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的,卻沒有一人能夠讓她松口進入內門。礙于血獄之中不得強迫通關的條例,她就成了第四層最美的風景。
秦天一手攬着方黎的腰,一手牽着丁依夢向後退了一步,那撲面而來的香水味道,讓他毫不掩飾的露出了厭惡的神色。
“臭小子,這裏看得可不僅僅是修為,怎麽?要不要本大爺陪你玩玩。”男人看着書真琴的視線中有着毫不掩飾的欲望,從她飽滿的胸脯上劃過,舔了舔自己有些幹裂的雙唇。看向秦天的視線越發的不善,只不過是個小白臉而已,也不知道琴姐看上了他哪一點。
秦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手腕上的鎖鏈已經緩緩的伸出了衣袖,銀色的色澤帶着殘酷的味道。誰能想到,這樣純淨色彩的武器沾染過多少的血色。而且,它不僅僅是沾染,而是将敵人所有的血液與修為都吸收。
秦天不準備說什麽,既然是擋路者就直接動武好了。他不是什麽仁慈的人,妨礙自己的自然沒有放過的可能。
“何必動手呢,小帥哥,我們不如坐下來聊聊。你要進入第五層可就只能一個人了,你手中的這位美男還有那位小妹妹都不可以哦。”
書真琴靠在第四層進入第五層的門旁,似乎在認真的研究着自己手中紅色的指甲。良久之後用指甲輕輕的劃過雙唇,那魅惑的氣息,讓周圍的男子都不由的吞咽着自己的口水。她修煉的是修魔者的魅惑之術。
“一天只能進入五人,若是你想要帶着累贅上去,恐怕會有很多道友會不願呢。”
“不願意,那都殺了就好了。”秦天眉頭越發的緊縮,将方黎按向自己的胸膛。最讨厭的便是修魔者的魅惑之術,沒有之一。不過魔修者中的女修,大部分學學習的還都是這魅惑之術。
方黎很盡職的扮演者自己的男寵身份,明明是一身缥缈的氣息,在靠近秦天的時候卻有着幾分柔和與乖順。眼睛微微擡起,視線好似無意的從書真琴的身上劃過,那有些熟悉的氣息讓方黎眼眸中多了幾分興味,似乎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臭小子,你的口氣倒不小!”站在書真琴身邊的男人,怎麽看秦天怎麽不順眼,尤其是在對方毫不客氣的與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對話之後。他恨不得直接給秦天兩拳,身體甚至都已經擺出了進攻的姿勢。
“鄧大哥,不要那麽沖動。這小帥哥并不知道你們的厲害,說不定人家還是融合期的新人呢。”書真琴完全無視了秦天身邊的兩人,一雙流光溢彩的眸子緊緊的盯着秦天。融合期的男子,那撲面而來的陽氣,還真是讓自己着迷,不知道能不能來一場雙修。就算這個男子的身體不怎麽樣,就憑這周身的氣質,也足夠讓她心動。
“我們三人要過去!”秦天重複的說了一遍,強硬到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他自然不會看不出女子暧昧的示意,書真琴的确是個美人。不過在他的面前做出這樣的動作,他就只有惡心的感覺。擁着方黎腰肢的手微微上移,撫摸着他柔順的發絲,心情才好了兩分。若不是這個人和小依夢可能有點聯系,他直接就像出手了。
“那麽還真是可惜了,沒我什麽事情了,你們打吧。”書真琴搖擺着自己柔軟的腰肢向一旁走去,她看新人也只不過是想要看看有沒有人能夠雙修而已。說是雙修,其實對男方的益處并不大,但是也沒有害處。
因此想要與她共度一夜的越烨宮男子可不少。據說,血獄的少主岑晗玉也曾是她裙下之臣。只不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罷了,久到滄海桑田,看不出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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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為什麽會因為這個男人想起過去。是太像了嗎?這份冷漠多麽像少時的他。只不過時光流逝之後,留下的也只有那殘破的回憶,再也拼湊不出曾經。他們終究還是走向了兩條完全不一樣的路。岑晗玉···你,真的還是你嗎?
☆、64·暗潮
書真琴在距離戰場不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忍不住的回首看了秦天一眼。與她想象中不同的是,沒有絲毫的血色,卻比有血色更加讓人恐懼。
戰場上,處于下風的,并不是秦天這個‘新手’。而是那些在第四層生活了不知多久的人。難怪他說話的時候那樣有底氣,他的确有這個能力。
是沉寂太久了嗎?她居然一直沒有看出這個男子的底線,原本只當做他身上有些什麽,現在看來不是呢。這樣的能力,真的是修真界的新人?還是和她一樣···
銀色的鎖鏈被當做長鞭一樣揮舞,帶走了一個個生命。只要身旁的人有對他動手的欲望,他便會毫不猶豫的讓他們知道後果。
血液與能量被鎖鏈完全吸收,衣襟都化作了灰塵,只要碰觸到鎖鏈的人都毫不例外的在一瞬間消失。這是一個格外幹淨的戰場,幹淨到讓人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兩人并沒有隐瞞丁依夢什麽,所以,這個小女孩将這場戰鬥從頭至尾的看到了眼裏。方黎不着痕跡的觀察着她面色的變化,他知道小天想要做什麽。從最初的迷茫,到現在晶亮的眼眸。唔~小家夥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丁依夢小心翼翼的拉了一下秦天的衣襟,看他彎下身來,這才在他耳旁小聲說道。“師公是在與他們玩捉迷藏嗎?他們都好厲害,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一會兒師公讓他們教依夢好不好?”
雖然女孩的聲音很小,但是對于修魔者來說,想聽到自然很容易就能聽到。聽清了她說話的內容,那些正想着怎樣才能逃出生天的人,都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神魂俱滅,還真是不得了的捉迷藏!
“你現在是我和你師傅唯一的徒弟,怎麽能只想着玩?!”秦天心中有幾分哭笑不得,他想要通過這一次看小家夥對血腥的接受程度。但是,似乎自己的戰鬥太過幹淨利落,反而讓她認為是一場游戲。那,暫時就算了吧。表情嚴肅的與小女孩對視。“以後···”
“依夢知道錯了,不玩捉迷藏了。以後依夢一定能夠成為一個強者的。”丁依夢見秦天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冰冷,連忙揮舞了一下自己的小拳頭,有些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剛剛有幾人站立的地方。但是,她真的想要成長,成長到可以保護自己重要的人的程度。
“很好。”秦天撫摸了一下丁依夢的發絲,站起身環視四周,修魔者們連忙退後。聚集在第四層到第五層入口處那黑壓壓的人群,瞬間讓出了一個允許三人通過的通道。
修魔者們做出了示弱的舉動,卻沒有立即離開。反而留在原地看秦天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四層通向五層的入口一次只允許一個人的進入。若是他第一個進去,他們便有機會将這小女孩和旁邊的那個男子拿下。
他們的确畏懼秦天的能力,卻不會因此放下別的心思。要知道進入第五層之後,除非是拿到血殿的通行令,否則就不可能回來。
小女孩稱呼男人為師公,那她身上應該有不錯的法器,甚至有可能是難見的防禦法器。至于那位看起來不知道是修真者還是普通人的男人,就算在他身上得不到什麽好處,這張精致的面孔,就足以讓他們出手了。
“小帥哥,我們一起去第五層怎麽樣?”書真琴邁着窈窕的步伐又走了回來,看了一眼丁依夢,這才将視線放在了秦天身上。看秦天轉過頭來,還向他抛了一個媚眼。“你若是自己進去,小美人兒和小妹妹可能有危險哦~”
“琴姐,你不是不離開第四層嗎?”旁邊有男子面孔上有幾分驚慌。
“琴姐···”
“······”
“琴姐···”
“誰規定本小姐不能離開第四層,現在我自己想離開你們還能阻礙不成。”書真琴沒有在意周圍人的想法,身體緩緩的靠近了秦天,幾乎可以聞到對方身上那濃郁的男子氣息,真是令人着迷,不過可惜是朵不能動的食人花。“不知道小帥哥歡不歡迎我的加入。”
“不歡迎。”秦天擁着方黎向後退了一步,那放在方黎腰間的手臂不由的緊了緊。鎖鏈從衣袖中伸了出來,纏繞在方黎的腰肢上,像一條銀色的腰帶。看着還想要靠近的人,語氣更加的冰冷,“我的人自然會自己保護,就不勞駕你費心了。”
話音剛落,秦天擡腳便已經走進了第五層,銀色的鎖鏈卻還在第四層揮舞着。方黎拍了拍丁依夢的小腦袋,指了指兩層之間的大門,看着小女孩一步一回頭的走進去。他也不再遲疑,跨過了兩層之間的大門。在下一秒,他便進入了熟悉的懷抱。
“還真是一個霸道的男人!”書真琴感嘆着,她其實并不想參與這些東西,但是···哎~書真琴走入了第四層到第五層的結界,沒有任何人上前阻攔。
直到她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內。身處在第四層的修魔者們面面相觑,有的識時務的離開,有的則留下準備争奪今日的最後一個名額。這麽多年來的争鬥,他們已經有了一定的默契。
“小帥哥,等等我。”書真琴走入了第五層,與下面的樓層不一樣,這裏不再是混戰的場景,而是一比一的戰鬥。這裏有着精致的建築,有着完全屬于自己的房間,可以說是已經與修真者的修行環境幾乎沒有什麽不同。
他們進入上一層的機會是通過挑戰來贏得的。若是一個人想要帶着其他人進入下一層,則代表着他至少要打敗六層的三個人。優勝劣汰的方式,在第六層的人可以允許他人的挑戰,贏了便可以得到丹藥靈器,輸了便會被打回到第五層。
“要不要姐姐幫你帶一個人上去?你的能力很強,不過第六層的強者也不少呢。”書真琴像是牛皮糖一樣,剛剛進入第五層便黏了上來。微微上挑的眼睛,無時無刻不再散發着魅惑,讓過路的修魔者都忍不住吞咽了口水。
“不需要。”秦天眉頭皺的更加厲害,看着書真琴的眼神有幾分探究,幾分厭惡,但最終都歸于沉寂。依舊是面無表情的面孔,手指在方黎腰間的銀色鎖鏈上滑動,鎖鏈微微顫動已經發出了低吟聲,“你的能力不錯,但是卻不是最強,若是想要找死還有很多種方法。與世俗糾糾纏纏,不如去尋找那最後的一線生機。”
“小帥哥說的話我為什麽有點聽不懂呢?”書真琴心中微微一跳, 對上秦天依舊看不出任何東西的眼眸。安慰自己對方只是普通的威脅,可是卻無法完全掩飾下那被人看破的不安。最後一線生機嗎?什麽事生機,那是一條永遠不會有陽光的死路罷了。錯付真心,最終将自己的修為逼入死胡同。
“懂與不懂你自己明白就好,不要再纏着我們,也不要再纏着依夢。她首先是萬花谷的弟子,其次才是丁家人。”秦天牽着丁依夢的手緊了緊,丁依夢則是靠近秦天,乖巧的蹭了蹭他的手臂。
“好,我不纏着你們。希望你能好好照顧這個小家夥,血獄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樣簡單。”書真琴看着兩人親昵的樣子,點了點頭。既然不是威脅不是挾持,那也就沒有她什麽事情了。不過,萬花谷嗎?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名字,是隐世的門派?
“我們自然是知道。不過,這世間還沒有什麽能讓我們放在眼裏。”秦天說出的話語沒有任何的起伏。 “血獄中有人惹到我了,我自然要讨回來,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攔。”
書真琴看着秦天離開的身影,眉頭微微皺起。他是在告誡自己不要出手幫助血獄?怎麽可能不插手,血獄本身就是···
看了一眼上方那帶着嫣紅色的天空,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她還在執著些什麽?手指轉動着那在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手上微微用力,那百年未曾離開過手指的戒指就這樣化為飛灰。血獄···岑晗玉···游戲也該到此為止了。
秦天自然不知道他說的一句話,成為了修魔者開始變革的标志。此時的他只想直接到達第九層,進入那中心的血殿。
五層到六層,六層到七層,七層到八層,八層到九層。說是挑戰,不如說是他單方面的屠殺。一招斃命,沒有任何的技巧,直接讓對手灰飛煙滅。
一路走來,他在血獄中也變得小有名氣。一身黑衣,冷漠的氣質,卻在面對自己的情人時有着足夠的柔情。有很多的男修、女修,對他産生了濃厚的性趣。跟在兩人身旁的丁依夢更是成為了他們需要讨好的人。
每次秦天參加戰鬥的時候,總是有一些人拿出一些棒棒糖之類的小東西來誘惑丁依夢。只不過,小依夢一直緊緊的抓着方黎的衣襟。以至于方黎這個秦天的‘情人’,成為了很多修魔者的眼中釘。
秦天走下挑戰臺,腳步有些急切的走回到方黎的身邊,攬着他的腰肢,“讓你等了久了點,我們馬上去下一層。”
“前輩,不在第八層多留幾日嗎?我們可是聽說了很多關于第九層的消息,說不定有一些對前輩很有價值。”走過來的是一個男子,明明是男人卻有着女子不及的吸引力。眸子中仿佛有着無限的深情,令人不忍拒絕。
他的五官不是格外的精致,甚至可以說是普通,但是組合在一起,卻是一種格外引人注目的清純。再配上修魔者骨子中的妖嬈,這種矛盾中帶着協調的美,最是讓人無法抗拒。
男子有着一雙朦胧似水的眼眸,似乎在下一秒鐘就會垂簾欲泣,很容易讓人憐惜,更容易引起一些人破壞的心思。
“沒想到憐君看上了這位呢,看來我們是沒什麽機會了。”
“憐君不是一向潔身自好嗎?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只不過是第一次見面,便想要對對方投懷送抱了。”
一些修為低下的修者們聚在一起說些什麽,看他們身着的服飾。便能很容易的猜測出他們的身份。修為越高就越懂得享受,自然身邊就少不了人服侍。而一般來說,這個服侍是沒有限度的。
秦天擡頭看了男子一眼,毫不猶豫的擁着方黎走向了通往第九層的通道。沒有在意他身後那位男子的興味。真是很濃重的真陽之力,恐怕這位是那個家夥引來的,希望他不會引火燒身了。
不,最好是引火燒身。岑家,岑晗玉,他可是不爽很久了。岑連鈞攤開自己的手掌,帶着白色的手套,很清楚的可以看到,有一根手指上帶着一枚戒指。
轉身岑連鈞眼中那垂簾欲泣的柔弱感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沒有男女不辨的感覺,這才是真正的他。無論是曾經的岑晗玉,還是如今的憐君,都不是真正的他呢。所謂的喜歡,所謂的愛情,他們看上的也只不過是一個虛構出的幻象。
天地為盤,萬物為子,誰是這執棋之人?所謂的修行界可并不是只有世俗中那個被框起來的空間。它一直都在原地,從未挪動。那些被崇敬的先人,還真不愧是先人,将所有的後輩都劃地為牢。
血獄,從來就不是什麽一清二白的地方,隐藏下的東西,遠比展示在表面的多很多。岑晗玉之所以能夠坐穩這個少主之位,只因為那個人的支持罷了。可笑,他還以為是自己的能力,不斷地挑戰着那個人的底線。那個人若是放棄了他,他終會一無所有。
也該放棄了吧,畢竟他從來沒給過她太多的承諾。岑連鈞手微微握緊,那枚來自于俗世的戒指快速的龜裂,卻在下一秒被魔元修複如初。
曾經的血獄并不是這個樣子的,曾經的修行界也不是這個樣子的。沒有了成仙成魔的可能,這個修真界就開始越來越虛僞了。
能夠知道真相的幾人,可以打破現狀的幾人,卻如同他一樣冷眼旁觀。呵~~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可以做救世主的人,都是冷漠自私到極點的人呢。很可笑不是嗎?但是卻是事實。
☆、65·相聚
秦天擁着方黎進入第九層,也是進入血殿的最後一層。進入第九層之後便發現這裏什麽都沒有。各自都忙碌着各自的事情,發現兩人的存在的時候也只不過是微微點頭,之後便走開了。
秦天不驕不躁的将下巴放在方黎的肩膀上,嗅着屬于他獨特的味道。丁依夢依偎在方黎身旁,很有一家三口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終于有一人走了過來。他身着黑色的道袍,無論是看發型還是身上的打扮都比其他的修魔者多了幾分嚴謹。眼中沒有任何神色,仿佛是一個設定好程序的傀儡。“秦天是吧,我是血殿的接引人岑一,很高興在這裏見到你。”
秦天點了點頭,視線不着痕跡的将岑一的表情收入眼底。他的确是從這個人的眼中看到了驚喜。驚喜,這樣的表情為什麽會出現在一個接引人身上?
因為太久沒有人挑戰血殿的人取得勝利,所以自己的到來會讓他感覺到驚喜。這樣想似乎勉強能夠算的上合理,但是直覺告訴他不可能這樣簡單。
岑一看着秦天的視線帶着幾分小心翼翼,仿佛在看什麽易碎物品。不過,這樣的情緒被掩飾在無神之下。這就是少主讓我們等待的人嗎?的确很符合少主的需求。不過,實力在自己之上,應該是與少主同樣的靈寂期。這樣便可以解釋為什麽少主不強行将人擄來,反而用人質将人引上鈎了。
“這兩人是···”岑一終于看到了秦天身旁的兩人,看到方黎眉頭微微皺起,他可是知道少主找這個名為秦天的男子是要做什麽。對方的确是來到血獄了,但是卻帶來了自己的情人。甚至,還有孩子?
“我的家人。”秦天毫不在意的說着,看岑一的視線帶着絲絲寒意。他剛剛看着小黎的視線中有殺意,雖然只是一閃而逝,卻足以讓他警戒。
“那···你們都跟着我來吧。”看出了秦天對兩人的維護,知道自己不可能将幾人分開,岑一便帶着三人走向血殿的最中心。那是血殿的殿主和少主居住的地方。秦天是少主念念不忘的人,自然應該放在少主身邊。
“這裏就是你們的房間了,如果有什麽需求可以聯系血殿的服務人員,他們會盡量滿足。”岑一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最好聽話一些,這裏是血殿的中心,若是得罪了什麽不能得罪的人,到時候你就知道死亡是件美好的事情。”
“知道了,謝謝。”血殿的中心嗎?讓一個剛剛進入第九層的人直接進入門派的中心區域,怎麽看怎麽有陰謀。不過,無所謂了。他已經感覺到了師傅和伯父伯母的氣息,保證了他們的安全。整個血獄,也就沒有什麽東西可以要挾他們。
“在下先告退了,望道友珍重。”岑一走出了房間,看着房門上一閃而逝的禁制,微微嘆了口氣。這是第幾個了,少主修煉的功法需要純正的正派陽氣,所以就必須要有人雙修。不過幸好,他們這些修魔者是極為安全的。
這個秦天是少主沖擊元嬰期的絕佳補品,也正因為這樣,少主才那麽急迫的引人上鈎。畢竟,一直壓制着自己的實力可不是什麽好事。修真者又将損失一名大将。
“封鎖禁制,他們果然想從我們手中得到什麽。”方黎手指毫無阻礙的穿過了門前的禁制,身體微微後仰,仿若無骨一樣靠在秦天的身上,那熟悉的溫度讓他越發的心安。這幾日來什麽都不做,只是跟在秦天的身邊,讓他身上多了幾分慵懶的氣息。“我們先去看一下教授和爸爸媽媽他們吧。”
“好,我想師傅看到我們身上的武器,定然會很開心的。”秦天撫摸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鎖鏈,拜師以來,師傅難得給他提出一個要求。幸,不負重托。
如果不是因為兩把武器,或許自己還在因為小黎的壽命問題忙忙碌碌吧。現在想起來,當時自己的行為真的有幾分癡傻,更多的卻是一種幸福的味道。只是可惜了,十年內,與小黎聚少離多。
“師公的師父要叫師祖嗎?那師傅的爸爸媽媽要怎樣稱呼?”丁依夢一手拉着秦天的衣襟,擡頭看着如同連體嬰兒的兩人,顯然已經習慣了兩人的這幅姿态。
“師公的師父稱呼為師祖就好,至于···”
“師父的爸爸媽媽,依夢可以稱呼他們為叔叔阿姨,想來他們是不會在意的。”方黎唇角勾起,他很想看看自家母親聽到這個稱呼的樣子。
“好。”丁依夢聽話的點了點頭。
秦天與方黎對視一眼,轉眼間,幾人便從那滿是緊閉的房屋中消失,出現在了不遠處另一間房子裏。剛剛現出身形,他們的面前便能出現了幾根銀針。秦天幾乎下意識的轉身,将方黎緊緊的護在了自己的懷裏。
“住手,是我家親親的小黎和小天啊。”楊蘭看清兩人眼睛猛地一亮。
“爸、媽,是我回來了。”方黎張開手掌,那浮在幾人身前的銀針便規規矩矩的排列在他的掌心。将銀針放入針盒中,擡頭看着依舊容光煥發的幾人,松了一口氣。
“你們來的挺快,我還以為你們還需要一些時間。”李茗隐看着秦天的視線多了兩分複雜,随便收了一個徒弟便将亡之力的掌控者收歸旗下,這樣的事情居然是他李茗隐做出來的。果然是命中注定嗎?命中注定他們煉器一脈不該斷絕。
“武器很容易就拿到了,若不是那柄用生之力開啓的武器将小黎直接傳送到了別的地方,我們早就應該回來了。”秦天依舊沒有放下方黎在自己眼前被傳送走的事。雖然這只是生之力對掌控者自主的保護。但是,依舊讓他難以釋懷。他的小黎,就應該一直一直的呆在他的身邊才對。
“生之力?!”李茗隐與方千磊下意識的看向方黎,看他點了點頭,不約而同的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心髒處。還真是太刺激了。尤其是方千磊,沒有人比他更明白,若是他們家族的傳承者成為了生之力的掌控者代表着什麽。一個永遠存在的預言師,可以掌控所有的預言師。
“你們又在說一些關于修真的事情,看着我聽不懂是吧。老方你不能修真就不要攙和到他們裏面去,老老實實的跟着我學習醫術。”楊蘭把方黎遞給他的銀針盒放在一邊,坐在自家兒子身邊。想要插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麽,于是就将自己的槍口對準了自家丈夫。
“如果媽媽想要修真,我可以幫忙改善體質。”方黎對上了自家母親有些驚喜的面孔,笑容越發的真摯。此刻,大概是他最慶幸自己傳承的是生之力的時候。
“生之力真的如傳說中的那樣,可以創造所有?會不會有什麽代價?”沒等楊蘭做出什麽反應,李茗隐就說道。在他的字典中沒有什麽是不付出任何東西就可以得到的,就如同仙器必須要經歷天劫一樣。
“生之力與亡之力代表的是世界本身的意志,自然不需要什麽代價。生之力運用到極致甚至可以創造出一個星球,而亡之力,據說可以掌控天劫。”方千磊解說道,現在他反而是最了解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的人。
原本只是當做傳說來聽的故事,現在卻變成了現實。那只能仰望的人,變成了自己的孩子。讓他忍不住有些激動。終于,他們方家也可以出現真正的修真者了。而不是頂着一個先知的名頭,被人威脅着用生命來預知未來。
“的确是這樣,現在我對生之力的掌控還不可能去創造一個星球,但是幫助爸媽生成靈根自然是沒有問題的。”方黎眼睛微微眯起,他果然還是喜歡與他們相處,這些真正把自己放在心底的人。只是靠近,便感覺到了淡淡的溫馨。
“來吧,小黎給媽媽整個那叫什麽根的。長生不老什麽的,真是格外的期待。”楊蘭伸手想要将自家兒子抱住,下一秒鐘,自家兒子從自己的身旁消失。坐在了秦天懷裏。而她的懷裏,一個小蘿莉正睜着大眼睛看着她。真是···卡哇伊!!
“小黎,怎麽你們去外面轉了一圈,為爸爸媽媽造了一個孫女出來嗎?真是貼心。”楊蘭看到小女孩的第一反應便是這是自家孫女。女婿在岳母的心中形象太萬能了。所以,男男生子什麽的,一個月長成六七歲的大小什麽的,都不是問題!
“媽媽,你在說些什麽。這是我徒弟,丁依夢。”方黎很放任自己依靠在秦天的懷裏。懷抱着他的秦天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讓他更加舒适。
“阿姨,您好!”丁依夢帶着甜甜的笑意,努力的想要給自家師父的爸爸和媽媽留下一個好印象。
“只是徒弟?”楊蘭的魔爪已經捏上了丁依夢的面頰,好可愛、好可愛的小女孩!為什麽不是孫女?!“為什麽兒子的徒弟要叫我阿姨,應該是奶奶吧!”
“當然只是徒弟。媽媽現在正是芳華正茂的年紀,依夢叫奶奶豈不是把你喊老了。”方黎神色極為的放松,讓他身後的秦天握緊了手。家人,是不是比他更加重要一些。雖然知道不應該,但是還是忍不住的想要比較。
“哪有喊老,你現在都已經快三十歲了,如果只是普通人,我自然都已經是奶奶輩的人了。哎~這輩子不能看到孫子孫女也就算了,兒子收了徒弟也不喊我奶奶!”楊蘭将丁依夢抱在了懷裏,手上的動作帶着幾分小心。看了自家兒子一眼,那小團子窩在她懷中的場景還歷歷在目,轉眼間都已經那麽大了。
“奶奶不要傷心。”丁依夢看到楊蘭微微低頭的樣子,伸出自己的小手踮起腳尖拍了拍楊蘭的頭發。“依夢以後喊奶奶就好了。”
“真乖~”楊蘭在丁依夢的小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大口,看向自家兒子的眼神,不由的帶上了幾分得意洋洋。
方千磊看到她這副樣子,搖了搖頭。“我們是不是應該商量一下什麽時候離開這個地方,雖說吃喝不愁,老是在一個房間裏也不是辦法。”
“的确。”秦天點了點頭,看向帶着微笑看着幾人的李茗隐。“師父,是什麽人把你們帶到血獄來的,你知道他們有什麽目的嗎?”
“是血獄的少主将我們‘請’來的,這段時間在這裏我也聽到了一些東西。若是我聽到的東西是真的,那他這次的目标就是你。”
李茗隐擺弄着自己眼前的符咒。如果當時不是顧忌着方千磊與楊蘭都只是普通人,他怎麽可能會跟着離開。也正是因為一起離開,他才知道方家原來便是傳說中的先知者,而自家徒弟,居然是那在神話中才會出現的亡之力的掌控者。
“是我?”秦天微微皺眉,他可不記得有什麽地方得罪血獄了。如果說是與血獄之間的交集,恐怕也只有在小黎的帶領下,将那位少主的法寶以及煉魂而來的能量都給吃了罷了。如果是因為這個,以血獄的能力應該早就找到他了,不可能等十年。
“你身上有最純正的正派陽氣。而那位少主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修煉功法,需要陽氣來幫助修煉。也就是說,他要與你雙修。”李茗隐看着自家徒弟一副吞了蒼蠅的樣子,将自己畫好的符咒收了起來。自己的徒弟看來并不是喜歡男子,只是他喜歡的小黎恰好是男子罷了。
“雙修嗎?真不錯。”
出乎他意料的是,聽到這句話,首先做出回應的并不是自家徒弟,而是看起來對什麽都不怎麽在意的小黎。比往日還要柔和的聲音,卻讓他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
方黎手指拂過自己腰間的毛筆,平息了一下突然湧現的殺意。這種自己的東西被侵犯的感覺還真是不爽。秦天既然招惹了他,自然只能是他的,窺視他所有物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小黎,我是你一個人的,也只會和你一個人雙修。”秦天心中的陰雲,在看到方黎的動作的時候消散一空。他是如此清晰的感覺到,小黎是在意他的。雀躍的心情無法抑制,他恨不得告訴全天下人,他與小黎是真心相愛的。
“乖~”方黎伸手撫摸了一下秦天的腦袋。
“師公要記得一定不要出去沾花惹草,否則依夢一定不會讓你上師父的床的!”正在與楊蘭嬉鬧的丁依夢聽到這裏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轉身看着秦天,那帶着笑意的小臉繃緊,揮舞着小拳頭,一副要挾的樣子。
房間中詭異的靜了下來,女子歡快的笑聲在下一刻充斥了整個房間。
“奶奶笑什麽,依夢說的不對嗎?”丁依夢有些疑惑的擡頭,她記得媽媽就是這樣對爸爸說的啊。
“依夢說的很對!”楊蘭将丁依夢抱在自己懷中,對着秦天眨了眨眼睛,“聽到沒,小天。若是你敢背着小黎出去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