她手上為什麽會有吸引靈獸的味道。
齊清雪見白鳥的視線再次移向手指，忍不住摩挲了下讓氣息更加濃郁。
“啾。”陸煜張開翅膀，繞着齊清雪飛了一圈。
“陸先生？”齊清雪滿臉的驚喜，伸出手想要讓白鳥停駐。
司宸幾乎同時伸出了手臂，“陸煜。”
陸煜停在了司宸手臂上，藍色的眼眸卻是盯着齊清雪。
司宸伸手撫上溫暖的白羽，安撫自身的情緒。
雖然知道陸煜是在演戲給人看，但是剛剛那個場景依舊讓他有些不愉快。
“陸煜平時就只親近司宸，對其他人視而不見。沒想到第一次見齊小姐，就那麽熱情。”梁佳妍神色間帶着幾分驚訝。
“我常年與清靈相處，身上沾染了許多鳥類靈獸的氣息。”齊清雪很是自然的回應。“陸先生大概是嗅到了這股氣息，才會對我另眼相看。”
有些靈獸對陌生人有很強的警惕心，卻能夠很快和體型相似的靈獸打成一片。
這種情況在靈獸中十分常見，有些契約者甚至會特地給契約獸尋找玩伴。
“焱焱也是鳥類靈獸，還曾與陸煜見過面，也不見他對我親近。”梁佳妍似乎有幾分吃味。“我對他那身白色的羽毛窺視已久，也不知道以後有沒有上手的機會。”
司宸撫摸羽毛的手越發輕柔，指腹時不時在頭頂的絨毛上摩挲。和他溫柔的動作有些不符的是，那雙深紫色的眸子裏逐漸染上的冷意。
“您的炎雀是火系靈獸攻擊性很強，實力稍弱的靈獸不敢與它相處。”齊清雪在闡述事實的同時，還不忘安慰梁佳妍。“炎雀只見過變異前的陸先生，現在再讓兩只靈獸見面，可能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希望如此。”梁佳妍笑着看向齊清雪。“如果陸煜對炎雀還是那麽疏離，那就只能說是你們的緣分了。”
“不敢說緣分。”齊清雪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木系靈獸代表着生機，對其他靈獸的吸引力本就高。”
她将所有的功勞都推脫到了自己的契約獸身上，決口不提其他緣由。
“有因由的緣分也是緣分。”梁佳妍似有幾分欣慰。“我還沒見過誰與司宸那麽有緣呢！”
這一句話讓其情緒接直接羞紅了臉，也讓場上衆人神色各異。
梁雅明顯有些不悅，面上也沒有掩飾。
“陸煜的禮物還沒看完，先別談什麽緣分。”司遠忙止住了話題。“後面的禮物說不定有陸煜更喜歡的。”
“陛下言之有理。”梁佳妍沒有反駁，轉頭讓人給齊清雪安排了個位置。“齊小姐，陸煜看起來不想讓你離開，先在這邊坐會兒？”
齊清雪向梁佳妍施了一禮，選了個距離陸煜較近的位置落座。
陸煜的視線随她移動，卻也沒有過激的舉動。
梁佳妍将一切看在眼裏，面上的笑容不變。
司遠朝下方看了眼，凱爾文接收到視線，捧着禮盒走上高臺。
伊南看向凱爾文的視線有些意味深長。
如果不是凱爾文總是謙讓齊家，齊清雪可沒有那麽多出頭的機會，眼下也沒有那麽多時間在臺上閑聊。
凱爾文這個追求者，真的是非常稱職。為了不讓齊清雪不滿，甚至留出了時間讓她與司宸接觸。不知他是對齊清雪太沒信心，還是對司宸太有信心。
伊南沒有多少時間思考這個問題，很快變輪到他上臺。柯克家族和皇室常有争執，彼此也不願意過多寒暄，只是走個形式。伊南所屬的菲格斯家族同樣如此，很快也下了臺，後續又有世家跟上。
他們禮盒中的物品只能說是中規中矩，并不能說亮眼。
在幾個世家送上禮物後，陶特、艾科等人也紛紛送上了禮物。他們對陸煜有幾分了解，準備的禮物非常實用。喬布多少給菲格斯家族留了點面子，沒有當着衆人的面遞上禮盒。
“陛下。”梁佳妍往旁邊靠了靠，拉近了與司遠間的距離。“禮物已經看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該讓契約獸們入場了？”
契約獸是異能者的半身，大多都會一起參加宴會，有時還會同時入場。
這次司遠考慮到高濃度光屬性能量會讓一些靈獸感覺到不适，準備了另一個大殿先讓它們自行玩樂。
此時場中的光屬性能量降到了正常水平，它們已經可以入場。
“今天怎麽這麽着急？”司遠看向梁佳妍。
梁佳妍低聲說道，“我這不急着确定焱焱能不能讓陸煜親近我嘛。”
“這事你還記挂着？”司遠忍不住輕笑。
梁佳妍的聲音壓得更低，幾乎只有身旁人才能聽到。“我其實不怎麽希望陸煜親近我。”
“你還真是……”司遠有些無奈，自覺理解了她的意思。
陸煜不親近她就只親近齊清雪，司宸和齊清雪之間也就可能發生點什麽。
梁佳妍笑道，“這樣不好嗎？”
司遠微微搖了搖頭，不同意也不否認，開口吩咐機器管家。“安排契約獸入場。”
他的命令剛下達，殿外便傳來一聲狼嚎。“嗷嗷嗚～”
銀狼率先沖進大殿，直接竄上了高臺。
司遠眼疾手快的撫上了銀色的毛發，将銀狼拘在身側。
銀泠蹭了蹭司遠的手掌，發出了聲長嚎。“嗷～”
“好，依你。”司遠和銀狼交流明顯有一套，明白它是在和他談條件。
銀泠這才不舍的看了陸煜一眼，老老實實的伏下身子，把頭靠在司遠腿上。
炎雀就緊跟在銀泠身後，它沒有發出聲音，優雅的落在契約者的手臂上。
梁佳妍摸了摸炎雀的毛發，看向不動如山的白鳥。“陸煜對焱焱還是不怎麽親近，看來不是異變的問題。”
“叽。”齊清雪的青絲鳥輕叫了一聲，落在了她的肩頭。
陸煜終于将視線從齊清雪身上移開，看向了叫聲清脆的青絲鳥。
齊清雪适時開口。“陸先生果然喜歡清靈身上的氣息。”
她提前預想了可能發生的場景，不僅在自己指甲上塗抹了吸引鳥類靈獸的藥水，也在清靈身上塗抹了些。
為了不讓人懷疑，清靈身上塗抹的藥水更多。
剛剛進入大殿的時候，她看到了幾只鳥類靈獸在清靈身邊徘徊。在入殿後它們便自覺散開，各自尋找契約者。
這種藥水的藥效不錯，卻沒有到可以媲美契約羁絆的程度。
它們的反應很正常，對比起來白鳥的反應有些超出她的預料。不過想到白鳥剛破殼不久，沒有與同類靈獸相處過，反應更為明顯也在情理之中。
“啾。”陸煜沖着青絲鳥叫了聲，并且朝它伸出了一只翅膀。
齊清雪連忙起身，走到了司宸身邊，低頭看着青絲鳥。
青絲鳥側了側頭，将翅膀朝着陸煜伸了過去。
兩只鳥的體型相差不大，小翅膀交疊在一起，看起來可可愛愛。
梁佳妍像是被畫面觸動，開口感嘆了一句。“兩個小家夥很友好。”
齊清雪看着翅膀貼在一起的小家夥，又側頭看了眼司宸。不知想到了什麽，面頰再次染上紅霞。
陸煜蹭了蹭青絲鳥，将自己的翅膀收回，藍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似是有幾分享受。
司宸摸了摸它的翅膀，看向旁邊的青絲鳥。
“陸煜很喜歡青絲鳥，宴會結束後齊小姐你們可以多留片刻。”司遠猜測到了司宸的想法。
齊清雪看向司宸，沒有絲毫猶豫。“我們多叨擾一會兒，還請陛下不要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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