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過去

戚常問,“難道你不想知道那天的真相嗎?”

鐘曉禹本來要挂斷電話的動作一頓,淡淡的說道:“什麽真相?”

“你也被聞骥算計了,還傻傻的對他感恩戴德的。”戚常嗤笑了一聲,嘲諷的說道。

“什麽意思?”鐘曉禹語氣未變,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你就沒想過,聞骥怎麽能來得這麽巧?早不來晚不來,你都要被我扒光了才來。”戚常意有所指地說道,力圖把鐘曉禹的思路往“聞骥居心叵測”這點上拐。

“……戚少還是顧好自己吧。”鐘曉禹說完,也不管戚常的反應,便掐斷了電話,果然還是高估了戚常,還以為對方會說出什麽高水平的挑撥離間呢。

他伸了伸懶腰,起身替自己倒了杯水,身後的書桌上堆滿了專業書籍,還有好幾個卷宗的企劃案。自從他知道會所背後的所有人是聞骥之後,便更加定了充實自己的決心。

因為在他看來,聞骥這輩子,還是會走從商這條路。

他學的是金融,正好可以幫上對方,再說他對政治沒有興趣,聞老爺子雖然請人教導他,卻并沒有一定要他往政途發展。

或許是彌補心态,聞老爺子對他的态度很寬容,甚至詢問過他未來的志向,而不是替他決定未來要走的路。

也有可能這是聞家一貫的教育方針,畢竟聞老爺子看起來也沒有幹涉聞骥的未來;又或者是因為聞骁和聞駿已經繼承了聞老爺子和聞河的衣缽,所以聞骥才能這般逍遙。

不管是出于什麽原因,可以選擇自己未來的道路,對鐘曉禹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他擡手看了看腕上的表,将近晚上十一點,已經不早了,可是他卻還沒有聽見聞骥回來的聲音。他走出房間,望着空蕩蕩的客廳,突然有一股孤單的感覺湧上心頭。

自從他和聞骥發生關系後,兩個人之間的相處,似乎有了些微改變。雖然彼此都極力裝作平常的樣子,可是總歸是回不去了。

他嘆了一口氣,轉身又回到房間繼續奮鬥。……

因為上一次的栽跟鬥,戚常這一段時間都很安分,甚至也不太出來玩,鐘曉禹參加了幾次聚會,都沒有看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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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看見戚常那張臉,對鐘曉禹來說是再好不過了,只是沒有了戚常,還有一個錦榮。錦榮雖然不像戚常那樣浮誇,甚至待人文質彬彬,進退有度,可是私底下幹的肮髒事,可不比戚常少。

要說鐘曉禹怎麽會知道,那是因為他想起上輩子死前沒多久的一個新聞,當時鬧得很大,連帶的牽連了好多高官,許多官員都被請去喝咖啡。

其中甚至連錦榮也被雙規,直到他被陸言害死前,對方都還沒被放出來。不過那時候他為了傅建仁和公司的事焦頭爛額,并沒有特別關注錦榮的新聞。

只依稀記得,錦家那一派的勢力,好幾個高官被人揭發貪污腐敗,一堆官員落馬,連錦家自身都難保,還差一點連累到戚家。後續如何他卻是不知,也沒有印象聞家是否也在名單內。

如今回想起來,鐘曉禹對這件事不免上了心,畢竟聞家現在和戚家、錦家走得近,假如不謹慎一點,幾年後錦家那次的翻船,怕是連聞家都會遭殃。

戚家有辦法明哲保身,不代表聞家也能躲過一劫,就被到時候聞家被推出來當替死鬼。只是聞家要和戚家、錦家切割開來,短時間內也是不可能的,就說聞骁還在總書記辦公室裏呢。

聞家目前在外人眼中,已經算是和戚家綁在一起,再說前幾次的站隊,聞家也是鼎力支持戚家;可以說聞家和戚家那就是一條線栓兩螞蚱,一損皆損,一榮皆榮。

其實這也是戚常敢對他下手的原因,畢竟聞家不可能和戚家鬧翻,如果他真的被戚常得手了,還真得吞下這個啞巴虧。

同理,戚常在聞骥這裏吃了癟,也只能摸摸鼻子自認倒黴,總書記可不會為了他,将聞家往外推。再說聞骥對戚常也夠厚道了,沒讓對方也嘗嘗男人的滋味。

不過鐘曉禹瞇着眼想了想,戚常只是總書記的侄子,再親那也還隔着一層呢,戚常最好不要再出纰漏,否則他絕對會想辦法讓對方也被請去喝咖啡。……

******

這一天,金融系特地和經濟學院商量,請來了一位知名的投資學專家,舉辦了一場就業前景和未來方向分析的講座。

金融系全部的學生都出席了講座,四個年級的學生聚集在大禮堂裏,聽着臺上專業的投資專家,侃侃而談學習的經歷和工作的經驗。

鐘曉禹聽得很認真,也不斷做着筆記,既然決定未來還是要進入商場,那麽他就得做好萬全的準備。重活一次,他比別人多了預知未來的資本,起點已經比別人高,若是沒有做出一番成就,就太對不起第二次的生命了。

報複賤人、整治陸言白蓮花,雖然是他的目标之一,卻不是生活的重心更不是唯一的目的,他可不想将生命都浪費在人渣身上。

講座結束之後,大家紛紛離開禮堂,等到鐘曉禹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時,就見到聞骥等在禮堂的大門口。

他定了定心神,向聞骥走去,聞骥擡眼見到他走到面前了,自然地伸手接過他的背包,淡淡的開口說道:“先去吃飯。”鐘曉禹喔了一聲跟在聞骥的身後。

上一次那個瘋狂的夜晚過後,兩人有默契地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仍舊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只不過鐘曉禹能感覺到,聞骥對他的态度,變得更加體貼和溫柔。

兩人沒有在食堂吃飯,聞骥對他的課表很熟悉,知道他下午沒課,帶着他到小區附近的飯館吃飯。兩人一路沉默不語,氣氛有些尴尬,卻也十足的暧昧。

吃完飯後,鐘曉禹低聲開口,“哥,下午我要去圖書館,明天周末,晚上不回來了。”

“嗯,我送你。”聞骥點點頭,叫來服務員結賬,然後便送鐘曉禹到圖書館。

鐘曉禹目送着聞骥的背影離開,才轉身進入圖書館,圖書館安靜的氣氛,讓他浮躁的心情也安定了不少。他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輕籲了一口氣,找到了一個空位置坐下。

和書本奮鬥了一下午之後,鐘曉禹看着時間差不多了,聞家的司機應該快到了,便收拾收拾準備離開。只不過他才剛走出圖書館大門,就被人攔住了。

攔住他的也是個熟人,只是他以為這輩子和對方應該不會再有交集,畢竟他和傅建仁已經鬧翻,也沒機會認識傅建仁的師兄了。

可是事與願違,偏偏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就是上輩子找他合夥開公司,最後卷款潛逃,還害他身陷囹圄的罪魁禍首──建築專業的許強。

許強今年已經大四,再沒幾個月就要畢業了,上輩子他是在鐘曉禹大四那年才找上門,這一次竟然提早了三年。

鐘曉禹望着對方,臉上面無表情,他以為避開了傅建仁,就不會和許強有交集,沒想到許強還是找上了自己。

上輩子對方找上自己,是因為傅建仁;那麽這一次,對方又是為何會找上自己?

許強正要開口,旁邊一道嗓音突然插了進來,“怎麽了?”鐘曉禹一愣,轉頭望去,就見聞骥已經走到他們身邊。

“許師兄,你找曉禹有事?”聞骥瞥了一眼許強,開口問道,許強一見到聞骥,臉色有些僵硬,扯了扯嘴角,幹巴巴的說道:“沒事,想打個招呼罷了。”

“嗯,我們還有事,先走了。”聞骥點點頭,拉着鐘曉禹就離開了。直到走出校門口,鐘曉禹才反應過來,“哥,你怎麽來了?”

“我不是說了送你。”聞骥帶着鐘曉禹上了停在路邊的車,鐘曉禹這才知道,原來聞骥中午說的送他,是要送他回聞家。

等到車子上路後,鐘曉禹才又開口問道:“哥,你認識剛才那個師兄?”

“不算熟。”聞骥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你別和那個師兄走太近。”

“為什麽?”鐘曉禹好奇的問道。

“那個師兄是陸家的人。”聞骥一邊注意着路況,一邊開口回答。

鐘曉禹有些怔愣,師兄竟然和陸言有關系,其實也不算太意外,傅建仁可以是受了陸言指使,所以才接近他;那麽現在聽說師兄也是陸言的人,聽起來挺合理的。

只是陸言這般針對他,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難道就只因為自己是聞清的獨子,擋了陸言的道,讓他無法冒充自己,所以他對自己恨之入骨?

鐘曉禹想不通,只是快到聞家時,腦中突然閃過聞駒那一日在耳邊說過的話:“你根本不是大伯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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