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章節
連呼吸都顯得格外困難，嗓子也顯得有點幹澀。嘴巴微張，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稍稍感覺适應一點。我知道，我不能再上去了，如果再上去的話，或許我就得交待在這裏了。
“夢馨，我們不要上去了，準備回去吧？”
“再堅持一下嘛，應該不遠了。”
“你看地圖，按照這上面指的路，你想要爬到最高的東峰，至少還要兩三個小時呢，我們的時間不夠了，明天還要趕車呢？”
“我們等着明天看日出以後，做電纜下去，那樣就來得及啦。”你歪着頭，睜着一雙大眼睛，天真得似乎就只剩下透明了。
“等日出是什麽時候啊，從華陰到西安的汽車是早上五點四十啊，可能太陽還沒起來，車子就走了。再說等會天也要黑了，你還沒到東峰，天就黑透了。”
“那我們現在抓緊時間上去看看，然後再走。”說着你就準備拉着我的手，準備走。
只是我卻緊緊攥着你的手，僵立在那裏，沒有動。
“快點啊。”你似乎有點着急了，催促道。
“東西，我的心髒現在已經很難受了，再上去的話，我怕自己受不了了。”
“沒多高了，再堅持一下，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你弱弱地道，帶着希冀。
“你沒發現我現在即使坐在這裏也用嘴巴呼吸了嗎？”
心，突然感覺好迷茫，似乎又有了想哭的感覺。難道那上面真的那麽吸引你嗎？難道你就不能體諒我一下嗎？為什麽你就不能多關注一下我嗎？你沒看到我一直都捂着胸口嗎？你也知道我喜歡逞強，如果不是真的感覺很難受了，我會說出口嗎？
“那我一個人上去，你在這裏等我。”
“你自己一個人，讓我怎麽放心，你自己說，一路上來，你說，你什麽時候是安安靜靜的，就連爬坡，你都是嬉嬉鬧鬧的，一點也不讓我放心，那你現在讓我怎麽放心讓你一個人走呢？”
“我保證，我一定乖乖得。我上去一下，一下就回來的。”你豎着三個手指，高舉到頭頂，不住地晃動着，似乎是為了增加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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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為了玩還是為了和我在一起？”我終究是忍不住冷冷地吐出這麽一句話。
“但是已經到了北峰，東峰也已經不遠了，就這麽回去，真的很不甘。”你說得很認真。
“這裏看到的風景不也是一樣的嗎，只不過那裏更高一點。”
“不一樣的，感覺不一樣。”
“你想去就去吧，我等會就回去了。”我說得有點無力，更是有點心酸。
說完，我呆呆坐着也不說話。你帶着期盼傻傻地瞅了我好一會兒，然後默默走到引凰亭邊上的青松底下，斜倚着樹幹，微仰着頭，眯着眼縫，淡漠的眼神，顯得有些迷離，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你應該也在糾結吧。
只是你知道嗎？我也在糾結。我分不清，只是感覺心好難過，好難過。你說你是想我陪着你，陪你一起游山玩水，你說只要和我在一起，不管是在哪裏都是幸福。你說，你喜歡旅游，喜歡看不同的風景，但是更喜歡和我在一起的時光。
東西，你知道我的心壓抑地好難受嗎？你知道我一直在堅持着陪你嗎？為什麽就不能體貼我一點呢？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陪你上去的，只是我的心真的受不了了。你讓我放你一個人上去，只是我該怎麽讓我自己放心呢？你知道那種擔心害怕的滋味嗎？你知道那種焦慮等待的煎熬嗎？你不知道，不知道。如果你真的不管我，一個人走了，那我也一個人回去了。我心裏暗暗發狠道。只是當你真正做出抉擇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狠下心來。就這麽一直亂想，亂想，似乎淚水又開始充盈了。為什麽，為什麽我的心變得那麽脆弱，我不是麻木了嗎？怎麽會這麽軟弱呢？似乎都開始痛恨現在的自己了，是陷得太深還是心在不經意間被漸漸軟化？不喜歡這種感覺，感覺似乎沒有了那種男人的堅定和冷酷。脆弱的似乎都看不到曾經的冷漠。
你微揚着頭，迎着那泛黃的陽光，靜靜地，靜靜地在抉擇，亦或者在等待我的放棄與妥協吧。
看着時間一點點得流逝，我的心在一點點地往下沉，似乎在掉落沒有盡頭的地獄，陽光似乎顯得越發暗沉了。我低着頭，思緒飄飛，在靜靜等待着你的斷絕，不知道你将如何選擇。
你慢慢走到我身邊，臉上帶着一種平淡，“走吧，我們回去吧。”，你的聲音似乎有點飄渺，又有點無力。
“不上去玩啦？”我的聲音帶點冷漠，更多的是驚疑，似乎還夾雜着一絲妥協與退讓。
你輕輕挽着我的胳膊，輕聲道：“等我上去也天黑了，反正都看不完了，注定要帶着遺憾的，還不如下次和徐夢涵再一起來玩吧。”
說完你還擡頭看了一眼身後那陡峭的崖壁。或許你依舊有點舍不得吧。然後轉頭扶着我的胳膊，一起慢慢踏上了下山的路。
下山依舊是那麽動人心魄，我緊緊握着鐵索，幾乎是小孩子剛剛學會走路一般，側着身子，一只腳試探着邁下去，踩實了，然後才敢把另外一只腳緩緩跟上。不經意間瞥到的懸崖底，似乎依舊那麽驚心動魄，讓人忍不住把鐵鎖攥得更緊了。當我快要失去所有勇氣的時候，總會忍不住斜着眼睛看看你，看看那個一臉淡然，毫不畏懼的你，看看那個正面俯視着，似乎沒有一點害怕的你。就這麽鼓起了心中所有的勇氣，憑借着那僅存的一點男人尊嚴，似乎有點顫巍地一步一個臺階得走了下來。回頭再次看了一眼飛魚嶺，我不知道讓我重新選擇一次，自己是否還有膽量再繼續重頭來過。
太陽已經快要挨着山頭了，只是卻還隔着那麽一小段距離。你拉着我的手，靜靜站在一處懸崖邊上。迎着那黯淡的黃昏，舍不得離開。你想捕捉太陽落山的全過程。既然無法看到日出，那麽給我一個日落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只是這麽傻傻瞅着，時間都似乎顯得有點漫長，哪怕天色都已經變得黯淡，陽光也開始變成橘紅色，但是似乎并不會那麽快就落下。
“諾天，我們一邊走，一邊等，你注意盯着哦。”
“嗯。”我輕輕點頭。
拐過一道彎，繞過一塊巨石，似乎前後也沒幾步路。只是太陽卻是一下就掉了下去，只剩下大半個紅圈露在外面。你一下就撲到了懸崖邊，靜靜看着太陽一點點落下。只是似乎很快，就不見了蹤跡。只留下天邊的幾抹映紅。
整座大山似乎一下變得安靜了好多，亦或者我們的心靜了好多吧。天色黑得很快，只留下或昏黃，或瑩白的燈光，模糊得映照着，只是如霧霭般朦胧，看不真切。
或許也多虧了這朦胧的燈光，我們只看得見腳下的路，所以心似乎也大膽了好多。一路上顯得很是熱鬧，成群的人們都在黑暗中一路前行。“這些都是看朝陽的人。”你微彎着脖子，盯着那漸行漸遠的人流，嘴裏帶着毫不掩飾的羨慕。
“別想了，快點回去，早點休息吧。”
你雖然依舊不舍，但是下次還可以和你姐一起來，這麽一想腳步似乎又變得輕快許多。接着也不再留戀，兩個人加快腳步。盡管山路漆黑，但是卻比上山時快了不少。我想這應該歸功于天黑吧。否則我還真沒有那個膽子。一路上，我們幾乎可以說是健步如飛，兩個人相互追逐着，似乎在比賽誰跑得更快。下山的路顯得很輕松，只是也僅僅是下山的這段路。
當我們來到了帶着點坡度的水泥路時，似乎才發現腳很酸痛。走了一天了，對于平常不怎麽運動的我們來說，這個運動量，真的已經超額了，而且還不是一點半點。由于都是下坡，所以每一步，我們都會繃直雙腿，只是這樣一來，自然會拉緊腳筋，一種難以言說的酸痛油然而生。更讓人無法忍受的是，每一步都是如此，而接下來還有一段較長的路。現在的我倒是寧願是上坡了。
“夢馨，我來背你吧。”
夜色遮蓋了我的面容，整個人都似乎帶着一點朦胧，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人的膽子似乎也在不經意間放大。盡管周圍是長長的人流，三三兩兩，不曾斷絕，只是白天的那種羞澀似乎卻被抛卻了。反正也沒有人認識我，再加上是晚上，更沒有人能夠看清。心裏這般想到，不自覺的多了一點膽氣。
“不用了，你也累了，我們慢慢走吧，應該會好點。”聽着那貼心的話，心裏似乎比吃了蜜還甜。
“沒事，等累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