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女漢子,怕是駕馭不了你這種有人格的少爺胚子了,我看我們還是得接着做哥們!等你什麽時候把骨子裏那股纨绔勁和風流勁磨沒了,我們再考慮能不能滾床單吧!我要睡了,你想留下就睡沙發,不想留下走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

說完她徑自走回房間,留下李亦非一臉痛苦地看着自己腫脹的下半身。

●︶3︶●

回到房間裏,錢菲趴在床上,把臉埋進枕頭裏,品味着心頭的百般滋味。

這幾天她的人生簡直比坐過山車還刺激。

身體依然還是濕潤的,像是久旱過後逢了甘霖,恨不得颠鸾倒鳳爽個痛快。可是想到剛剛那通電話,她身體裏沒有來得及平息的情欲終于漸漸沉靜下來。

她說不上自己是不是在怨李亦非。可是她有什麽好怨的呢?她當時說和汪若海複合了,那人家再找女朋友也很正常啊。

可是她就是心裏不高興,十分不高興,酸溜溜的非常特別不高興。

外面李亦非正在拍她的房門,哼哼唧唧地解釋說因為她在對待前男友的問題上懸崖勒馬得比較及時所以他跟那女孩真還沒來得及探讨除了人生以外的其他論題。

錢菲讓他這番頗為厚顏的解釋解釋得無語問蒼天。她咬着後槽牙擡起頭沖着門口也哼哼唧唧地說:“少爺喂,您就麻溜走吧!既然昨天都答應人家了,好歹跟人家有個交代啊,別在我這纏巴了,你這樣搞得我很像小三啊!”

李亦非默了一下,隔着門對她說:“那我可走了。”

之後她聽到大門響了一聲。他真走了。

她心裏忽然有點說不出的失落感。他這風一樣的男子的角色扮演還真是純熟,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這性子怎麽讓人覺得那麽欠踹呢。

她趴在床上沒頭沒腦地胡思亂想着,手機忽然叮地響了一聲。

是李亦非發給她一條信息:我會試着改變我自己。還有,從明天起,我會開始認真追求你。

錢菲看着手機,狠狠吸了下鼻子。

●︶3︶●

第二天開始,李亦非果然勇(厚)往(顏)直(無)前(恥)地踏上了他所說的“正式追求”的道路。錢菲有意磨磨他的性子,沒有立刻有所表示。

姚晶晶說:“大姐你悠着點,別拿喬拿大了,當心磨大勁兒了把人家給磨跑了!”

錢菲說:“要真那麽容易磨跑,那說明他壓根就不是我的。”

錢菲跟李亦非約法三章:第一,不能讓兩個公司的人知道他們的小暧昧,要道貌岸然的讓人們覺得他們就是正常的工作關系。第二,不許到公司來接她。第三,如果去酒吧等疑似風月場所,不要瞞着她。還有如果和電影學院舞蹈學院藝術學院等等一切學院的小姑娘們眉來眼去,一定要做得密不透風,別讓她知道,不然她可能會忍不住本着正義之心撓他。

她從他和他前女友相處的過程中,看到了他太多這方面的陋習了。他是別人的男朋友的時候,這些事和她無關,她可以對此一笑置之。可是一旦他有可能變成自己的男朋友,她對這些陋習是萬萬忍受不了的。

對于她的約法三章,李亦非答應得很不痛快。

“憑什麽不能讓人知道我們倆的事?憑什麽我不能去你公司接你?少爺我活這麽大一直光彩照人地走在陽光下,怎麽就變得見不得人了!還有憑什麽酒吧就是疑似風月場所了?人家是有正經營業執照的好嗎!再說那些等等院校的小姑娘們覺得我酷我帥我可愛願意看我我有什麽辦法!天生麗質這東西能靠後天抹殺嗎?”

他這番臭不要臉的異議全被錢菲無情按下,掙紮最終宣告無效。

大軍看着他縱橫情場揮揮衣袖從來不吝惜一個姑娘如今卻處處吃癟的樣子,很努力地在一旁冷嘲熱諷:“大賤人,該!叫你不讓我認識女漢子,還說你丫不是藏私?讓我說中了吧,你就是想吃獨食!活該風水輪流轉,你也有今天!”

當然錢菲立的那些規矩,自然是擋不住滿肚子歪歪道道的李亦非的。

●︶3︶●

某天吃午飯的時候,小媛跟錢菲眼珠子放光地八卦:“我發現最近合作公司那個超級大帥哥經常來我們公司呢!他每次來,我把他領進會議室,他都會對我微笑說謝謝!媽呀那副美豔絕倫的笑容啊,簡直看得我心花蕩漾,要不是人太多,真想扒光了他撲一撲!”

錢菲嗆了口飯。

金姐在一旁說:“哎喲可不是!那小夥子怎麽長那麽帥那麽帶勁兒!把我這個孩子都快上小學的人都看得兩眼發熱!”

錢菲又嗆了口飯。

金姐替她拍拍背,“菲菲你今天嗓子眼怎麽這麽細,一直嗆?”然後話鋒一轉,和小媛繼續吧啦,“不過話說回來,前幾次開會也沒見他來啊,”她又轉頭問錢菲,“菲菲最近你們的項目是有什麽麻煩嗎?他怎麽總過來讨論事情啊?不過聽說他已經注冊為保薦代表人了!年紀輕輕的,長得又那麽俊,還是保代,我的媽呀,這前途簡直不可限量啊!”金姐眼睛一亮,看着錢菲,“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哈?要是沒有,幹脆菲菲你就上!趕緊把他拿下了!這是多好的結婚對象啊!!!”

錢菲覺得自己快被飯嗆死了。

項目哪裏有什麽問題,還不就是他隔三差五沒事就找出個事來說得過來讨論一下,每次來都挑準三點以後的時間,來了先迷倒一衆老中青各色婦女,再和項目負責人有模有樣的讨論一會兒,最後漫不經心地和項目負責人點名叫她進會議室,然後叫項目負責人去忙就好,後面的瑣碎問題由她來和他一起讨論解決就成了。

于是會議室裏,就會剩下他們兩個人。小媛偶爾進來倒杯茶,順便沖着錢菲錢菲眉來眼去,用情欲的目鼓舞她“好機會,快neng了他!”。

錢菲覺得自己這個正經人真是快要招架不住這個銀蕩的社會了。

桌面上他和她道貌岸然地讨論項目,桌面下他衣冠禽獸地不停用腳蹭她的腿,然後把這樣禽獸地開會風格一直持續到五點半,再好巧不巧地和她一起下班下樓,等走到離公司遠一點的地方,就徹底動手動腳意欲當街耍流氓。

錢菲覺得自己在推擋這個臭流氓動手動腳的時候,簡直已經快修煉成一套錢氏太極*了。

她曾經義正詞嚴的抗議:“你的正式追求能像別人那樣,正常正派正經一點嗎!”

李亦非問:“別人什麽樣?怎麽叫正常正派正經一點?”

錢菲說:“別人都吃飯看電影壓馬路,正常正派正經一點就是不要假公濟私來我們公司挑逗我!”

李亦非就反駁:“我怎麽就挑逗你了?我哪一天不是發乎情止于禮?”

錢菲幾乎冷笑了:“我呸!你還能要點臉嗎?你那是發乎情止于禮?你那叫發情乎不只是非禮好吧!”

李亦非道貌岸然地辯解:“錢菲我們從頭說,我覺得你這個思路不對,你見過男人和女人正常正派正經蓋着被子純聊天可以生出孩子來的嗎?這樣人類是要滅絕的!這是你希望看到的場景嗎?你不像這麽沒有人性的人啊!”

錢菲快讓他這番歪論嗆得倒地。她拒絕再跟這個論厚臉皮天下無敵的家夥掰扯這些她永遠掰扯不過他的東西,直接一巴掌蓋在他臉上把他煩人且臭不要臉的臉一把推開。

●︶3︶●

李亦非現在住在四季青橋,那有一片別墅區,李亦非就住其中一棟獨棟別墅裏。錢菲問他是租的還是買的,李亦非慢悠悠挑了挑眉之後,說:“租的!前陣子一個傻丫頭片子玩弄了少爺我的感情,少爺我一怒租了個大別墅以排解郁悶,房子這麽大這麽炫酷,天天辦個趴體什麽的,真是不要太方便!”

錢菲面無表情地冷聲哼了哼。

她知道他簽了幾個項目,得了些獎金什麽的,也聽姚晶晶說他和大軍成立了一個公司,做進出口貿易,也賺了不少錢,可她還是忍不住覺得他太鋪張浪費了。

“你手頭有錢攢着多好啊,幹嘛非要租個別墅住!有這份租金你攢個一年半載的,哪個地段的房子買不起啊!”

李亦非總算逮着機會可以跟她讨論租房子的問題了。他借機說:“那你把那個大姐弄走,我還回去租你的房子住!”

錢菲對此表示考慮考慮。

可幾天後,還沒等她考慮出根毛來的時候,李亦非就又幹了件讓她拍案而起捶胸頓足的事。

他搞了輛車,凱迪拉克。

錢菲差點炸毛:“你租着別墅開着轎車不買房子,是要鬧哪樣啊李大少!你這是正經過日子的作風嗎!”她一邊憤怒着一邊毫不遲疑地坐上了副駕駛座。

李亦非一邊幫她系安全帶一邊給她順毛:“現在天這麽熱,裙子這麽薄,你天天在地鐵裏讓人蹭來蹭去的,你說依少爺我這做人純粹的性子,能受得了這個?”

錢菲差點反刍吐他一臉中午飯。

李亦非看她癟着嘴運氣的樣子,哼哼着笑:“行了我以後不亂買東西了,以後我的錢放你那,你幫我管着,好吧?”

錢菲瞥他問:“我懷疑你現在還有錢嗎!”

李亦非挑挑眉,“沒了,下個月房租都有點吃緊呢,怎麽辦?要不你養我吧!”

錢菲白他一眼,一臉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該!叫你手指頭漏捧不住錢!不想着自己還能不能順利活下去就使勁造禍!”她在車座上蹭了蹭,覺得這車坐着是挺舒服的,确實比地鐵人道了不知道多少萬倍。

“要不眼下你先找個別的房子過度一下節省下開支,我這邊等大姐下個月到期了我就跟她商量看看能不能讓她再找找別的房子。”

李亦非美得跟開花饅頭一樣,特別開心,開心得都有點欠揍,“憑我這張臉,一個月房租那都不叫事兒!我就跟四季青橋等着,等你屋那鸠占鵲巢的大姐到期,我就搬回去!”

錢菲真想扇他不要臉的臉一巴掌。

還鸠占鵲巢,還真當她家是他自己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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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有人在別人的評論下留言考據了一大通說那個官司的案例有多麽多的bug。我現在告訴這位美人,這個案例是真實案例,細節都是真的,只除了解除律師懷疑的方式那裏。生活本身就是存在很多漏洞的,太完美的考據也只能是考據。

還有上章有人留言說(大致意思記不住原話每一個字了)女主動心就不好看了棄了再見。抱歉我只能說看了你的留言我心裏也挺不得勁的,不知道是因為我腦補了你的“棄了再見”的語氣還是什麽。反正我只能說衆口難調,我可能做不到讓每一個人都喜歡。

其實最開始開這文,我想的是已經兩年半沒寫了,人氣早散了,這篇文但凡能有個三四千的收藏,我就很開心了,要是能上季榜,就算超額完成任務,年榜連想都沒敢想過,真心說。但是沒想到大家一路支持,居然有了現在這個成績,這真是我想都沒想到過的!在此真的要謝謝大家,鞠躬感謝!但是說實話,我現在真是越寫越有壓力了,因為真的,每天的評論裏有好多不同的聲音,我真的沒辦法做到讓每個人都滿意,抱歉的淚奔!

☆、53 有點想你了

李亦非告訴錢菲,八月的最後一天是他生日。錢菲記得當初簽租房合同的時候,他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月日不是這一天。于是她覺得李亦非一定是在圖謀不軌胡說八道,對于他的話也就沒放在心上。

直到31號那一天,李亦非真的以一個壽星的姿态意欲把她劫到他租住的別墅時,她才有點将信将疑。

“今天真是你生日?”

李亦非挑眉,“不然你以為是哪天?”

錢菲說:“你身份證上那天啊!”

李亦非“靠”了一聲:“我怎麽忘了這個了!怪不得你對8月31號的态度總是這麽無動于衷!當年我上戶口的時候,老頭子跟人報的出生日期是按陰歷算的!他非說這樣別人就摸不準我真實的生辰八字,想壞我命格的人注定只能成為一個純粹的傻逼!而變态的是,他以後每年給我過生日又是按陽歷過!我真是服他一輩子!”

錢菲腦補了一下作為家長說出“傻逼”兩個字的情形,頓時有點驚呆:“這是你爸原話?”

李亦非說:“大致是這麽個意思。原話的話,我想想,應該是:所有企圖想破壞你命格的人注定都是白費心機。”

錢菲默了。她覺得李亦非小時候可能同義詞那塊兒沒怎麽學好。

“你爸要是打麻将肯定不會輸,這不按套路出牌的套路,太讓人眼花缭亂!”

回別墅的半路上,李亦非在道邊停了車。不遠處就是蛋糕店。

錢菲問他怎麽停車了,李亦非一臉“你能長點心嗎”的表情說:“難道你不打算下車去給我買個生日蛋糕什麽的?”

錢菲直勾勾地看着他,由衷地說:“我發現你這孩子的臉皮厚得算沒救了,現在都開始堂而皇之地跟人要吃的了!”

她翻着白眼下了車。

捧着蛋糕回到別墅後,李亦非一邊插蠟燭一邊語重心長地教育錢菲:“你要記住今天這個日子!以後買蛋糕點蠟燭什麽的這些事,就應該由你發自內內地主動來做了!今年是第一次,算我先給你打個樣兒!”

錢菲覺得這孩子小時候應該在安定醫院待過,自說自話的本事實在爐火純青。

蠟燭點完,李亦非許願。

他大聲說:“願出差大姐趕緊搬走!”

錢菲“噗”一聲:“你瞅瞅你,還跟我講什麽人格,許個生日願望都和別的女人有關!”

李亦非白她一眼,讓她幫自己吹蠟燭。

錢菲一邊噗噗吹一邊笑得花枝亂顫。

李亦非拍她頭:“能行不了!讓你吹幹風沒讓你摻唾沫星子!”又問她,“你笑什麽呢,笑成這樣?”

錢菲說:“沒什麽,就是有點遺憾沒給你準備個五仁的或者韭菜雞蛋餡的生日蛋糕,還有就是少爺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的星座!對了我在杭州有個好朋友跟你一個星座,我覺得你們一定很談得來!”【杭州這個傻逼就是憶錦大大我會亂說呵呵呵……】

李亦非擡手拍打她屁股一下,“別跟少爺我扯這些沒用的!趕緊說生日快樂!”

錢菲愣了愣,擡腿踹他的小腿肚子,“說就說吧,你耍什麽流氓啊!”

她嘟囔了一句生日快樂。

李亦非沖她伸手。錢菲不明所以。

“幹嘛?”

李亦非挑眉,“禮物啊!”

錢菲“呵”一聲:“還帶主動問人要的!”

李亦非也“呵”一聲:“你要是沒給我準備禮物,可就得欠債肉償了!”

錢菲“呸”了一聲:“你猜我慣不慣你毛病!”

李亦非瞪視她:“我猜你慣!”

錢菲無語了。

“我真以為你生日是身份證上的那個,所以真沒準備禮物……”

李亦非一邊彎腰去桌子底下拿東西一邊惡狠狠說:“那你洗幹淨等着肉償吧!”說完他從腳邊提起一個袋子,遞給錢菲,然後一伸手,“五十塊錢賣你,快拿錢!”

錢菲被迫接過袋子,問:“這什麽啊?還帶這麽強買強賣的?”

李亦非不給她翻看的機會,逼迫她趕緊拿五十塊錢出來。

錢菲被他磨得沒有辦法,從錢包裏掏出一張一百的沖他臉上摔了過去,“拿去拿去!給你倆五十!趕緊拿去買藥別耽擱!當心晚一秒變腦殘晚期!”

李亦非毫不客氣的把錢揣進兜裏,又掏個五十的出來,甩回給錢菲:“用錢羞辱誰呢!別人泡蜜罐長大的時候少爺我泡的是存錢罐你懂嗎!趕緊拿這五十去買點書看,學學別的女人是怎麽做女人的!”

錢菲接過錢,又甩給李亦非,“你去買藥!”

李亦非接過後再甩給錢菲,“你去買書!”

幾個來回後,錢掉在地上。

錢菲問:“撿嗎?”

李亦非說:“撿個毛線!撿起來繼續撇着玩啊?我都快累死了!”他甩着胳膊,“趕緊幹點正事吧!你把那袋子打開!”

錢菲打開袋子,拿出個盒子,打開盒子,她看到一對袖口。

“這是打算送給我的?”可這東西她貌似用不上啊……

李亦非一臉的莊嚴肅穆:“不,這是你打算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錢菲:“……”

李亦非呵呵:“我就知道你未必記得幫我準備禮物,還好我不僅英俊并且機智,事先替你準備了你要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以防你因為自己什麽都沒買而心存悔恨和遺憾!”

錢菲:“……”

李亦非把手掌一攤并且上下甩動,催促:“快把禮物給我吧!”

錢菲:“……”

錢菲覺得李亦非看病的錢,五十塊應該是不太夠了。

她看着袖口,問:“這東西就五十塊錢嗎?高仿的?”

李亦非橫眉立目了:“高仿yoursister!我替你打折了謝謝!”

●︶3︶●

吃完蛋糕,兩個人躺在地板上,看着窗外半黑不黑的景色。

李亦非忽然問:“巾巾你說我現在跟你那兒,到底是個什麽存在啊?我怎麽覺得這日子過得這麽沒名沒分呢!”

錢菲咬牙切齒:“你是兩片護翼的存在!”

李亦非拿腳勾她:“我跟說正經的呢,你能認真點嗎!”

錢菲一腳踹開他:“我挺認真的啊!你起什麽話頭,我就跟着唠什麽嗑,話題匹配得多成功啊!”

李亦非支起上半身,用手撐着頭,睨着錢菲問:“我問你,怎麽還不給我名分?你是對我還有什麽不放心嗎?”

錢菲定定地看着他說:“我怕你還沒定性,對我是圖一時的新鮮。”

李亦非用另一只手卷着她的頭發玩,“巾巾你相信我,我對你挺認真的,和對別人不一樣!”

錢菲一撇嘴角:“趙德說,上周你們公司聚會,你身邊一左一右坐了兩個公司司花,你們一晚上3p得特別開心!”

李亦非咬牙切齒:“趙德這個蠢貨,我明天非neng死他!巾巾你聽我說,她們倆其實一直在問我做項目的事,我們真沒談別的!而且你放心,我現在口味變得刁鑽獨特,只有你這樣的女漢子才能吸引我,像我們公司那倆嬌滴滴嗲兮兮的,那都什麽呀!太膩歪了!”

錢菲一把推開他的臉,“滾!喜歡漢子你直接找男人去!”

李亦非就勢握住她的手,“你到底什麽時候扶正我!少爺我也是個要面子的人,你老這麽不給名分,我放過你我的自尊也不會放過你!”

錢菲甩開他黏人噠噠的手爪子,走口不走心似的說:“等我考上保代再說!”

李亦非眯眼看着她,一咬牙:“行!少爺我豁出去就再傷害一下我的小自尊了!我就等你考上保代!那之後你要是敢再不給我名分,我醜話可跟你說前頭,少爺我可就要霸王硬上弓了!”

錢菲笑了:“你說十年磨一賤這話說得怎麽就這麽對呢!按你的年齡算,我看再過兩年,你都可以磨成賤三了!”

●︶3︶●

錢菲那句聽起來走口不走心的話,其實是經過她深思熟慮的。

她覺得李亦非太招風了,對于和他之間以情人關系相處,她還沒有足夠的底氣和信心。

他雖然性格傲嬌,可是他的傲嬌足夠吸引女人。況且他長得好頭腦活工作能力強,真心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惦記着往他身上撲。

而他看上她,不過是一起呆得久了,有點日久生情了。她總覺得自己身上還沒有什麽可以長久吸引他的特質。

這一年來,各種分分合合波瀾起伏的,她好像才把人生活得明白了一點。

以前她總是覺得自己是個女人,工作不必太出色,有份工作有份收入就可以了,生活的重心還是要放在家庭上的,只要她男人也能賺錢養家,她可以不必太過上進的。

所以她放棄很多自己可以得到更好發展的機會,因為那些機會需要出差,然後把精力都放在了伺候汪若海身上。

結果呢?汪若海真的變得優秀了,他跳槽到了仟聖,可優秀後的他,她卻再也留不住了。

直到後來她振作起來,為了生活不得不重新在事業上奮發圖強,然後她發現自己變得比以前自信了,同時她又注意修飾自己的外表,內外兼修下,她居然讓汪若海帶着迷戀回頭了。

于是這一年多經歷下來,她悟出了一個道理:靠年輕美貌吸引男人,都是短暫的,總有美人遲暮和男人審美疲勞的那天,到時候一個不優秀的女人除了哭泣與痛罵男人變心之外,什麽實質問題也解決不了。只有自身優秀,因自信而美,才會持久的吸引住人心。而自身強大,就算有天彼此分道揚镳,又有什麽好擔心的?一個優秀的女人永遠不缺欣賞者。

錢菲覺得現在李亦非比她優秀太多,讓她很容易在兩個人的相處間患得患失。而她一旦患得患得失,就會漸漸變得庸俗,一旦庸俗,就會失去吸引李亦非的最初魅力,而此後的最終結果是,他會膩歪了她,然後去被另一個能吸引他的人所吸引。

只有她變得和他一樣優秀,才不會因為彼此有差距而患得患失,她要做到在她擔心他被他身邊別的女人惦記着的同時,也讓他擔心會不會有更強大的男人在她周圍觊觎着她。

什麽是愛情常鮮?讓對方總有那麽一點忐忑,一點在乎,一點醋意,時時刻刻惦記着身邊伴侶會不會被更好的人搶走,這就是愛情常鮮。

錢菲決定要做一個優秀的女人,一個讓李亦非時時刻刻惦記着會不會被人搶走而沒有精力去看其他美女的長發白腿細腰的優秀女人。

而眼下,她覺得能讓自己變得優秀的最有力方式,就是通過十一月份的保薦代表人考試。等她通過了考試,能夠在項目上獨當一面變成業務精英,等她也變得足夠優秀,她才不在乎有多少美女圍着他“讨論項目”呢。到時他不要太擔心她會被其他精英男追着問“業務問題”才是。

●︶3︶●

劉一峰跳槽了,很多事情沒有人帶,錢菲又要一個人摸索。好在業務方面李亦非也是個高手,她有什麽不懂的地方直接問他比以前問劉一峰還方便有效。

應證監會財務核查的要求,券商等中介機構要對拟上市企業的客戶和供應商進行走訪。公司把這個任務交給了錢菲,項目負責人認為通過這大半年時間,錢菲的業務水平有了很大提高,溝通能力也很突出,由她帶隊進行客戶和供應商的走訪,不僅可以及時發現客戶或供應商與企業之間是否存在財務問題等,而且一旦發現,憑她的溝通能力會在不得罪企業與客戶及供應商之間的關系的基礎上,把事情圓滿解決。

九月初,錢菲踏上了走訪的征程。全程下來,她算過,大概要走訪二十幾個城市的五十幾家公司。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錢菲每天都在一個新的城市,每天要走訪好幾家公司,每天要對供應商或者客戶委婉含笑地問很多問題。每天晚上她都很晚才能住進賓館,而第二天早早就得起來收拾好行李再次踏上新的征程。

李亦非每天都會給她打電話或發微信,問她是否遇到了什麽不好解決的難題,如果遇到就幫她一起出主意,如果沒什麽就陪她聊兩句然後放她睡覺。

一路上,錢菲覺得很累,可是在累之外,她又覺得每一天過得特別充實,她覺得這趟征程特別鍛煉人。

到大連的時候,走訪完客戶之後,錢菲一行人找了酒店住下。然後錢菲給姚晶晶打了電話。

姚晶晶激動得不行,一定要請她吃晚飯。錢菲樂得宰她一頓,毫不客氣地把吃飯地點挑在了香格裏拉。

等她打車到了地方的時候,才發現陸澤也在。

姚晶晶說:“本來你要說吃個東財那的大盤雞什麽的,我也就舍命陪君子了,可你一下點了這兒,我就只能把我的錢包也帶來了!”

錢菲就說:“哦,這樣啊,那讓你錢包把錢先交了吧,然後他就可以走了。”

陸澤在一旁面無表情地說:“這世上沒有第三個人敢像你們倆這樣無視着我說話。”

錢菲和姚晶晶摟在一起哆嗦着呵呵呵笑成一團。土豪陸澤在一旁看着她們,無奈之餘竟也跟着抽動了嘴角。

三個人非常愉快以及嘈雜的度過了美好的晚餐時光。

結賬的時候,陸澤竟算錯了錢。姚晶晶像發現世界第八大奇跡一樣拉着錢菲尖叫:“我們快抓緊時間恥笑他!我告訴你這樣的機會這輩子也許就這一次,我就沒見過他犯這種不識數的錯誤!”

錢菲特別上道,趕緊在一旁啧啧啧:“想不到統領千軍的企業家陸澤先生連吃頓飯的錢都能算錯,這人生啊,真叫莫測!”

陸澤嘴角抽動,忍了忍,到底沒忍住,看着她和姚晶晶說:“以後你們吃飯就不要叫我了,聽你們說話聽久了我頭暈。”

錢菲和姚晶晶呵呵呵呵地笑。

陸澤挑了挑眉,話鋒忽然一轉,對錢菲說:“對了,回去替我跟李亦非問個好!”

錢菲也挑挑眉,“我跟他其實也不是很熟!”

陸澤嘴角一松,露出一個從某種程度上講比較詭異的笑:“從某方面來說,你确實對他不算很熟!”

錢菲有些疑惑,問他某方面是哪方面,陸澤恢複面無表情的面癱臉,說:“現在我和李亦非是合作夥伴關系,我不方便多說什麽,以後他自己會告訴你的。”

晚餐愉快地結束了,陸澤開車把她送到了入住的賓館後,載着姚晶晶離開。

回到房間,錢菲把晚上拍的照片發到了朋友圈,并附了一句話:“晚上和大妖精一起吃了大餐,很嗨森!特別感謝大妖精的活體錢包陸先生對晚飯的傾囊贊助!”

她發完朋友圈不到一分鐘,就接到了李亦非的電話。

“你晚上和陸澤吃飯了?”他張嘴就問。

錢菲糾正他:“我是跟姚晶晶吃飯,陸澤的主要功能是去付錢,謝謝!”

李亦非沒跟她掰字眼,問:“陸澤跟你聊什麽了?”

錢菲問:“比如?”

李亦非說:“比如人生啊理想啊跟我的合作啊或者房子啊,之類的?”

錢菲捕捉到最後一個詞,問:“什麽房子?他沒說房子,倒是真說了他跟你是合作夥伴關系,很多事不方便對我多說,讓我直接問你。”她頓一頓,又問,“難道你的房子是跟他租的?”

李亦非哼一聲,沒說是不是,不着痕跡地岔開了話題,問錢菲:“你下一站去哪?”

錢菲說:“廣州,明天一早出發,中午到,下午只需要走訪一個公司就可以,晚上飛機飛杭州。”她停了一下,說,“聽說廣州的糯米雞特別好吃,有時間的話我真想嘗嘗去!”

李亦非無限鄙視:“除了吃你還能想點別的嗎!”

錢菲說:“能啊!”

李亦非哼哼着問:“比如?”

錢菲說:“你啊!”

李亦非在電話那頭瞬間呼吸有點亂了節奏。

“你等下,我捋一捋,你這意思就是說你想我了是嗎?哎喲少爺我這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嗎!”

錢菲笑:“我這就是話趕話,少爺你自己不要腦補太多,補多了安定醫院都救不了你了!”

李亦非做作地嘆了口氣,“你嘴硬不承認想我,可少爺我不行,我嘴軟!所以我不得不說,小巾巾,我有點想你了!”

+++++++++++++++++

作者有話要說:

保薦代表人這個東西,大家就知道考試挺難考,考上了有機會掙更多的錢就行了(以前保代很牛逼的,年薪百萬只是保底,轉會費通常都幾百萬起;這兩年漸漸不行了,各公司的保代都陸續被降了津貼,不過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54 我們住一起

昨晚電話的後半段,錢菲把李亦非聊得太發情,後來他死活不肯挂電話,非拉着她沒完沒了地聊。等她睡下的時候已經快三點了。而早上七點不到她就得爬起來趕飛機。她和走訪小隊的其他成員沒訂到同一航班的機票,她比其他人要早一個小時落地。他們約好落地後在機場出口集合。

上了飛機後,錢菲困得東倒西歪,飛機一平穩起飛,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趴在小桌板上睡得一塌糊塗。

中途空姐來發早餐,她爬起來,半夢半醒地速度扒完一盒飯。她吃得像打仗一樣,看得鄰座一位四十歲左右西裝革履的精英範兒男士呵呵直樂。

吃完她把餐盒推到小桌板角落,想繼續趴睡。可是小桌板實在太小,餐盒占了一半位置後,她怎麽趴都不得勁。

西裝革履君一邊笑着一邊默默地把她的餐盒拿到了他的桌子上。錢菲努力睜開迷蒙地眼,道了聲謝,又趴下睡得天翻地覆。

直到飛機要準備降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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