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沉寒 待我歸來,陪你三年,如何?
韻極殿外, 站滿了人。
乙莫年?站在臺階上,目光清冷望着遠方,看似端重,實則飄忽。
“諸位, 洛神谷, 楚月灣遭此大難屬我仙門劫難。如今, 兩大仙門人心不穩,叛徒夢清秋仍逃離在外, 仙門百家無人主持大局。”尹江春瞧着衆人情緒尚穩, 繼續說道?,“乙莫年?的情況想來不必我多說,他雖身懷妖靈百年?, 可從?未做過半件有愧仙門之事。眼下仙門危局,我想借此機會請他重歸仙門,坐回無垢天歲華尊的位子?,為仙門百家主持大局。”
乙莫年?飄忽的目光動了動, 他淡淡看向尹江春,聲音清冷:“歲華尊的位子?我不會再坐。”
人群中起初是安靜的,沒過多久 ,漸漸有了附和聲。
“歲華尊乃我仙門至尊, 我等相信歲華尊!”
“仙門大難,懇請歲華尊重回仙門!”
“大義在前,還請歲華尊主持大局!”
起初只?是洛神谷楚月灣還有一些小仙門的人在附和,無垢天這?邊的弟子?瞧着乙莫年?許久沒有點頭應聲,終是忍不住了。
“恭請歲華尊重回無垢天!”姚不為滿臉血污, 看向乙莫年?的神色堅如磐石。
“恭請歲華尊重回無垢天!”無垢天弟子?朗聲附和。
“恭請歲華尊重回無垢天!”其餘仙門緊跟其後。
自始至終,乙莫年?面上都是一副冰清雪冷, 淡寡無溫的表情。
“莫年?,你倒是說句話啊。”尹江春在邊上催促。
悠遠的目光似是穿雲破月落向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只?有目光的主人知道?那不知名的地方所在何處。
心系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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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莫年?默默閉上眼,盡管閉着眼睛,眼角還是淌出一絲落寞與滄桑。
“莫年?。”尹江春聲音大了些。
乙莫年?在衆人吶喊中再度睜開眼,目光變得越發幽深冷清:“好。”
衆人面露驚喜。
“有個條件。”
衆人不作聲,齊齊望着乙莫年?,等着他後面的話。尹江春隐約猜到了乙莫年?口?中所謂的條件,頓了頓還是沉聲問道?:“莫年?,什麽條件?”
“葉聞流是我的徒弟,妖靈也原是歸我所屬。如今妖靈失控,殺人無數,錯不在他,在我。”
提及葉聞流,衆人聲音驟止。
葉聞流妖靈失控,不但?殘殺了夢天林弟子?無數,也誤傷了不少其他仙門的弟子?,還有丘淺寒……
這?是事實,毋庸置疑。
“我代他受過,此事一筆勾銷。”
“葉聞流本就心性不定,眼下又跟着邪祖走了,難保以後不會卷土重來,殘害無辜。若是如此,該當?如何?”一個看着面生的弟子?怯生生地問。
一股子?悲傷從?四面八方侵襲過來,姚不為風烈眼神都禁不住黯淡下來。
這?個問題乙莫年?不是沒有想過,妖靈妖性極強,極難操控,如今沒了玉清珠的壓制,僅憑空怨一人之力?怕是難以辦到。可他也想過,若是葉聞流妖靈再發,他就只?好……
“若是如此,必斬殺之。”
人群裏,沒了動靜。
“本尊會沉寒半月替葉聞流受罰。”
“沉寒半月?!”尹江春驚呼一聲,抓住乙莫年?的胳膊,“莫年?,你是瘋了不成?!!當?年?師尊秋仲真人在時,沉寒最多也不過就能堅持十日,你沉寒十五日,可是不想活了?!”
乙莫年?神情淡淡掃過衆人:“本尊代他受罰,若他無恙歸來,還望諸位前塵舊恨既往不咎。”
“莫年?!!”尹江春瞧他毫無退意,心中震驚。
“本尊沉寒期間,若有事,可找仙翁商議。”
“莫年?!!”尹江春不打算就此放棄,決定以退為進,“要不就十日,沉寒十日如何?”
“半月便是半月,無需多言。”乙莫年?說罷,轉身離開,留下身後衆人面面相觑。
沐春殿的寒池分為兩層,上下兩層以寒石相隔。上面一層沒有寒蟲,下面一層寒蟲遍布。
所謂沉寒,便是沉入寒池下一層,遭池中寒蟲齧咬全身。被寒蟲咬過的地方不會愈合,寒蟲嗅着鮮血的味道?漸入漸深。在這?期間可以利用自身的修為與意志力?減慢寒蟲的齧咬速度,若是抵禦不及,一旦寒蟲入骨,這?人也便算是沒了。
如此慘絕人寰的沉寒,若能堅持下來,便會修為大增。若是不能,便是一命嗚呼。
此法兇險,百年?來也只?有乙莫年?的師父秋仲真人試過,但?也僅是十日。
乙莫年?要沉寒半月,實在是大大的冒險。
寒池裏,寒氣蒸騰。乙莫年?伸手掬起一捧池水,裏面仿佛有那人的影子?。
初入無垢天時,葉聞流頑劣不堪,常被泡在寒池上層。思及此處,乙莫年?清冷的眼角蕩出一抹微弱的溫柔之色:“頑劣。”
乙莫年?緩擡衣袖,一道?白光沒入寒池,池底寒石打開,一股更加冷寒的空氣迎面撲來。他緩步踏入寒池,寒石瞬間閉合。
池水冰寒,比之上層更加刺骨難耐。
聞到人身上特有的味道?,藍色的寒蟲成群而來,紛紛停在乙莫年?身邊。
細小尖銳的牙齒咬進皮肉,發出窸窸窣窣的咀嚼聲。乙莫年?淡然躺在池底,身姿挺然,呼吸平穩,若不細看根本看不出安靜垂着的睫毛在輕微顫抖。
寒蟲湛藍,混在同樣湛藍的池水中看不真切。雪白的衣衫上漸有細密的血漬滲出,一點一點,宛若盛開于藍天白雲中的海棠。
紅得耀眼。
……………………………………
岐竹洞內,葉聞流雙目血紅,他目光陰寒舔了舔指尖的鮮血:“ 想困住我,活膩了?”
空怨淡淡瞥了眼流血的手臂将目光重新在葉聞流面上定格,一副将對方視若囊中之物的形容:“不錯,我是有這?個想法。”
妖氣四起,葉聞流的眸子?紅得似要滴出血來:“那你便試試,看是我先将你的腦袋擰下來還是你先将我困住?”
空怨輕輕挑眉,美?人痣往上挑了又挑:“榮幸之至。”
五六只?上等邪靈齊出,葉聞流墨發張狂,眉眼森森:“來啊!”
小半個時辰之後,岐竹洞內終于回歸平靜。
空怨渾身是血将葉聞流扶在榻上躺好,擡起鮮血遍布的雙手替他拭去滿臉的血跡,餍足一笑:“睡吧。”目光落在葉聞流披散的墨發上,空怨擡手自胸口?摸出一條染血的發帶,凝視半晌,将發帶重新收回懷中,“是我的,終歸還是我的。”
無根守在岐竹洞外,目光冷森,十指用力?握在一處。因為過度用力?,指尖微微泛白。
已經十日了,這?十日來邪祖日日把自己同葉聞流關在岐竹洞內。妖靈亂竄時就放出邪靈與之對抗,直到葉聞流安靜下來,才會偶爾來洞口?透透氣。每回也只?是在洞口?站一小會兒就回去,生怕裏面的人又有什麽問題。
這?段時日,邪祖很少進食,因為要照看葉聞流也沒怎麽休息。再這?般下去,他擔心邪祖會熬不住。
擡頭,對上一雙疲憊的眼睛。因為那人離他很近,無根目光稍顯怔愣,随即落在那張滿是血漬的臉上:“邪祖,你的臉!”每次都是這?樣,渾身是傷。自從?邪祖和葉聞流有了牽扯,受傷的頻率也越來越多。無根握緊拳頭,看向洞中的目光裏盡是埋怨。
沒有回應無根的話,他擡袖随意擦掉一塊臉上的血漬。一股倦意襲來,空怨往前靠了靠,将頭靠在無根肩上,緩緩閉上了眼:“累了,靠一下。”
更多擔憂的話沒能說出口?,空怨僵着脊背,肩膀一動也不敢動,生怕空怨睡不踏實。過了好半晌,無根才敢側頭去看。
夢中可望不可即的人此刻就靠在自己肩上,美?好來得太快,無根有些不敢置信。他面貌醜陋,因為自卑一向只?敢躲在暗處偷偷瞧着空怨。像如今這?般正大光明看着心中隐匿多年?的珍寶,對他來說是上天的恩賜。
空怨嘴角還殘留着幾?顆血珠,血珠毫無章法灑落在那顆美?人痣周遭,像極了一朵妖冶的花朵,美?得驚人。
他擡手,想替那人拭去嘴角的血珠。無奈,手指僵了半晌終是沒能落下去。對他來說,空怨是他遙不可及的星月銀河,亦是他不忍觸碰的絢爛煙霞。
無根低頭,觸及空怨手臂上的傷口?,默默伸出手隔着段距離為他療傷。
日頭西落的光景,空怨幽幽轉醒。無根依舊保持着同之前一模一樣的姿勢,腰杆兒筆直,胸膛挺闊。
空怨沖他淡淡一笑,藍色的眸子?裏帶了幾?分戲谑:“你倒是站得直挺。”
溫熱的呼吸鑽入耳洞,無根幽冷的眸子?裏有瞬間的溫柔乍現,嘴角半起未起的笑終是沒能揚起來。
“ 好了。”空怨輕輕拍拍無根的臉,在他臉上留下幾?個血印子?,“你早些回去歇息吧,晚上便不必過來了。”
“可是,邪祖……”
空怨起身走回洞中,只?留給無根一個冰冷的背影:“回去。”
那人的背影消失在洞口?處,無根默默收回目光,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血印子?,終是沒舍得抹掉。
夜色如墨,岐竹洞內再次響起了法術的沖撞聲還有張狂的陰笑聲。
又是五日過去,葉聞流終能勉強壓制體內妖靈。只?是這?壓制十分不穩,稍有刺激,妖靈便會再度暴躁席卷而來。
“在想什麽?”空怨将一杯茶放在葉聞流跟前,嘴角笑意濃厚,“看你想得這?般出神,可是在想本祖?”
葉聞流回過頭來,沖着空怨騰出一個算是明朗的笑:“空怨,謝謝你。”
謝謝……這?麽生分……嘴角的笑僵了僵,一個更大更亮的笑蕩漾出來。他伸手,掏起葉聞流的下巴,有力?的指骨在上面反複摩挲:“你若真想謝我,不若以身相許如何? ”
葉聞流乖乖由他動作,清透的眸子?裏沒什麽波瀾:“像我這?樣嗜殺成性的人,你想要麽?”
早該料到的。葉聞流與自己不同,自己殺人如麻早已習以為常。而他不同,因妖靈亂竄斬殺仙門中人數名,還失手殺了自己要好的師兄,葉聞流眼下定是對他自己深惡痛絕。
停在下巴上的手指頓了頓,空怨心底莫名騰起一股子?心疼,那手轉而包住葉聞流的半邊臉頰:“不論?是嫉惡如仇的你,還是嗜殺成性的你,我都想要。”世間多污濁,人心藏惡念,是葉聞流讓他懂得 ,這?世間還有為一人奮不顧身的真心。這?份真心,他想要。
向來令人厭惡的一張臉在此刻看來竟是如此順眼,葉聞流眼角微微向上彎起。他伸手去觸摸空怨的臉頰,上面有一條不怎麽明顯的傷疤,從?眼角到嘴角,約摸三?寸有餘:“抱歉,連累了你。”
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讓空怨有些無所适從?,他擡手想去抓住那方溫暖,葉聞流卻将手收了回去,看向窗外:“待能徹底壓制妖靈,我會去找夢清秋報仇。”
本就猜到葉聞流放不下仇恨,雖然不知何時才能助他徹底壓制住妖靈,但?只?要想到有朝一日他終究會離開,空怨這?心裏就有些空落落的:“嗯。”
葉聞流忽地回眸朝他看來,眸亮如星,笑如春花,是初見?時的樣子?:“為還恩情,待我歸來,陪你三?年?,如何?”
之前重傷葉聞流多次,即使?後來心裏生了旁的心思對他格外上心些,空怨也從?來沒奢望過葉聞流會說出這?番話。這?番話,直入心海,激得他渾身不可自抑地微微顫抖。遮在袖中的手緊了緊,迎着明亮的笑顏空怨狀似輕松地勾了勾唇角:“如此甚好。”
“邪祖,乙莫年?來了。”無根站在洞外,眼角的餘光看到空怨帶笑的眼睛,一顆心晃了晃。
空怨美?人痣上騰起的笑意瞬間散去:“你去麽?”
葉聞流淡淡起身,淡淡回身,然後用同樣淡淡的聲音道?:“我去去就回。”
這?話如根定海神針鎮得空怨一顆心着實沉穩,他悠閑坐在桌邊繼續品茶:“好。”
葉聞流提步往外走去,步調和緩,不急不趕,待到過了拐角再也無人瞧見?的地方,這?才加快了步子?。腳底生風,衣角飛揚,像位出征沙場的将軍。
乙莫年?站在靈湖邊上,似在低頭瞧着什麽。濃烈的熱風吹過來,身上便起了一層細汗。
“師尊。”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乙莫年?低垂的眸子?倏忽間騰起一抹光亮。他收起手中的字條,緩緩轉身,手指卻因為欣喜過度顫了又顫:“聞流。”
“師尊 。”葉聞流站在一片夏意盎然中,瞧着乙莫年?笑意明媚。
還好,還是那個他所認識的葉聞流。多日不見?,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了真人,潛藏心底多時的思念瞬間噴湧而出:“聞流,随為師回去。”
半月未見?,乙莫年?看着瘦了許多,原先清冷瘦削的下巴更尖了些。不知是不是日頭太烈的緣故,葉聞流總覺得乙莫年?面色發白帶着病态:“師尊,你可是病了?”
乙莫年?扯扯嘴角擠出個微微笑意:“無妨。”他朝着葉聞流伸出一只?手,目光柔軟含着隐隐期盼,“來,随為師回去。”
那只?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與無數次闖入夢境的那只?一般無二,果然是思念成魔。葉聞流強忍着将手伸出去的沖動,揚起一個苦澀的笑,說的卻是旁的事:“師尊,姚師兄和風師兄他們還怪我麽?”
擡起的手慢慢落下去:“淺寒的後事辦了,不為風烈都還好。”
“那堂哥呢?”提起葉詩丘淺寒兩人,葉聞流身上就像紮了無數個透風的窟窿,痛到渾身麻木,“堂哥的後事辦了麽?”
“辦了。”
“好。”葉聞流淌下一串熱淚,“知道?師尊一切安好徒兒就安心了,眼下我身上妖靈不穩,待徒兒穩住妖靈,定會回無垢天給衆仙門一個交代。”
“聞流。”
“師尊。”葉聞流望着那張日思夜想的一張臉,心中苦澀難忍,“師尊回吧。”
“聞流。”乙莫年?往前疾走幾?步,身上是一陣錐心刺骨的痛。他雙拳緊握,勉強将寒蟲噬體的痛楚壓制下去。因為過度隐忍,聲音變得有些沙啞,“随為師回去,妖靈,為師幫你壓制。”
拖累師尊多次,這?一回,他不想再牽累乙莫年?。
“不必了。”心緒波動過大,體內妖靈蠢蠢欲動,葉聞流心口?麻痹一片。用力?将指甲嵌入掌心,強行用痛苦刺激自己的神經,“空怨會幫徒兒。”體內麻痹的感覺越發厲害,喉頭處一股子?血腥氣漸漸逼近。為了不讓乙莫年?發現異常,好不容易才将那幾?欲迸湧而出的血氣壓了下去,他用着近乎同陌生人說話的語氣道?,“就不勞師尊費心了。”
“聞流。”
“夠了!”體內的妖靈橫沖直撞,撞得葉聞流眼前一陣陣發黑,漆黑的瞳孔漸有血色滲出。為防乙莫年?察覺出什麽端倪,他立馬轉過身去背對那人,“我說的還不清楚麽?!我要等到能壓制妖靈了再回去,你這?般急着将我帶回無垢天,莫不是急着要給仙門百家一個交代不成?!”
“不是,聞流,你……”
“既然不是那便回吧。”鮮紅噬人的顏色逐漸爬滿瞳孔,每呼吸一次猶如利刃穿透肺腑,葉聞流痛得滿臉虛汗,“以後若是沒旁的事就不要再來尋我……放心,夢天林的事我會負責到底。”
葉聞流的背影消失在靈湖中央,靈湖外只?餘乙莫年?一人孤寂站着。
靈湖內,湖石堆砌的走廊上,葉聞流踉跄走着。他步子?猛然頓住,之後暗紅的濁血吐了一片:“師尊,徒兒不要再連累你,不要……”
“聞流……”往前追了幾?步,剛一動,壓制許久的寒傷立即冒出頭來。胸口?止不住悶痛,一口?污血吐在地上。乙莫年?額角冷汗涔涔,他強撐着樹幹勉強站穩身子?,“随為師回去,為師不會讓你受罰,你怎就不信我……”滄桑的指尖用力?握緊手中的字條,越握越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寫文時一直在反複聽小魂的《拂世之劍》,頗有感觸,大家有空可以去聽聽~
提前晚安啦,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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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冊記載:孟婆起夜摔倒,碰翻一鍋解罪湯,衆鬼得了赦免,四處逃竄!陰帝命季染白捉拿鬼囚,順帶着塞給季染白一陰鬼手下,花冷。
花冷是個好手下,季染白一向這麽認為。
只是,後來,季染白覺得自己好像是看走了眼。
看走眼證據一:
季染白看中一支狼毫,店家不賣。
花冷一只拳頭砸下去,砸飛十幾只兔毫,雙目裹着霜寒:“賣不賣?”
店家吓破了膽,磕破一層頭皮:“賣賣賣,拿走拿走別客氣。”
看走眼證據二:
季染白貼身配飾被偷,花冷直接将竊賊摔出十萬八千裏:“我的東西也敢偷?”
季染白心裏嘀咕:“我的東西何時成了你的?”
花冷挑眉:“本來就是我的。”
………………………………
傳言:
季染白瘋了!聽聞是他手下花冷所為。
衆鬼口誅筆伐,誓要将花冷扔進忘川化成渣。
行刑前,一蓬頭垢面的瘋子将人攔住,指着白冷張開手:“欠爺的還沒還?想死沒門兒!”
衆鬼:“!!!”
季染白一本正經表示,沒這事兒。
心狠手辣暗黑攻VS一本正經癡情受
鹹蛋坑:《不許纏着我》
寧沐南,孤家寡人一個,大學畢業後靠着寫作謀生。本想着像他這種無名小輩要熬很多年才能熬出頭,沒想到第一本小說就火得一塌糊塗,還簽了當時春市數一數二的出版社。
以為自己交了狗屎運,他信心滿滿,手按鍵盤,目光如火,在網文界寫了他個昏天暗地日月無光。直到有一天,一個人按響了他家門鈴,他才驚覺,原來一切都是那人的“預謀。”
不過,這“預謀”真香!!!
有一日,寧沐南無意間翻出魏澤的備忘錄,震驚發現原來魏澤觊觎他已久。
備忘錄:
某年5月8號,今天我認識了一個人,聽別人說他好像叫寧沐南。他長得很陽光,笑起來有兩個可愛的梨渦。
某年3月1號,我成了寧沐南的後桌,每天看着他的背影傻笑,開心得像個傻子。
某年4月12號,寧沐南的哥們兒今天找他去郊游,我也想去,但是不知道怎麽開口,好糾結。。。
某年8月3號,今年暑假寧沐南被人揍了,我悄悄把那人痛扁一頓,結果進了拘留所,不過好解氣。
某年2月14號,情人節,我買了盒巧克力在他家門口等到半夜,終究還是沒有勇氣送出去。
某年6月7號,高中畢業,我藏在角落看着他遠去的背影,鼻頭發酸。
某年9月12號,大學開學那一天,我再次見到了寧沐南!!!!一顆心砰砰直跳晃得厲害,好幸運……
某年……
輕松小劇場:(無厘頭)
寧沐南:大膽小兒,竟敢騷擾本公子?!
魏澤一臉壞笑加腹黑:好,我不騷擾你,我……纏着你……
寧沐南雙眼瞪成了個銅鈴:大膽!不許纏着我!
魏澤面色一冷,将人攔腰抱起,聲音低沉回想在寧沐南耳邊:不行,就要纏着你。
霸道專情暗戀總編攻VS情窦晚開溫柔作家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