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文白的闊綽,不僅促進了地區gdp增長,還間接解決了歐景年的一部分煩惱——文大小姐為了不露出沒錢這個大馬腳,果斷地結束了她短暫的血拼之旅,當然,她打着的旗號是關愛邊緣山區小朋友,理由是早一刻帶獨孤桀骜買到合适的內衣,就可以早一步幫助獨孤桀骜擺脫局部區域的地球引力,将獨孤桀骜從胸部下垂、*腫瘤、乳腺癌等等一系列潛在的疾病中解救出來,同時避免了因為歐景年和獨孤桀骜貧富兩極分化(尤其是胸部)可能引起的潛在勞務糾紛。
歐景年:就算下垂也是在縮小兩極分化吧啊我在想什麽鬼!
獨孤桀骜:本座今年25了!
當然,鑒于歐景年不愛和人交流而獨孤桀骜不屑于與文白交流,兩個人最後還是什麽話都沒說,跟着文白直奔內衣店。
歐景年依舊是簡單粗暴的作風,指着獨孤桀骜問:“你們這裏賣得最好的內衣是什麽?要她的尺碼。”
有年長的導購拿着皮尺要來給獨孤桀骜量尺寸,文白直接打斷她:“底圍70,上圍77,厘米,小a,加厚墊,越厚越好。”
導購:你确定她是女人?
文白:她不是。
歐景年:別以為不說話我就看不懂你們在講什麽!不許搞歧視!
獨孤桀骜:…什麽都不懂,不過歐前輩一定是對的!
導購在歐景年和文白的雙重眼神壓力下迅速地拿了幾款加厚內衣丢給獨孤桀骜,文白則迅速地把她塞進了試衣間。她手腳太快,以至于歐景年在獨孤桀骜進去之後才來得及問一句:“你會穿嗎?”
獨孤桀骜反應飛快地回答:“不會。”
導購反應也很快:“你先把上衣全都脫了,我進去幫你穿。”
獨孤桀骜沉默了一下,回想起上次試衣服的不愉快經歷,再看看手中的內衣——這東西的構造顯然比之前的衣服要複雜多了,她估摸了一下,靠自己大約是摸索不出來的,再設想一下自己脫個精光而導購替自己穿衣服的場景,打了個寒噤,默默地從試衣間探出頭:“我能不穿嗎?”
“當然。”這是文白,她巴不得那個鄉巴佬長殘、長歪、長醜,雖然理論上來說,下垂對獨孤桀骜的胸部可能還有好處。
“你最好穿。”這是歐景年,她不太習慣拒絕別人,尤其是在小事上面,所以只是建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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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她的婉轉在獨孤桀骜聽來只是一種上位者的謙虛。獨孤盟主直接無視了文白的回答,小心地抛出了備選方案:“能麻煩歐小姐幫我穿嗎?”
“不行!”這是一下子跳起來的文白。
“…不了吧。”這是歐景年。
“讓導購幫你穿!不然我幫你穿也行!”文白跳着腳大叫。開玩笑,她的上身歐景年都沒看過好嗎,怎麽能放歐景年看別人的上身!
導購:總覺得我才是客人…
獨孤桀骜嫌棄地看了導購一眼。不同于時裝店裏美女如雲的場面,內衣店的導購大多是上了年紀的大媽,這家店也不例外,至少她們這位導購不例外。
獨孤桀骜知道自己長得醜,眼光卻很高。她最喜歡的就是個子高挑、皮膚白皙的人,無論男女。在她還當盟主的時候,能夠近身伺候的全部都是膚白貌美的少男少女,連倒夜香的都是個唇紅齒白的美男子。她承認這毛病導致她和許多老部下疏離,他們中很大一部分參與了懸崖邊那次圍剿,還有一部分則是因為長得不好看被她打發到遠方來不及救援。
那些漂亮的可人兒在她最危急的時候全都棄她而去,甚至還不少人落井下石,哪怕因為武功低微無法參戰,也會站在旁邊不斷用言語侮辱她,叫她“醜八怪”——當然,那些這麽叫的人幾乎都被她殺了。
但是世上的事就是這麽奇怪,哪怕她獨孤桀骜清楚地知道不能光憑着外貌斷定人,知道長得好看的人大多靠不住,她卻還是忍不住想要親近這些人,當初她會選中歐景年,也是因為歐景年是路上所有人中長得最白最好看的那一個。
這樣的一個人,怎能容忍一個年逾四旬、不事裝扮的老妪來替自己更衣呢?
但是如果不讓她幫忙,剩下的人選似乎不多了...
獨孤桀骜把眼睛轉向文白。這管家雖然是個草包,卻倒也還有一副好相貌,就算頭發短了點,打扮怪異了點,至少也比那個老婆子強多了,她想了想,清了清嗓子,準備勉為其難地接受文白的服侍:“歐小姐,那讓文白給我穿可以嗎?”
禮節1:讓仆從幫忙需要經過主人同意。
禮節2:主人面前直呼仆人名字。
看看,她獨孤桀骜是多麽懂禮數的後輩啊。
文白:...為什麽聽到她的語氣就好想掐死她。
歐景年:“...不行。”開玩笑,讓文白這個風流浪子去給小姑娘穿內衣,那不是放狼去羊窩嗎?
獨孤桀骜有點傷心,她又露出凄婉的眼神,楚楚可憐地看着歐景年:“...我不習慣讓別(chou)人碰我。”
歐景年:“...算了我來吧。”同為彎女,她自認節操比文白還是要強很多的。
文白簡直心髒病都要發作了,抖着手攔住歐景年:“你你你不許去!”
獨孤桀骜眼裏倏然射出嚴厲的光,一個箭步蹿上前,用四兩撥千斤的巧勁甩開文白,拉着歐景年進了更衣室。留下目瞪口呆傷心欲絕的文白在原地哀怨不已。
導購:...到底這三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我怎麽看不懂...
歐景年不是沒見過美女。家境不錯又容貌姣好的她從來都是衆人競相追逐的對象,無論男女。
在對自己性向迷惘不定的時候她也談過幾次戀愛。每個對象不是俊男就是美女,不是富二代,至少也是模特、運動員之流。總的來說,她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
但是當獨孤桀骜羞答答露出上半身的時候,她還是小小地震驚了一下。上次太匆忙,沒來得及看清楚,這回面對面了,她終于有機會細看,也終于有機會震驚——獨孤桀骜看着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身上卻有不少肌肉,而且這肌肉沒有一絲突起,只是均勻地布在她纖細的身上,形成漂亮的蜜色線條。
當然,歐景年震驚的不是這個,她震驚的是獨孤桀骜身上密布的傷疤,歐景年從沒見過一個人身上會有這麽多傷疤,密密麻麻的,從鎖骨到肚臍,随手一按,就能按到好幾條。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捏了獨孤桀骜一把,皮膚入手的手感分明很好,可凸起的部分完全破壞了手感。
“這是...怎麽回事?”歐景年忍不住多了句嘴。
獨孤桀骜眼皮都沒擡一下地迅速回答:“師傅打的。”為了快點學成武功報仇,她沒日沒夜地殺野獸殺人破機關,真是吃了不少苦頭。
歐景年眼圈發紅、鼻梁發酸,瞬間聯想到黑心血汗工廠虐待童工等等各種社會新聞:“你的工錢漲到4000!”
獨孤桀骜:高人前輩的所為果然不是我等可以妄自揣測的...
獨孤桀骜試衣服的時候,文白一直像個在産房外等待老婆生産的丈夫那樣焦躁地踱來踱去,好不容易試衣間的門開了,獨孤桀骜一臉鎮定地出來,和之前看上去根本就沒什麽兩樣,倒是歐景年兩眼紅通通的,把文白吓了一跳:難道她竟然看錯了?這個鄉巴佬才是扮豬吃老虎的那個?歐景年被她占便宜了?!
只要想一想這種可能性文白就覺得怒火上沖,一把扯過歐景年,把她護在自己後面,捏着拳頭質問獨孤桀骜:“你對她幹了什麽?!”
獨孤桀骜莫名其妙地看文白一眼,根本懶得回答這樣一個愚蠢的凡人的問題。她抱着所有的內衣,一把放到櫃臺上:“全部都要。”現在的歐景年滿心悲憫,恨不能把整個店的內衣都買下來捐助給獨孤桀骜所在地區的女孩子,對獨孤桀骜也異常豪爽。
導購終于找回存在感,微笑着去開單子,歐景年則從文白身後鑽出來,拍拍她的手說:“小白,什麽事都沒有,你別這麽兇,吓壞了人家。”
文白:喂,你這一臉母性光輝是怎麽回事?!她到底真的只是你的保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