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表明心意
雲禮快馬加鞭,整整不眠不休趕了五天的路才終于到了斑鸠宮。
然而她所看到的是,牧溶一臉憂愁的看着窗外,似乎是陷入了極大的痛苦之中,仔細看去,他的身形已經消瘦很多,整個人都失去了應有的光彩。
雲禮在見到牧溶之前,涓泉已經将牧溶想要堕胎的事情告訴了她,因為涓泉心裏清楚,牧溶這個孩子定然是雲禮的,這才希望她可以好好的對待牧溶。
“牧溶……”雲禮的聲音有些發顫。
牧溶聽到聲音,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到站在門口的人,他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怎麽這麽狼狽,蓬頭垢面的,和之前她那種一板一眼又極其潔癖的形象大相徑庭。
“牧溶,你果真是不想要這個孩子?這是我們的……”雲禮走到牧溶的身側。
“不想。”牧溶沒有半分的猶豫。
“你就這麽的恨我嗎,就這樣對待我的孩子。”雲禮面色變得有些冷淡,聲音也冷了下倆。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繼續折磨自己的感情,她本想要向他表明心意,誰想,他竟然真的對她這麽的決絕。
牧溶看着雲禮,眼睛漸漸的濕了,原來自己這麽痛苦的懷了這個孩子,對她來說他依舊什麽都不是,她就是為了孩子才來的,大夫說的對,這些女人在乎的只是子嗣。他想要的那種真正的男女之情在這個世界是完全的妄想。他從來沒在任何人的面前哭過,但此時此刻,他的心好像被深深的挖了個血洞,血不住的流着,再也止不住。他從未有過的,如此脆弱……
雲禮看着這個不似往常的牧溶,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深深的憂傷,她沒有見過這樣的牧溶,她的心很痛。
“你若是果真不想要這個孩子便不要了吧,讓大夫好好開藥,別落下了病根。”雲禮微微的嘆了口氣,既然他這般的痛苦,便随了他吧。
牧溶看着雲禮轉身要走,徹底的失了聲,“雲禮,你真混蛋!老子忍受着什麽給你懷着孩子,你竟然這麽狠心!你是不是女人,你到底有沒有心!老子真他媽的犯賤,竟然對你這種拿着各種綠帽子的女人有感覺,還把自己搞成個大肚子的人妖!”牧溶毫無形象,歇斯底裏的喊着,他這些天來一直壓抑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了。
雲禮一下子呆住了,雖然有些詞她沒有聽明白,但是,她在牧溶的話裏聽到了他的心意。“你對我有感覺?”雲禮有些驚喜。
“操,有感覺又怎樣,老子自己犯賤!不用你管,你走!孩子我也不要了!你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牧溶,你別這樣,你看着我,”雲禮扶着牧溶顫抖不已的肩膀,“你聽我說,之前是我不好,我不敢正視我對你的感情,更是沒有好好對待你,是我不對,我決定不再恐懼這份我從未擁有的感情。”看着牧溶有些不可置信的表情,雲禮繼續的說着“我喜歡你,牧溶,即使我不确定這是不是愛,但你對我來說十分的不同,我不能沒有你。”
牧溶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剛剛是在向他表白嗎?這個女人還真是……牧溶什麽都沒說,直接直起身啃上了女人的唇,他已經想了很久她的味道了,那晚之後他更加的渴望。
Advertisement
雲禮先是一愣,緊接着便是急切的回吻着這個令他放不下的男人。
就在這個纏綿的吻之中,兩個人的心第一次拉近了距離……
當兩個人氣喘籲籲的分開時,牧溶小心的問了一句:“你會不會覺得大着肚子的我很奇怪。”
雲禮攬過眼前的男人,擁在懷裏,“怎麽會奇怪呢,你腹中是咱們共同的孩子,你是在孕育生命,你是最美的人……”
牧溶放縱着自己軟弱一次,安靜的靠在女人的懷裏,聽着那一聲一聲的心跳聲,這些天來,他第一次的如此的安心。
一個身心俱疲男人和一個過于勞累的女人就這樣相擁着倒在了床上,睡着了……
本想要勸和的涓泉默默的飄過。
雲禮不會将牧溶繼續的留在斑鸠宮的,既然兩個人已經互相的表明了心意,那麽就說明牧溶已經是她雲禮的男人,作為一個女人是不應該讓自己有着身孕的夫君寄居在他人的地盤上。這是雲禮心中所想的。
第一次的,雲禮有史以來第一次不是在天一亮就起床的,原因是不想吵到睡得正香的某個人。雖然兩個人晚上睡在一張床上,但是各蓋各的被子,絕對不做那碼子的事情。原因是牧溶現在的身體不能做,其次,牧溶作為孕夫的反應越來越明顯了,已經不住的開始犯困。
直到牧溶睡到自然醒,已經是日上三竿了,牧溶舒舒服服的伸個懶腰,才發現身邊有兩只眼睛正緊緊的盯着他。他也不慌張,湊上前去,在雲禮的唇上吧唧問了一下,“老婆大人早~”聲音是要多酥有多酥。雲禮無奈的看着牧溶将原本很是失禮的行為做的這麽自然天成自然随意,她其實也沒喲意識到其實在遇到牧溶之後,她也早将什麽禮儀廉恥放到一邊去了。
吃完早飯兩人便上路了,與雲禮來時不同,這次是雲禮駕車,牧溶坐車。香香暖暖的車不急不緩的行駛在路上,牧溶時不時的要眯一小覺。只是偶爾孕吐的時候要下車解決一下。牧溶其實心裏很不想回雲府的,那裏有那麽多不待見他的男人,只要想想他們是雲禮的女人他就很不爽,但是心下又想,既然已經認準了雲禮是他牧溶這輩子的女人,那不管遇到什麽事情他都不在乎,他會讓那些男人一邊呆着去,和別人享齊人之福,做夢。
本來這一路上是平平靜靜的,兩個人也是相處的很有愛,偶爾親親小嘴握握小手什麽的,每晚還可以相擁而眠。只是有一天來了個小插曲,在一個樹林邊上的小路上,遇到了山賊。
一輛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馬車噠噠噠的從管道上駛出來,轉到了一個林子邊的小路上,駕車的馬婦是不是的回身和車裏的人說上兩句話,車駕得很穩,似乎不是一心為了趕路,或是要減小車上的颠簸。這樣一種情況下,自然是有心之人不會放過的。
牧溶感到車子猛的停下,那刀劍的金屬聲音瞬間便讓牧溶明白了車外的情況。沒有半分猶豫,牧溶猛的将車門打開,沖了出去。
“你怎麽出來了,快進去。”雲禮本想要破破財就算了,不想在這種小事上耽擱(這是小事??)沒想到牧溶竟然這樣子冒失的沖了出來。
“你在外面,我怎麽能放心的坐着。”牧溶很嚴肅。
“呦,還真是妻夫情深,行了別磨蹭,都給老娘下來!”一個面色極黑的女人發話了。
雲禮扶着牧溶下了馬車,站在一旁,自始至終,牧溶都将雲禮護在身後,一臉警覺的看着周圍的女人,這些女人一個個長相都極為彪悍,又兇神惡煞,看着牧溶直反胃,還是自家的女人好,牧溶心裏肯定道。他沒有看到,他護在身後的那個女人從起初對他的動作小小的吃驚,到現在一直的眼角含笑。
想來是車上沒有什麽之前的東西,這些女人沒有找到滿意的,又将視線轉到了兩個人身上,“爺爺的,看着這麽好的車,還以為有多少的寶貝藏在上面,原來都是些垃圾。去搜搜那個女人,給她點顏色瞧瞧。”
牧溶一聽,瞬間怒了,他的女人即便是女人也不許随便動。“你們誰敢動爺的女人試試!”牧溶的氣勢令周圍的女人吃了一驚,這個男人竟然臨危不亂,還這麽護着自家的女人。
“呦,這個男人生氣時看起來更标致,帶回去給姐妹們玩兩天也不錯!”另外一個滿口黃牙的胖女人吼道。
頓時,牧溶感到自己身後人的氣場有些變了,他都感到了一絲不安,不禁的回頭看看自家的女人,果然,雲禮多日不見的那種冰冷的氣勢又出現了,整個周圍仿佛都籠罩着凜冽的寒氣。
雲禮拉住牧溶就快有沖出去的身子,安撫性的拍拍他的脊背,又将外套脫下,罩在牧溶的頭上,“溶兒,你坐下,什麽都不要看知道嗎?”牧溶看着自家女人那種令人安心的目光,點了點頭。他覺得是男人就應該出上去替女人出頭,可是此時,他在女人的身上看到了讓他依賴的安全。
牧溶果然背過身站着,用罩在頭上的外衣圍住眼睛,聞着衣服上屬于女人的清香,嘴角不住的翹着。
直到聽到雲禮的聲音:“好了,我們走吧。”
牧溶吃驚的發現,周圍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趕緊看看雲禮,沒有受傷,周圍的地面上也沒有什麽血跡,似乎是沒有什麽打鬥之類的,他也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人都哪去了?”
“去了她們該去的地方。”雲禮扶着牧溶上了馬車,其實她才沒有興趣談論這種不相幹的人。
只有那些個被綁成了一坨丢在樹林裏的女人知道,那個看似文弱的女人所施展的鬼魅般的手法,在所有人沒有看清的情況下,點了所有人的穴道,然後綁起來,扔掉,然後說一句,“五個時辰自動解開,以示懲戒。”轉身離去。留下一坨的女人們連鬼哭狼嚎都做不到。
車行了許多日,牧溶逐漸的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車的方向,好像不是雲府,好歹他走過一次那條路了。
“老婆。這個路好像走錯了,不是去雲府的路啊。”從車裏探出頭。
雲禮失笑,竟然才發現,這個後知後覺的人,“我們本就不是要去雲府。”
“啊?那我們去哪?”
“你很失望?”
“才不,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才不想見到那些男人。”
“所以,我才要帶你去我的一個別院,那裏環境更好些,适合你養胎。”
“又是因為孩子。”
“你還要我解釋多少遍,我……”
“我知道啦,我就是那麽一說,老婆大人不要着急嘛。”
“溶兒,你不必喚我妻主,但可以喊我名字,但為何偏偏叫我老婆,我有那麽老嗎?”
牧溶撲哧一笑,看着這個一直悶悶的人竟然說出這麽有意思的話,作為獎賞,牧溶給了她一個吧唧。“老婆就是對妻主的愛稱。”
雲禮只能嘆口氣,拗不過他。
雲禮知道,在那個魚龍混在的雲府大院,根本就不适合牧溶這樣的人生活,他需要的是更廣闊的空間,更自由更幹淨的環境,同樣,那樣的雲府裏面,他這樣出身不好的男人是不會受到尊重的,哪怕他身懷有孕。而且他這般看似狠毒的樣子,其實心計比不得府上的男人,就這麽把他帶回去了,肚子裏的孩子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保不住了。
她只想讓他快樂,她沒有跟他說過這種話,她雲禮早就想要一生只求一人相伴到老,但她不會給他這樣的承諾,她會用一生的行動來讓他明白。
她想要永遠的抹去黃昏之下他那滿面的孤寂。
她不在意他的曾經,因為他的将來是屬于她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