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敢被你想
關南衣抱着自己的女兒踩在板凳上,透着窗子看裏面的熱鬧,點評道:“啧,這小甜餅好歸好,就是話太少了點,怎麽治得了那小棺材臉啊。”
她女兒不懂就問:“為什麽要南浔妹妹去治祁姐姐呀?”
關南衣低頭一臉慈愛的看着自己的女兒,認真道:“因為你祁姐姐家的基因太變态了,再不有人去治的話遲早得出事兒。”
節目組:【關總,您們不是親戚嗎?】
關南衣大大方方道:“嗨,什麽親不親戚的都是假的,頂破了天就是個妯娌。”
說完之後她忽的想了起來,問自己的閨女:“我跟你媽是領了結婚證的吧?”
關山聽雨沒有表情:“是的,領了的。”
“哦,那就是妯娌了。”關南衣對節目組道,“沒跑的。”
節目組:“……”
鏡頭轉向屋內,講道理節目組哪裏見過這麽熱鬧的戲碼啊,情況這麽精彩,當然是恨不得把攝像機給怼上去拍,可被趙洵音一盯,節目組就慫了。
節目組:【影後好兇,嘤嘤嘤。】
當着攝像機的趙洵音也不好說什麽重話,在家裏的時候從來都是施南北□□臉,她唱白臉的,今個施南北不在,趙洵音也有點擔心自己一個人把孩子給教育不好。
對,她不是當個好家長的料,施南北才是。
你還別說,書讀的多的人對教育小孩還真是很有心得的,孩子從出生到長到現在,趙洵音基本上都沒有操過什麽心,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接這檔綜藝的時候才是抱着和孩子多相處的想法來的。
但很可惜,小甜餅不太配合。
你說什麽她都聽得懂,但就是不配合你。
就像現在,她明明就聽得懂她媽媽是在問她什麽問題,可她就是不說話,把趙洵音給氣的都在屋裏打轉了。
“媽媽跟你說話呢。”趙洵音扶着額頭,又問,“怎麽把姐姐的手給咬了?”
小甜餅光着腳丫子,肥嘟嘟的,胖手摟着奶瓶,仰着腦袋看着她媽。
趙洵音最怕她女兒一副懵懂無知的模樣望着她了:“……”
她女兒長得太像施南北了,每回施南北賣萌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的。
“說話,不然媽媽要生氣了。”趙洵音拉下臉,道。
不說話會讓媽媽生氣,這一點還是很讓小甜餅記惦的,于是她歪過了頭,看着站在屋中間冷臉又不好惹的漂亮姐姐,默:“……”
趙洵音頭都要疼了:“南浔,快跟姐姐道歉。”
小祁餘被小甜餅一盯,也繃着張老氣橫秋的臉,不說話了:“……”
道歉的話其實倒也不必要,小祁餘心裏有些臭屁的想道,畢竟自己是姐姐,吃點虧就吃點虧吧,況且不說今天她才狠狠地拒絕了小甜餅的。
女孩子嘛,沒有得到心上人的喜歡之時做出了一些過激的舉動,還是很能讓人理解的。
誰讓她是又美又有錢的齊天集團少東家呢?
屋子裏沉默了半天,小甜餅依舊悶着就是不說話,關于這一點,趙洵音真的是快被氣死了,明明她和施南北都不是話少的人。
…好吧,就打比說她出道的時候的人設是高冷的人士,但實際上她也不是特別高冷的人,至少算是個正常點的人吧?更不說施南北的那張嘴,不說話的時候還好,一說話的時候死人都容易被她給氣活了過來的,一張嘴只有那麽能說了。
怎麽到了她倆唯一的女兒那裏,那小嘴就跟金口似的,一年開不了個兩三回的???
趙洵音想不明白。
小甜餅說話說的遲,會說了以後說的話也只會兩個字兩個字的往外蹦,撒嬌就說“想你”,生氣就喊“救命”……趙洵音真的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難不成就因為她當年讀書沒努力,沒考個好大學的才造成了她女兒開口說話晚這麽些年嗎?!
趙洵音恨!
但她再恨今天也得把這事兒給擺平了,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以後長大了是個小霸王的,動不動就動手的,好吧,動口也不行。
“媽媽和媽咪平時是怎麽教你的?有話要好好說,動手打人是不對的…咳,動口咬人更是不對。”趙洵音苦口婆心的說道。
小甜餅不太高興,悶悶道:“魚魚。”
趙洵音:“……?”
魚魚是個什麽鬼啊?!老娘這是在教育你,你跟我扯什麽魚啊!
祁餘:“……”
到底要我跟你說幾次?我是餘,不是魚。
小甜餅沉浸在自己的悲歡世界裏,又悶悶道:“魚魚。”
祁餘:“……”
你沒救了,小屁孩兒。
在場的大人們都聽不懂小甜餅在說什麽,只有祁餘懂,但她過于臭屁,接受不了自己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承認那麽幼稚的外號小甜餅給她取的。
…起個那麽難聽的外號,長大以後還讓她怎麽去征服大海星辰呢?
聽着就很沒有氣勢。
小甜餅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心裏更加的不高興了,小腦袋一仰,嘴角一撇,鼻頭一縮,要哭了。
這個姐姐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不是她說的她喜歡甜甜嗎?怎麽現在甜甜叫她了她又不理甜甜呢?!
甜甜氣氣。
趙洵音:“……”
施南北你到底死哪裏去了?趕緊滾回來哄孩子!!!
安禾:“……”
他媽的都是生的是個女兒,憑什麽老趙生的孩子這麽可愛?撒嬌流眼淚的時候弄得旁人心都要化了,自己的女兒卻整天沒日沒晚的板着一張小棺材臉,看着就讓人倒胃口。
呸,不服!
小甜餅又在那叫:“魚魚。”
祁餘終于忍無可忍道,“……跟你說過了,是‘餘’,不是‘魚’,你能不能好好練一練你的普通話?”
小甜餅一臉固執:“魚。”
祁餘冷臉糾正:“餘。”
“魚。”
“餘。”
“魚。”
“餘。”
“魚!”
“餘!”
趙洵音:“……”
安禾:“……”
倆小破孩,搞什麽複讀機啊?!
關南衣:精彩精彩,加油啊小甜餅,再努力點的話那小棺材臉就要去跳樓了。
關山聽雨一臉的心情複雜,她其實有點想問自己媽她祁姐姐要是去跳樓了的話對她到底有什麽好處啊,但想了一下,她還是沒有問。
就怕問了傷了親戚之間的感情。
趙洵音實在是受不了這種無營養的對話了,正準備打斷那兩個孩子沒有營養的對話,結果卻不曾想自家的小孩子擡着自己的小胖手擦了一下眼睛,氣鼓鼓道:“魚魚壞!”
趙洵音:“……?”
這倒是個稀罕事,衆所周知的她們家的孩子打小就是個小包子,被人欺負了也只會哭唧唧的,今兒個居然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小甜餅會兇人了???
趙洵音和安禾兩個狗女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場戲大約是不需要她們兩個大人出面的,于是雙雙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準備觀賞倆小屁孩兒吵架這一幕了。
氣氛非常好,就是缺包五香味的瓜子。
趴在窗戶邊上的關南衣和她閨女倒是磕瓜子磕得香。
祁餘真的快要被這小屁孩給煩死了,她是真的開始讨厭這小奶包了,“再跟你說一遍,我叫‘祁餘’,不叫‘魚’,你們四川話難道分不清‘餘’和‘魚’嗎!?”
她堂堂齊天集團的少東家,怎麽可以被人叫魚呢?她還要不要面子了?!
窗外的重慶人關南衣:“……”
怎麽有感覺被內涵到呢?
小祁餘的怒火小甜餅是感受到了,但她才懶得管你是不是齊天集團的少東家呢,這孩子跟她媽咪一樣,是祖傳的缺心眼兒,所以仍舊固執道:“魚!”
祁餘:“……”
真的,你不單要補鈣,你還應該買點豬腦花補補腦子。
祁餘覺得自己不應該和這個小屁孩兒計較這些事了,再說她計較那麽多的這小屁孩兒也聽不進去,完全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小孩子真讨厭。
“…行,你說什麽是什麽。”祁餘妥協了。
安禾坐在一旁看的是啧啧稱奇,偏着頭就和自己的好閨蜜咬耳朵,“不得了啊,還是你家閨女有辦法,就我家的小棺材臉,也不知道是誰遺傳給她的,嘴巴硬如鐵,連她媽都沒把她說服過,小甜餅厲害啊!不行,這門親必須得結!要是換個人的話,怕是壓不住我家這小棺材臉。”
趙洵音:“……”
你就為了找個人壓住你家的小棺材臉,所以就把我家的女兒後半生給捆綁銷售了嗎?
趙洵音表示不服。
聽到漂亮姐姐的妥協,小甜餅表示很滿意,但是她就是再滿意也是有自己的堅持的,誰讓這個姐姐老是心口不一,心裏明明喜歡着甜甜,但是嘴巴上卻又要對甜甜這麽兇呢。
于是她又道:“魚魚壞。”
祁餘面無表情,“沒有你壞。”
小甜餅哼唧唧,“魚魚壞。”
“不如你。”祁餘堅持道。
小甜餅表情一頓,眼睛眨了眨,鼻頭一吸,下一秒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裏面就蒙上了一層層的水霧。
祁餘臉僵住了:“……”
你們小孩子都很喜歡用眼淚做武器嗎?!我告訴你,身為齊天集團的少東家,我早就心應如鐵,是不會被眼淚所打動的!
小甜餅委屈巴巴,叫道:“魚魚……”
祁餘一張小臉蛋已經黑成炭了,“……好,我壞。”
她忍!
小甜餅一秒臉上帶上了笑,嬌憨憨道:“想你。”
祁餘:“……”
不敢被你想。
大概是因為下午的時候一直沒有給漂亮的小姐姐分享到自己好喝的瓶瓶奶的事讓小甜餅一直耿耿于懷的,所以在說服了祁餘是壞壞的了之後,小甜餅光着腳丫溜下了床,又跑到了祁餘的跟前,舉着雙手把自己的瓶瓶奶給喂到了祁餘的下巴面前:“魚魚~”
那會兒那個漂亮阿姨說了姐姐其實是很想喝甜甜的牛奶的,甜甜是個可愛的小女孩子,既然喜歡一個人的話,那自然就是要分享自己的最愛的。
祁餘:“……”
我不喝,謝謝。
安禾一臉興致勃勃的望着她女兒,看那她那躍躍欲試的表情就像是差沒上前去摁着她女兒喝了這口定情奶了。
關南衣非常滿意,并問自己女兒:“你說那小棺材臉會喝小甜餅的奶嗎?”
她女兒認真道:“是祁姐姐。”
關南衣毫不在意:“我說她是小棺材臉她就是小棺材臉。”
關山聽雨:“……”
她有時候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媽會那麽喜歡欺負祁姐姐。
是愛嗎?
是責任嗎?
是思念嗎?
“——是我看她媽不爽。”關南衣淡定道。
關山聽雨:“……”
我總覺得我媽在罵人,但是我又好像找不到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