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紀府

丁敏君被紀老爺子拍桌子聲吓了一跳,這老爺子的性子還是挺火爆。她考慮自己之前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

她從小在山上長大,禮教方面的東西,除了男女授受不親,其餘也不大懂。作為江湖兒女,她一直認為只要自己與對方互相喜歡就成。若不喜歡退了便是,沒什麽麻煩的。

丁敏君胡思亂想中,似乎聽見紀英喊她的名字。她慌忙回神看着紀英。

紀英以為是自己剛才那一掌吓着她了,也沒在意她的态度,只問道:“丁姑娘,曉芙出走前是否一直與你在一起?”

丁敏君點點頭應道:“是。”

“你們朝夕在一起,她毫無征兆地就離開了?”她有些緊張,心道這老爺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敷衍過去!

“不是,我與她之前遭人襲擊,我受了重傷被人所救。我們就此分開,我一直不知道她的情況如何。我傷好後便去尋找她,路過重山鎮時,偶然間遇到了她。”她随口說了一個路上走過的小鎮名字,當然離紀曉芙那裏越遠越好。

“期間,我曾問過她分開時發生過的事情,她也吱吱唔唔一直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結果,第二天一大早醒來,就只看見桌子上的兩封信,再尋不到她。”丁敏君此時半垂着腦袋,不敢直面紀英,頭上還漸漸冒出些許細汗。

此時,屋內靜靜的,氣氛沉悶。

紀英沒有發話,殷梨亭與丁敏君也都未敢出聲。

“賢侄,此事你師父張真人是否已知曉?”紀英半晌突然冒出一句話。

“禀紀伯父,家師尚在閉關修煉,此事他老人家還未知曉。”

“不知賢侄有何打算?”

“晚輩的意思還是想先去找到曉芙,當面将此事問個明白。”

丁敏君聽到這裏,向上翻着白眼瞪着他,此君腦子就一頑石做的,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發現師妹走後,我将周圍數十裏都找了一遍,竟沒打聽到任何線索。可見她應是換了妝束,刻意不讓人找到。如今已過去這些時日,不知殷六俠打算從何找起?”她急忙上前潑着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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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殷梨亭憑着一腔熱血,只覺得自己不能就此放棄,确實也不知怎麽找尋。

紀英雖對女兒的此番做為大為生氣,可從小養到大的女兒,素來沒有做過無理取鬧的事。他雖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女兒一旦鐵了心要做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而且從信中,他也隐隐覺察到,女兒與殷梨亭的婚事十之八、九是成不了了。

他此刻還不能太過強硬地表現出拒絕婚事的樣子,因不得不顧及武當與紀家顏面。思及張真的人的為人,他并不太擔心事情會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只是眼前的殷梨亭年輕,做事情較為沖動,之前卻沒将此事報與他師父師兄知曉。這婚約之事又不能與他直接解除,不然也太過兒戲,落了武當的面子。他還是需要親自去一趟武當山,拉下這張臉告個罪。

打定主意後,紀英問殷梨亭:“真人這次閉關,要到何時才會結束?”

“恩師自九十五歲起,每年會閉關九個月,此時已七月有餘。”殷梨亭恭敬地答道。

“這事一個月後我會親自去武當,與張真人有個交待。賢侄也別太過着急,那丫頭做事毫無分寸,此時又蹤跡全無。茫茫人海,豈能為了那臭丫頭,勞師動衆!”

殷梨亭看紀老英雄是有要阻止自己去找尋紀曉芙的意思,還是有些焦急,上前欲要反駁。

紀英未等他擺了擺手道:“唉!那個臭丫頭着實不值得賢侄為之如此憂心,我也只當沒生那個孽女。”

殷梨亭只覺得心中憋屈,看紀伯父的态度,他與紀曉芙的婚事似是無望了。可紀英是長輩,他又不能上前與他争論不休,心情激蕩之下,竟有了淚意。

丁敏君在旁邊看着他二人言語來往。

她初見紀英的态度,以為他必是要大動幹戈,挖地三尺也要找出紀曉芙來,驚吓不已。誰知只一盞茶的功夫,卻又完全換了個态度,似乎有想退親之意。她暗自放心,只要他們不是固執地非要找到紀曉芙就好。看目前的架勢,這紀老伯也似已想出對策。

她朝殷梨亭看去,見到他此刻的神情,卻有些不以為然。想着他與楊逍一個太過重情,一個太過多情,皆難成大事。

丁敏君心想,這樁事就交給他們罷,自己要趕緊回峨嵋,将楊逍的事報與師父。她明白在師父的心中,沒有比将楊逍滅了,為孤鴻子師伯報仇更重要的事了。至于紀曉芙,她只要将紀伯父的态度告之師傅就行了。

師傅有了楊逍的行蹤,一時哪還會顧及紀曉芙去哪兒了。

那楊逍武功高強,又有明教做背景,師父與他對上得需一番功夫。糾纏的時間長了,紀曉芙的事也就慢慢淡了。

想到這裏,她就上前向紀英道別:“紀伯父,曉芙的信已送到。我離開峨嵋時間已久,此該要趕回去,先向您告辭了!”

紀英也沒強留她,客氣一番便讓人送了出去。

丁敏君從紀府出來,已打了主意先找個幹淨的客棧,好好休息一天,第二天再出發。便巡着來時的路,找到之前看中的客棧。

她停在客棧門口,因總覺得有人似在跟随,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瞧見殷梨亭正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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