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少女
次日一早，司家迎來了幾位客人。
“嗷、嗷嗚～”銀泠看到陸煜忍不住叫了聲，圓溜溜的眸子明顯有些發亮。
“銀泠很喜歡陸煜。”梁佳妍轉頭看了眼齊清雪肩膀上的青絲鳥。“可惜陸煜更喜歡清靈。”
齊清雪撫摸青絲鳥羽毛的手微微一頓，面上的笑容帶着幾分羞澀。“能夠讓陸先生另眼相看，是清靈的榮幸。”
她腦海中浮現出了一雙蔚藍色的眸子，澄澈剔透似清泉，能映照出所有的真實。
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陸煜，怎麽可能喜歡帶着目的接近他的靈獸？
所有的喜歡與親近都只是表演，只是沒人能看透。
“嗷？”銀泠明顯聽懂了兩人交談，側頭看着身邊的司遠。
司遠揉了揉銀泠的腦袋，連聲安慰。“陸煜也很喜歡銀泠，我們都很喜歡銀泠。”
“嗷嗚。”銀泠蹭了蹭司遠的腿，叫聲重新變得歡快。
梁佳妍神色有些愧疚，低聲對司遠說道。“陛下，我失言了。”
司遠看向側頭觀察青絲鳥的陸煜，搖了搖頭沒有再講話。
“陛下，讓靈獸們進醫療室吧，裏面已經準備好了。”艾科從醫療室中走出。
“清靈能不能一起？”梁佳妍笑着詢問。“我記得艾科教授說過，穩定一只靈獸的精神力和兩只一起耗費的時間差不多，再加一只靈獸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影響？”
她并不想給青絲鳥争取好處，只是礙于人設不得不開口。
青絲鳥得了好處，就會感激帶來一切的陸煜。兩只靈獸關系越好，齊清雪接觸司宸的機會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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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真是個喜歡撮合年輕人的長輩，這個發展會十分完美。
現實中，梁佳妍只要想到這個可能，心中就有幾分怒意升起。
“雖然不會耗費更多時間，但是肯定會耗費不少資源。”齊清雪連忙拒絕，“清靈的精神力沒什麽問題，不要浪費了司将軍的資源。”
她的視線落在司宸身上，像是滿心滿眼都只有他一人。
“啾。”陸煜用翅膀壓住司宸的手，明顯在為小夥伴争取好處。‘可以讓青絲鳥一起。’
這個世界的異能者和契約獸，精神力就沒有絕對穩定的。
在不修‘神’，只修‘精’與‘氣’的情況下，‘神’不出問題才會讓人覺得奇怪。
哪怕有契約之力幫忙梳理，異能者和異能獸的精神力也或多或少殘存了問題。只要出了點問題，精神力肯定就不怎麽穩定。
“陸先生，我替清靈向你道謝。”齊清雪語氣十分誠懇。“不過，它真的不需要穩定精神力。”
“叽。”青絲鳥也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如果齊家的态度不夠好，青絲鳥進去我也可以只出工不出力，不會有人發現異常。’陸煜的翅膀在司宸手上拍了拍，‘唯一需要考慮的是，皇嬸會不會讓炎雀一起。’
其實給炎雀點好處也沒什麽，雙方簽訂的只是沒有太多約束力的平等契約，契約獸對契約者并不是百分百忠誠。
星際歷史上有不少契約獸攻擊契約者的例子，異能者耗費心力同契約獸培養感情也是為了杜絕這種情況出現。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想要杜絕就不會發生，每只靈獸都有自己的性格喜好，異能者和契約獸培養感情的手段不一定有用。
在陸煜看來，想要眼前這只炎雀抛棄它的契約者，并不算困難。
不過……
陸煜那雙蔚藍色的眼眸中倒映出了司宸的身影。
他的契約者，應該不希望炎雀獲得什麽好處，或者說不希望炎雀的契約者得到心裏安慰。
“兩只靈獸和三只靈獸操作起來沒什麽區別，只是艾科教授準備的藥劑有限。”司宸轉頭看向艾科，“藥劑能滿足幾只靈獸的消耗？”
“頂多三只。”艾科瞬間領會了司宸的意思。“您也知道這藥劑調配起來非常困難，再加上它成分特殊最多能保存２４小時，制作多了也是浪費。按照您的吩咐，我準備了三只靈獸使用的量。”
他說完還看了梁佳妍肩頭的炎雀一眼，明顯是在說第三份藥劑是為它而準備。
“這……”司遠有些為難。
“先給清靈用吧。”梁佳妍把焱焱抱在懷裏安撫，“焱焱以後還會有機會。”
話是這樣說，她卻非常清楚，下一次機會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艾科是陸煜的靈獸醫生，對陸煜的興趣還未消泯。為了和司宸他們打好關系，他到了東方軍區，就會成為軍區的靈獸醫生，變得十分忙碌。
屆時為銀泠治療都可能抽不出時間，更不用說多配置一份麻煩的藥劑。
如果焱焱也受了傷倒是有可能說動艾科，沒有傷勢的情況下根本沒有開口讨要的理由。
齊清雪再次推辭。“應該給焱少爺使用。”
“焱焱和清靈的情況差不多，沒有什麽應該不應該。”梁佳妍低頭看着炎雀火紅的羽毛，“你如果過意不去，就把這次機會當做我們長輩送給小輩的禮物。”
齊清雪看了看司宸，見他沒有反對才點頭應下。“感謝您的厚贈。”
“早就該這樣。”梁佳妍笑的更加燦爛，心情卻和表情背道而馳。
她把自家焱焱的好處，親手送給了齊清雪的青絲鳥，怎麽可能會有好心情？
只要想到齊清雪是她請來，這件事也是她親自開口，心中的氣悶就有些壓不住。
齊清雪的感謝，在她耳中就是滿滿的諷刺。
“陸煜，你帶它們兩個去治療室。”司遠見事情有了結果，當即便開口催促。
“啾。”陸煜繞着銀狼和青絲鳥飛了一圈，引領兩只靈獸前往治療室。
銀泠早就有些迫不及待，腦袋上的手掌剛離開，它便朝着陸煜沖去。
“叽。”青絲鳥看了眼齊清雪，也張開翅膀跟了上去。
醫療室的門在三只靈獸身後關閉，幾人也前往了旁邊的觀測室。
陸煜率先飛到了機器上，沖着青絲鳥叫了兩聲。“啾啾。”
“叽。”青絲鳥十分禮貌的回應，在他身邊降落。
“嗷嗚～”銀泠有些吃醋，跳上機器把大腦袋拱到了陸煜面前。
陸煜用翅膀推了推它的腦袋，并沒有推動。
“嗷～”銀泠發出歡快的聲音，又把腦袋往旁邊送了送。
狼頭剛好湊到陸煜和青絲鳥中間，擋住了陸煜看向旁邊的視線。
“啾。”陸煜用翅膀拍了拍銀泠的腦袋，明顯有些無奈。
司遠看着光幕中的景象，忍不住笑道。“平日裏不見它有多聰明，這會兒小心思倒是不少。”
“艾科教授，開始釋放藥劑。”司宸視線落在銀狼身上，“讓銀泠盡快安靜下來。”
“好。”艾科在光腦上點擊了幾下，機器內的藥劑釋放出來，醫療室內的光屬性濃度也開始上升。
“緩和精神力用到的是光屬性能量？”梁佳妍看着不斷跳動的能量數據。
“的确是光屬性能量。”司宸的視線也落在了數據欄上，比起上次數據明顯粗淺了很多，而且沒有靈獸的身體信息。
現在外面多了個齊清雪，裏面多了只青絲鳥。旁邊想要看另外兩只靈獸數據的人，此時也不好開口。
他邀請青絲鳥為陸煜送行，也是考慮到了此時的場景。
“我研究精神力很久都沒有進展，多虧了陸煜才讓我來了靈感，将光屬性用于精神治療。”艾科看向陸煜的視線帶着不加掩飾的喜愛。“當然我用的光屬性和普通的光屬性不同，中間的變化不好明說。”
裏面高濃度的光屬性能量是為了掩飾陸煜施展術法的能量波動，光幕上的能量跳動一部分是施法時的消耗另一部分則是陸煜主動吸收。
“接觸光屬性靈獸幾日便有了靈感，艾科教授不愧是頂尖的靈獸專家。”司遠贊嘆。
“您過譽了。”艾科教授的視線始終放在光幕上，見數據再次有了波動，忙開口道。“裏面已經開始了。”
陸煜已經開始施展術法，光屬性能量灑落身旁的兩只靈獸身上，讓它們陷入了沉睡。
術法能量在它們上空釋放藥劑的地方凝結，配合醫療室內的光屬性能量，完美的将施法者隐藏了起來。
陸煜時不時用個群療術法，大部分心神都放在了銀狼身上。
他将天使族的秘法穿插在術法之間，針對性的為它緩和精神力，速度比之大範圍的術法何止快了數倍。
如果不是考慮到速度太快會讓銀狼提前醒來，整個過程都用不了半個小時。
多餘的時間陸煜也沒有閑着，他為銀狼治療了下體內殘存的暗傷，為它以後的突破做準備。
長時間紊亂的精神力一旦恢複如常，銀狼定然會在短時間內突破。
在完成所有治療後，他的神念在銀狼神海周圍轉了一圈。
如果不是神念修為不夠，陸煜很想直接進它神海看看具體情況。
只是個下意識的行為，沒想到卻有意外的收獲。
他在接觸到識海邊緣的時候，隐約‘看’到了個在痛苦中掙紮的銀發銀衣少女。
這是……銀泠化形後的形象？
先一步确定樣貌是頂級靈獸獨有的特征，還是因為銀泠早就已經達到了化形的等級？
陸煜不清楚其中的緣由，卻真實的感受到了它這些年經受的痛苦。
哪怕只有一瞬，還是讓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