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3.

周凜的厲害之處就在于他說什麽都能說得正氣凜然，忽悠程銜這種傻小子可以說是張口就來。他放開了程銜的手腕，叫程銜抱着他，底下慢慢地抽插着那濕軟的小穴，道：“你怎會覺得我看不起你？”

程銜抱着他的脖子，悶聲說：“我頂撞前輩被罰站在外頭，你路過的時候笑了我……”

周凜說：“那是甚麽時候？”

程銜說：“五年前。”

周凜說：“……師弟，沒想到你這麽記仇。”

“還、還有，”這裏也沒別人來，程銜就開始碎碎念着跟他算賬，“我跟幾個同門起了争執，掌門說我不守規矩，罰我上擂臺同他們一個一個打……自然是我贏了，可我身上淤青了好多處，膝蓋還破了個大口子……那天我在石階上看你和其他弟子走過來，聽到他們說大丈夫要頂天立地，哪會像我這樣哭哭啼啼，你就站在旁邊笑……”

說着說着，程銜褐色的眼眸裏又盛滿了水霧，他抓着周凜的胳膊，眼淚啪嗒啪嗒地滴下來，委屈地說：“可是我太痛了，我忍不了，我回去也只有一個人、還罰我去挑水劈柴，周凜，你就只是他們的師兄！他們笑話我，你也跟着笑話我，還給他們撐腰！”

周凜看着他，良久沒說話，過了會才低頭親了親他的眼睑，嘆了口氣，說：“程銜，我那會不是在笑你。”哪兒能這麽可憐呢？

他是覺得這小師弟有意思，脾氣差，受了罰也不收斂，下回還照犯。他爹特意叮囑他多盯着程銜，免得這小孩一時想不開會犯什麽大錯。

程銜那會兒的功夫哪打得過幾個同門，人家都是放了水的，下手時也都收了力。他們都以為程銜在臺上摔成那樣會哭呢，誰知道程銜會硬撐下來。

下來後程銜在回去的路上就哭了，結果被他撞見。他站在弟子中，沒說什麽，就看着程銜憤憤地瞪了他們一眼，就踉踉跄跄地跑走了。

那些話說出來時怕是誰都沒放在心上，只有程銜認真記住了，他因而讨厭門中的所有人，其中當然也包括周凜。

24.

周凜給程銜細細清理了一下，把玉佩也弄出來了。程銜裹着白被子，眼睛盯着牆上的門訓，已經沒有在哭了。

“往後師兄肯定給你撐腰，”周凜說，“撐一輩子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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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銜把臉埋進膝蓋裏，吸着鼻子說：“你又要騙我了。”

周凜摸摸他的腦袋，把玉佩塞到了他手心裏，說：“這玉佩也送給你。”

程銜想到這玉佩剛還在他裏頭呢，頓時氣憤起來，說：“我才不要。”

周凜說：“這是我預備送給掌門夫人的見面禮，可算是無價之物。”

程銜說：“你要送掌門夫人，送給我作甚。”

周凜說：“我做掌門，你就是掌門夫人。”

程銜伸手扯住了周凜散下來的一縷鬓發，擡眼說：“你怎麽就是掌門了？”

“我爹是掌門，”周凜說，“他要雲游四方，所以把位子傳給我。”

程銜吃驚：“！”

程銜心神大震：“？？？”

他媽的怎麽沒人告訴過他這事？難怪每回他頂撞完掌門後都是周凜來勸他，他當初還覺得這厮屁話特多……等等，是不是有哪裏不對？

他半張着嘴愣了會，問周凜：“那我怎麽會是掌門夫人……”

周凜沉吟了會，說：“你前日在婚契上按過指印了，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