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握艹,全員惡人,最大的惡……

李念安備受打擊, 李念安失魂落魄。

背上沒了背簍,腳步卻愈發沉重。

身後跟着的FD以為是綜藝效果,打趣了她兩句, 李念安肉眼可見更蔫了。

這一路李念安也沒再理會野菜, 筐都沒了還采什麽野菜,她要黑化,她要報複,她要搶走所有人的菜筐!

抱着這樣的信念,李念安一路走到半山腰的雙層涼亭。

亭子裏已經有人了。

那人蹲在一個石凳旁,不知道在研究什麽,聽到腳步聲向她這邊看來, 眼神深邃,表情淡淡。

李念安一下忘了走黑化路線,瞬間乖乖巧巧。

她停在了聞歸兩米遠的地方。

聞歸站起來, 先掃了眼她空空的後背, 略驚訝地聳了聳眉。

“你菜筐……被別人偷了?”

普普通通的一句寒暄, 李念安鼻子卻酸了,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蔣深見面跟她寒暄,她就想着怎麽避免被偷菜, 聞歸這樣一說, 她卻只覺得委屈, 田初雪的、李遠陽的、程詩離的、蔣深的,所有的委屈, 想訴說。

當下把蔣深怎麽一步步欺騙她,怎麽卷筐攜逃竹筒子倒豆般說了出來,看得出來, 真的很委屈。

聞歸眼底漸漸染上笑意,小姑娘都沒注意到自己已經越靠越近,兩人伸手就可以碰到對方的距離,低頭看着眼前垂頭喪氣的小腦袋,聞歸忍不住想像游戲裏那樣摸一摸,手都已經擡了起來,卻又不動聲色地收了回去。

“蔣深确實不守信用,不應該。”聞歸如是道。

兩個FD:“……”您這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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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安也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孩子氣了,忙收起委屈的表情,不好意思地問聞歸:“聞老師剛才在找什麽東西嗎?”

聞歸沒立刻回答,而是招呼她過去:“我剛才發現這個石凳被挪過,想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FD:“……”就會騙小姑娘,這裏明明就有隐藏牌,我剛才都看到了!

然而FD只是道具人,FD什麽都不能說。

“一起看看?”聞歸說。

李念安以為聞歸想讓她幫忙,沒多想,幫着聞歸一起把石凳挪走,還真就發現一張翻過來的牌。

隐藏牌背面的字很小,李念安一眼掃過去,什麽也沒看清,這是聞歸發現的牌,她不好再細看。

聞歸卻說:“拿起來看看?”

李念安狐疑,卻還是拿起牌遞給聞歸。

聞歸将牌面翻過來,三個大字——奴役牌。

背面是解釋:将奴役牌交給另一個人或貼到另一個人身上,奴役牌擁有者即可奴役該人,奴隸所采摘的一切野菜歸牌主所有。注:牌主可賜菜給奴隸。

李念安臉色刷地變了。

“快給我快給我”李念安忙不疊要去搶牌:“剛才我給你不算數!”

FD:“……”咳咳,這還有活人呢。

聞歸将牌舉高。

“還是想想怎麽多采點野菜吧”聞歸下巴一點攝像頭,帶着點笑意:“小姑娘,當着攝像頭的面耍賴可不行。”

李念安心下其實是竊喜的,竊喜的同時又不可避免惶恐。

怎麽就這麽巧呢?

那麽多嘉賓,偏偏就遇到了聞歸,聞歸又恰好發現了一張牌,這張牌又恰好是奴役牌,這張奴役牌又恰好被自己拿起,交給了聞歸。

就很巧,無巧不成書,書中都是緣。

跟聞歸綁定她自然美得不行,可讓男神當她奴隸,卻又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不過不管再怎麽糾結,現下已成定局。

現在兩人共同擁有一個筐,就算全部裝滿野菜,那也不能變成兩筐,兩人一合計,合計出了幾個搶別人筐的馊主意,之後一路往山頂的觀景臺走,順便把唯一的菜筐裝滿。

山頂觀景臺是一處地勢平坦的寬闊場地,微風吹過,樹葉窸窣,倚着石欄杆向下看,層巒疊翠,山霧缭繞,景色當真不錯。

時間剛過十一點半,聞歸和李念安兩人簡單吃過節目組提供的午飯,開始守株待兔。

第一個撞來的兔子是老熟人、老仇人——蔣深。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李念安第一時間就去看他後背的竹筐——他之前搶了她的筐,現在本來應該有兩個,可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搶了,此時蔣深身上只有一個筐。

“小偷,還筐!”李念安大喝一聲,飛撲過去。

蔣深穿鞋的怕光腳的,拔腿就要跑,卻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攔住了。

蔣深擡頭,不敢相信:“聞……聞老師,你跟她是一夥的?”

“當然不是”聞歸搖頭,之後側身:“你走吧。”

蔣深:“?”

蔣深遲疑地邁開腳步,不過兩步距離,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力道!

上當了!

菜筐已經被貼上了聞歸的銘牌,男神笑得溫和從容:“十一點五十分整。”

蔣深眼淚當場就掉了下來:“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李念安會搶我的筐,卻不知道男神也會騙人!”

聞歸和李念安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手裏只有兩張隐藏牌,但節目組絕對不可能只藏了這兩張牌,其他人手裏至少每人一張,他們需要在下午三點之前将這些牌盡可能消耗掉。

抱着這樣的想法,在蔣深突然發難貼牌時,聞歸甚至都沒躲一下。

是一張定身牌。

蔣深笑得一臉小人得志:“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吧。”

李念安背起聞歸剛搶來的背簍就跑,三下五除二爬上了不遠處高大的樟樹上。

蔣深目瞪口呆:“你是猴子嗎?”

李念安居高臨下:“不服爬上來!”

蔣深:“你下來!”

李念安:“你上來!”

“你有本事爬上去,沒本事下來?”

“我憑自己本事上來的,憑什麽要下去?”

十二點十分,聞歸走到樹下,仰頭看着上面的李念安:“下來吧。”

李念安得意洋洋地停止嘴炮,順着樹慢慢往下爬,快到地面時,聞歸伸出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她遲疑了一瞬,還是将手遞了過去。

兩人一觸即分,收回手時,李念安覺得整只手都有點燙。

蔣深被搶了竹筐,沒辦法只能再次下山,打算攔路搶劫。

李念安和聞歸也下了山,将蔣深那半筐野草換成真正的野菜。

十二點四十分,兩人回到山頂觀景臺,等來了第二只兔子。

尹蕾。

看到尹蕾單獨出現時,李念安還下意識地在她身後找了找,找了一圈沒看到王澤身影後,才反應過來,蔣深這厮嘴裏一句實話都沒有!

什麽尹蕾王澤兩人結盟,合夥圍堵他,什麽他機智逃跑,都是為了騙她的筐!

尹蕾沒多少綜藝經驗,可比蔣深好騙多了。

聞歸見到尹蕾,輕描淡寫地說了句:“你筐裏幾乎都是草。”

尹蕾一怔。

本來她就不太認識野菜,再加上聞歸權威形象深入人心,下意識就相信了。

雖然仍然謹慎地跟聞歸和李念安保持着距離,但注意力全部被聞歸吸引走了。

聞歸隔空指點:“你是不是把那個當成了馬齒苋?馬齒苋的葉子扁平,但沒這麽厚,這麽厚的是五方草。”

李念安悄悄往尹蕾身後挪,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五方草不就是馬齒苋嗎?”

尹蕾卻沒聽出來,還認真拿起來觀察了下,虛心請教聞歸:“聞老師,除了這個,還有別的野草嗎?”

聞老師光風霁月,絕不藏私,當下越發認真指點起來。

尹蕾身後,李念安越靠越近,學習氛圍正濃之時,後背猝然被拍,尹蕾一個激靈,她的筐!

尹蕾手裏的隐藏牌是一張失效牌,被兩大惡人合夥消耗掉後,她純潔的心靈顯然受到了重創,一副懷疑人生想要坐地飛升的模樣。

然而兩大惡人在搶了她的筐後卻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還當着她這個受害者的面商量起對付下一個受害者的騙術!

嚣張,太嚣張!

聞歸和李念安緊張活潑地讨論出幾個馊主意,打算随機應變用在王澤身上,然而他們高估了對手的實力。

在到達觀景臺之前,王澤先遭遇了蔣深的攔路搶劫,之前他搶了蔣深的,蔣深這次搶他的,最終兩人一人一筐,身上隐藏牌消耗得幹幹淨淨。

對付起沒有隐藏牌的王澤,不要太簡單。

三點整,蔣深姍姍來遲,總算保下了碩果僅存的一筐菜。

大家不約而同忽略沒有出現的田初雪,勝者毫無懸念。

演播室裏,觀察員們被一番“勾心鬥角”笑得直打鳴。

“哈哈哈哈哈哈哈,握艹,全員惡人,最大的惡人還要屬跪安夫婦。”

“跪安夫婦?這就要開始了嗎?”

今天拍攝結束之前,男女嘉賓要互相給中意的對象發約會邀請,如果第二天對方願意赴約,則最終牽手成功。

而在嘉賓們發約會邀請之前,觀察員們要先給出自己的答案。

“跪安夫婦我看還是跪安吧,我們腎寶才是墜吊的好嗎?”

蔣深、安寶,合稱腎寶。

“腎寶是要笑死我嗎?腎寶,愛嗎?一塊上廁所的那一種。”

“神特麽一塊上廁所,蔣深弟弟明明是為了偷筐!”

“嚴肅點,嚴肅點,我先給出我的思路,你們聽着,首先,不管什麽時候,蔣深是不是都第一時間在人群裏找李念安?”

“對,找到她,怼她,愛她就是要怼她,還要在廁所門口偷她筐!”

“嚴肅嚴肅,還有一點,你們有沒有發現,不管遇到什麽事,蔣深都第一個想到李念安?之前做蠟畫的時候,師傅誇李念安畫得好,蔣深一臉與有榮焉?”

“蔣深畢竟比李念安還小幾個月,有點鬧騰弟弟的感覺,弟弟喜歡一個人,不就是想盡辦法引起對方關注嗎?你們品,你們細品!”

“再說李念安,平時挺聰明的一人,随便就被蔣深把筐騙走了,這說明什麽?信任!因為喜歡才會信賴!”

幾位嘉賓回憶了一下,還真有那麽點道理,“腎寶夫婦”的陣營悄無聲息間壯大了一些。

“腎寶算什麽,我們跪安才是神仙愛情好嗎?你們敢說,剛才沒看到,聞歸明明在李念安到亭子之前,已經把奴役牌翻過來看了,他絕對知道那是奴役牌,卻故意讓李念安遞給他!為愛甘心做奴隸的影帝,它不香嗎!”

“還有還有,李念安哭訴蔣深搶她筐,影帝眼神多寵溺,眼不瞎都看得出吧?李念安從樹上下來,聞歸就在樹下面護着!”

“如果這都不算愛,我第一個不服!”

腎寶陣營反對:“這只能說明聞歸體貼吧,李念安又是鐵粉,這樣也說得過去?”

跪安陣營:“男神什麽時候立體貼人設了,老粉表示很疑惑。”

反對者一噎,卻不甘心被別人壓一頭,另辟蹊徑道:“可惜李念安對影帝只是粉絲對偶像的崇拜,跟愛情不沾邊。”

這下跪安陣營沉默了,連反駁聲都弱了很多:“也不一定只是崇拜。”

跪安、腎寶兩方拉鋸,誰也說服不了誰,最終打個勢均力敵,各方都有三個人支持,至于其餘嘉賓,好像都沒什麽暧昧火花,王澤和尹蕾還勉強開過幾次玩笑,田初雪就太撲朔迷離了。

結果六人給出四個答案,每個人心裏都七上八下。

靖祁古鎮,一天的拍攝結束後,六位嘉賓沒有回吊腳樓,而是去了藥女山附近的酒店。

男女嘉賓分開,分別聚在酒店的兩個大商務套房——發約會信息的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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