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低調的奢華

楊靖完成了任務,就不願意在宋家呆着了,畢竟對方拘謹,他也不太自己在,随便說了幾句話,告辭要走,宋老爺子也摸清了他的脾氣,只象征性挽留了一下,然後就派人送他回噩夢森林。

送走楊靖,幾人面面相觑,一時都說不出話來。宋家二兒媳婦張了張嘴,卻沒開口,悄悄在背後捅了下自己的丈夫,宋老二身子動了動,呃了一聲,對上父親視線,聲音裏帶着不确定,“爸,他真是科學院院長的兒子?”

“這還有的了假?”宋老爺子睨了他一眼,說完就大步往裏走。

宋家夫婦和兩個小的在後面跟上,此時沒有外人在,宋可陽更是肆無忌憚:“弟,你以後少和那人接觸,看他神神叨叨的,沒準腦子有病,而且他風評不好,我估計他對你不懷好意。”

宋老爺子停下步子,回頭看着自己的孫子,狐疑道:“你怎麽知道他風評不好?”

宋可陽一聽爺爺問這個,眼中閃着八卦之光,迫不及待說起知道的消息,兩只手跟着比劃起來,“可夏姐跟我說的啊,說在學校裏,楊靖的風評差着了,還說他在跟張軍座結婚前,一直死纏爛打九曲軍的一位少爺,這事,大半個學校都知道。”

宋家人一向低調慣了,對這些事還真不知道,只見宋家夫婦露出驚訝的表情,宋老爺子臉色微變,頓了頓,呵斥一聲:“以後這種話少說!”

宋可陽不甘心,還在嘴硬:“本來就是事實,他有什麽能耐?沒有異能,身體又弱的承受不了潛能藥水,虧他還是科學院院長兒子呢,簡直是個笑話,他竟然還大言不慚收弟弟為徒,還受了弟弟三個響頭,那顆辟瘧丹還不知他從哪弄來的,要說是他煉的,我絕對不信。”

宋老爺子剛剛呵斥,也是半真半假,更多的是擔心自己孫子一根筋的毛病,才板起臉警告他別亂說話,以免惹口舌是非。但聽了他後面的話,心中不免動了氣,鐵青着臉狠狠瞪了宋可陽一眼,疾言厲色道:“這種話也是能往外說的?不管他到底如何,楊靖畢竟是楊家少爺,如今又和張軍座結婚,這種話以後你連想都別給我想,那楊靖再沒本事,他拿出了辟瘧丹,光憑這一條,他就有資格收宋初為徒。”

宋可陽就是再不甘心,這會也不敢說話了,可憐巴巴地低着頭。

“爸,您消消氣,消消氣。”

“是啊,爸,您別搭理這小崽子,他就是缺心眼。”

宋家夫婦連忙上去勸宋老爺子,一個負責安慰,一個負責又罵了宋可陽幾句,宋初也拉着自己哥哥的手臂,聲音四平八穩,“哥,你別這麽說,那個楊靖畢竟給了咱們家一顆辟瘧丹,于情于理對我有恩,他想收我為徒,我就認他當師傅,而且他還送了禮物給我,人應該不錯。”

宋可陽苦着一張臉看他,“弟啊,咱們家缺了你不成?一根破狼牙棒就給你收買了?”

宋初嚴肅地點點頭:“這狼牙棒古樸中透着霸氣,霸氣中透着犀利,犀利中透着厚重,厚重中透着低調的奢華,我很喜歡。”

宋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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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夫婦:“……”

宋可陽:“……”

話分兩頭,楊靖坐在回噩夢森林的車上,他手支着下巴,雙眼放空。

系統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可惜他還未滿十八歲,等他到了年紀,你就可以法術傳承了。”

系統雖然沒頭沒腦地忽然出聲,但楊靖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他說的是宋初。

至于法術傳承,說白了就是消耗自己的經驗助徒弟成長,楊靖此時對宋初還沒有過多的感情,他是傻了,會做這種無私奉獻的事?

系統能聽見楊靖的心聲,但這次卻沒反駁,而是用一種近乎嘆氣的輕音調幽幽道:“十八歲啊,還有一年半。”

一路沉默,楊靖回了噩夢森林,車子停在院子外,他溜溜達達走進去,兩旁垂柳,婆娑搖擺。

高叔提前收到了門衛的信兒,在門口迎他,見他這個時間回來,有些吃驚,本能地問道:“楊少爺,吃過午飯了嗎?”

“沒吃呢。”

高叔不自覺皺眉,有些埋怨宋家待客之道,楊靖見了,随口說:“是我自己要回來的。”

楊靖往裏走,正好見下人們在餐廳中收拾,張戚剛剛吃完飯,不動如山坐在上手位置,他聽見了倆人的對話,側了側頭沖着旁邊的人吩咐道:“去準備些飯菜。”

幾個下人加快速度,撤走碗碟,然後回到廚房準備。

楊靖走到桌邊,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倆人中間隔着一個座位,誰都沒說話,高叔在一邊看了會,無聲嘆口氣。

就在楊靖準備拿出終端玩游戲的時候,旁邊響起了個冷清的聲音:“不去上學了?”

張戚說完話,似想到什麽,眉毛皺了皺。

楊靖一想到那些如天書般的課程,心中忍不住哀嚎一聲,也沒心情玩游戲了,愁眉苦臉說:“明天回學校。”

張戚沒立時說話,而是側頭盯着楊靖的臉看,表情始終沒變化。

就在楊靖被盯得發毛,準備開口時,對方又移開了視線:“明天一早我讓人送你回學校。”

楊靖聽了,趕緊說:“不用一早,我可起不來,反正明天的課也不重要。”

就在這時,飯菜上桌了,白瓷碟裏的菜肴還冒着熱氣,帶着讓人食指大動的葷香,楊靖連忙拿起筷子,堵住嘴,就不用說話了。

以楊靖的性子,很少能遇見冷場的情況,但面對張戚時,連空氣都感染了他的沉悶,像是有只無形的大手,在拼命擠壓空氣。

吃飯的時候,張戚一直若有似無看着楊靖,并不是盯着人家嘴巴的那種無禮,只是能讓人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視線。

不過楊靖的心理素質就是強,絲毫沒受影響,吃了滿滿一碗米飯,又喝了碗排骨湯,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然後滿足地攤在椅子上。

一上午沒有抽煙了,現在又是剛吃完飯,楊靖犯了瘾,摸了一根叼在嘴巴裏,掏出打火機叮的一聲點上,享受着微苦的煙味刺激舌頭,劃過喉嚨,細細的白煙升了起來。

“你抽煙?”清冷的聲音忽然開口。

楊靖點了點頭,吐了口煙圈,夾着煙示意:“來一根?”

張戚的眉毛又皺了起來,淡淡道:“我不抽煙。”

他說的同時,有人端過來個天圓地方的煙灰缸,幹淨得像是新的一樣。

楊靖見他皺眉,以為要說教了,故意猛吸了一口,誰知張戚之後就不說話了,卻一直看着他。

抽完煙,楊靖将煙頭掐熄在煙灰缸裏,透明的玻璃上立刻出現了一個黑黑的點,煙屁股歪歪扭扭立着。

楊靖實在應付不來這麽個沒嘴葫蘆,他自椅子上站起來,看了眼張戚,見對方也沒話要說,邊往外走邊交代了一句:“我上樓了。”

“恩。”

。……

轉天,楊靖果然睡到自然醒,也沒人打擾他,幾近中午時,他才下樓,時間有點不上不下,高叔沖他說:“楊少爺,午飯還要過一會,我拿些點心來?”

楊靖懶散地擺了擺手,說話聲音也比平時慢些:“不用了,還不餓。”

他又無事可幹,于是溜溜達達出了門,外面陽光炙熱,空氣十分潮濕,貼在皮膚上黏黏的,楊靖差點掉頭回去,最後還是出了院子,往深處走去。

楊靖剛出門沒一會,張戚也從書房出來了,他并不知道楊靖已經出去了,下意識問了句:“他還沒起?”

高叔搖了搖頭:“楊少爺剛剛出門了。”

“恩?”

單單一個字,高叔就明白張戚想問什麽,“楊少爺估計又出門薅草去了,他之前住這時,每日都要出門,西邊有塊地方,都快讓他薅光了,我曾聽他提過,說這些是草藥,救醒軍座之前,他還讓張副官專門找了三樣,但具體是什麽,有什麽用,我就不懂了,問過宋老爺子,他對于噩夢森林裏的植物,了解的也不多。”

張戚看着西邊的方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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