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1)

翟諺輝把柯恒送去實驗室以後, 自己也立馬離開這裏, 他這段時間裏有很多要事都沒有處理。

宋季鷹發來的反叛名單, 讓翟諺輝冷笑了一下,告訴他讓徐銳去處理。

他當時送徐銳離開以後, 就決定一定要讓這個人覺得有所虧欠。

徐銳本性雖瘋, 但也是重情重義之人, 如果有人拿兄弟的性命威脅他,他不會妥協, 他的做法很簡單, 拿到勝利, 如果兄弟死了, 就把敵人剝皮抽骨。

但是翟諺輝的這份情,他不想承也得承。

徐銳不顧一切的離開了Q市, 替他收拾爛攤子的人是翟諺輝派的。

徐銳他也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 沒有免費的午餐等着他撿便宜。

翟諺輝這麽做的目的現在就顯現出來了,他再別去打擾他們兩個。

這一招對徐銳很管用, 起碼現在的他也只能坐在樓梯口皺着眉頭抽煙罷了。

當宋季鷹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有些桀骜不馴的徐銳,他嘴角稍微揚起,随後落下。

少主當時哪有這個功夫一一處理這些事, 徐銳的手下的事幾乎全是他一手操辦的, 比起少主他更了解徐銳,瞧,在C國牽制住徐銳的方法很簡單。

他在徐銳回國的那天就讓Q市的人放出了消息, 以前跟着徐銳的人也全都有情有義的,看到老大回來,怎麽說也會去找他敘舊,而了解了這一年發生了什麽事的徐銳,必定短時間內不會想去T國。

感覺到有人站在了自己身邊,徐銳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宋季鷹,這麽瞎的招,是你出的嗎?”

宋季鷹盯着徐銳的發旋,看上去有些可愛,有些想不明白這麽瘋的一個人居然也有可愛的一幕。

“算了,”徐銳把煙按滅在樓梯上,“反正你們贏了,現在我去不了T國。”

宋季鷹盯着看了一會,就在徐銳以為他要說什麽解釋的時候,只見對方慢悠悠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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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銳,這裏的樓梯是木制的,小心走火。”

“……”徐銳大腦當機,第一反應是這丫有病,第二反應是跟着翟諺輝的都不是什麽好貨。

他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似笑非笑的看着宋季鷹,又擡起手拍了拍宋季鷹的肩膀,“擔心我燒了這裏?放心吧,燒了這裏我也不會用一個煙頭的,走了。”

宋季鷹回到住的地方,剛脫下外套,肩膀處明顯的灰白讓他愣了一下,一聯想到徐銳剛剛拍了拍他的肩膀,當時徐銳的面孔緊繃,像是在憋住什麽,他沒在意。

感情上把拍掉的灰抹回來啊。

哭笑不得的看着蹭髒的一部分,把衣服扔在沙發上,徐銳無非就是想隔應他一下,他也不覺得生氣,反而發現當扒了尖銳牙齒的時候,徐銳的攻擊就像一只小奶狗,沒有殺傷力還會讓人想笑。

可以告訴少主,C國能夠阻礙他的已經全部消失了。

****

翟諺輝打開郵箱的時候,被裏面的消息給轟炸了一番,他抽着嘴角,打開了最多的消息,是蘇穎發給他的,讓他看到以後回電話。

他有不詳的預感,視頻發過去以後,大約半分鐘才有人接起。

高貴冷豔的臉出現在屏幕上,只見自己的母親坐在家裏的小花園裏面,看樣子是在喝下午茶。

“忙完了?”冷傲的母親最近說起話來都不怎麽愛搭理人。

“這兩天比較忙?”

“忙?”蘇穎的不屑從視頻裏清晰的傳遞出來了,“忙着把柯恒關起來?”

蘇穎站起身,視頻的界面裏面換成了她那昂貴的衣服,随後鏡頭晃動了幾下,蘇穎低着頭,“你是打算要做什麽,把柯恒關起來,等到他同意為止?你就是這麽追求人的?你走之前怎麽和家裏說的,不在外面惹事,結果好了,你直接把人囚禁在國外了。”

她的語氣很平靜,沒有話裏想要表達的憤怒情緒。

但是翟諺輝知道母親是真的生氣了,蘇穎很喜歡柯恒這個孩子,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會做到哪一步。

翟諺輝很有天賦,連他的父親也承認這一點,翟父翟母向來以翟諺輝引以為傲,但是一年前的翟諺輝的形式風格大變。

比起追求穩定來說,翟諺輝更注重如何更快的去獲取自己想要的,他的手段已經讓翟家覺得震驚了。

蘇穎是個女人,比起不解風情的丈夫和眼中全是國家大事的長輩們,她更了解翟諺輝這一年來身上的變化。

她放軟了聲音,“小輝,我們不是說過嗎,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

翟諺輝眼底劃過一絲笑意,“我等不了。”

蘇穎眉頭一挑,差點沒忍住繼續破口大罵,“你這樣柯恒也會覺得不舒服,那孩子……”

“媽,你沒有我了解柯恒,”翟諺輝黑色的眸子透過屏幕,直視着他的母親,靜靜的闡述自己的觀點。

“要不然他會逃的,趁着我不注意就溜了,”翟諺輝換了一個舒服一點的坐姿,“我現在能抽空和您視頻,不就是在告訴你有進展了嗎?”

蘇穎的眉頭松開,隐約覺得哪裏不對勁,“你小子別糊弄我。”

翟諺輝知道自己這算是詭辯,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翟家的實力再大,也不可能把他從國外綁回去。

“你自己把握好尺度,什麽時候回來。”蘇穎最後還是放棄了給翟諺輝說教。

翟諺輝沉思了一下,“這個實驗項目結束以後就差不多了。”

然後兩個人就陷入了沉默。

“T國那個研究員的事你還不管管?”

翟諺輝詫異的看了一眼母親,看到對方繃着一張臉,但是正好落在屏幕裏的手指在不自然的敲打着桌面。

他心裏有了數,“媽,柯恒是不會被這些打倒的。”

“他的眼裏,現在除了那些冷冰冰的實驗儀器,和無趣的報告,就鈉不下太多的東西。

“現在還多了一個強硬要擠進來的我,他根本沒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蘇穎皺着眉頭,“那你呢,這件事放大了對國家……”

蘇穎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翟諺輝打斷,兒子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冰冷,“我當然不會讓他的人生留下來一點污垢,等到這件事結束以後,我會替柯恒處理這件事。”

他歪着腦袋補充,“媽媽,我會在處理好的。”

****

在翟諺輝嘴裏只進的去實驗的柯恒卻想了一上午他和翟諺輝的關系,然後直到太陽當頭,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

中午一群研究員站起來準備去吃飯,刻意等了一會今天來的柯恒,卻見對方脫下白大褂就往外面走去,他們眼睛裏閃過一絲遺憾,看來只能找機會和柯恒打好關系了。

當然有這種想法的也只是一部分人,大多數人對柯恒的到來和離開沒任何感覺,只不過在柯恒來的時候就擺明了,有什麽事不要找他們,畢竟柯恒有一段時間沒有參加實驗進程。

他們倒不是嫉妒柯恒,而是純粹覺得回答一個落後項目很久的人問題實在是有些浪費時間。

柯恒也沒有覺得這個有哪裏不對勁的地方,他自己也是埋頭讀了一上午的報告,但腦子裏全是翟諺輝的事,看進去的內容也是亂七八糟。

“柯恒,你去哪裏啊?”一個棕金色頭發的小帥哥拉住他問,眼睛閃亮,卻沒有一絲惡意。

柯恒遲疑了一會,還是告訴了他,“我去外面吃東西!”

“太好了,”棕金色頭發的青年攬着柯恒的肩膀,滿臉哀求,“柯恒,可不可以幫我一件事,拜托拜托!”

“什麽事……”

“幫我帶點消蚊子的東西,”棕金色頭發的小帥哥叫格魯布,看來人還不錯,柯恒想了想點點頭。

“太棒了,愛死你了,柯恒!”

他作勢要親一下柯恒的臉頰,他是來自F國的交換生,這是他那裏的習俗,高興的時候總是克制不住自己。

翟諺輝剛進來,就看見一個棕金色頭發的混小子試圖占柯恒的便宜。

不知道怎麽的,柯恒背後一涼,下意識的推開了格魯布,看到對方困惑的眼神,柯恒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格魯布,我們那邊不興這個禮儀。”

看到柯恒按着對方的肩膀把人推開了,翟諺輝的臉色才好了一些,面色陰沉的看着格魯布,想着要怎麽收拾一下這個小子。

他又覺得自己這樣的解釋其實還是挺不尊重對方的文化的,連忙矯正,“咳,其實我有喜歡的人了,他占有欲比較強,我不想讓他不高興。”

格魯布迷惑的眼神立馬變成了我懂,擺擺手示意沒事,“那記得幫我帶東西,祝你們幸福。”

柯恒松了一口氣,回過頭就和翟諺輝對上。

他腦子裏瞬間變成了早上的狀态,有些尴尬不自然,亂哄哄的,只能看着對方一動不動。

翟諺輝笑的痞了痞氣,慢慢向前走了一步,“聽說你有喜歡的人了?”

柯恒微微退了一步。

“他占有欲比較強?”

柯恒耳朵發燙。

“你不想讓他不高興?”

柯恒的脖子也泛起了紅。

“我怎麽覺得……”翟諺輝故意拉長聲音,看着柯恒的目光帶着笑意,“這個人和我特別像。”

作者有話要說: 鞠躬

☆、第 108 章

兩個人之間暧昧的關系仿佛被捅破了一樣。

直到後面, 翟諺輝率先結束這個話題, 要不然柯恒怕是會被自己給憋死。

柯恒跟在翟諺輝的後面, 心裏有些懊惱,卻又不知道因為什麽在不滿, 洩氣的踩着翟諺輝的影子走路。

“你就這麽恨我?”翟諺輝側過頭看了一眼柯恒, 就發現對方這幼稚的行為。

柯恒搖頭, 小聲的憋出一個沒。

……

柯恒進組以後,除了第一天心思不在上面, 之後周圍的環境就又把他帶入到實驗的氛圍裏了。

他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數據記錄。

最近因為買青草膏和柯恒關系變好的格魯布湊過來, “怎麽了, 有哪裏看不懂嗎?”

格魯布顯然很興奮, 他從那天以後先是覺得柯恒不錯,然後想找個機會幫他補補之前的內容, 但是柯恒就像是一塊水綿一樣, 吸收知識的速度很快,簡直讓格魯布驚訝壞了。

直到今天格魯布才從柯恒皺起的眉頭那裏觀察到什麽。

柯恒擡起腦袋, 拿起記錄本,指着上面的東西,“這裏和前幾天的誤差比較大,但是我沒有看到分析原因……”

格魯布看了一眼, 對這個有一點印象, 他拉過一個椅子坐在了柯恒的旁邊,一只手撐着下巴也在回想,半響後迷茫的看着柯恒, “我不記得了。”

“……”柯恒無語的看着格魯布,這家夥平日裏表露出來的精明樣是忽悠人的嗎。

大約五分鐘以後,格魯布站起來很嚴肅的離開了,柯恒愣了一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動,拿起筆記錄這幾天的總結。

到中午的時候,柯恒才從別人的嘴裏聽到了格魯布和一個研究員起了矛盾,好像是因為數據的緣故。

他略微愣了一下,該不會是他早上問格魯布的那組數據吧。

這件事捅開查明以後,這個實驗區整體的氣氛都非常的灰暗,沒有人能夠接受努力了這麽多天的結果都是沒有用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當中出了小的錯誤。

還好他們的感嘆沒有很久,也就大約一個小時,所有人都拿起前幾天的數據仔細對比起來。

柯恒也沒有因為這個發現洋洋得意,他拿起筆在紙上推算,哪怕中間環節出了問題,有些東西還是可以确定的。

整個實驗室的人像是瘋了一樣,之前還算是規律的飲食作息時間全部都打亂了。

每天都待在實驗室裏,柯恒也是如此,告訴了翟諺輝一聲就搬回了實驗區。

翟諺輝看着裏面對他熟視無睹的研究員們,感嘆了一聲,他真的想要把索米的腦袋按着,讓他看看,真正的科學家是什麽樣的。

好在最後的時候他們還是趕上了進程,沒有耽誤太多的時間,最後一天他們從外面搬來幾箱啤酒,格魯布倒了一大杯,站在椅子上面。

棕金發色小帥哥總是吸引別人的眼球,“為實驗結束幹杯。”

之前死氣沉沉的實驗室又活過來了。

柯恒之前說了自己酒量不行,其他研究員點點頭,向柯恒這種不能碰酒的他們以前也見過,反而同情的拍了怕柯恒,“幸苦了!”

當翟諺輝最後趕到的時候,臭着一張臉把柯恒從裏面拽出來。

柯恒之前被喝醉酒的格魯布強行灌了一杯酒下去,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小時,酒精的作用已經體現出來了。

醉醺醺的趴在翟諺輝脊背上,說出了翟諺輝以前說過的話。

“你挺好聞的。”

翟諺輝怒氣散了不少,有點樂,颠了颠身後的人,聽他難受的嗚了一聲才停下來。

“柯小恒,你這是在調戲我,要是我是女的,就讓你負責了,”半天後,他又看了一眼柯恒,“算了吧,我覺得也沒女孩子看上你,瞧瞧,誰能把你伺候的和祖宗似的,你說你除了喜歡我還能喜歡誰。”

柯恒的呼吸打在翟諺輝的脖頸處,他微擡腦袋,然後點頭,“我最喜歡你了!”

翟諺輝腳崴了一下,他微張着嘴巴,心裏冒出細碎的喜悅。

“柯小恒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知道啊,”醉酒以後的柯恒都是理直氣壯的要命,雙腿夾緊,差點讓翟諺輝沒看住他,讓他掉下去。

然後就心安理得的睡着了。

翟諺輝嘆了一口氣,他剛剛怎麽沒有掏出手機錄下來,瞧瞧,趕明早醒來,保準忘的一幹二淨。

翟諺輝說的沒有一點錯,柯恒醒來的時候,還真不記得這事了,頂着淩亂的頭發,平日精明的臉上沒有顯得有些呆萌,連自己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都忘記了。

昨晚瘋完以後,今天翟諺輝就已經派車去接他們回來了。

等一群人回到各自休息的地方,才有空和失聯了接近兩個月的世界接觸。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們戳開近半個月的新聞和推送,直到現在才發現有些事鬧大了。

震驚的看着屏幕上正義凜然的臉,很多人都不記得索米是誰了,也只是隐約記得這個面孔熟悉。

格魯布算是被關注最多的一個人,先不說他是F國的交換生,本身就有小天才的外號蓋在身上,再加上長的也不錯。

蹲在他家的記者不在少數,今天格魯布剛剛回來,就被圍堵了。

他一臉矒逼的表情也被攝像機給錄入了。

同時也有一些直播在網上出現。

沉寂了一周的話題再次掀起狂潮,沖進直播間,搞得網絡都差點崩潰。

格魯布被一個個使勁往他嘴裏塞得話筒給吓到了,他後退了一步,完全搞不清這是什麽狀況。

難不成實驗成功這消息這麽快就被知道了,不應該啊。

□□個話筒把他前後左右都給圍堵了,年輕強健的格魯布在兇悍的記者面前宛如掉入狼坑的小白兔。

“請問你們有什麽事?”

“是這個樣的,”一名女記者開始說話,周圍也挺安靜,沒有給這名記者添麻煩。

“在前一段時間,我們收到了一些消息,說是這次有一個項目組背後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說裏面的個別研究員名不正言不順就進了實驗室,請問這件事你是什麽看法?”這名女記者全程盯着格魯布的臉,一旦有什麽表情變化,就立馬會被記入。

但是格魯布還是一臉茫然。

搖了搖頭,“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周圍一圈記者頓了一些,閃光燈拍的更激烈了。

“請問你是在包庇那名研究員嗎?”一個帶着淚痣的記者搶先開口。

格魯布下意識的問,“誰啊?”

“……”在場的人終于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了。

“有人傳言這次的實驗裏有人靠不正當關系進入,這件事您不知道嗎?”

格魯布皺起眉頭,目光犀利,看着那名發問的小記者,“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裏聽的,但是我要解釋兩點。首先這次的實驗具有保密性,你們可能都會牽扯到法庭上去。”

這句話一出,咄咄逼人的記者們都後退了一步,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格魯布伸出第二根手指,棕金色的頭發在陽光底下閃閃發光,“我們的團隊中每一個人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你們要為自己的言論負責。”

然後就甩開衆人進了自己的房間。

索米這邊還在睡大覺昨天他又去了一所學校進行了宣傳演講,看到底下學生和他一樣憤憤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又成功了。

他吧唧了兩下嘴,然後翻了一個身。

他昨晚可沒有睡好,學校的領導非得要和他出去吃飯,回來的很晚了,但是待會還要起來趕去下一個學校進行演講。

不過想來自己這麽多天做的努力,大概是可以把柯恒踩到地縫裏面去了吧。

想要在T國出名,就靠他那賣屁股的人?

索米越想越不屑。

他甚至開始想,等把柯恒這種敗類趕出T國以後,這個國家的領導人會給他頒發什麽樣的獎勵。

拿一個年度最優秀的科學家也不是特別過分,不過這樣一來自己以後的路就算是鋪平了,不管是什麽實驗,哪怕是裝模作樣也會把他這名科學界的道德标杆給請過去。

這樣一來不管是什麽厲害的實驗項目,他都有優先權了。

索米甚至看到世界級的獎項在等着他拿。

他美滋滋的夢被電話打斷,頓時有些火氣。

到底是哪個沒有眼色的家夥居然敢打擾未來最偉大的科學家。

索米越想越生氣,按掉了兩次電話以後直接關機了。

十分鐘以後他的大門被人敲響,他皺着眉頭,從被窩裏面爬起來,然後穿着睡衣睡褲就去開門,一群閃光燈照的他眼睛疼。

“你們在做什麽!”他略微不滿的擡起一只胳膊阻擋,然而并沒有什麽作用。

下一刻,熟悉的話筒放在他的嘴邊。

“請問索米先生,之前您一直提到的實驗組項目已經完成,我們報社的第一批記者已經趕到了現場和一名研究員進行了采訪。但是得到了一些新的消息,請問您有時間和我們說一下具體過程嗎?比如這次實驗究竟是什麽。”

索米的臉色變了,他之後在所有的平臺裏都沒有提過這次的實驗,主要是攻擊柯恒這個人,因為他知道國家級保密實驗到底是多麽的嚴苛,僥幸的是一直沒有人出來收拾他,讓他以為自己并沒有做過頭。

現在……東窗事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

☆、第 109 章

所有的消息如同一個小炸_彈一樣, 轟然炸開不給索米任何反應。

他渾渾噩噩的腦袋其實是有些生氣的, 這群人前幾日還尊稱自己是科學家的典型代表, 如今擺出這副刻薄的嘴臉是什麽情況。

“你們在說什麽,等我收拾好以後……”他一邊說一邊向門裏退去, 兇悍的記者一般是不會闖入他人的家裏留下诟病, 但是他們有更絕的, 擋住門口的路。

讓索米無路可退。

背上貼着雄健的肌肉,當記者的哪一個不是戰地裏的精英, 為了搶頭條和新聞, 連女性都是可以穿着高跟鞋參加五十米賽跑的那種, 更別提每日蹲點的男的了, 身體素質反正肯定比索米這個研究員強很多。

被逼的沒有退路的索米,被迫被拍下他早上的狼狽形象。

好在柯恒實際上在T國的名氣并不大, 稍微有些實力的人都私底下被各方勢力給拉攏了, 然後一般沒有什麽硬性要求的話肯定不會出現在公共場合裏面。

柯恒住的位置也沒人知道,更何況他現在還跟着翟諺輝回了他住的地方, 這群記者也沒有從索米嘴裏聽到具體的人物,自然不會來找他們了。

翟諺輝在路上開車的時候就不斷的看他。

柯恒覺得有些好笑,“你好好開車,沒事看我幹嘛。”

開車的人眨眨眼睛, 笑了一下, “我這不是擔心自己要是突然沒注意,你就從旁邊溜走了怎麽辦。”

柯恒沒有說話,翟諺輝以為這就算是過去了, 扭過頭專心開車,突然一只手碰到了他的腿,柯恒早上醒來以後手都有有些熱。

翟諺輝差點沒控制住把車開向人行道,倒吸一口冷氣,說道,“柯小恒,想帶我同歸于盡嗎?”

“……我就是想告訴你我不溜。”

翟諺輝心頭一陣,蜜汁從心裏溢出,甜的他不知道東南西北,眼看柯恒的手要從他腿上挪開,他騰出一只手抓住柯恒的手,微眯眼睛,“老實點,我就是想和你同歸于盡。”

柯恒眼睛笑彎了,這個人怎麽這麽幼稚。

半路上,翟諺輝終于不再扭頭看柯恒了,從腿上傳來的溫度清清楚楚的告訴他,柯小恒溜不走。

但是耐不住柯恒語出驚人,“我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

翟諺輝手一抖,車子立馬呈S形走了一陣,他的手都在顫抖,像是醉酒駕駛,也不管這裏讓不讓停車,就把車子聽放在路邊。

他抹了一把臉,本意是擦去臉上的汗水,現在又發現手上也全是汗。

柯恒看着他,眼神裏還有一點迷惑,翟諺輝就知道這小沒良心的只會挑撥他,撩完了就又是無辜臉,也不知道他上輩子這樣糟蹋多少心意了,随後笑開了,還好他皮糙肉厚經得住打擊。

兩個人看了半天以後,翟諺輝率先開口,他的嗓音有些沙啞,看柯恒的目光也是深沉不見底,帶着一點誘惑,似乎想要帶着柯恒墜入深淵。

“柯小恒,你現在就是在折騰我啊,得了,哥就把命賠給你,你跟哥過一輩子吧。”

翟諺輝似乎又想到了自己以前的惡行,摸了摸腦袋,眼神落在柯恒身上,“要是我再混,你就一棍子打醒我。”

然後又想起來柯恒從頭到尾沒說答應他,頓時有些煩悶,狹小的車間讓他扭來扭去,他坐了一個位置以後,繼續開口,“柯小恒,今天是個什麽事,你得給我一個說法,要是你覺得我還有希望,就說一句。”

柯恒心跳的很快,翟諺輝這種類似低聲下氣的模樣卻還是透着一股霸道。

果然下一刻翟諺輝的聲音又響起來。

“你要是沒那個意願,哥也做好一些防禦措施啊,別讓我沉浸在良好狀态,柯小恒。”

柯恒嘴動了動,不單單是翟諺輝在盯着他的動作,柯恒其實也想知道自己能說出什麽。

但是事不如人願,車窗被敲響。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出現在局子裏,和警察喝茶。

T國對待交通問題很看重,碰到有違規跡象的車主要拉着教育好半天。

更別說翟諺輝這個在路上飙起了S形後又違規停放,兩個人都去檢查酒精了。

柯恒有些不解,問旁邊的警察,“我沒有開車啊。”

警察一臉嚴肅,“就算這樣,也得檢查,誰知道你們在車裏有沒有換位置。”

“……”

翟諺輝在一邊發笑,揉了揉柯恒的腦袋,柔軟的發絲讓他愛不釋手,“就當陪陪我。”

柯恒看了一眼翟諺輝,又轉頭看警察,很認真很嚴肅,“是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是我不會開車啊。”

“……”

“……”

警察叔叔和翟諺輝齊刷刷無語。

“你不會開車啊。”

柯恒老實點頭,誰知道警察叔叔變臉變得很快,“別以為你長的白白淨淨像是不會撒謊的小孩我就會信你,誰知道你是不是唬我,快去檢查。”

柯恒被這一系列常規操作給震驚了,翟諺輝樂的不可開支。

他湊近柯恒,和他說悄悄話,“怎麽,不喜歡檢查。”

柯恒搖搖頭,“也沒,就是我真的沒有開車啊。”

兩個人檢查完以後,還真沒有酒駕,教育了他們兩個人老半天的警察叔叔終于大發慈悲給了他們開口的機會。

“說吧,怎麽回事?”

翟諺輝和柯恒互看一眼,柯恒慢吞吞的開口,“沒什麽事啊,就是不知道那裏不讓停,然後停錯了。”

這是實話。

警察叔叔哽了一下,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他才不信。

他沒好氣的擺擺手,“那在路上開車玩什麽花樣?”

柯恒和翟諺輝又對視一眼。

對面的警察叔叔莫名覺得自己發光了。

“嗯……就是我路上給他講了一個鬼故事,吓到他了。”柯恒說的時候眼神飄忽。

“……”警察叔叔差點沒有把你诓我挂在臉上。

翟諺輝憋住笑,一手攬着柯恒,拼命點頭,眼睛非常真誠,“是的,警察叔叔,我這個人沒什麽不好,就是怕鬼。”

“……”警察叔叔一臉你們兩個一起驢我的表情,沉默了一分鐘,扯着嗓子喊一個小警員過來,指着他們兩個,“給他們念一邊交通規則,完整版的。”

“……”

未來著名的科學界新星和C國的風流人物坐在警局裏,老老實實的喝了半個下午的茶。

等出了這裏,翟諺輝少有的從柯恒臉上看出震撼。

柯恒看着翟諺輝,“我再不來這地方了。”

翟諺輝又忍不住笑了,其實他打一個電話就能解決這件事,他卻莫名的想要和柯恒待在局子裏聽訓斥。

“行,沒有下次了,怎麽樣,要不要牽着我這個怕鬼的人,要不然待會被鬼壓了。”

翟諺輝手伸出去,等了十幾秒也沒反應,開始琢磨自己是不是把小男朋友給惹的害羞了。

柯恒突然伸出手勾住翟諺輝的手。

翟諺輝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擴散開來,他這能算是柯恒答應了嗎?

大熱天的,兩個人站在警局門口,翟諺輝拉着柯恒走了兩步發現走不動了,然後轉過頭想要看看柯小恒是什麽情況。

扭頭就看見柯恒看着他,露出和平日做實驗時的表情,熱情又閃亮。

柯恒舉起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笑了笑,白牙都露出來了,“男朋友,請多多指教。”

“……!!”翟諺輝被炸的瘋了,他跺了跺腳,嘴唇都在打哆嗦,“你不在乎以前我的混賬事了。”

明知道這種時候問這個問題有些不對,但是翟諺輝就想确認一下。

柯恒頓了頓,“你現在對我做的事是假的嗎?”

“當然不是,”翟諺輝回答的飛快,不假思索。

“那不就行了,”柯恒又笑了,他也是可以理解為翟諺輝現在太激動了。

翟諺輝是真的激動,他簡直都想喊兩嗓子,心髒砰砰砰的跳動,前幾日還敢和柯恒開黃腔,現在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都冒出汗來。

柯恒也感覺到了,以為是熱就打算松開手,被翟諺輝反握,他語無倫次的解釋,“就這樣,就這樣,挺好的……”

這份躁動一起傳遞給了柯恒,明明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就黏糊的要命,現在卻是有種讓人不自在的感覺,只要碰在一塊了,就覺得心髒要跳的炸掉了。

突然旁邊響起拍掌聲。

“……”

“……”

翟諺輝和柯恒兩個人齊齊轉頭,也不知道警局門口啥時候站了一排人。

連翟諺輝都一點感覺都沒有,全沉浸在自己和柯恒的二人小世界裏了。

剛剛還批評他們的警察和之後念交通守則的小警察都在裏面,全部都一臉欣慰,仿佛見證了一代愛情的誕生。

“……”感覺像是被當猴子觀看了的柯恒和翟諺輝。

突然之間兩個人都忍不住笑出聲,快樂的氣氛感染了周圍一樣。

認為有緣的警察叔叔從局裏給他們拿了一本交通手冊,一臉慈愛的看着他們,指了指前面不遠,“往前面走點就是可以辦理結婚證的地方。”

“……我們先走了。”柯恒耳根有些燙,拿起交通守則小冊子,拉着翟諺輝的手。

兩只手黏糊糊的,卻沒一個人有要松開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發錯文了,尴尬

翟諺輝:介紹一下,今天我全場最佳

☆、第 110 章

當利契收到翟諺輝準備回國的消息震驚的差點把旁邊的仆人吓死。

“你不管T國的這些事了?”

利契簡直不敢相信, 這還是人能做出來的事嗎?翟諺輝前段時間說是等等再出手, 結果等實驗結束, 事情是解決了一大半。

但是出手的人不是他啊。

翟諺輝當然知道利契說的是什麽意思,他心情很好, “現在也沒什麽事不是嗎?”

“……”利契搖搖頭, “你還真是幸運啊。”

翟諺輝昨天就高興的找不到可以分享的人, 內心一直憋着一股勁兒,現在主動湊上來一個利契王子, 也不管對方樂不樂意聽, 就在電話裏開始聊家常。

”昨天柯恒要拉着我去民政局, 哦, 就是你們這裏領結婚證的地方,咳, 我想了想, 還是回去再辦。”

利契嘴角一抽,他什麽時候問翟諺輝最近怎麽樣了, 秉着良好的教養,他非常敷衍的嗯了兩聲。

翟諺輝沒有一點眼色,利契王子高貴冷豔的兩聲哼根本沒有用。

“你知道嗎,他昨天喊我哥, 那真的是……我以前還沒覺得哥這個詞有什麽好的, 現在一聽果然不一樣,你知道嗎?”

“對了,你好像是有妹妹, 但是感覺肯定不一樣啊!”

不用見面,利契也可以從電話這頭看見翹起尾巴洋洋得意的某個男人了。

良好的教養終于化為灰燼,利契結束通話,開始懷疑現在這個滿腦子炫耀對象的人真的是那天和他侃侃而談的家夥嗎?明明現在就是個智障二百五。

暫時被利契拉入黑名單的翟諺輝不以為然,甚至有些得意,他終于把擠壓了一天的興奮和人分享了,全然不顧對方覺得有沒有意思。

昨天幹柴碰烈火,一發不可收拾,翟諺輝再次改觀對科學家古老刻板的想法,向來直奔主題的人總是給他驚喜。

激動壞了的翟諺輝造成的後果就是柯恒還在睡覺。

睡夢中的柯恒還不知道翟諺輝已經把他覺得丢臉的事捅給了T國王子。

戀愛中的人是沖動的,柯恒覺得這句話真的不假,昨天那群警察說完以後,腦袋裏不知道哪一根弦壞了,真的老老實實牽着翟諺輝去了領證的對面。

翟諺輝俊美的臉憋不住了,從柯恒這個角度可以看得到對方發燙的臉,心裏就突然有什麽融化一般。

他着了魔一樣。

等事後反應過來,先一步開口調戲的人不是他,是翟諺輝,翟諺輝笑着給他說別急,就算準備領證也要準備好證件。

調笑的眼神仿佛在說你好急啊,你既然急得話我也不在意。

柯恒是真的打算遺忘這件事。

但是他太了解翟諺輝,翟諺輝的劣根就是找出一些能讓他臊的慌的事,然後使勁說,在踩到底線前停下來,然後就開始刷好感。

每次這樣,只把柯恒弄得沒脾氣。

所以昨天一回去,他就主動撲了。

沒有一點後悔的,單純的科學家還想着借機釋放一下欲望。

被他的舉動激動的不行的翟諺輝,立馬身體力行,告訴沒問題,好在翟諺輝有度,兩次就停下來了,但是這樣足夠把有一年沒有開過葷的科學家給爽暈過去了。

等柯恒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坐上了飛機。

他一臉矒逼,沒有從周身的環境裏清醒過來,身體還有些酸,看着在另一邊戴着眼罩眯神的翟諺輝,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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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飛機以後,翟諺輝繃着一張臉,柯恒看了一會,總覺得翟諺輝渾身上下都浮動着快來問他啊的字符。

“……”頓了頓,柯恒低下頭跟着翟諺輝走路,有些惡劣的,就是不如他的意。

于是翟諺輝的臉繃得更緊了。

等下了飛機坐上車以後,柯恒還是堅持沒問,然後大約過了兩個小時,答案就浮現出來了。

這是回大院的路。

翟諺輝揉了揉柯恒的腦袋,嘆了一口氣,“太倔,就不問我是不是。”

柯恒遲疑了一下,随後堅定的搖頭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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