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想和你談戀愛

9.

因為兩個人在一個班,而且還是隔壁寝室,相處的時間還是挺多的。兩個寝室笑稱為“兄弟寝室”,沒事串串門,約好一塊打牌、泡吧、參加聯誼都是常有的。

向左和汪佑的名字也被抓出來開玩笑。

“你兩上輩子是不是約好了啊。一個向左一個往右。”

“哈哈,這算是情侶名嗎?”

向左哼哼,低聲自語:“這說明我兩犯沖呗。”

汪佑卻是一臉坦然,摟過向左的肩膀:“這是我媳婦啊你們才知道嗎哈哈。”

“哎喲。”兩個寝室的男生又故作酸溜溜地起哄。

向左臭着臉。

可是,心間有個地方,一根藤蔓不自覺地冒出頭來,纏住所有關于“愛戀”的情緒。

10.

盡管前18年都在向家港裏,向左也并不是無知的井底之蛙。相反,他常年混跡網絡,是個不折不扣的網瘾少年。什麽網絡詞彙,總比一般人還要先知曉。

在領悟到自己是個GAY後,向左就在網上認識了一夥兒有相同志趣的人,互相分享小電影呀,發發高清美男圖啊之類的。

當然,偶爾也有抛出戀愛心得的。

某人:得了吧,還戀愛心得,約炮心得差不多。

某某人:我也上不撸帝找一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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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某某人:還是對着男神舔屏吧。

向左捂胸,少男心吧唧吧唧——碎了。

11.

是向左先動心的。說不清具體該從哪天開始。

也許是那天去汪佑他們寝室拿東西,只有汪佑一個人。他沒穿上衣,運動褲松松垮垮地,一邊揉着惺忪迷離的眼,一邊打着哈欠替向左找東西。燈光微暗,向左的目光掃過他勁瘦的腰肢與背部性感的弧線,再也不舍得離開。

也許是那天經過小教學樓,看見他蹲下身,将才買的面包撕成小塊的碎片,輕輕地放在一只貓咪的面前。動作那麽溫柔,笑得那麽純粹幹淨。

也許是那天和他在校門口道別後,轉過身想再看他一眼時,正好對上他的眼眸。一川清水,擾人至極。

很多零碎的點點滴滴彙集在一塊,就成了喜歡。不知不覺,卻又恰在意料之中。

向左沒打算采取任何措施,除了有空沒空就給裝有少男心的盆栽施施肥、松松土,幫助其二次成長。

12.

向左知道汪佑不喜歡吃蔥。但他喜歡,佐料裏面怎麽能少了蔥呢!加蔥多香啊!可他有時候在點餐時,會腦抽般的突然間加上一句“不加蔥”,然後自己傻笑幾秒。

向左知道汪佑有輕微的潔癖。每次打完球,汪佑都要馬上洗澡。而且他寝室的床鋪總是與其他男生不能媲美的整潔。可是,向左活得邋邋遢遢,吃完飯都不用紙,直接手一抹嘴——完事,多自在快活呀。下載好電影,在泡好方便面準備端上床吃的路途中,向左卻打了方向盤,坐在椅子上,安安靜靜地吃完。他想,汪佑那家夥,估計難以忍受在床上吃東西這件事吧。

向左知道得越多,就感覺自己離汪佑越遠——他媽的這個人怎麽活得這麽憋屈啊!

又垂下腦袋,沮喪:喜歡他的我也真是夠憋屈了啊。

13.

事實上,那只是冰山一角。

向左喜歡純牛奶。

汪佑喜歡老酸奶。

向左說:“喝純牛奶能長高。”

汪佑說:“喝老酸奶美容瘦身。”

向左說:“你又不是女生,注重美容瘦身幹嘛!”

汪佑說:“你又不是小孩,喝再多也沒法長高啊!”

兩個人都挺不能理解對方的品位。

向左說:“我覺得你這個人欣賞水平有問題。”

汪佑說:“穿紅配綠的人沒資格說這話。”

向左:“......”

14.

向左喜歡晴天。

汪佑喜歡雨天。

向左說:“多曬曬陽光,心情更愉悅。”

汪佑說:“多聽聽雨聲,心靈更沉靜。”

向左說:“我覺得你快沉靜成了個性冷淡。”

汪佑說:“我覺得你快愉悅成了個性狂魔。”

15.

汪佑的私生活據說有點亂。

向左知道一點,不敢問更多。

卻是在被許慈拉去酒吧給她認識的新哥們捧場時,看見汪佑坐在角落裏,和另一個人緊緊抱着。

向左難過,喝了三杯蘇打水。站起來去廁所時,才發現汪佑對面的那個人——是男的。

于此同時,汪佑也看見了他,偏過頭對他眨眨眼,一點兒也沒介意秘密被窺探的樣子。

向左眼眶一酸,瞬間就哭了。

16.

汪佑也知道一點向左的事——包括他大約是暗戀自己。

他沒想過和一個自己不搭調的人發展,于是就連自己也是GAY也隐藏起來。

可是,看見向左嘴角向下一撇,眼淚吧唧吧唧就流下來時,他心裏卻說不出的心疼。

他打發走身邊有幾分暧昧的朋友,哄着他,說了很多沒過腦的話。

說到最後,淩晨兩點,他困了,轉頭一看,這才發現旁邊的人已經閉上了眼沉入夢鄉。

向左的肌膚細致如瓷,白皙的皮膚襯着紅豔性感的唇。睫毛像湖草,長而卷曲。額頭上蒙着一層薄薄的細汗,而略長的劉海搭在額頭上。睡着後的他,安靜得有幾分迷人,如果——不看他的穿着的話。

汪佑笑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劃過他的臉頰,落到唇邊。

17.

那天之後,向左就開始不滿足于暗戀了。他覺得經過與網上那夥人的交談,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現實嘛,都懂,他也不是玩不起。他喜歡汪佑,汪佑是個GAY,他為什麽不試試?有點什麽總比什麽都沒有好,後悔總比遺憾好。

于是他纏着汪佑。

汪佑無語:“小祖宗,你到底想幹嘛。”

向左說:“我要和你談戀愛啊。”

汪佑沉默一會,開口:“我們不是一路人。”

“為什麽不是?”向左皺眉,“因為我喜歡吃蔥還是因為我很邋遢啊?”

汪佑:“.......”

向左嘆氣,一臉深沉地說:“我知道。你這人有點渣。”

汪佑好笑又好氣:“你知道還想和我談戀愛?”

向左睜大眼睛:“是啊,為什麽我送上門想被你渣你還不要呢?”

汪佑說:“你喜歡我什麽啊,這麽執着。”

向左笑:“我說我喜歡你什麽,你就會改嗎?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你什麽,我知道我讨厭你不吃蔥讨厭你有潔癖。你改掉任何一點,我都會更加喜歡你。”

18.

被纏得有點兒煩了,汪佑看着向左:“我也不是一點兒不喜歡你,但我什麽都不能保證,你明白嗎?”

向左好不容易看見點希望,使勁點頭。

汪佑咬牙,又說:“我們可以試試,但只是試試。那我什麽時候不想和你處一塊了,你可別哭啊。”

向左問:“那你會在和我處的時間裏,找MB或者和別人419嗎?”

汪佑說:“MB?419?什麽意思啊?”

向左抱着汪佑,腦袋在他的下巴處蹭蹭,有些讨好的意味:“你看你,其實一點都不懂。”

其實向左也知道,汪佑不是不懂。他不知道MB,但他知道男妓。他不知道419,但他知道一夜情。他不像自己,只會口頭上的聊騷,懷着一大堆葷段子,卻窩在房間裏。

你是說道理的人,你想象自己決絕而理清世事。他是用道理的人,用眼神诠釋無情。

你怎麽玩?

我不想玩。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只有腦洞沒有文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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