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補更) (7)
他看着手機上的那幾個字,明明就只是一條消息,卻還是怎麽看都不爽。“本來就是沒打算讓他參與,這種不是有萬全把握的事徐海應該會派一個親信過來,只要我們的誘餌大點,他自己都有可能過來和我談。”
*****
事情比徐海想象的還要難,等把徐銳送進醫院看起來以後,他派人接手了徐銳的工作,才發現徐銳的管理很雜亂,一時之間摸不到頭緒就算了,連徐銳的手下都出奇的一心,對徐海派來的人根本不買賬。
更別說告訴徐海他們與翟諺輝的合作到了哪一步,現在徐海是陷入了死胡同,哪怕是這樣,徐海也沒有要讓徐銳出來的意思,更加堅定了要利用這次将徐家的人打進去。
誰能夠預測的到這樣長久下去,徐銳會不會強大到徐家無法掌控,他會不會逃離他的手掌心,反過來咬徐家一口,這種可能性讓徐海後背發涼。
那邊老于不再去找翟諺輝,每天在宅子裏安心的休養生息,還特意從隔壁的城市花天價買來一只小鳥,每天過着逗鳥散布的悠閑生活。
而翟諺輝和柯恒的假期已經開始了,現在離過年還有一段時間,于是柯恒找借口拖延時間,打死都不與江小茹視頻說這些事,他內疚不已,雖然他也不是去做什麽大奸大惡的事,但是對江小茹撒謊讓他良心不安。
到最後還是翟諺輝出馬,把這件事給解決了。江小茹對翟諺輝很信任,多次在電話裏面囑咐翟諺輝要幫忙照顧柯恒,他都一一答應,柯恒很郁悶,“明明都是我在照顧你……”翟諺輝沉默,不和柯恒争論這個問題。
翟諺輝一直再愁用什麽去把徐海引誘出來,哪怕Q市多了一個老于,但是他對郭家和徐家仍舊不怎麽了解。
這兩大家族就保持着明面上的光鮮,仿佛沒有一點灰暗,也正是這樣翟諺輝才不知道,徐海他現在欠缺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柯恒拿起前兩天畫的圖紙放在他手上,“外公說過要在Q市建立一個基地對吧?這個榮耀不管郭家和徐家是多麽的強盛,他們都會想要。”
的确是,翟諺輝眼睛一亮,“我去找外公,讓他透露一點消息。”
“別啊!”柯恒拉回翟諺輝,翟諺輝的這辦法絕對可以,但是這可是實打實的誘餌抛出去了,“我們幹嘛給徐家這麽一個機會。”
翟諺輝詫異,沒想到柯恒還是個勤儉持家的,“我手頭上也沒有虛晃的東西可以吸引他們。”
柯恒拍了下自己的胸膛,鄙視的看着翟諺輝:“大家少爺,我是幹什麽的你忘了嗎?”
“我可以在這段時間設計一個模型,你可以忽悠徐海說是這是基地将來要采購的,這裏面的利益可比明面上會被別人家豔羨嫉妒的基地建設權穩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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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柯小恒你的心是不是都被染黑了。”翟諺輝揉着柯恒的腦袋,直到把發型毀掉以後才住手。
柯恒白了翟諺輝一眼,明明是在幫這人,好遭到這麽一說法。
柯恒與翟諺輝帶來研究院的那五個人沒日沒夜的設計了兩天,才出來一個輪廓,翟諺輝感嘆這其中的難度,他對這方面一竅不通。
裏面一人揉着眼睛,他們全部都有了黑眼圈,但是眼底卻很精神,亢奮,“雖然只是個模型,但是如果以後能做出來的話……”
絕對會震驚世界的。
當然這種空談他們也只是眼裏閃過興奮就扔在一邊了,畢竟八字沒一撇的事還是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徐海拿到圖紙的時候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正常,翟諺輝沒有遺漏這一閃而過的愣神,他笑了,這一步棋走對了。
徐家比他想象中知道的還要多,等進去以後,徐海搓着手,眉頭緊皺,時不時看一眼翟諺輝,翟諺輝倒是悠閑,雙腿自然擺放,等着結果。
“翟少,這個東西……是從哪來的。”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翟諺輝。
他們徐家比郭家有錢,但在消息方面沒有郭家的人脈廣,知道這次來坐鎮的是原本一位老領導的手下,只要能搭上這線,他們家以後也算是多了一條門路。
不再是單純的豪門世家,可以向真正的頂級家族邁進一步。
但是他們兩家加起來也比不上很多隐藏大家族,所以對這次建設的所有權就不是有那麽強烈的欲望了,但是翟諺輝這時候送上來的東西,卻讓他又燃起希望。
他不懂這個圖紙上面詳細的究竟是什麽,但上面已經明确的标出究竟是做什麽用的,他又不是能放走眼前大魚的傻子。
“徐老板,難不成我今天要是帶來一個東西,還要告訴它是什麽地方的原材料嗎?”
徐海讪笑兩下,原本來是高高在上的表情不見了,就怕給翟諺輝留下不好的印象,讓眼前的肥肉飛了。
在他們談話的時候,醫院那邊卻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夥穿着黑衣的人們闖入醫院,無聲無息的解決掉這裏原本在這裏負責看守的人員。
他們推門而入徐銳手裏拿着一本歌謠,照着上面給病床上的人唱着不成調的歌謠,床頭上放滿了削好的蘋果,卻沒有一個人碰。
“小徐老板,我們現在走吧。”宋季鷹緊盯着徐銳,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松,柯恒在他臨走前說的話讓他心裏存着一點陰影,他不了解徐銳,但是柯少卻說了徐銳可能在最後傷害自己的母親,他很震驚,畢竟徐銳跟在徐家就是為了他媽媽,這麽做有什麽意義,柯恒沒有給他細說,他半信半疑的盯着。
徐銳歪着頭看着宋季鷹,他遺傳了父母最優異的基因,這麽一眼看過來讓人心動不已,他沒有一點被打斷不開心的表情,緩慢的站起身,彎腰在母親額頭親了一下。
眼睛笑彎,溫柔極了,語氣親昵,就是一個單純的大小孩:“媽媽,我們要走了,開心嗎?”
“為什麽不回答我呢?媽媽,你是不是不想走?”他持續彎腰的動作沒有變化,看着床上的徐母眼神裏的溫柔褪去,換上殘忍的目光。
“那你就永遠待在這裏吧!”
說罷,徐銳的手竟直接向氧氣罩伸去,要拔掉這個維持他母親生命的儀器。宋季鷹心裏早就提起警鈴,手快的攔下徐銳,徐銳雖然身手也不錯,但比不上經受了專業訓練的宋季鷹,兩三下就把他制服。
期間徐銳一直看着病床上的徐母,突然眼淚大把大把的流出來。
宋季鷹束縛他的力氣沒有放松,“柯少說了,別忘了你們兩個的約定。”
沉靜在自己世界裏面的徐銳茫然地擡起頭,約定?他又垂下頭,是啊,他還有一個約定。
直到手下的人不再掙紮,宋季鷹才放松力道,呼出一口氣,這徐銳真的不是一個瘋子嗎?為了母親将自己像一只狗拴在徐家,可是卻又在這裏,要将母親給殺死。
柯少說的沒有錯,徐銳快瘋了,只有救下他的母親才不會讓這一切變得更糟糕。
這事情翟諺輝都不知道,宋季鷹開始頭疼,之後少主問起來要怎麽解決?
他把徐銳先帶出去,之後派人将徐母轉移到翟諺輝的家裏,放在其他地方,誰知道徐銳會不會發瘋做出什麽事。
那頭與翟諺輝談完,興奮不已的徐海早就把徐銳忘到腦後,他敲了敲妻子的門,他們已經兩天都沒有說話了。
現在有這麽一個好消息想要和她分享,他可以預料到妻子聽見這個消息一改之前的冰冷,露出笑容的樣子。
可是卻遲遲不見人開門,管家小心跑上來,對臉上的欣喜逐漸消失的先生報告:“夫人……她回到郭家去了。”
徐海的臉立馬拉下來,眼裏透露出怨毒,哪有那天的喜愛之情,要不是郭家在她的身後,就憑借她那個臭脾氣,怎麽可能有人喜歡她,簡直是個潑婦。
等事成以後,再也不需要去看郭貴英的臉色了,一個男人彎腰了十幾年,不代表他的心裏還是和最開始一樣自卑。
他當年是覺得自己真的配不上郭家的女兒,但是權利與金錢又在誘惑他,所以之後娶了一個祖宗回家。
這些年郭貴英什麽時候對他有過好臉色,每天出去和她的朋友逛街,從來不碰徐海的卡,尖銳的諷刺至今還在他耳邊回蕩:“我們郭家還養的起我這一個女兒,徐海你不過是一個私生子,拿着徐家的錢,不燒手嗎?”
他像是被扒光了扔在大街上讓圍觀,羞恥,自卑一系列負面情緒瘋狂的湧向他,淹沒他。
他卑微的向着郭貴英低頭,露出溫柔紳士的一面,只是為了那可悲的尊嚴。
現在這個翻身的機會放在眼前,他怎麽能不眼紅,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郭貴英露出驚訝的表情,他想要得意的站在她面前,告訴她,他一個私生子,照樣比所有人都活的自在和舒服。對了,他要先去做好準備。
徐銳被宋季鷹送去一個住處,裏面的東西齊全,害怕徐銳不會做飯,派來了兩個專門負責做飯做家務的人,徐銳一時間感覺自己被當做殘疾人處理了。
因為不能出門,他只好打電話給宋季鷹讓他給買酒上來。
宋季鷹還要去布防徐家的暗線,忙的轉不過彎,聽到以後沒反應過來:“什麽?你給我打電話過來就是想要酒?”
徐銳連忙說:“我又出不去,又不能和以前的手下聯系,柯恒那邊我要是打電話翟諺輝會劈了我,這還是你說的,我想來想去,就只能拜托你了啊!”
“……我給你在家裏找的兩個傭人你留着養老?”
徐銳誇張的大叫,好像宋季鷹提了什麽大的錯誤:“宋季鷹!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渣,她們可都是女的诶,你讓女的給你跑腿?”
人渣宋季鷹完全沒有覺得這樣哪裏不對,他雇傭這些人不就是為了照顧徐銳嗎,覺得自己沒錯,果斷挂了電話。
誰知道徐銳來了勁,反而不斷的給他打回來,騷擾的他工作都做不了,他忍着突突跳的眼皮,把工作交給人,陰沉着臉離開,他去給徐銳買酒喝,買一箱,把他喝死得了,免得事多。
等宋季鷹搬着一箱酒到樓上,打開門看見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看着電視,一手戳着手機屏幕還在給他打騷擾的徐銳,肺都要氣炸了,搞半天他把工作扔一邊就是為了伺候這小佛爺?
大概是宋季鷹臉色太差,徐銳放下遙控器和手機,摸了摸嘴巴,剛剛嘴上還殘留着渣屑,是前面的阿姨給他做的小點心。
“你來了給我說一聲嘛?我就不給你打這麽多電話了。”
“行了,我在工作,先走了。”宋季鷹放下箱子就要離開。
“這麽快就走?唉,你要早說你有工作我就不麻煩你了。要我送送你嗎?”徐銳跑到箱子前,摸出一瓶酒,聲音裏露着快樂。
宋季鷹本來不打算讓他送,結果看徐銳話這麽說着,但是他手裏抱着個酒瓶,完全沒有撒手的意思,跟別提送他了,估摸準了他不願意讓送。
溢到嘴邊的話變了個樣:“行啊,走吧。”
徐銳吃了一驚,看着好整以暇的宋季鷹,嘴角一抽,心裏郁悶,怎麽翟諺輝這手下這麽沒眼色,沒看出來他就是客氣一下嗎?
看到徐銳吃癟了,宋季鷹陰郁的心情突然好了。
連回去以後處理事情的速度都變快了很多,他一時有些理解為什麽少主揍完他們一群手下之後心情超好是怎麽回事了。
老于的動作更快,白天在衆人面前養鳥提前過老年生活,晚上才是他幹活的真正時間。
老于已經在道上混了十幾年了,他能聯系到的人可不是萬老大他們能接觸到的,聯系的都是那些早就脫離幫派生活,跟普通小老板姓一樣的人。
他們有打工仔,有小白領,有飯店老板,有老師……各行各業都有他們的影子,防不勝防。
老于住的地方早就被他的心腹給守住了,還有一部分翟諺輝的人,他向坐在沙發上的人一個九十度鞠躬,“真的麻煩你們了。”
沙發上坐着的人吓了一大跳,趕緊跳起來,不接受如此大禮:“老于,你這樣子就顯得我們不厚道了,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只有你喊我們一聲,無論我們混的好不好,都會盡力去幫助你。”
老于眼眶微濕,這些人都是他早期的友人,是他們陪着他一腳一步的走上來,大多因為娶妻生子要脫離,老于不像其他人一樣只是放他們離開,反而讓自己的勢力去給這些人開路,兄弟一場,何必讓大家難看的離開。
這次的行動不是什麽小事,要是被發現的話,他們一直以來渴望的平靜生活就此結束了,會有無數的地下老鼠湧出來尋找仇家。
他心裏很抱歉,卻也無比感激。
青光(游樂園裏發消息發錯群的小弟)看着眼前似乎很感動的一幕翻白眼,上前:“老于,只是讓他們幫忙傳個消息,怎麽像他們要上去和別人鬥毆。”
拉着彼此的胳膊,兩眼淚汪汪的一群人覺得醞釀好的氣氛全部都沒了,他們是注重儀式,注重感情!沒人情味的家夥注孤生。
有人意識到不對勁,“老于,到底是什麽事你還沒給我們說。”
老于被青光這麽一打斷是有些尴尬,打着哈哈:“其實也就是想讓你們在平日和別人聊天的時候透露一下翟少最近有離開Q市的打算。”
“這事怎麽說?”
“萬老大他們盯着翟少,大家就算不知道,你們只要讓有心人聽到就行。”
“翟少打算幹一票大的,這次把徐海的人全部安排在機場附近了,到時候會有我們的人去引導大家視線。”
“老于,你也太誇張了,這麽一件小事你說的這麽可怕。”一健美教練錘在老于肩膀上,砸的他疼得眯眼。
一切計劃都在向預期的方向進行,柯恒的生日到了,兩人也沒辦法好好慶祝,翟諺輝想把嘴裏的這塊肉吞下去,被柯恒給嚴令勒止了。
他對處理這件事越加着急了。禁欲這麽久的滋味可不好受。
大院裏面一些中年老大媽正在鍛煉身體,扭扭腰,做陽光操,一個看起來精悍的大媽一屁股坐在小臺階上,與一邊休息的老姐妹聊天。
“老了,累死我了。”
“張大姐你還年輕,瞧瞧我們這裏沒有一個比你能幹。”
“唉,別說了,也不知道最近怎麽回事,我早上去龍錦路散步的時候被人堵着了,說是什麽要維修,不能進去,啧,誰知道裏面是不是有什麽事。”
“真的啊,那條路的人都不能過?”
“可不是,車不讓過也就算了,人也不讓過。”
……
“李老師,我們學校最近多了好多陌生人,看起來不像好人。”
“對啊,我媽媽這幾天都專門過來接我,可怕。”
溫文爾雅的老師扶了一下眼鏡,看着孩子們,笑着說:“是啊,一定要小心一點,這些人看起來都像是在等什麽人。”
……
消息流傳的很快,老于的那些人辦事效率很高,不動聲色的把消息傳給想要傳達到的地方。
輝哥看着外面流動的車輛,心情糟糕的很,他剛剛和萬老大他們開會回來,一想到那些人沒腦子的樣子他就生氣,老于還是一副佛系樣,當着和事佬,不說一點有用的,他氣不打一處來。
這些消息是真的嗎?出現在學校,醫院的人看起來都是在打掩護,龍錦路停下修路這個是真的嗎?還是再說他是翟諺輝離開的路線。可是除了這一條路,其他都明晃晃的告訴他們是翟諺輝的人,這麽明顯的誘導是真是假?
哪怕是這樣,萬老大他們也太沖動了,不知這是真是假,就打算在機場給翟諺輝好看,他今天說出冷靜冷靜的時候,萬老大看他的目光都不對了,萬老大已經被帶進了陰溝裏面,這裏面慫恿他的人有翟諺輝的手下嗎,或者說不動聲色暗中觀察的是翟諺輝的人?老于一直都是那樣,是他的心态沒有變,還是說老于他是心裏有底,所以才不慌亂的人。
擔子都快要把他給壓塌了,他有不好的預感,再走下去就是萬劫不複之地。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徐海聽了翟諺輝的話,早在那天結束對話就派人攔住機場的路,絕對不讓他要見的人不翼而飛,全然不知他已經被萬老大他們盯上了。
徐海西裝革履的出現在機場,南方的冬季天還是亮的很早,霧氣蒙蒙的,不是一個好天,卻也遮掩不住徐海的好心情。
遠處高樓上拿着望遠鏡的人冷笑,趁着現在高興高興吧,沉浸在自己的喜悅裏面,等待噩夢降臨的那一刻吧。
徐銳一晚上都沒睡覺,現在紅着眼睛在給柯恒打電話,翟諺輝早就離開做準備,打算結束鬥争以後收拾殘餘,只留柯恒一個人在家。
柯恒從前幾天開始就過上了昏天暗地的睡覺生活,每天不到自然醒絕對不睜開眼睛,手機在床頭響個不停,他的眼皮卻黏在一塊不願意分開。
一時之間怨氣大的驚人,沒好氣的拿過手機放在耳朵說,“喂,誰啊。”
“是我,驚喜不驚喜。”
柯恒還有些迷糊的腦子已經嗡嗡嗡的疼起來,徐銳閑的沒事幹,一天到晚就給他打電話,他把徐銳拉黑,還沒五分鐘,新的號碼就打過來。
他還納悶徐銳哪那麽多號碼,誰知道宋季鷹今天陰沉着臉給翟諺輝報告他被徐銳是換了一天以後突然明白,無語了。
于是兩人就通着電話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天,今天大早上也不放過他,還驚喜,驚喜個屁,難得柯恒也冒了一句髒話。
“你去死吧!”
徐銳那頭聲音帶着驚喜:“你讓我去死了啊?”
柯恒一個激靈,從床上鑽起來:“我給你說徐銳,你還欠我一頓酒。”
“你剛說了讓我去死。”
“你聽錯了”柯恒無賴的不打算承認。
“哦。”
柯恒松了一口氣,只要咬死沒說,徐銳能把他怎麽辦。
“但是我錄音了……”
“……”柯恒動作一滞,這人神經病吧,打電話錄音。這下尴尬極了,他耳朵都泛紅了,被人揪住錯誤,大意了。
徐銳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麽,超級理直氣壯的回話:“畢竟我無聊的話就聽聽我們兩個的對話,很治愈我啊!要不然我撐不到我們兩個喝酒的時候。”
“那我挺厲害的啊,還能治愈你。”
“嗯,所以我先去死了。”
“徐銳。”柯恒頭疼死了,他是個死腦筋,決定要拯救一下徐銳以後,就不像之前一樣冷漠,現在多了一份責任,“你就不想看一下不一樣的人生嗎?”
“你能給我看嗎?”徐銳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和柯恒打電話都很開心。
“這種東西,只能你自己去看,只有你自己能做到。”
徐銳沉默了一下,小聲的切了一下,什麽嘛,還是和別人一樣。
“寒假和我來A市吧!”柯恒無奈了,徐銳說直接點和他一樣在感情上有些空缺,不同人的情感空缺表現的不一樣,有像他這樣抓住一個不放手的,也有人遲鈍的不肯相信接受,也有像徐銳這樣,激烈的失去了原本的性格。
“我去A市幹嘛。”徐銳打開冰箱,這裏的阿姨早就給他做好了吃的凍在冰箱,只要熱一下就好。
“帶你看不一樣的世界啊!”柯恒有些無奈,還不是徐銳一副失落的語氣,讓他改變主意,他總是不自覺的帶入自己,徐銳比他更擅長把情緒表露出來,他能聽到失落,但是他總是把失落藏起來,所以沒有人察覺到他的孤寂,那種感覺很痛苦。
徐銳一頓,嘴角揚起笑,“好啊!一言為定。”
“我挂了啊!”柯恒又開始犯困,想早點結束電話睡覺去。
“……你是不是在騙我?!”
“徐銳,讓我睡個安穩覺吧!”
徐銳這才把電話挂了,眼睛一轉,又給宋季鷹打電話,他還有一個可以欺負的人,怎麽差點忘了,看他臭臉是真的有意思,反正是翟諺輝的人,欺負就欺負了。
“隊長,你的手機在響。”青光指着宋季鷹的褲子。
宋季鷹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青光就不敢說話了,宋季鷹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給他打的電話,他從口袋裏取出這個手機,調至靜音,放在桌子上警告這夥好奇的下屬,“這個大家都不用碰讓他在那亮,否則後果自負。”
盡管如此,其他人還是不自覺的把目光飄到手機那裏,果然是一直亮個不停,更讓人好奇是誰這麽不怕死的給宋隊不斷打電話,宋隊還很無奈。
宋季鷹早就在昨晚新備了一個手機用來解決這個問題,冷笑一聲,徐銳還真把自己當小祖宗了,誰理他這個神經病。
其他人面面相觑:“我怎麽感覺隊長身後都冒黑煙了。”
“……好可怕。”
萬老大帶着一夥人從正面突進,輝哥他們守在後面,避免被包圍,這裏的防備是越來越嚴密,可以确保翟諺輝就是今天離開了。
刀口又要見血,一些年紀小的還不怕事,倒是讓年紀大的人很發愁,他們背後可不是他們一人,還有要去守護的存在。
星星亮光的煙頭掉在地上,一雙皮鞋狠狠的碾壓在上面,“動手。”
一聲信號讓不願意的人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輝哥四處探看,發現老于不在,心裏更加不安了,“老于呢?”
其他的一個頭頭噗笑聲:“老于那個慫包還能做什麽,昨晚就找了個借口不過來,說是派人來幫忙,年紀還沒萬老大老,就已經膽小成這樣了,要我說啊,這男人最不能缺的就是膽量……”
量的音剛說了一半,面帶嘲諷的男人的腦門上多了一個血窟窿,緩慢的倒在地上,輝哥嗖的躲在下面,心髒狂跳,是什麽人,離他們遠嗎?一槍射入眉心,到底是哪路人。
他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這次出動究竟對不對,這一木倉告訴他,隐藏在暗處的敵人來了。
但是這一木倉卻讓他的手下和地上男人的手下晃了神,他們有的還很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有的早就抱頭縮在一邊顫抖,沒出息極了。
原本在後面負責支援的他們先一步亂起來了。
萬老大這邊還算順利,已經幹掉了一波人,順利沿着道路走去,并且搶了兩車,他們的人換上倒在地上的人的衣服,開着車大搖大擺的向機場出發。
這次突襲很成功,打的徐海措手不及,他喊人過來是為了守着這塊區域,讓他心心念念的那名專家不要無聲無息的走了,但是等聽到呼救聲,已經晚了。
徐海的保镖把他圍在裏面,徐海看着還沒有下降的飛機,面呈菜色,顫抖的抓起電話:“喂,醫院嗎?請問305病床的人在嗎!”
小護士翻了翻手裏的記錄本,聲音提高:“305的病人啊,她前幾天就已經被接走了,請問您是?”
徐海的電話從耳邊滑落,咬牙切齒:“翟諺輝!徐銳!”
再遲鈍也發現這是一個陷阱了,他還在這個陷阱裏面洋洋得意,一時間痛苦的不像話,将闖進來的人視為翟諺輝和徐銳的人,他推開保镖,指着那邊兩輛自家的車隊沖撞的地方,“去那裏幫忙,一旦不是認識的,你們知道該怎麽辦。”
他的手不住的顫抖,是被氣的,一時間眼前發黑,向後面倒去。
大約半個小時,翟諺輝趕到了,看着空蕩蕩的道路,他笑了,狗咬狗的滋味怎麽樣,他也想聽聽當事人怎麽說。
輝哥大口喘着氣,眼睛血紅一片,他至今都找不見是誰在開木倉,從哪裏開的木倉。
一個又一個人倒下去,扣動扳機的聲音仿佛在他耳邊響起,藏在草叢裏的房車車門不知道何時被打開,沖進來的人數讓輝哥沒了聲音,太多人了……
徐海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對上的是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睛,陌生讓他想要退後一步,微揚起的腦袋上抵上一塊硬物,不用回頭他就知道這是什麽。
恐懼的看着面無表情的男人,“你們不能殺我,我是徐家的家主,我是……”
聲音因為出現在眼中的人戛然而止,眼裏閃過憤恨,“翟諺輝!”
翟諺輝站着高高在上的看着徐海,眼裏閃過厭惡:“你都沒有你兒子一半厲害。”
徐海頓了一下,兒子?他的兒子還特別小,翟諺輝說的是……徐銳,那個叛徒:“他不是我兒子。”
翟諺輝笑了,周圍的人也冷笑出聲,“我想也是,畢竟你這種腦子也不會有徐銳那樣妖怪一般的兒子吧。”
徐海的眼睛要冒出火來,獰笑着:“你的損失也不小嘛。”
他說完就發現周圍人的面色怪異起來,翟諺輝掰着自己的手指,有些無趣,“無用,照徐銳的說法,把他扒光了送給郭家。”
徐海這看朝他走來的男人,暈的更加厲害,再度暈過去。
郭貴英臉上挂着笑,摸了摸小兒子的腦袋,“畫什麽呢?”
小兒子舉起手上的紙,“媽媽,這是你。”
盡管畫上的線條醜極了,根本看不出來是一個人,但是郭貴英卻親了小兒子一口:“嗯,我家小寶畫的真好,媽媽很喜歡。”
這時候傭人在外面敲門,是從小照顧郭貴英的一位阿姨,她笑盈盈的,“什麽事。”
阿姨面帶難色的看着小姐,好久沒有見小姐這麽開心,還要告訴她這件事嗎?
郭貴英不是簡單人物,輕而易舉從阿姨那不掩飾的表情中看出不對勁,她擰着眉毛“是徐海嗎?”
“……是。”
當郭貴英看見在地上不斷扭動,像蟲子一樣惡心的徐海,眼裏的嫌惡完全露出來,她踩着高跟鞋,看着地上的男人沒有一點動作。
其他人也不敢動手解開徐海身上的繩子,徐海艱難的擡起頭,擠出笑容,“英英,對不起。”
“沒用的東西,私生子果然就是私生子,不管多久都放不到臺面上來,你說說你這麽一個樣子,還有男人的尊嚴嗎?”
徐海咬碎了牙往肚子裏面吞,心裏有多大怨多大仇都不露出,只是做出悲痛的樣子。
郭貴英摸了下頭發,垂着眼簾:“想要我們郭家這次救助沒有問題。”
這話一出徐海眼睛亮了,但是郭貴英的下半句話把他打入地獄。
“只要你同意和我離婚,孩子歸我,我們郭家這次就好人做到底,慢慢資助你們。”
郭貴英向來說一不二,她可以住在郭家,但是徐海不行,況且徐家出了問題,郭家可以不用一點顧忌,他不想離婚,一旦離了,徐家才是真的再也上不去了。
但是現實就擺在面前,不離,現在徐家就結束,他低下頭,過了好久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我們離。”
作者有話要說: Biubiu,第三天
話說真的很辛苦,一天除了吃飯就是碼字,還要準備資料,急需鼓勵的我迅速萎縮……
☆、第 67 章
前幾日一直關門的迪樂再次開門, 客流量絲毫沒有受影響。
穿着潮流的小姑娘們無力的倒在吧臺上, 臉被擠壓成一個奇怪的形狀。
新來的調酒師無奈苦笑:“徐哥今天怎麽說也不來我也沒辦法啊!”
女人們都沒了興趣, 來到這裏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這裏有個帥氣逼人的調酒師,雖然不能享用, 但是用來欣賞也不錯。
在沒人注意的時候, 酒吧裏多了一位帶着鴨舌帽的青年, 他的腦門後一截小辮,如果細看, 就會發現他就是徐銳。
他是這裏的老板, 今天約了一位客人過來做客。
柯恒把翟諺輝安撫了好久才得以出來, 翟諺輝那引人注目的車就聽停放在酒吧門外, “半個小時我來接你。”
“……我又不是女的,還怕我被占便宜”
翟諺輝不想說話打擊柯恒的自尊心, 他喝醉酒了的時候, 給某些人看去就不好了。
也就是柯恒發誓不喝酒他才放開,他擔心柯恒, 卻不想讓柯恒感覺他限制他,難辦極了。
柯恒也進了迪樂,沖擊力極強的音樂讓他的耳朵有了少許的不适,他四處探看, 還不過十秒鐘就有人來領他過去。
帶着鴨舌帽的徐銳正抱着一個酒瓶假寐, 柯恒一屁股坐在他身邊,推搡了他一下。
“呦 來了啊!”徐銳這幾天一直很亢奮,沒怎麽睡得着覺, 只有在剛剛他休息了一會。
他拿起酒瓶,打開一瓶遞給柯恒,笑嘻嘻的:“來,說好的不醉不休。”
柯恒面不改色,沒有絲毫愧疚的放下酒瓶,“我酒量不好,拿水來吧。”
徐銳早就知道這個,他的雙手撐着下巴,偶爾略過的燈光打在他臉上,照亮他俊秀的面容,邪氣的目光上下打量柯恒,“長這麽大第一次有人忽悠我。”
“那你以後習慣習慣。”柯恒是真的打算與徐銳喝酒的,但是奈何家裏的那位不同意,恐怖的臉色讓他都連忙改口。
“行了行了,我知道是翟諺輝不讓你喝,你酒量不行還和我約酒。”徐銳拿起原本讓柯恒放下的酒,一口氣喝光了。
“阿姨醒來了。”徐銳自己已經開始一杯又一杯的喝酒,柯恒突然開口吓了他一跳,滿溢出的酒杯一傾斜,液體順着徐銳的手指下滑,他顧不上去擦手上的酒精,心裏被其他東西填滿。
過了好一會,徐銳才從嗆鼻的酒精裏面找回自己的聲音,“她還好嗎?”
聲音飄忽不定,要不是兩人挨的近,柯恒都要聽不到徐銳說什麽了。
“恢複的還算好,就是從醒來開始一句話也不說,你要是放不下的話,還對阿姨做出那種事。”
“你不懂。”徐銳感覺難受極了,抓起酒就往嘴裏灌。
柯恒嘆了一口氣:“不懂的人是你,有機會的話好好和阿姨談談。”
徐銳不吭聲,顯然是忽略柯恒的話,柯恒看着前面,突然說:“你比我更幸運,阿姨不管怎麽樣也是愛你的。”
而他呢,上輩子沒有母親的關愛,只有父親隐約的不喜,所有人對他的幫助都只是出于同情。
也許是柯恒的這話太過壓抑,徐銳明明想要反駁,卻說不出話。
柯恒一時間有些口渴,抓起放在桌子上的飲料喝了一口,徐銳也沒在意,直到雙方沉默了五分鐘以後,徐銳再看柯恒就感覺到不對了,柯恒不知道什麽時候将自己縮在沙發上,雙手環住自己,腦袋枕在膝上。
這可把徐銳吓了一大跳,他看着周圍,站在一邊的小弟隐隐朝他做出不滿的表情,好像他惹柯恒了一樣,他明明什麽都沒幹啊,這怕是最委屈的一件事了。
他只好小心翼翼的戳了一下柯恒的胳膊,就聽見柯恒小聲的嗝了一下,他雙手把柯恒的腦袋從雙臂裏拉出來,青年燙極了的臉頰讓徐銳吓了一跳。
“柯恒,沒事吧!”
柯恒看着徐銳帶着一點擔憂的面目,突然不滿起來,伸出兩只手使勁拍徐銳的臉,含糊不清的開口:“你有什麽不滿意的,你還有一個不算太悲催的童年,不就是覺得被你母親背叛了嗎?我都沒有可以背叛我的人。”
說着他扁起嘴巴,淚水嘩啦啦的掉下來,徐銳慌了神,他伸手擦去柯恒的眼淚,柯恒說的話他就只聽清幾個字。
“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哭出來就好。”柯恒被擦了一會眼淚,就自己好了,一手攬住徐銳的肩膀,一手朝着徐銳的眼睛戳去,吓得徐銳止不住的往後移,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啊!
“你怎麽不哭啊!”柯恒擰着眉頭,不知情的人看見他這表情,還以為是在發愁徐銳不好好治療。
徐銳這下明白柯恒是醉酒了,但是他碰的只是酒精含量很少的酒啊,無奈之下只好捂着臉,肩膀一聳一聳的,看上去好像在很難過的在哭。
徐銳的小弟全部都移開眼睛,不得不說這一幕太詭異,對他們的沖擊力太強大了。
柯恒的視線越來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