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夜叉也不是不想報仇,奈何茨木那個小婊砸仗着自己變成小女孩兒的優勢鑽到了唐媛媛的懷裏, 成功獲得了一家之主的支持。
本妖和酒吞一樣慫雞毛撣子的夜叉可恥的妥協了。
由于源賴光吹笛子的場景過于魔性, 唐媛媛為了楓葉林裏的花花草草等各種生靈着想,還是放棄了再窩在沙發上看一會兒的魔鬼想法, 帶上少女殼子的茨木去找人。
茨木在關鍵時刻吧顯得特別靠譜, 和在超市中偶爾還用爺們的聲音說話不同, 現在真的是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唐媛媛萬分懷疑這個崽子之前的吓人行為全是故意的。
回應她的是他配合目前殼子羞澀的笑, 雖說有點讓人肝疼, 但也是真的可愛。
由于茨木童子這個全稱不是很适合他現在的狀态,以下的全稱就暫時改為茨木姬。
在源賴光曲子循環了七七四十九遍正準備吹第五十遍的時候,唐媛媛和茨木姬一人一妖終于找到了他。
實際上源賴光是個強迫症,覺得四十九遍聽起來怎麽都不夠順耳,哪怕看到人也沒搭理他們, 堅持着要吹完第五十遍,于是唐媛媛和茨木就被迫聽了一遍現場版。
演唱會音效, 每個人都值得擁有這樣一款連帶唢吶和音的笛子,不管你吹的是什麽高雅曲調,它總能給人播出一種抖音外放的擾民感。
這個外放還不是普通的外放, 是能讓十裏八鄉暗搓搓的罵一聲神經病的的高級效果。
“他以前就這樣?”眼瞅着沉浸其中的源賴光壓根不會注意到她這邊的動靜嗎, 唐媛媛不由自主的開始和茨木吐槽。
“不是, 以前除了有點吸引仇恨我記得還挺正常的。”
“現在已經不是單單拉仇恨可以形容了的吧。”這種凝聚着‘天下之鍋, 皆歸于我’的浩大氣勢, 是唐媛媛這麽多年裏見到的第一人, 目測之後也沒有什麽人可以超越他。
“這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茨木姬圓溜溜的眼睛轉了轉,幾日間被唐媛媛魔鬼思想的熏陶已經是初具雛形,他表情特別正經:“大概是接二連三的被挖牆角的打擊過大,慢慢變态了吧。”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唐媛媛根本無法反駁。
終于等到了源賴光把《愛的魔力轉圈圈》*50遍吹完,他才終于施舍給了唐媛媛和茨木姬他們兩個一些注意力,雖說他看不上藤原媛子這種小國出身的公主,但面子上的禮儀該做的還是要做的。
“吾乃源氏的家主,源賴光,受你的父親所托,來接你回家。”源賴光簡單的自我介紹着,風度姿态沒有半點毛病,但第六感怎麽都覺得面前這倆女孩兒看着他的眼神不對勁:
“媛子,跟我走一趟吧。”
“這是你父親給我的信物。”
源賴光把手下從藤原城主手中換取的随身物品拿給唐媛媛看了看。
如果不是八岐大蛇早就和唐媛媛通過氣,而且她一早也知道源賴光是什麽人,就憑借唐媛媛顏控的屬性,十有八九能被源賴光表現出來的正直欺騙成功,然後給他發好幾張好人卡。
但那都是前提,現在源賴光說得話唐媛媛是一點都不帶信得,并勵志在和他相處中把人惡心一下。
“這是父親的東西。”唐媛媛當場就向系統兌換了眼藥水假哭了起來,一張小臉上面全是絕處逢生時的慶幸:“我就知道父親是不會放棄我的,源氏的家主啊,求你帶我離開這裏。”為她去源氏挖牆腳的進程增磚添瓦吧。
果然是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兒,源賴光表面上不顯,實則心中閃過一絲輕蔑。
“這位怎麽稱呼?”他的目光看向一旁扒拉着唐媛媛袖子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茨木姬。
茨木姬的演技也是合格的,他牢記着自己現在的人設,告誡自己不能一個不小心穿幫。
“家主大人安好,我是殿下的侍女,在殿下被獻給妖怪時自作主張跟在殿下身邊,承蒙殿下沒有怪罪。”
實際上除了唐媛媛外茨木并不知道人類世界的女人都叫啥,在稱呼上猶豫了兩秒鐘後開口道:“我叫司馬翠芬,家主大人叫我翠芬就好了。”
起名關鍵時刻,茨木想起了剛剛追的沙雕電視劇《霸道村支書愛上我》中的女主角司馬翠芬,實際上茨木更喜歡裏面村支書歐陽屎蛋的名字,可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不太女性化。
靠譜的茨木姬遺憾的退而求次,感嘆自己的深情,竟然可以為摯愛犧牲這麽多的快樂。
“......這個名字,很別致。”源賴光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秒,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回了正常狀态,沒有愧對于自己大家家主的身份。
“哪裏哪裏,都是殿下取得好。”沒有鬼切的壓制,茨木坑起來唐媛媛實屬輕車熟路,瞬間就給唐媛媛優雅高貴的公主人設上增添了唯一的污點。
源賴光看唐媛媛的眼神瞬間就變了,大概是在想好好的一個公主的審美怎麽就堕落到這個地步的。
唐媛媛: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然而現在情況特殊,唐媛媛當面也不能反駁什麽,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裏咽,而且茨木姬現在的女孩子外貌還非常可愛,她更是連在後面下黑手的想法都升不起來。
每個形态的茨木都是不一樣的煙火,綻放出各種顏色的火花,不過氣人的程度倒是一點都沒有改變呢。
源賴光本來只想帶着唐媛媛走的,但他打量了一下她那小身板,還是覺得把茨木姬帶上比較靠譜,他在照顧小姑娘的事上可不擅長。
先把馬讓給唐媛媛坐着,到了最近的村莊後,源賴光用一些錢財換了一輛馬車,之後就不再收斂速度,全速往源家的方向趕。
在源賴光的計劃中,他們來時用了三天,回去時照顧一下藤原媛子的身體狀況,最多不過五天就能回去,然後把人獻祭給八岐大蛇,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但他萬萬沒想到,隊伍裏混進來了一只大江山的二五仔,這只二五仔還是源賴光一生黑團的團長,頂着司馬翠芬殼子的茨木童子。
他致力于拖慢源賴光的趕路速度,每次還沒走夠一個小時,茨木就以各種理由要求他停下休息,借口永遠是壓根啥都沒說的唐媛媛。
“殿下餓了”、“殿下累了”、“殿下暈車”等理由層出不窮,偏偏唐媛媛自己也是光黑團的一份子,當然是選擇配合着茨木的表演,把本來五天就能走完的路程拖到了七天還剩三分之一。
也就是大家家主的良好教養才沒有直接爆粗口,還得以溫和寬厚的神情來面對光黑二人組的各種無理要求。
源賴光在又一次沒走多久就被叫停時,面無表情的扶額,手拿開後看到指間掉落的好幾根頭發。
掉幾根頭發明明不是什麽大事,但源賴光卻隐隐有了些危機感。
至于是什麽危機感他也說不上來,而這種危機感在他第二天整理儀容時梳下來了幾十根頭發後達到了頂峰。
“......”
這下源賴光知道了,是他的發量受到了嚴重的威脅。
坐在馬車上瞧瞧往外打量的唐媛媛及時的發現了這一場面,仿佛從源賴光的身上看到了某只夜叉的影子。
“翠芬,你怎麽看。”
“我想薅他頭發。”茨木姬真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表示幾天沒薅夜叉毛的他十分手癢。
光黑的唐媛媛沉吟片刻,覺得自己可以完成茨木的願望,她趁機下馬車,以一種感謝源賴光一路上照顧的理由表示自己可以幫他梳頭。
“我的手藝還算熟練,平時總是幫弟妹梳頭。”
唐媛媛的外表過于有欺騙性,源賴光想了一會兒就答應了,還以為掉頭發是自己梳理方式的問題,很放心的将梳子遞到了唐媛媛的手裏。
他根本沒想到信誓旦旦表示自己很熟練的唐媛媛梳頭方式有多麽魔鬼。
手上抓着一把就開始用梳子用力逮,實在梳不動了才回一下,痛感雖說不是很嚴重,但每一下帶走的頭發都讓源賴光的心在滴血。
偏偏如果阻止的話,還會顯得自己出爾反爾,源賴光壓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忍下去的。
最後唐媛媛習慣性的拿起一根發帶,把源賴光的頭發紮成蛇蛇同款的高馬尾,緊到讓人心疼自己的發際線。
“你......”
“我看家主大人騎馬中長發有些礙事,就自作主張幫您把頭發紮起來了,這樣更輕便一些。”唐媛媛用的理由特別冠冕堂皇:“不知家主大人意下如何?”
“......挺好的。”源賴光不知道自己應該維持什麽樣的表情來面對唐媛媛,由于遭到的打擊過大,他并沒有發現自己的頭發紮法和某個邪神一模一樣的重要情報。
輕輕的唐媛媛走了,正如她輕輕的來;她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根頭發。
不對,還是帶走了幾根,拿回馬車給乖巧可愛的茨木姬過一過手瘾。
“這樣可以了吧。”瞅着幾根頭發在茨木的手中熟練的編成了一根毛線,唐媛媛問道。
“還行,就是有點少。”茨木手上動作不停,還在試想着自己變成唐媛媛的模樣每天都去薅光毛的可行性。
這會兒源賴光掀開了馬車的簾子找唐媛媛有事,正好看到了茨木姬手中的他那已經被編成毛線的頭發,三人對視了一眼,紛紛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