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一、決定離開

丁大維第二天赴約帶了小一束白色桔梗。路晨略覺不妥,但稍加猶豫就收下了。丁大維這個人看上去很是風流。五官長得如此漂亮的男人除了溫蒂張的那個小白臉就屬丁大維了,但丁大維眼窩深,頗有些混血氣質,漂亮中又多了英挺。

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要命的是,這美男子穿衣服從不見黑或是灰,盡喜歡玫紅草綠檸檬黃葡萄紫這些紮眼的顏色,而這些顏色在他身上卻是一點俗氣也無,因為難以駕馭常人極少穿,反而顯得高貴特別。通身不見配飾。

每次出現,氣勢之高漲直接帶動周圍百米內的注目禮,似一種不需仆人烘托的大排場。

說他風流,便在那雙眼睛裏。雙目含笑,又帶有一點威氣,看到有幾分姿色的女孩就立即開了花一般。

對待路晨就更加熱情。簡直像一只貴妃犬。路晨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冒出這種比喻。

一塊牛排路晨切的七零八落。對面的人毫無顧忌,偶爾也把叉子伸過來不客氣的叉走一塊,并且嘴裏喃喃,“就覺得你這塊嫩得多呢,貝比。”

路晨聽到“貝比”一詞,脖子後面起一層雞皮。

對方還附贈媚眼一個。

路晨在幾分鐘時間內判斷丁大維屬于不能開口型。假如他端坐在那裏不說話不動作,簡直驚為天人。然而一開口一眨眼就出賣了他的那點煙柳本質。

與路晨前一天見到的男人竟簡直像兩個人。

不過,他說話極為有趣,辛迪.克勞馥、克勞迪亞希坲、安德烈皮吉斯等等大牌的名字信手拈來,仿佛與他們熟的不能再熟。

路晨聽到安德烈皮吉斯,馬上問道,“你見過他?”

丁大維眉頭微微一擰又松開,“你喜歡那個妖精?貝比,他的确不錯,男裝女裝都能完美演繹,但你絕對比他更加漂亮。”

路晨對這個“絕對”深表懷疑,但也沒有多說,只是反問,“他本人如何?”

“臉上很多雀斑,而且他也正在變老,哈哈。”

路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丁大維讪讪的停了笑,眼神在路晨臉上微微停留,輕輕道,“唔,上得山多終遇虎。”

路晨沒多想,因為甜品上來了。

“有沒有考慮過去巴黎發展?”

“我?”路晨詫異的指着自己。

丁大維哈哈大笑,“你為什麽這麽不自信,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漂亮到天怒人怨嗎?”

路晨更加詫異兼大笑,又一次指着自己說了一遍,“你說我?”

兩個人都笑起來。又都搖搖頭。像是為對方感到不可置信。

“晨,你應該來,你屬于巴黎,你屬于世界。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了。”丁大維難得認真的說。

路晨搖搖頭,“我并沒有你說的那麽好。”

“噢,”丁大維低叫,“你竟然不信我?”跟路晨之前的詫異表情如出一轍。

“反正你在中國并沒有什麽成績,有什麽顧慮呢?巴黎的舞臺更加适合你,就算失敗了也沒什麽,但說不定就成功了呢。你一定會成功的。我不相信你對成功不動心。”

路晨道,“我當然動心。我當然渴望成功。但是我不能去。我的媽媽在中國。”

“噢,媽媽,”丁大維怪叫道,“別告訴我你是媽媽的小貝比。”

“她得了癌症。我不能離開她。”路晨淡淡又肯定的說。

“噢,對不起。”

路晨低頭吃甜點。

“讓我們想想辦法,一定會有辦法的。嗯?”丁大維說。

路晨只是笑笑。

大約隔了三天,路晨就接到媽媽的電話。

媽媽開口就是,“去巴黎。”

路晨還未解釋,又聽到媽媽說,“我都知道了。丁先生打電話給我。路晨,媽媽能陪你多久?事業才能陪你一生。你覺得你為了陪伴我放棄前途我會比較開心?你錯了,你并沒有陪我。我們在不同的城市,和在不同的國家有什麽區別?你想回來,一張機票随時就可以回來,我們照舊可以随時通電話。”

“媽……”

“不要婆婆媽媽。這樣的機會一生只得一次。給媽媽争口氣。馬上去。”靜默一下,聲音忽而轉柔,“晨晨,去吧,是媽媽心願。”

路晨握着電話聽到那邊傳來嘟嘟斷線聲音。

爸爸離開家時,他只偶爾一次在深夜聽到媽媽偷偷哭泣。在他面前從無說過一句怨言也從無罵過爸爸一句。所有一切都肩扛下來,打落牙齒和血吞。搬家。打小工。給他找學校。去親戚家借錢一句長貧難顧被打發出來。含着眼淚在燈光下給布偶縫眼睛。

直到遇到張叔,日子才漸漸好起來。

這一切路晨都覺是自己帶給媽媽的災難。如果他是一個普通的男孩或是女孩。也許爸爸不會離開家。他也不必失學。健康快樂的長大即可。

現如今他是得了命運眷顧麽,竟有這樣的機會在眼前。如果可以交換,寧肯用所有來換媽媽健康。

到如此,他已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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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瞿風回來,路晨站在玄關迎接,擡頭便見到一桌子好菜。

瞿風不動聲色。

換了拖鞋去沖涼換了衣服。坐下來慢慢吃。

路晨邊吃邊夾菜。一臉心事。

瞿風等着他說,未料到這孩子如此沉得住氣,一頓飯直到結束也沒說一個字。

難道他竟是不想說。是不舍。還是打算悄悄的走?

假如路晨想在國內發展,未必不會成功,至少自己會竭盡所能支持他。

未料他遇到更好的機會。

瞿風嘴裏未嘗不覺得一陣苦味。

他大約不會是那種為了感情而耽誤前途的人。

想到這裏,瞿風愈加的靜。

只見他不停夾菜給自己,額頭清亮,雙目含星,胸前小小鼓起似少女初發育,懵然不懂他人心事,瞿風看得一陣惱怒一陣燥熱。

至路晨去洗碗。瞿風終于沒忍住瞄了一眼路晨卧室,門半掩,行李箱露出半個圓墩墩的身子。果然都是準備好了的。

倒要看看他何時說。

瞿風也不回卧室了,索性坐在高凳上喝茶。

路晨洗了碗又過來擦臺。

瞿風一把握住路晨手腕的時候,連自己也心下一驚。為何首先沉不住氣的竟是自己了?

只見路晨并不惱,放低手裏抹布,乖乖坐下來。

瞿風還不知要怎麽發問,他已老實交代,“我決定去巴黎。明天的飛機。”

瞿風心想,這下我倒是要問什麽。絕不可能問為何不同我商量的了。他開口道,“怎麽不同我商量下?”說完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路晨并不說話,抿着嘴。

瞿風又急,強壓低自己聲音道,“怎麽不說話?”

“我喜歡你。我不舍得你。”路晨瞪着晶亮的眸子看他。

瞿風心裏很受用。面色卻絲毫不見喜色。亦沉默不語。

路晨卻忽然爆發,一把甩開他手,“你永遠都是這樣。主動的那個永遠是我。說喜歡的也永遠只我一個。你到底怎麽想,從來也不肯說。還是說,你我之間仍然是當初約定的科學家與小白鼠?”

瞿風覺得他似是哭了,眼睛卻一絲淚痕也無。這美麗的雙眼。真想吻住它們。而他暴躁的樣子又是多麽可愛,真的似小白鼠一般。

他當然知道路晨想要聽到哪一句話。

路晨今天怕是一定要聽到,否則就決定一去不返了。多麽多情又堅定的個性。

瞿風感覺到自己真正着急起來,卻只能愈發安靜。

“我們。當然不是。我們。”他聽到自己的聲音。不帶猶豫,每一個字都斬釘截鐵。可是,呃,多麽蒼白的辯解。他一邊心裏想。如果讓我解釋二次函數回歸大約會邏輯的多。

果然,路晨似是要放棄了般,嘆口氣,起身,往卧室走。

啊,他可是要拖着行李立刻離開?這怎麽可能呢。就在他眼皮底下。

瞿風捉住他手腕一個反剪往桌上一推。

李路晨突的趴下,桌上抹布并杯子跌落,就被瞿風起身抓住了。像鷹爪一樣的雙手握住他的後腰,他就乖乖趴在飯臺上,撅起了屁股。

瞿風只覺腦袋一陣充血,想也沒多想就剝了路晨褲子。

露出一個圓俏漂亮的屁股。路晨的身材真是沒得說,每一個線條都美到極致。這個世界上,又有誰可在如此嚣張的視角欣賞他呢。瞿風不禁得意的想。任何男人在這個時候對着李路晨都得如此心态吧。

瞿風略笑着。內心澄明無比。低頭在那屁股上響吻一聲。看到路晨整個人縮一下。

也不是特別不想承認。只是覺得有些難以出口。沒料到路晨和一般女孩無異,在意這些口頭上的愛意。

一只手很得輕重的抓住他頭頂頭發,路晨在那股似痛又癢的力量下不由自主的往後仰,然後瞿風突然進入。路晨早已濡濕。早已是彼此渴望。這一點上,路晨倒比普通女孩坦誠的多。

瞿風很用力。每一次他都怕自己會瘋狂失手弄死他。

這種時刻,這種位置,這種姿勢……李路晨在瞿風加速的時候又羞恥,又感絲絲興奮。

瞿風則全程興奮。扳過路晨的脖子親吻他的唇。由于身體扭轉到一個角度,兩人都不禁叫出了聲。

直到高/潮,路晨在迷蒙的雙眼裏看到瞿風冷峻又帶點迷失的臉龐。這時候他忽然把路晨的頭按在飯桌上,全力抽插。速度太快,有時候會讓路晨感覺麻痹。

瞿風高/潮的前奏是痙攣的停一下,一只手握住路晨小小的乳/房,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然後滾燙的/精/液便一抽一抽的射進路晨的陰/道裏。而身下的人,則嗷嗷悶叫,聲音含着興奮卻被自己手掌捂住。

瞿風想,男人怎麽會不為這一刻而死呢。

他停下來,趴在路晨光裸的背上,大口的喘氣。他永遠不會告訴路晨,自高中那次送他到醫務室,他就等待有一天自己會這麽做一次。

瞿風眯着眼等待自己慢慢回歸。這真是迷失的瞬間。

半饷,他輕輕說道,“我留下來,替你照顧媽媽,等你回來。”

李路晨愣一下,而後點點頭。

瞿風忽然感覺自己手臂上點點涼意。知道是他又哭了。想要安慰,卻滿腸滿肚搜刮不到言語。唉,甜言蜜語,非他所長。

路晨卻忽然翻轉身,抱住他臉,“啾”大聲親一口。

“我們邀請丁大維先生吃頓飯吧。”他壓低聲音用淡淡語氣對路晨說。同時用略帶不經意似的眼神打量路晨反應。

那孩子卻仍然潮紅着臉,似乎完全沒聽到,喃喃道,“瞿風瞿風,你讓我上一次呗?”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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