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李寧玉守着顧曉夢連眼都不敢閉，她怕這是一個夢，離開時明明還好好的一個人，短短十天卻變成這樣，全身是傷的躺在那裏，她想到這人從結婚就如此寵溺自己，連夫妻之事都事事順着自己，而自己卻總是欺負她，看着她炸毛的樣子就覺得有趣，哪怕她再生氣也舍不得說一句自己的不是，其實自己都知道她沒有安全感，還總是吓她，自己總是那麽惡劣的想看着她的在意，而自己除了新婚那段時間，之後就很少表達，本來自己就是一個內斂的人，又覺得總說那些肉麻的話沒有行動來的有誠意，想着只要看不到自己就會神經敏感的顧曉夢，她當時怎麽忍心讓她一個人去的上海，自己明明知道她會有危險，明明可以申請同她一起去上海，可是自己沒有，為了自己的信仰，這一刻自責和愧疚淹沒了李寧玉，她想她有好多話要等顧曉夢醒了說給她聽

第二天中午從昏迷中醒來的顧曉夢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又扯到傷口，疼的倒吸一口冷氣，又打量四周，才注意趴在她床頭握着她手的玉姐，

李寧玉感到顧曉夢的手動了一下馬上清醒過來，看到清醒了的顧曉夢，眼淚克制不住的往下流，

顧曉夢連忙伸手給李寧玉擦拭“玉姐別哭了，你哭我也難受，我說過我這一生只想讓你笑”

李寧玉擦擦眼淚“曉夢你一定餓了吧，我去給你端碗熱粥來”

說完就匆匆離開，走到門口關上門的李寧玉嚎啕大哭，再也無法隐忍情緒，顧曉夢在屋裏聽着李寧玉的哭聲心裏又是着急又是自責，只是身上都是傷行動不便無法追出去，不一會兒李寧玉整理好情緒端着粥進來一口一口的喂着顧曉夢，

待顧曉夢喝完粥把碗放在一邊又小心翼翼的把顧曉夢抱進懷裏“曉夢對不起，讓你—個人去上海，連最後你離開的時候我都要你忍住思念完成任務，自相識以來，你對我從不訴苦，明明我比你大，你卻寵我至深，你加入組織你被懷疑，你被毛人鳳刑訊，你做三面間諜明知道是在刀尖上跳舞，這些都是為了我，這都是我種下的苦果，為何最後你統統都為我咽下，卻不怨我絲毫”

顧曉夢“玉姐你不必自責，你就是我的信仰啊，為你做什麽我都甘之如饴”

李寧玉又忍不住落淚“你總是如此，不管我做了什麽都合該被原諒被縱容被你護得一絲風也不透?”

顧曉夢搖搖頭“因為你是我的玉姐啊，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啊。旁人便是仙女下凡，又與我何幹?”

聽她無意間的表白，李寧玉含淚而笑，又是氣餒又是感動“你這傻瓜!我分明就是個麻煩，裘莊、機要處、毛人鳳，所有的事都因我而起，結果你卻把我摘的幹幹淨淨，每次都替我保駕護航，生怕我受到絲毫傷害，我知道你心甘情願，但你就不知道我也會心疼?”

還記得那日接到組織的消息顧曉夢被刑訊，毛人鳳對顧曉夢已起殺心，她只覺眼前一黑，地動山搖，連站也站不穩了，她深深呼吸，不讓自己倒下，只聽見自己的聲音如同魂魄出竅一般蒼白“組織準備怎麽辦，我想去上海”

語氣一如往日般淡定自若......

不，比往日更加平緩、柔和，她不相信那個能從裘莊裏保護她毫發無損的曉夢要命不久矣，她怎麽就讓顧曉夢一個人去了上海，她要去上海，她想要去她的姑娘身邊，她想就算不能同生也要共死，

等待上級回複的時間裏是如此難熬，直到組織通知她去香港，并且告知她已安排好營救顧曉夢，她才覺得靈魂歸位，她告訴自己只要顧曉夢回來，她什麽都依顧曉夢，“曉夢啊，你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我便依你陪你遠離紛争隐居于世過兩個人的生活，你喜歡冒險，我便陪你去非洲獵獅，這裏不安全我便陪你去美國生活，你要什麽，我給你什麽!你喜歡床第之事，我曲意迎奉日日求歡，曉夢啊，你說，我愛你多深?”

顧曉夢被李寧玉緊緊摟在懷中，李寧玉淚流滿面“我的信仰和我對你的情，我自認以我的才能定能兩全其美，就算不能兩全其美，中華民族的複興，國家的興亡，還有諸多人去操心，你怎能以為，我定會為了信仰抛棄你?就算你沒有入黨，我依然不會棄你而去，你卻為了我，為了我的信仰，置自身安危于腦後，對上你，我注定失了心智，什麽民族大義，我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只要那個為了我而來的你呀!你要什麽，我給你什麽，我有的我都給你，我沒有的，就算搶我也搶來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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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曉夢閉着眼睛吻上李寧玉，不論唇角肌膚，相觸之地，都如融化在對方軀體中一般....

李寧玉看着顧曉夢“曉夢，這是我第一次愛上一個人,你也是第一次動情。不開心就該告訴我，不想做的事情也要告訴我，你怎麽能總是這樣遷就縱容我?曉夢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我會恃寵而驕的，沒有你，我該怎麽獨活啊”

李寧玉第一次對顧曉夢述說她的這些情意，顧曉夢只覺好似身在夢裏，畢竟玉姐對感情很內斂，婚後又很少言愛，她總是患得患失的，現在兩個人說開了之後，那層若有若無的隔閡消散的幹幹淨淨，感情更勝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