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四、耳洞
自機場一吻之後,路晨明顯感覺到,他和瞿風之間似乎有什麽不同了。雖然他仍然如常伺候瞿風飲食起居,瞿風也如常來接他下班下課。
而瞿風自那之後,雖一如既往寡言,望過來的眼神卻常常濃烈到路晨不敢回望。
到此時,他才忽然想起瞿風之前極少長久注視自己。如今竟換做自己無法長久注視他。
路晨也非傻子,怎會完全感覺不到瞿風心意。或者說,又怎會完全感覺不到自己心意。
只是不願也不敢繼續多想罷了。
溫蒂張的确是非常負責的老師,開始給女孩子尋找機會,做禮儀小姐,商場服裝展示模特,有時候運氣好也有車展活動。因為并無名氣也無任何走秀經驗,報酬通常很少,有時候甚至沒有。不過被選中的女孩還是興奮的拎着高跟鞋跑來跑去。
她們腳上都磨起厚厚的繭,腳後跟腳脖子流血結痂又磨開流血,為了做到完美,傷口上的創可貼說撕就立刻撕下來。
這期間有兩個女孩放棄了,一個女孩專職做起車模來。
雷婷婷雖然嘴上抱怨,但總是抱怨完就跟一句,路晨你倒是說句話啊。路晨當然從來也不回話的。
揚言一定踏上國際T臺的芭蕾女孩叫楊茲,站在一旁嘲弄的一笑。婷婷哼一聲回過去。
身材瘦如花瓶的女孩叫劉朵,站在旁邊嚼口香糖玩手機。另外還有一個各方面不太起眼的女孩叫文心,是本地人,性格比較溫和,和劉朵比較聊得來。
因為溫蒂張苛刻的訓練方式,剩下的女孩就這幾個了。大家混的熟跟熟。可是彼此間友好程度一般。
情人節日近。因為與春節間隔不長,氣氛被沖淡很多。不過街邊花店,乃至餐廳購物廣場也仍然又裝飾一番。咖啡屋的女孩和MTC的同學自然個個期盼。女孩總是格外期盼這些的。
路晨自然比她們淡定。只是她們整日在他耳邊聒噪,難免也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日子一天一天近,心事并非毫無察覺。
情人節那天路晨忙到比較晚,便電話給瞿風要他不必來接。
鎖門出來後,站在門口張望。心裏竟有些悵然之意。
也不知怎的,忽然在對面小飾品店看到瞿風背影,心莫名的震顫一下。站了好一會兒才收拾好心情穿過馬路,離店門口只差幾步,忽見一輛車停住,一個人匆匆下車跑進店裏。
路晨認識這臺香槟色的車。也認識那人正是瞿風的司機。路晨連忙轉身。又見瞿風與司機一前一後出來,不知怎的,路晨一下子跳到店門口宣傳展架後面。想想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必要躲起來,可是要出來已是不可能,因為瞿風跟司機恰好站在展架旁邊。
他只好半蹲了身體奇怪的窩在那裏。
本來以為他找不到。沒想到還是找到并且趕來了。
瞿風往邊上讓讓,幾個男孩女孩進到店裏去。
司機道,“是這個麽。”
瞿風沒說話。接過來,打開看一眼。擡頭又問,“家裏怎麽樣?”
司機道,“你過年沒回家也沒打電話,老太太很是發了一頓火,把家裏上上下下罵了一遍。”
瞿風聲音聽上去莞爾,“上上下下?”
司機回答,“是呢,這幾天又感冒了。要不你回家趟?”
瞿風沒回答。過了一會兒又道,“還沒到時候。”
又是靜了一會兒。瞿風忽然往展架瞄一眼,低頭微微一笑,“你回去吧,把這花給奶奶。”
司機不知瞿風為何笑,不過搬出家的這些年,他臉上的笑雖然依舊少但确實從無到有。他接過花就走了。
路晨瞄到車開走了。但瞿風卻一直站在展架那邊沒挪動。他更加縮了縮,一時大氣不敢喘。
瞿風在展架這邊靜靜看了一會兒,想了想,轉身回了飾品店裏。
路晨探出頭,确認看不到瞿風,拔腿往馬路對面跑,好似做了虧心事一般。剛剛跑到咖啡屋門口,就見瞿風往這邊走,他連忙假裝剛剛鎖好門。擡頭對他說,“呃,你餓麽?”
瞿風搖頭。
路晨很想打破沉默說點什麽,奈何忽覺周圍空氣稀薄,人也略略燥熱。
瞿風便牽了他的手轉身走。
不過幾分鐘的路,路晨的手心裏汗涔涔的。心裏沒有什麽思緒,只是一路跟着走。
自行車停在馬路對面。瞿風跨上車,一條長腿撐在地上,示意他上車。路晨便坐去後座,尚未坐穩,車子突的一下沖出去,路晨驚訝之下一下子抱住瞿風腰。
瞿風一路騎的飛快,甚至超過了幾輛只開40碼的私家車。路晨在呼呼風中凍得耳朵疼,抱住瞿風腰的手也沒放開。
到家瞿風輕巧的擡着自行車往樓上跑。
路晨想幫忙,他沒讓。
回到家,路晨耳朵凍的紅紅。正換鞋呢,瞿風拿着一把槍形的曲型物過來。
“什麽?”路晨問道。
“工具。”瞿風答。
路晨不解的看着他。
瞿風繼續道,“我組裝的。想讓你幫我試試。”
路晨不由神經一緊張。不過心裏竟沒有冒出小白鼠之類的想法了,不知什麽催生了他的坦然,也不再問,站在那裏閉上了眼。
這種全然信任的态度,忽然令瞿風眼裏一緊。只可惜路晨并未看到,只覺唇上一熱,被激烈含住,接着耳邊叮的一響,還沒來得及感覺那疼,舌與舌已相互纏住,熱烈纏綿。
很久很久,忽的胯下一緊,路晨瞬間清醒瞬間抓住瞿風的手腕。
瞿風的手貼住他那裏。路晨擡頭盯着瞿風,雙眼已現哀求之色。
瞿風的手終于離開他,路晨松一口氣,接着又提起一口氣,因為他的手忽被瞿風捉住并且迅速轉移了方向。
緊貼着手下,那火熱且比他巨大很多很多的硬物。
路晨覺得自己不由自主的濕了。
因着對自己身體雙副器官的好奇或是厭惡,路晨其實翻看過很多正常的圖片。
至于自己,女人的部分很完整,男人的部分則很小,看上去只像稍微長一點的突起物。但精神的層面上,他認為自己偏向男人更多。所以第一次摸到如此巨大的堅硬,路晨震驚的看着瞿風。瞿風也看着他。他在瞿風眼神裏看到克制也看到不滿足。
瞿風盯着眼前人,幾乎不想再忍。他是如何守望着走到今天,也的确在過程裏感覺到過趣味。只不過今晚格外難以忍受。他甚至希望路晨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純粹的女孩。
未曾料到自己的執念會改變到如此,又發展到如此,又深切到如此的地步而已。
那八天的別離,其實自己将自己看得更清晰而已。
有些東西已經徹底改變。他也不過順應了這改變。
既然确定了,便不想試探、猶豫或是後悔。當然也不允許路晨這麽做。
不想繼續想太多,他的欲望需要纾解。于是手匆忙又去解路晨的皮帶。路晨兩只手阻止他,哀求之意更濃。
瞿風許久未動,兩人便用視線膠着。最終他微微嘆一口氣,俯身吻住他,且握住他手在自己欲望上大力摩挲。聽到自己深重的呼吸聲,也聽到路晨的。停住吻,看着他晶亮略帶迷蒙的眼睛。瞿風唇角微微一笑,解開自己皮帶,帶着路晨的手探進去,并在他耳邊輕輕命令道,“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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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晨躺在床上還迷迷糊糊的。
他的手已經洗幹淨,卻仿佛仍然滞留着滾燙與粘稠。他的臉不自覺的紅了,雙腿不自覺的夾緊。
他的底褲完全濕了。
今夜的瞿風那般陌生,是他不曾想象過的。
一開始以為他是冷淡的醫學院學生,純粹為了研究。後來竟漸漸覺得他雖沉默少言,對自己卻是很好的。再後來,也感覺到彼此間絲絲情意。然而今夜,卻覺得瞿風簡直是無解。
耳朵傳來暧昧的疼。他才想起那叮的一聲。原來那是打耳洞的工具,路晨以前不曾見過,所以不認識。
起身去鏡子前照。發現右耳多了一枚耳釘。一塊形狀不規則的小石頭,幽幽的,卻又極為……豔麗,是他不曾見過的藍色。
想是瞿風在小禮品店買的。路晨看見自己臉上浮起的笑容,紅豔豔的,與石頭的藍色相得益彰,煞是好看。
他連忙扣倒了鏡子。
此時手機響了。路晨看到名字,李氏兄弟。
“情人節快樂。”兩個人同時說。
路晨一聽應該是開了免提的,于是也笑着說,“情人節快樂。”
其中一個搶着道,“我們剛剛回到,明天過去接你拍片子。”
路晨未料到他們如此說到做到,想到那天飛機上自己也是答應的,于是也不好推脫,便回道,“好啊。”
兩兄弟頓時有說有笑,約定了時間、地點等,就互道了晚安。
路晨放下手機,卻聽到敲門聲,心跳不由自主加快,嗯了一聲。
只聽瞿風在外面說,“我幫你洗頭。”
路晨驚訝的一時忘記回應。
又聽外面道,“頭七天不能碰水。”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