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叫個老公，好不好？
顧子游再三追問，馮繁磨磨唧唧也沒說出什麽，就一句問我哥，後來幹脆不回消息了。
鄭孟州睡的姿勢不舒服，坐起來拿水要喝，剛醒手沒力氣，顧子游打開又遞給他。
“還多久到？”鄭孟州迷迷糊糊看了眼窗外，已經是夜景了。
“快了吧。”顧子游裝作不在意的應着話：“剛剛你手機來消息，響了幾聲，我就看了一眼。”
“沒事，随便看。”鄭孟州勾起嘴角：“想直接看也行。”
顧子游現在沒心情理他的玩笑：“是馮繁。”
鄭孟州輕挑眉：“她又…”說到一半，他想起了什麽，表情驟變，然後換了一個溫溫柔柔的笑，把手機拿出來看消息。
“什麽生日快樂？”顧子游問。
“記錯了吧。”鄭孟州含糊說。
“鄭，孟，州。”顧子游逐字重音叫道。
“回家再說嘛。”鄭孟州試圖撒嬌蒙混過關，去撈顧子游的手。
“現在說。”顧子游嘴上嚴厲，手還是沒舍得撒開。
鄭孟州拗不過，坦白了。
他就是今天，十月十五的生日，和嚴舒娟同一天。沒和顧子游在一起之前，他就知道了。
那天本來聽人回零城了，鄭孟州剛要說能不能陪他過個生日。那時畢竟還沒在一起，說話還比較委婉，然後聊天中就得知，顧子游之所以回零城，是為了給他媽媽過生日。
三百六十五天中，恰巧的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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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顧子游深吸了一口氣：“你過了四年錯的生日是不是？”
“反正每年就一天，哪天都一樣。”鄭孟州不在意似的：“你能陪我就行呗。”
趙慧和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從座椅空隙露出了一個眼睛，道：“州州哥，我聽的好想哭。”
鄭孟州憋了好一會兒才冒出一句：“那你還挺多愁善感…”
顧子游沒心情開玩笑，情緒很複雜，有一堆話，卻又一句都說不出。
沒過五分鐘，大巴車慢悠悠的停了下來。
下車落腳是平毯的水泥路，路燈秉持着沒一處暗角的整齊排列，旁邊的灰瓦房要比正常農村的高出一些，因為芹村有些複古建築，房脊都不明顯，是卷棚頂的構造。
雖然城市的夜晚，空氣也尚可呼吸，但鄉村卷着一股兒清晰的泥土味兒，就格外沁人心脾。
“真不錯啊。”艾霏感嘆道。
鄭孟州：“過個幾十年，咱倆來這養老吧。”
顧子游沒回答。
“游哥，好不好？”鄭孟州追問，碰了一下他肩膀。
顧子游“嗯”了一聲，難得想提前收工：“導演咱們還有幾Part？”
導演知道他倆好像有點事情，如果方便錄的話最好：“十點關機，大家可以就自由休息了。”
“咱們沖吧。”李飛招招手先帶路了，頗有大哥的樣子。
鄭孟州默默跟着顧子游，難得話少，倆人都和旁邊的人三言兩語的聊着。
“哥，我可佩服你，居然現在公布戀情。”艾霏緩緩而談。
顧子游說：“你不也成團就出櫃，可比我厲害。”
“咱倆不一樣。”
顧子游笑了笑沒說話，他知道艾霏說的不一樣是什麽。艾霏的粉絲還不夠自己的零頭，所以會容易許多。
但愛沒有比較。
鄭孟州和顧子游選到了二樓朝陽的房間，這是今天第一間順心事。
顧子游問了導演，村裏沒有賣蛋糕的地方，錯過了四年生日，今年是第五年了。
鄭孟州趁空躺了一下，沒有比趕路更累的事情了。
趙慧和趴門口叫了一聲：“州州哥，下樓了。”
“謝謝，知道了。”鄭孟州照了照鏡子，做的發型在車上就滾亂了。他把微長的頭發在後面紮了一下，前面掉下來一绺碎發，後面俏皮的探出個小啾啾。
他穿了個短袖往散腿西褲裏掖了一下，從視覺上，腿又拉長了幾分。
顧子游坐在單人沙發上，擡眼看見他下來了。
董睿道：“好興致，這麽一會兒還換了個造型。”
顧子游收回眼神，似笑非笑：“脫了個外套，把發型拆了也叫換造型？”
趙慧和不向着自己男朋友，聽了顧子游的話倒是瘋狂點頭。
鄭孟州沒聽見這一席話，下來靠在了顧子游單人沙發旁，沒去那邊空位置。
導演要對一下明天行程，順便說說都有什麽問題。
“上午乘坐索道過村的另一邊……”
導演剛開口，路容容打斷道：“我恐高。”
“克服一下可以嗎？”導演商量道：“而且真人秀也需要一些素材，你們懂的。”
路容容攤了攤手。
導演繼續道：“過去之後還得分組，去各家名剪戶，學習一下午，到時候會發布任務，晚上回來。”
“就這些？”陳雪童手指卷着艾霏的長發把玩，不禁有點疑惑，畢竟真人秀有劇本的也占大多數。
“就這些，随機發揮，任務很密，不會空拍。”導演解釋道。
衆人自然沒什麽異議，沒劇本最好。
對過流程之後，就是自由活動時間，節目組提前布制好的場地，唱歌的唱歌，閑聊的閑聊。
“顧哥，我還沒看過你現場呢。”艾霏忽然提道。
陳雪童瘋狂點頭：“哥！我親哥！好想看。”
此刻的顧子游正給鄭孟州扒開心果吃，手不禁一頓，鄭孟州像沒聽着似的，沒吃到送嘴裏的，就自己伸手拿過來放嘴裏，繼續回蘇尚發的消息。
“別了，以後有機會的。”突然跳舞，顧子游多少有點不好意思，更何況現在也沒啥心情。
“擇日不如撞日，求你了。”陳雪童快跪了。
顧子游沒那麽不識好歹：“那一起？”
陳雪童不跳女團舞，顧子游随便找了個伴奏，準備即興。
鄭孟州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放下手，機看了過來。
顧子游拾起一頂帽子，扣在頭上，先是律動幾番。陳雪童一開始還能跟的上，漸漸落了下風，顧子游有分寸的收了幾分。
一座人眼睛都看直了，超近距離的觀感，實在震撼。
鄭孟州拄着額頭，百遍不膩的盯着眼前的人，音樂漸漸收住。
顧子游習慣鞠了一躬，然後坐回了自己位置，鄭孟州低頭。他若有所感，擡頭送去了一個吻。觸上即離，滿座沒一位單身狗，但還是被喂了一嘴口糧，當即合不攏嘴。
誰人不嘆絕美愛情？
晚上十點過後，各回各屋，顧子游拉人坐下，看到鄭孟州白襪子滲出的血跡，整個人又冷了幾度。
鄭孟州還解釋：“沒事…”
“鄭孟州。”顧子游突然擡頭叫人。
“嗯？”
“生日快樂。”顧子游眼眶發紅，“以後都不會錯了。”
鄭孟州彎腰把人撈起來，讓他坐進懷裏，觸着滑潤的後頸，輕聲問：“叫個老公，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