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疼。看到自家已經走過來的二哥,丁依夢突然低下了小腦袋,一副做錯事情的樣子,“是依夢不好,讓二哥哥發現了小藥丸。”

丁依夢見過上次方黎進入越烨宮的場景,自然認為方黎不想被人發現。

“沒事的,這次小哥哥可是光明正大的走進來的,所以不怕人發現的。”方黎将小貓遞給了丁依夢,成功的轉移視線。

“為什麽貓貓今天是閉着眼睛呢,不願意看到依夢嗎?”丁依夢蹭了蹭小貓的腦袋,很快便發現了小貓的不同。

小貓睜開眼,用紅色的眼眸鄙視了她,繼續閉上了眼睛。但是,只是這一眼,也足夠讓人看清那如同鮮血一樣的色澤。若不是它全身平和的氣息,定然會被認為是只兇獸。

季冷青、季鏡塵瞬間明确了眼前人的身份,對視一眼,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視線。如果剛剛只有百分之八十,現在便已經有百分之百了。

季冷青看了丁越習一眼,發現對方的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他們并不知道修魔者要找的人的具體信息?否則又怎麽會如此平靜。眉頭微微皺起,為什麽他感覺修魔者并不是要找人,而是想要威脅人主動的出現他的視線之內。而他們的生命,就是用來威脅那個人的砝碼。

“很感謝道友醫治我家妹妹,如果治病有什麽需要,越烨宮絕不推辭。”丁越習的話的确是真心實意,雖然不知道方黎是個怎樣的人,但是看他與依夢相處的模式,定然是不會傷害她的。“若是小妹能夠康複,季家定然有重謝。”交好一個煉丹師,是一個門派之幸。

“不必了。”方黎擡了擡眼眸,沒有在掩飾自己來到這裏的目的,“修魔者那邊有人在找我,我希望你們能夠傳遞一下消息。”

周圍突然寂靜無聲,丁依夢緊緊的抓住了方黎的衣袖,有些害怕的看着周圍的人。

“只要我在,他便不會随便對修真者出手,其他的人我不敢保證。”方黎早就料到他們會有這樣的反應,這個世界的修真者與修魔者,已經敵對了太長時間。安撫了一下有些不安的丁依夢,看着臉色有些難看的丁越習,“無論你做出什麽決定,我都會繼續幫助依夢治病,直到她康複。”

丁越習沉吟了一下,回答道,“希望您記住自己所說的,我會将訊息傳回去,說您在這裏,但是到時候您和那位前輩不能站在修魔者那邊。”

“好。”方黎點了點頭,協議就這樣達成。

丁越習終于将将視線放在了劍鋒宗一行人身上,“你們門派的事我有所耳聞,現在人已經找到,你們也就不需要擔心了。原來是課,諸位可以在我們越烨宮休整幾天。”

“那就多謝少宮主了。”季冷青擡了擡手,視線在方黎的身上停滞了一下,又若無其事的離開。事情好像越變越大了,這個人真的會遵守約定?

☆、55·相見

Advertisement

“父親,您已經知道了?”丁越習靜靜的站在自己父親的身旁良久,看着丁德輝在那符咒上将最後一點朱砂完美的落點,符咒閃過一道金色的代表成功的光芒,這才開口道。

丁德輝将手放在一旁早已經準備好的水盆裏,沖洗了一下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沾染的兇獸血液。拿起一旁的毛巾,細細的擦拭挂着水珠的手指。“你做的不錯。”

丁德輝拿起了靈氣收斂的很好的防禦符咒,滿意的點點頭,将符咒遞給了丁越習。“那個人的修為我看不透,應該是使用了隐匿的靈氣或者是功法。能夠隐瞞渡劫期修真者自身修為的,只有可能是同等級。”渡劫期已經可以溝通天地,因此就算只是低一級,便是巨大的差距。

“可是,要找的人不是從俗世來的嗎?俗世中會有渡劫期修者?”丁越習有些懷疑,他曾經去過俗世一趟,那匮乏的靈力,別說是渡劫期,修煉到元嬰已經是極為難得了。

“各人有各人的機遇,俗世中未必不可能出現強者。”丁德輝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內定的繼承人。無論是性情還是智慧都很适合繼承他的位置,但是思維未免有些太過保守。

“我明白了,父親。那現在我就将消息傳到埋骨之地那邊?”丁越習心中其實已經做了決定,卻依舊向自己的父親請示。這是對自己的一種檢驗,也是對父親的尊重。

“去吧,越快越好。”丁德輝從書桌後繞了出來,拍了拍丁越習的肩膀,“一個渡劫期的修者,想要找一個人再容易不過,讓我們傳訊,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他怕麻煩,另一個便是···他要找的人也是一位渡劫期的修真者。”

“父親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盡快辦好這件事。能讓越烨宮與兩位渡劫期的前輩教好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兩個都是渡劫期的修真者,而且應該都比較擅長隐匿,所以才需要借助外力尋找。

“去吧,就算那位不是渡劫期的前輩,只憑他幫助你妹妹這一點,我們丁家也無法推辭。”是丁家,而不是越烨宮,他分的很清楚。丁德輝揮了揮手,聽着兒子越來越遠的腳步聲。拿起了剛剛放下的符咒筆,提筆暈滿朱砂,卻遲遲沒有再下筆。

微微嘆息了一下,放下了符咒筆。渡劫期的煉丹師,自十萬年前的那場戰役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的存在。他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渡劫期強者那麽簡單,還有着飛升的希望。已經多少年沒有人飛升了,他能不能打破這萬年來的詛咒。

比起飛升成仙,俗世的恩恩怨怨,地位與尊榮又能算的了什麽?他們修真者的追求,不正是超脫世人,到達那無憂的仙界嗎?這是他曾經的想法。

到了現在,他還能真正的放下嗎?兇獸的血液暈染了符紙,沒有任何的紋路,只有一片鮮紅,讓丁德輝倒退了一步,慢慢合上了雙眸。

》》》》》

“小哥哥,我今天又收集到了很多靈石,你又可以做很多小盒子了!”丁依夢直接推門而入,不出意料的看到方黎正在翻閱着手中的古醫書。修真者有手中有很多外界沒有保存下來的東西,這些醫書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部分。

修真者更在意的是煉丹術,而不是俗世中的醫學。之所以流傳了下來,也只不過是想要為那些沒有靈根,或者是靈根極弱的家生子提供一份消遣。知道方黎對這些感興趣,丁越習便将家族這麽多年來收集的一些醫書,全都搬了過來。

“依夢,不需要再收集了,我這邊的小盒子已經足夠用了。”方黎放下了醫書,用手扶住直接撲到自己身上,用期待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小女孩。

“小哥哥把好多藥材都放在一個盒子裏,它們不會感覺到擠嗎?有了很多小盒子,就可以分開放了。”丁依夢如是說着,她的身體經過了又一次治療,越發的健康。

“真的不需要了。”方黎搖了搖頭,不知道小女孩聽到了什麽,非要報答他。本身幾塊靈石他收下也就收下了,越烨宮不缺這點東西。卻沒想到小家夥樂此不疲,俨然成為了一個小財迷。恨不得把家中所有的靈石都收斂起來,交給他。

“那依夢先拿着,等小哥哥什麽時候需要的時候,再給小哥哥好不好?”丁依夢明亮的大眼睛轉了轉,想到了自認為兩全其美的方法。摸了一下自己手指上的儲物戒指。

“好。”方黎撫摸了一下她的小腦袋,将自己肩上的小貓放在她的懷裏,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地方,讓她坐下。

聽到方黎的回答,丁依夢滿意了。小心翼翼的接過小貓,放在自己腿上。撫摸着它的毛發,乖巧的坐在方黎的身邊。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小哥哥你坐着,我去開門!”丁依夢嘟了嘟嘴,媽媽說過,在看書的時候,打擾的都是壞人。他要去看看什麽壞人來打擾小哥哥。

“二哥,你有事找小哥哥?”丁依夢将房門開了一個小的縫隙,将腦袋從裏面伸了出來。看到自己很喜歡的二哥站在門外,眼睛慢慢睜大,有些不滿。

丁越習拍了拍自己的小腦袋,對自家小妹在這裏沒有感到一絲的意外。自從方黎決定在越烨宮居住下來之後。小妹最喜歡的人就從自家二哥,變為了方黎小哥哥。要說不吃醋是不可能的,但是,小女孩總是會長大的。總有要離開那一天。

少宮主大人顯然已經忽視了自家小妹的年齡,或者說,在修真界年齡的觀念太過淡薄。丁依夢是還小,但是只要再過十年,便已經是可以出嫁的少女了。而到時候,方黎依舊還是這副模樣。

“是有點事,所以我的小公主,你讓二哥進去一下吧。”丁越習蹲下身體,将自家小妹抱了起來,收到了小妹懷中小貓的厭惡眼光一枚。唇角出現了一絲無奈的笑意,自己還真是被嫌棄了。

“方前輩。”走進屋裏,丁越習便将自家小妹放了下來,恭恭敬敬的對方黎施了一個前輩禮,沒有了剛見面時的那般自然。畢竟眼前這位可是與自家父親一樣的渡劫期修真者,動動手指就可以捏死自己的存在。

“那邊有消息了?”方黎放下了書,看向丁越習的視線難得的專注。專注到讓對方不自覺的偏離了一下面龐。

“消息我已經派人傳回去了,只是,不知道那邊的人會有什麽樣的反應。”丁越習實事求是的回答道,聽那位傳訊的弟子說,那聽到消息的修魔者,神色有幾分不自然。似乎不希望找到他們要找的人一樣。

這種情況格外的出乎意料,修魔者那邊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前幾日明明不是這樣的表現。還是,他們真的準備将這件事當做理由,來攻打修真界。

“他很快就會過來的,很感謝你。”方黎不是只在口頭上說謝謝的人,一揮手,一個擺滿靈藥的藥櫃便出現在了兩人面前,“作為謝禮,這上面的丹藥,你可以随意拿三瓶。”

沒有刻意的顯擺,只是作為一個門派的少主,他所需要的說不定并不是自己能夠用的上的。一旦涉及到了門派,很多事情都會變得複雜。

“前輩,無功不受祿,晚輩只不過是幫忙傳個消息而已,不敢居功。”丁越習看了一眼那藥櫃上的藥材,心下不由一熱,但是卻沒有接受饋贈。對于他來說,這次幫助是回報方黎對醫治自家妹妹的大恩,不需要任何報酬。“更何況前輩要找的人,現在并沒有來找前輩。”

方黎随手從藥櫃中拿了五瓶丹藥,扔了過去,丁越習連忙接住。

“拿去吧,我手中并不缺丹藥,若是覺得自己無功,可以在靈源森林裏幫我收集一些藥材。”方黎從藥櫃的頂層拿出了一瓶丹藥,放在手中。藥櫃被他重新收入了背包之內。

向丁依夢招了招手,小女孩跑了過來,有些好奇的看着小瓷瓶。

“這個可以用來喂小貓,要不要試試?”方黎唇邊帶着幾絲笑意,把手中的瓷瓶打開,向空中扔了一顆丹藥,小貓連忙挪動身體,用嘴巴把丹藥接住。

“我要玩!”丁依夢從方黎手中接過瓷瓶,大眼睛轉了轉,把小貓放在了地上,壞心的把丹藥扔到很遠的地方,看到小貓瞬間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丹藥的下方,将丹藥吞咽了下去。

“好厲害!”丁依夢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唇邊的笑意越來越大。看着有些狹窄的房間,她有些不滿,推開門跑了出去,聲音從遠方傳到兩人的耳邊。“小哥哥,二哥,我出去和貓貓玩了。”

小貓回頭看了自家主人一眼,心中默默的流淚。為什麽自己要因為主人找那個壞人,淪為小女孩的寵物。就算是不在主人的身邊,那家夥還是在不斷的給自己添堵嗎?

發覺了小貓的心情,方黎有幾分無奈,不知道為何,秦天與小貓仿佛是天生的死對頭。雖然不至于不死不休,但是絕對是兩兩相厭。

目送一人一寵的身影消失,方黎這才将視線放在了丁越習身上,若不是剛剛發現他似乎有話說的樣子,他也就不會把依夢支開。“你還有什麽事要說?”

丁越習沒有說話,将五瓶丹藥放在了地上,然後撩了一下袍子,跪在了方黎的腳下。“前輩,我們丁家便已經受前輩恩惠。但是,晚輩還是有個不情之請。”

“說吧。”方黎沒有将丹藥收回,手一揮便讓那跪着的男子不由自主的起身。

“我像讓前輩救我的一位親人。她修行太過于急躁,以至于走火入魔,前幾日更是用自殘的方式修行,現在已經···兇多吉少。”丁越習緊緊盯着方黎的面龐,眼中有着幾分請求。

“可以,現在我也沒什麽事情做,帶我去看看她吧。”方黎對上丁越習的眼睛,之後點了點頭,修行急躁,恐怕要醫的不僅僅是身,更要醫心。“這些丹藥我說給你就是你的,你收起來就好。”

“前輩,我的親人有一些特殊,還希望您能夠保密。”丁越習看到方黎答應反而遲疑了一下,他不想再讓自己的大姐姐受傷。

“無論什麽人,在我眼裏也只不過是病人而已,你不需要太過擔心,帶路吧。”

“真的很感謝前輩,丁越習今生定不忘前輩之恩。”丁越習神色鄭重的說道,說完便在前方開路,走的路途漸漸的偏離了正道,越發的偏僻隐匿。

“少宮主,這是要帶客人去哪裏,我們越烨宮的禁地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随便亂闖的。”一樣的白色道袍,但是穿在男子身上的顯然更精致一些,上面的花紋也與普通的弟子有幾分不同。那張算的上市英俊的面龐上,明顯的帶着幾分倨傲。

“沒想到康長老會在這裏,我這不是帶着方前輩在我們越烨宮逛逛,走着走着一時失神來到這裏罷了。”丁越習臉上帶着幾分尊敬,微微垂下了眼簾,掩飾下了眸子中的寒氣。這長老團是要置方家于死地嗎?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都不肯放她一條生路?

“若是老夫不在這裏,少宮主恐怕就會帶着這位煉丹師前輩‘一不小心’走到不該走的地方了。”康和東将視線放在了方黎身上,發現對方的修為自己根本看不透。

“少宮主和方前輩還是跟我一起吧,宮中正在舉行長老會。我們長老團不希望越烨宮參與到修真者與修魔者的戰鬥之中去,希望宮主和少宮主不要一意孤行。”

“你們是想要造反嗎?”聽到這幾乎有些威脅的話,丁越習不再掩飾自己語氣中的冰冷。“越烨宮自古以來都是宮主執掌,而不是你們這作為輔助的長老團,你們無權幹涉宮主最終的決議。”

“是你們丁家坐擁宮主之位太久了。”康和東的話說得可謂是誅心,坐宮主的位子太久了,他們還要那宮主之位不成。

“康和東,你···”丁越習臉龐有些發紅,卻被人抓住了手臂。回頭看到面色沒有一絲改變的方黎,他突然間平靜了下來。“不是說要開長老會嗎?我倒要看看你們是怎樣取代我們丁家的地位。”

方黎松開了丁越習的手臂,看向康和東的眼神有幾分探究,之後又恢複了平靜。

康和東沒有察覺到他的審視,急匆匆的走在兩人的前方,時不時向後看一眼。從今天之後,這越烨宮就要變天了,到時候什麽宮主,少宮主都只會是一個笑話。

“父親。”丁越習看到那穩穩的坐在宮主寶座上的父親,微微的松了一口氣。顯然,他對自己的父親有着足夠的信心。就算是面對這麽多人的圍攻,父親也不會是輸的那一個。否則,渡劫期的強者,便不會如此的讓人畏懼了。

“越習,你帶着方先生坐下。不要怠慢了客人。”丁德輝掃視了長老團的衆人一眼,原本得意洋洋的人,在接觸到渡劫期強者帶着精神力的視線,都變得有些不安。只有一人,依舊高傲的揚着自己的頭,看着丁德輝的眼神帶着幾分諷刺。

“宮主,這是我們長老團的集體上書,希望您能改變參與到修真者與修魔者戰争的想法。我們修真者本應追求那無上天道,不應讓世間的争鬥迷了眼。”閑易眯着自己的眼睛,手中輕點着一份文書一樣的東西,卻沒有親自呈上去,依舊在自己的長老座位上穩穩的坐着。

“本宮主什麽時候說過要參與到戰鬥中去?”丁德輝似乎完全沒有看到閑易的樣子,不急不忙的說道。

但是在長老團衆人的眼中,卻成了宮主對大長老的退讓。看向大長老的眼神,不由的又火熱了幾分。

“宮主幫助這位方先生傳訊,又留下了劍鋒宗幾人,不是明顯的證據?”閑易看了一眼方黎,眼中有幾分可惜,可惜了這位煉丹師是丁家的人先找到的。

“父親只是回報方前輩救治依夢的恩情而已,只是傳個訊息不能代表什麽。如果修魔者真的只是找人,便不會出現戰鬥。劍鋒宗的人是我留下的,只是讓他們在宮中休息幾天,不日便将向我們辭行,和父親又有什麽關系。”所以,你的理由根本就不成立。

——啪啪啪······

“說的不錯,可是在坐的有幾個人信?修魔者若是不嗜殺還是修魔者嗎?直接全體修真好了,世界和平豈不皆大歡喜?”閑易拍了拍手,看向丁越習的眼神也是一副贊揚的樣子,“少宮主真是長大了,會幫助宮主做掩飾了。”

“你想要這宮主之位不止一兩天了,何必再找那麽多借口。”丁德輝皺了皺眉,揮手讓正要向前一步争辯的丁越習退下。

“的确,我想要這個位置很久了,這劍鋒宗、這煉丹師,也只不過是我的工具,主動讓位不是很好嗎?還是你要試試自己能不能在我們長老團的攻擊下保住這幾人。”閑易手指微微握了起來,将手下的文書攥出了褶皺,手指輕輕一動,便化作了紙屑,在身邊紛飛。

“宮主還真實不到黃河不死心呢!動手吧,那位煉丹師留下。想來方先生也不會拒絕成為我們的人。”

“他自然會拒絕。”冰冷的聲音仿佛來源于南極,只是聽到便不由的心底一寒。與聲音同時進入大廳的還有一條長長的鎖鏈,鎖鏈穿過了閑易的丹田,之後便向後面延伸過去。

看着銀色的鎖鏈讓已經突破渡劫期的大長老的氣息瞬間消散。秒殺!連元嬰都沒有逃脫的秒殺!長老團衆人的臉上不由的染上了畏懼,不斷地向後退,躲避了銀色鎖鏈劃過的軌跡。

銀色的鎖鏈像是有思維似得,在衆人周圍轉了一圈,之後,便将方黎牢牢的捆縛。而方黎,卻沒有一絲掙紮,任由鎖鏈将自己纏繞。

衆人不由自主的沿着鎖鏈的方向,看向大廳之外,與方黎身着同樣款式的衣物的男子走了進來,白皙的手指上纏繞着銀色的鎖鏈。他的視線中,仿佛只有被牢牢捆縛的那個人。

“終于···抓到你了!”

☆、56·親密

秦天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這是毋庸置疑的。原本就極為俊朗的面容,帶着刀削一般的棱角。正如方黎身上那與自然融為一體的氣息一樣。亡之力的掌控者,有着獨屬于他的冷冽與霸道。不似生之力的随和,世界送給他的是傲立于所有人之上的尊貴與傲然。

他的出現,讓室內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不得不說,現在這室內的場景本身就有些詭異。一個突然闖入大廳的神秘男子,那被鎖鏈刺穿丹田依舊在銀色的鎖鏈上挂着的閑易的屍體。還有就是,那明明被鎖鏈将脖頸以下,腰部以上緊緊纏繞,卻依舊面帶笑容的方黎。

“小天,你的武器最終形态居然不是劍,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方黎轉動了一下自己被鎖鏈束縛的手臂。雖然是束縛,但是秦天顯然考慮到了方黎的感受。鎖鏈可以局限他的動作,卻不會讓他感覺到難受。

秦天默然不語,只是靜靜的看着他,慢慢的靠近。那鎖鏈上挂着的屍體,猶如蒸發一樣漸漸消逝。在秦天走到屍體原本站立的地方的時候,連那道袍都已經歸于黃土。真正的塵歸塵,土歸土的歸于世間,連魂魄都沒有留下。銀色的鎖鏈,依舊是銀色,沒有一絲雜質,閃耀着令人心寒的亮度。

一步步靠近那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對方的眼中帶着淡淡的暖意。不似離去時那驚鴻一瞥收入眼中的冰冷,只是這樣他依舊不滿足。這種似親近似疏離的姿态讓他異樣的煩躁。

在對方的面前站定,将人擁入懷中,那銀色的鎖鏈似活物一般為秦天的手臂讓開了地方。“你喜歡嗎?”秦天開口,聲音中帶着幾分喑啞,看着近在咫尺的面龐,一只手攬着方黎的腰肢,纏繞着鎖鏈手擡起,撫上了對方的紅唇。

兩人那副暧昧的樣子,讓大廳中出現了一絲躁動,不過只是一秒鐘便安靜了下來。銀色的鎖鏈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蔓延了整個大廳,他們毫不懷疑,只要這操控着鎖鏈的男子也有一絲的不高興。整個大廳的人,都将成為為兩人增添情趣的紅色染料。

“你的武器,只要自己喜歡就好。”方黎微微側頭,那唇上有些冰冷的觸感讓他感覺有些危險。甚至,想要逃避。

“不,我要你喜歡。”秦天如是說着,“它是因為小黎才存在的,所以小黎應該喜歡的。”

“好,只要是你的,我便喜歡。”方黎唇邊帶上了幾分真心的笑意,秦天還真是越來越幼稚。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這種像是完完全全的處在另一個人的掌控之下的樣子,讓他有幾分不适。“小天,你先把我放開。”

“小黎怎麽會認為我會放開?”秦天的唇角突然出現了一絲笑意,想到這幾日沒有他陪伴的場景,眼中閃過了幾絲暴虐。他現在,迫切的想證明,這個人就在自己身邊,就在自己懷裏。“永遠不會再放開了···”

帶着嘆息的聲音消失在兩人的唇邊,秦天有耐心的輕舔着方黎的雙唇,為那抹嫣紅潤上了淡淡的水色。視線專注的看着那誘惑自己的紅潤,在方黎還沒有從突然的沖擊反應過來之前,對着那抹柔軟輕輕啃噬。

秦天想着,人都已經在自己的束縛之內,他便有足夠的耐心得到這個人,卻高估了自己在他面前的自制力。在兩人雙唇貼合的瞬間,他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讓自己的長舌刺入雙唇之間,想要掠奪對方的氣息。

方黎顯然不會讓他肆意妄為下去。一開始他因為震驚,震驚之後又忙着查看對方的身體是否出現問題。反應過來之後,他怎麽可能會繼續放任。用牙齒阻礙了對方的進攻,武器已經在兩指之間,雖然被禁锢。但是萬花的功法,只要他還有一雙手掌便可以施放。

【陽明指】已經熟練的釋放了出去,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內力,确保在不會真正傷了對方的情況之下,讓對方放開自己。但是方黎錯估了秦天的決心,此時的他,就算是重傷,也不願意放開自己施加在方黎身上的束縛。

秦天眼眸中閃過一絲苦澀,之後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味道,眼神中帶着滿滿的掠奪。為何一直在拒絕,但是就算是拒絕,我也要的到。

秦天刻意的在方黎的雙唇之上啃噬,看着那紅潤的雙唇上漸漸的出現了一縷血色,帶着濃郁的生之力氣息,對他卻沒有抗拒。讓他有些煩躁的心,獲得了一定的安撫。雖然你不愛我,但是也承認了我的靠近不是嗎?至少,不再有防備。這樣很好,他也就不必擔憂自己傷了他。

暫時放過了被自己啃噬的鮮紅的唇,那雙唇上微小的傷口很快便被生之力愈合,了無痕跡。秦天用牙齒咬傷自己的下唇,唇上的血液,流入口腔,帶着淡淡的血腥氣息,卻勾起了他更多的欲望。

“還不放開。”方黎瞪了秦天一眼,暈紅的臉頰,說出帶着一絲冷漠的話語。卻讓秦天更加的想要得到,想要束縛。

秦天覺得,此時的他就應該想辦法,讓小黎沒有任何反抗能力才行。否則,他便會不斷的說讓自己生氣的話。放開,放手。這是他一生都無法做到的事情,任何人都無法觸碰的底線,包括方黎本人。在方黎有些詫異的視線之下,秦天再次将自己的雙唇附上對方的紅唇。

再沒有一絲的憐惜,很快對方的血液也順着唇瓣流入口腔,兩人血液在他的口中交合着。于此同時,相互纏繞着,羁絆着的還有那生死之力。這讓秦天的欲望更加的強烈了一些,果然如同典籍所說,亡之力對生之力有着像是本能的掠奪。

附在方黎腰間的手臂更加的用力,秦天調動着身體中的力量,輕易的侵入了那對他已經沒有警戒的身體。溢滿生之力的身體有一瞬間的躁動,秦天不急不慢的讓力量沿着某種玄妙的軌跡在對方丹田中轉動,引動了丹田中的生之力與他共舞。

方黎拿着武器的手微微放松,之後又緊緊的握住。只是這短暫的放松,被秦天抓住了機遇。擡手捏住了對方的下颚,微微用力,讓他放松了那緊閉的牙齒。長舌從方黎皓白的齒間劃過,進入了他一直窺視的地界。

秦天着迷的舔舐着方黎的上下颚,像是巡視領地的國王,在方黎的口腔內肆意的掃蕩,最終纏繞上那慵懶的在其中歇息的小舌,讓兩人津液交融。

方黎微微愣神,那強硬的姿态,微微有些發麻的舌尖,讓他有着幾分抗拒。若是現在他再不明白秦天的心思,他就是癡傻了。沒有理由的陪伴,沒有怨言的幫助。只是因為他早已經對自己有了別樣的心思?是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何他沒有一絲察覺。

他是不排斥秦天的靠近,但也只不過因為兩人是朋友而已。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伴侶,更何況是同性伴侶。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讓有些顫動的毛筆恢複正常,調動內力,卻在下一秒鐘酥軟了身體,清明的眼眸裏也閃過幾絲迷茫。

秦天自然察覺到了對方的小動作,兩人唇齒之間卻更加激烈的交纏,寂靜的大廳中不知是從何處傳來了吞咽口水的聲音。讓眼中帶着癡迷的秦天一瞬間變得冷冽,手指微微一動,纏繞着方黎身體的鎖鏈慢慢的松開,最終将兩人籠罩在了鎖鏈之內,将兩人與大廳的衆人分隔開來。

秦天将身體中所有的力量調動,與在方黎身體中的力量交相輝映,兩人之間打通了一個能量通道,他丹田中的元嬰則通過通道進入了對方只有能量的丹田。

與他相似的小人不緊不慢的在方黎的丹田中掐動了某種奇怪的法決。生之力量快速聚合在了一起,最終出現了一個與方黎一樣的小人兒,秦天的元嬰小心翼翼的觸碰了小人兒的身體,巨大的心理滿足感湧了上來,與此相反的是欲望更加澎湃的渴望,更多的不滿足。

力量的交融,更容易勾起對方的欲望,元嬰是力量之心。生之力與亡之力,先是相生,其後才會是相克。在尋找方黎的這段時間秦天并不是什麽都沒做,首先便是這生之力與亡之力的特性。

“嗯~”方黎暈紅了臉頰,想要将雙唇閉合,卻被另一個人掌控。閉上了那雙另身旁人着迷的眸子。雖然從未有過情欲的波動,但是這并不代表他不懂情·欲。兩種力量的纏繞,讓他的身體也有了欲望,他很快的便明白過來,這便是修真者的雙修。

秦天放開了方黎的紅唇,用手指微微碰觸。雖然有些可惜方黎合上的眼眸,但是這确不會阻礙他的動作,他想要得到,再不遲疑。重新吻上方黎的雙唇,運轉着雙修的功法,丹田中緊緊擁抱着他的元嬰,讓他在情欲的纏繞之下,再也想不到其他。

方黎知道自己的身體産生了某種變化,能量可以四散成為內力,卻也可以變成與秦天相同的元嬰,這樣會讓他變得更強,可以使用修者的術法。但是,現在他根本無力考慮這些。那身體中湧動的讓他已經無法控制的情欲,讓他心生了幾分恐懼。

明明想要抗拒,但是推拒的手卻在接近對方的時候拉近了他的身體。想要拒絕的唇舌,也似不受控制一般與對方緊緊纏繞,甚至想要更多。似乎,一切都失控了。

那可以無限延伸的鎖鏈将兩人之間纏繞的更加嚴密。是白日,兩人身旁卻仿若黑夜。只是,對兩個可以再夜間視物的人,沒有任何的阻礙。

秦天的手指已經觸摸上了方黎的腰帶,只是輕輕一挑,那墨色帶着花紋的束縛就被解開,散落在兩人腳下。那帶着嚴謹氣息的墨色衣物,似褪非褪的樣子,反而更讓人着迷。但是,秦天卻沒有那個耐性欣賞。若不是知道方黎對這身衣物的珍視,他早已用亡之力将其摧毀。讓那真正的美景,完完全全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