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前夕
樊相領着衆人入席,席間左相和太尉态度溫和,卻對于樊相的招攬,四兩撥千斤的帶過,一頓飯下來,幾乎都在和樊相打太極。
樊仲幾次想插話,不是被截去了話頭,便是被三言兩語就打發了。次數多了,樊仲也隐約察覺,左相似乎不太待見自己。
他心下隐隐不喜,卻也顧忌着父親想要拉攏左相,所以盡量忍耐着。樊季則是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只是自顧自的吃着菜。
原本今日樊相和他一起離宮,還帶他一起到酒樓,讓他心下忍不住有些歡喜,誰知道到頭來,還是為了大哥鋪路。
等到酒足飯飽,左相和太尉拍拍屁股便離開了。樊相花了一頓飯錢,卻什麽都沒有得到,只得氣悶的帶着兩個兒子回家。
“你說樊相是不是太想當然了,之前才在禦書房和我争鋒相對,現在用一頓飯就想拉攏我,他當我這麽好相與的?”祝錦繁一離開酒樓,便嘲諷的說道。
“不是當你好相與,是見樊季和我們走得近,想利用樊季。”太尉淡淡的說道。
“我看他想薦舉樊仲才是真。”祝錦繁冷哼一聲。
“他想薦舉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想用誰。”太尉睨了祝錦繁一眼,雙手負在身後,緩緩的踱步離開。
“小君你等等我啊!”祝錦繁喊了一嗓子,拔腿跟了上去。太尉轉過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壓低嗓子喝道:“說過幾次了,在外面不要叫我小君!”
祝錦繁痞痞的笑了笑,一手攬過太尉的肩,鑽上已經等在街旁的馬車。街邊轉角的地方,樊相臉色陰狠的站在那裏。
“回府。”樊相一甩衣袖,氣哼哼的上了馬車,沉聲吩咐道。
樊季和樊仲安靜的坐在兩側,直到回了樊府,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一回到樊府,樊季便找了借口回房,餘下樊仲和樊相留在大廳。
“爹,樊季太不象話了。”樊仲怒氣沖沖的說道,适才在酒樓,好幾次他被祝錦繁堵得沒話說,樊季卻當沒瞧見,竟連幫都不幫。
樊相皺了皺眉,到底沒有太偏袒樊仲。如今他需要樊季,自是不會讓樊仲為難樊季,因此他沒有多說什麽。
樊仲看父親的臉色,也知道父親的意思,只得将這股悶氣吞下去。只待日後飛黃騰達了,絕對要将這筆帳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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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一來到雲國,直奔舒子棋暫居的小院,現在時刻還早,舒子棋人還在集市。隐一來到小院前,左右張望一番,足尖一點,直接翻進了院子裏。
“做什麽,有門不走專翻牆。”隐一剛落地,便聽見一陣揶揄的嗓音。
“隐七,你在這裏挺逍遙的啊。”隐一站直身子,望着一身青衫的男子說道。
“廢話少說,你來做什麽?”隐七靠在門邊,懶懶的問道。
“傳陛下口谕。”隐一淡淡的說道,随後神色一凜,嚴肅的開口,“隐七,你是怎麽一回事?舒子棋是陛下看中的人,你也敢動心思?”
“……陛下說了什麽?”隐七斂下笑容問道。
“陛下讓你琢磨琢磨。”隐一嘆了一口氣,如實說道。
隐七緊抿着唇,沒有作聲。良久,才低聲說道:“我知道了。”隐一皺了皺眉,卻也不曉得該怎麽勸慰隐七。
“隐七,你記住,入了宮成了暗衛,就是陛下的人,其他心思都得收起來。”最後隐一只得将暗衛規訓,又叮咛了一次。
“我知道。”隐七面無表情的說道,隐一見他這模樣,只是在心裏嘆息了一聲。隐七和他們這批暗衛不同,他們從小就入宮訓練,原是為了保護陛下,幾年前被陛下選中,現在負責打探情報。
隐七則是前年才加入。他是被訓練暗衛的教頭救回來的。當時隐七渾身是血,幾乎只剩一口氣,教頭将他擡回來之後,一檢查才發現,身受嚴重的內傷,兩手的手筋也被人挑斷。
原本其他暗衛以為,陛下肯定不會要這個人,卻沒想陛下來看過一次後,就秘密派了信任的禦醫,用最好的藥,醫治隐七。
不過隐七身上的傷太重,就算禦醫用最好的藥調理,還是損了根本,落下病根。因此隐七無法成為保護陛下的死士,只能擔任打探情報的暗衛。
隐七加入暗衛後,取名代號隐七。
打從他們成為暗衛之後,便沒有了姓名,只有個代號。至于隐七原本的姓名,除了陛下和教頭知道以外,其餘暗衛都不知曉。
隐一雖不知隐七真正的身世,卻聽教頭提起過,知道隐七是在祁水邊被撿到的。祁水,在大祁王朝和舒國的邊境上,以祁水為界,北為大祁王朝,南為舒國。
所以隐一大膽猜測,隐七可能原是舒國人。
這次陛下派隐七到雲國,負責接近、拉攏舒子棋,可能就是因為他們同是舒國人。只是沒想到隐七會對舒子棋起了心思。
隐一把話傳到之後,沒有多留,很快的就離開了。隐一走後,隐七望着空蕩蕩的小院出神,直到舒子棋開門的聲響驚醒了他,一回神,才發現竟然已近黃昏。
“公子,今日風大,快別站在門口了。”舒子棋一見隐七站在門邊,皺了皺眉說道,一邊快步走向他。正想扶着他回房,卻發現他衣衫冰涼,連手都凍僵了,顯然不曉得已經站在門邊多久了。
舒子棋一驚,趕緊将他推入屋內,看着隐七略為恍神的模樣,心下有些緊張。
“我沒事,你去忙你的吧。”隐七見舒子棋又是倒水,又是添火盆裏的炭火,眼神複雜的輕聲說道。
舒子棋充耳不聞,将屋內弄得暖和了,才坐到隐七身旁,拉過他的手,便開始細細按摩搓揉,讓手指回暖。
隐七感到手指上的溫熱,微微的一顫,想抽回來卻被舒子棋握得很緊。只得僵着身子坐在位子上,任由舒子棋動作。
屋外寒風獵獵,屋內卻彌漫着一股淡淡的溫情,隐七心想着,過了這麽些年,眼前的人果然還如記憶中一樣,體貼、溫柔。……
三日後的早朝上,或許是因為樊相事先知會過的關系,凡是親樊派的大臣,一律薦舉燕歸前往衡家莊,替陛下解憂。
燕歸自己也請命出戰,事已至此,祁煊只得任命燕歸為威武大将軍,率一萬大軍,不日啓程前往衡家莊。
退朝之後,祁煊将燕歸召到禦書房。
“燕歸,此戰有幾分把握?”祁煊問道。
“回陛下的話,若只是鎮壓衡家莊,微臣有八分把握。”燕歸沉吟了一會,開口說道。
祁煊皺了皺眉,有些不滿燕歸的多禮,便擡手揮退了禦書房內候着的內侍和宮女。直到禦書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祁煊再度開口問道:“燕歸,此戰有幾分把握?”
“……倘若樊相不攪局,微臣有八分把握。”
“嗯,這次樊相薦舉你,肯定沒安好心。”祁煊手指輕敲桌面,頓了頓,繼續說道:“朕也不瞞你,過些時候,朕就會派燕将軍到萬河關。”
燕歸聞言一頓,卻沒有多少意外的神情,祁煊輕嘆了一口氣,“燕歸,放眼大祁王朝,竟無一人能像你,如此得朕的信任。”
“陛下……”燕歸又是惶恐又是欣喜,一個帝王對自己表示信任,這應該是任何一個做臣子的人,都夢寐以求的吧。
“你又忘了,該罰。”祁煊無奈的說道,對着燕歸伸出手,“過來。”
過來,又是這兩個字,燕歸心裏一跳,腳步不由自主的走向祁煊。祁煊伸手一拉,将人抱了個滿懷,埋首在燕歸的脖頸處。
燕歸僵了一瞬,随即放軟了身子,感覺祁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頸側,有些酥麻,又有些癢。他縮了縮脖子,卻只惹得祁煊更貼近。
祁煊抱着燕歸,有些情動。他已經很久沒發洩了,此刻能動牽動他心神的人就在懷中,不免讓他有些激動。再想到燕歸即将出征,兩人又要分離一段時間,就讓祁煊心裏生出一股不舍。
他不由自主收緊了手臂,聞着燕歸身上清爽的氣息,感覺下腹蠢蠢欲動。他忍不住輕啄着燕歸的脖頸,漸漸的,氣息開始粗重。
原本抱着燕歸後背的雙手,下滑到腰際和臀部,一手強勢的攬着對方的腰,一手覆蓋在對方的臀部上。他一邊搓揉着手中的渾圓,一邊将燕歸的下身壓向自己。
燕歸感覺到抵着自己腿邊的灼熱,臉上倏地一陣緋紅,還沒來得及開口,雙唇便被堵住了。祁煊吻得很熱烈,比之前幾次都來得激烈。
沒多久,燕歸便雙眼迷離,癱在了祁煊的懷裏。祁煊望着燕歸迷醉的神情,低吟了一聲,将人推倒在桌案上,又覆了上去。
這次他一邊吻着,雙手一邊解着對方的衣物,燕歸突然覺得胸前一涼,回過神來才發現,前襟已經敞開,祁煊一雙手,正游移在自己的胸膛上。
燕歸有些不知所措,突然一陣酥麻從左胸竄起,低頭就見到,祁煊好看的手指,正在撥弄胸前的一點粉紅。他滿臉通紅,根本不曉得該怎麽應對。
祁煊雙手靈巧的動着,很快就撩撥的燕歸只剩下喘息的份兒。他望着燕歸微蹙着眉頭,緊咬下唇暗自忍耐的模樣,心裏那團火越燒越旺。
他猛然抱起燕歸,在對方的低呼中,抱着人快速走向一旁的榻上。将燕歸輕柔的放在榻上,然後直起身,開始解着自己的龍袍。
燕歸眼中閃過一絲無措,看着祁煊的動作,他有些忐忑,卻又隐隐有些期待。祁煊将龍袍一脫,随手一甩,便爬上榻上。
燕歸縮了縮,被祁煊長臂一攬,又回到了對方的懷裏。祁煊壓在燕歸身上,急切的除去對方的衣物,當他赤裸的身軀,貼着燕歸同樣赤裸的身軀時,從心裏深處瞬間湧起一股滿足。
他喟嘆了一聲,不斷磨蹭着對方。燕歸被他撩撥得手足無措,雙手都不知道該擺在哪兒。祁煊低笑一聲,“燕歸,抱着我。”
燕歸迷迷糊糊的照做,覺得全身彷佛有一團火在燒,感覺祁煊的身體更是火熱,幾乎都要灼傷他了。他雙手攀在對方的脖頸,仰着頭承受着對方的親吻。
祁煊雖不想在禦書房要了燕歸,但是情欲來得如此兇猛,他也不可能帶燕歸回到朝陽宮,只能暫時委屈了燕歸。至少出了禦書房這扇門,其他人不會多想;若是他把燕歸帶進朝陽宮,燕歸就得背負着男寵的身分。
燕歸不是男寵,雖然祁煊還不太清楚,燕歸對自己來說,到底算是怎樣的存在。但是他知道,燕歸絕對不只是個男寵而已。
他一邊吻着燕歸,一邊把手從胸前下滑到兩腿之間,握着燕歸有些擡頭的火熱,開始慢慢的搓揉起來。
燕歸驚喘一聲,從未被人碰過的地方,如今卻被祁煊握住,突如其來的羞澀和難堪,頓時湧了上來,讓他不自覺眼中帶了點委屈。
“噓,別怕,燕歸,交給我。”察覺到燕歸的身體變得僵硬,祁煊趕緊在他耳旁溫聲誘哄着,燕歸才又漸漸的放軟了身子。
祁煊手指靈動的取悅着燕歸,說來奇怪,以他的身分和地位,絕計想不到有一天,他會如此心甘情願的撫慰另一個男子。
可是現在他做了,卻沒有絲毫的違和感或厭惡,對于燕歸的順從和生澀的反應,心裏滿滿的都是憐惜。
燕歸軟在祁煊的身下,感受着從未感受過的快感,他攀着對方的頸項,忍不住低吟出聲。祁煊聽見燕歸的呻吟,身下又脹大一些,若不是怕傷到燕歸,早就忍不住沖撞進去了。
可是在面對燕歸時,他總忍不住心軟,想給對方最好的。知道燕歸是第一次,再加上男子本就和女子不同,沒有做好準備的話,承受方會加倍的辛苦。
因此他只得硬忍着沖動,動作溫柔的侍候燕歸,直到燕歸全身突然繃緊,然後腿一顫,撒了他滿手的熱液。
祁煊粗喘一聲,有些急躁的拉過燕歸的手,覆在自己的碩大上,低喃道:“摸摸它。”燕歸感到手上一燙,随即醒悟過來,不僅臉色,全身上下都泛着羞怯的紅。
他動作笨拙的緩緩移動着,學着祁煊适才對自己做的,一上一下的小心搓揉着。祁煊舒服地閉上眼,縱使燕歸的動作毫無技巧,卻讓他享受無比。
趁着燕歸專心取悅他時,他将手指伸到燕歸的背後,就着剛才手上的黏液,輕柔地鑽進臀瓣中間,找到那處即将進入的地方,緩緩的伸了進去。
感覺着內部的高溫和緊致,讓祁煊幾乎眼角發紅。他略帶點急躁的擴張着,很快的便讓入口松軟,能夠容納他四根手指。
這時他已經顧不得燕歸的感受,手指一抽,拉開燕歸的手,将灼熱抵在入口,一個用力便挺身而進。燕歸立刻悶哼一聲,全身都變得僵硬。
祁煊被燕歸一弄,差點一瀉千裏,他咬牙說道:“燕歸,放松。”可是燕歸慘白着臉,額上冒出些冷汗,後面的疼痛,讓他一動也不敢動。
祁煊見了心裏一軟,也不敢有所動作,便這樣停在燕歸的體內。他硬忍着馳騁的沖動,一手伸到燕歸下身,試圖喚醒燕歸的欲望。
随着燕歸前面漸漸擡頭,身體也開始放軟,緊箍着的後面也不由自主的松了開來,祁煊低喘一聲,真是要命的折磨。
直到燕歸的眉頭松開,臉上又浮現春意,祁煊才開始緩緩移動。随着祁煊一抽一插的動作,燕歸的前面又軟了下去。
此時的祁煊卻已經停不下來了。
他只得低下頭,輕啄着燕歸的臉龐,安撫着說道:“抱歉,我忍不住了。”燕歸聽着耳畔祁煊的溫言勸哄,全身突然就這樣軟了下來。
帝王向他道歉,就算是為了行樂,對燕歸來說,也已經足夠了。燕歸還沒發現,祁煊對他已經沒有用“朕”的自稱。
燕歸努力的放松,讓自己配合祁煊的律動。突然,燕歸驚呼一聲,原本疲軟的分身,竟開始漸漸擡頭。
祁煊嘴角一勾,繼續朝着剛才發現的那點撞去。果然,就聽燕歸忍不住又哼了幾聲,雖然聲音不大,聽在祁煊的耳裏,卻是撩人的很。
知道燕歸已經開始享受,祁煊更是放開手腳,一下一下都往那點撞去。燕歸攀着祁煊,雙眼幾乎失神,兩腿大張,任由祁煊在自己身上律動。
燕歸聽着讓人害臊的“啪!啪!”聲,感覺着體內的火熱,還有身前溫熱的胸膛,在在都告訴他,這一切不是夢。
随着祁煊的動作越來越快,燕歸忍不住呻吟出聲,随即又咬緊下唇,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像個女子一樣,發出讓人臉紅的聲音。
“別咬,我想聽你的聲音。”祁煊身下動作未停,湊到燕歸嘴前,溫柔的低喃着。
燕歸被祁煊眼裏的溫情迷了眼,不知不覺便放開了唇,讓吟哦傾洩出來。聽着燕歸自然不做作的聲音,祁煊幾欲發狂。
他擡高燕歸的雙腿,架在自己的臂彎上,下身用力壓向對方,一下一下進得狂野又兇猛,讓燕歸有一種幾乎要被捅穿的感覺。
就在燕歸覺得,快要承受不住這樣濃烈的歡愛時,祁煊猛然重重的撞了幾下,然後一股熱燙,撒進了燕歸體內深處,燙得他一哆嗦,身前沒有撫慰竟然也洩了出來。
祁煊仍然停留在裏面,他喘着粗氣,還在回味着剛才的餘韻。他從沒擁有過,這樣狂熱的魚水之歡,也從未感受過,如此的滿足。
更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也是會失控的。
他覺得這樣的經驗有些新鮮,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是帝王,不能被牽動情緒,也不能失去理智;但是今日和燕歸的一場歡愛,卻讓他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而且失控并沒有他想象中的可怕,也沒有那麽難以接受。祁煊半壓在燕歸的身上,感受着他的體溫,心想,或許是因為對象是燕歸,自己才會接受的這樣快。
兩人靜靜擁抱着,感受着濃濃的溫情,燕歸心裏跳得飛快,他和祁煊,真的更進一步了。和上次的火熱不一樣,這一次是真真正正成為了對方的人了。
對于把身子給了祁煊,燕歸沒有後悔。上一次在普壇寺外,燕歸就料到了這個結果,祁煊的示弱和解釋,讓他默許了這一切。
只是随着身體的結合,燕歸心裏深處壓着一股空虛,他感覺得到,祁煊喜歡自己;但也僅僅是喜歡,還談不上深刻的感情或愛。
“抱歉,你我的第一次,實不該在這裏。”祁煊見燕歸久久未出聲,心裏有些發虛,忍不住開口說道。
“……沒關系。”燕歸回過神來,愣愣的說道。他對自己說,燕歸,夠了,一個帝王對你說抱歉,顧慮到你的心情,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祁煊撐起身子,将自己抽了出來,燕歸輕哼一聲,祁煊趕緊問道:“很疼?”燕歸微微搖頭,有些窘迫的輕聲道:“還好,不怎麽疼。”
祁煊不放心,将燕歸翻過身來,親自檢查着那處。才發現因為自己的粗魯,那處不僅有些紅腫,還夾雜着一些血絲。
他有些懊惱,自己表現得就像初次的毛頭小子,竟然将燕歸折騰成這樣。他倒是忘了,這一輩子,燕歸可不就是他的第一次。
他拿過一旁的絲被,蓋住燕歸的身子之後,才喚來小四。小四進入禦書房,低垂着頭目不斜視,聽着祁煊吩咐他備熱水,對于禦書房适才發生什麽,心下了然。
祁煊吩咐完之後,他便退了出去,一出去便馬上敲打周圍的內侍,讓他們立刻忘了剛才所聽見的聲音和一切。
能夠在祁煊身邊當差的內侍,自然是經過精挑細選,也是心思靈敏的,當然知道什麽該看、該聽,什麽是要爛在肚子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