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修) 他怎麽又吻她!……
倪夢挂掉和媽媽的電話之後,唐烏林平白無故笑了一下。
在靜谧的車廂裏,他的笑聲像是從喉嚨裏輕輕溢出來,帶着一點點讓人遐想的溫柔。
倪夢握着手機,緊繃着臉頰問:“你笑什麽?”
她和媽媽通電話,有什麽好笑的?
唐烏林又笑了,順便伸手揉了揉的頭發,她的發絲很細很軟,綢緞一樣搭在肩膀上,叫人憐愛。
他實在是太喜歡軟軟萌萌的倪夢,落在她頭頂的手,滑落到她後腦勺,托着她的腦袋往自己懷裏送,在她不設防的時候,含住了她的唇瓣。
倪夢驚訝地張開了唇,他、他怎麽又吻她!
他好像很喜歡接吻。
出神的瞬間,唐烏林的舌頭已經輕巧地撬開她的貝齒,游蛇一樣鑽進來,在她釋放着甜液的齒關後放肆探索。
兩人的臉頰貼得是那麽的近,近到唐烏林的五官在倪夢眼前逐漸模糊,最後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子像冷峻的高山一樣立着……什麽也看不清了,只有敏感的舌尖和他的舌尖糾纏着,異樣的觸感,在眼前浸染出一副香|豔的畫卷,倪夢不由自主閉上眼睛,卷翹的睫毛不住顫動。
倪夢感覺到有一只手在她腰間游走,他肩寬臂長,縱使隔着車輛中間的操作欄,還是将她攬入懷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嗓音裏發出一段不受控制的細細的嘤咛聲,唐烏林才睜開泛紅的眸子,滾動着喉結,克制地推開了她。
倪夢不通男女之事,被吻的時候很茫然,被推開也很茫然。
唐烏林舔了舔唇角,又伸手給倪夢擦濕潤的唇瓣。
倪夢別開臉,躲開唐烏林的手,自己用手背在唇上胡亂抹了兩下。
這人不知道什麽意思,什麽情緒都來的去的莫名其妙,真難琢磨。
唐烏林捏着倪夢的下巴,偏要給她擦她的唇,然後冷不丁冒出一句:“倪夢,你今天答應加班了。”
——昨天,她的态度還不太願意。
今天見到他就願意了。
他就是笑這個,他很高興倪夢願意提前一天過來陪他。
倪夢反應半天才明白,啊啊啊她沒有這個意思!
唐烏林怎麽這樣,親完了之後還要調侃她一句,她的羞恥心已經無處躲藏,倪夢臉頰爆紅,局促地抓了抓原本平展的褲管。
倪夢解釋說:“我、我是……”
她是怕他生病沒人照顧,如果他生病的時候她不在,她就失職了。
“你是什麽?”
“沒什麽。”
算了,倪夢覺得還是不要說了,說多了又不知道要被他解釋成什麽樣子,越說越說不清了。
倪夢催促說:“回天禦江汀吧,晚了堵車。”
唐烏林心情愉悅:“好。”
路上,倪夢趁着車輛高速行駛的時候,噘着嘴冒出一聲抱怨:“唐老板,你不能在随随便便在外面吻我,難保不會被拍到。”
唐烏林輕颔首,好脾氣地答應:“好,我克制。”
倪夢秀氣的眉目舒展,唐烏林還是很好說話的,就是有的時候會有突如其來,讓人無所适從的霸道。
回到天禦江汀,唐烏林進門就看到溫仲薇之前代他母親拿過來的東西,本來是要給倪夢的,她沒有拿。
唐烏林跟倪夢說:“下次記得帶回去。”
倪夢搖頭,說:“我不要。”
唐夫人送的是一套美容儀,員工福利哪會送這個,倒有些像以私人情分帶給她的禮物,她不能要,她不想做第二個溫仲薇。
唐烏林随手丢下車鑰匙,說:“嗯,你想要的,我來送。”
倪夢怕他真送,連忙說:“我什麽都不缺,你別送。”
說完,她轉身撿起玄關處唐烏林亂扔的車鑰匙,好好地給他放進專門挂車鑰匙的櫃子裏。
倪夢給唐烏林做了頓午餐,下午有鐘點工阿姨專門過來打掃。
這套房房子面積大,鐘點工阿姨工作時間長,但阿姨從來不敢跟唐烏林講話,中間休息的時間就和倪夢聊天:“夢夢,你來了之後,這裏比之前幹淨多了。”
倪夢倒水給阿姨,笑了笑:“大概因為唐老板工作閑了,常住這裏,有人住自然要幹淨點。”
她剛來的時候,唐烏林要麽在劇組住酒店,要麽趕通告,也是住酒店,偶爾會回唐家別墅,天禦江汀這裏住的少。倪夢也經常跟着住酒店,很少有機會跟唐烏林孤男寡女獨處。
也是近段時間,唐烏林才常常住天禦江汀。
阿姨一邊喝水一邊跟倪夢閑聊:“有你在感覺很不一樣,溫馨多了,廚具有人用了,連屋子裏的光線好像都亮了很多。”
倪夢指了指客廳的窗簾,說:“以前老板不愛開這一扇窗簾,我白天都把窗簾打開。”
阿姨喝了點水,歇了會兒繼續工作。
倪夢跟阿姨打過幾次照面了,知道阿姨是個細心的人,也沒一直盯着她,只偶爾穿過客廳,不經意間看看打掃進度和細節。
阿姨走的時候,倪夢基本也驗收完了,笑眯眯送了阿姨出門。
唐烏林不愛跟陌生人多費口舌,他聽到關門聲,放下劇本從書房出來,站在倪夢身後出聲:“夢夢?”
倪夢轉身,唐烏林抱臂靠在書房門框邊,她盯着他不解地問:“幹什麽?”
唐烏林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鏡框,微揚眉梢,“別人都這麽叫你?”
“嗯。我家裏人也這麽叫。”倪夢不覺得這有什麽稀奇的,誰還沒有個小名啦。
“夢夢,幫我倒杯水。”
“噢。”
“夢夢,再倒一杯。”
“好。”
“夢夢,幫我拿一下煙灰缸。”
但是,唐烏林并沒有抽煙,倪夢拿過去的煙灰缸就是個擺設。
“夢夢……”
“唐老板,你好無聊!”
不停不停地叫,好像就是為了叫她名字而已。
唐烏林一把将人拽進自己的懷裏,讓她坐他腿上,難得地視線仰上去,說:“我就是很無聊。”
倪夢坐在他身上,如坐針氈,幾乎是彈起來,想逃。
在唐烏林手裏,她哪裏逃得掉的?
一個電話解救了倪夢。
她從唐烏林懷裏溜出去說:“我去接個電話。”
倪夢走到客廳的大陽臺才拿出手機,是姑姑打來的電話,“喂,姑姑?”
倪玉芬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夢夢,你怎麽回事!怎麽這麽不禮貌!姑姑好心給你介紹優質對象,你怎麽那麽對待人家?他爸爸是你姑父的老板,你這麽對待他,你讓你姑父在他爸爸面前怎麽做人?人家小羅家世人品也都不錯,配你綽綽有餘了,你怎麽這麽不知好歹!”
好大一通指責,倪夢委屈又生氣,但是想起爸爸媽媽和奶奶,她耐着性子問倪玉芬:“姑姑,羅旺跟你說什麽了?”她抓緊解釋說:“我沒有惡意對待他,是他惡意對待我。”
倪玉芬氣得音調飙升:“你對他愛答不理吊着他就算了,今天中午你們在餐廳吃飯碰到,怎麽好意思讓人家給你付三十八萬的賬單?!你這不是誠心刁難他嗎?誰肯為你花三十八萬請你吃一頓飯?你是仙女下凡?真不知道你爸媽怎麽教育你的!”
倪夢握着手機,眼圈發紅。
她不是仙女下凡,但是唐烏林就肯請她吃一頓昂貴的午餐。
倪夢不理會倪玉芬在電話那頭怎麽叫嚣,她鎮定地打斷倪玉芬:“姑姑,事情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對他失禮,今天吃飯的事情,也是他主動提出要買單的,我沒有要求他買單。”
倪玉芬丈夫工作受到牽連,她怎麽肯信,仍舊喋喋不休發洩她的怒火。
倪夢耳朵被吵得疼,她皺眉說:“姑姑,我先挂了。”
倪夢挂斷電話,把她和羅旺的聊天記錄錄屏發給了殷雪梅。
就知道羅旺不會善罷甘休,幸好她還沒删掉他。
殷雪梅看完氣得要死,什麽東西,竟然直接問人家女孩子是不是處|女。
哪怕她不會罵人,這時候都在手機那頭說了兩句髒話。
殷雪梅氣呼呼地打電話給倪夢:“你姑姑找你了?”
她本來跟倪玉芬說好了,一切等倪夢放假再說,免得影響她工作,誰知道倪玉芬不講信用,直接跑去責難倪夢。
“嗯。”
倪夢壓着委屈的聲音,“媽媽,我沒有做那種事。”
殷雪梅心疼地安撫:“媽媽知道,你不是這樣的孩子。你把你姑姑拉黑!不要搭理她,媽媽跟爸爸來處理。”
“好。”
“你把你跟羅旺的聊天記錄截圖,別錄屏。”
倪夢挂了電話,将截圖發過去。
殷雪梅挑了一些羅旺輕挑的發言,發給倪玉芬,但是把“處|女”相關的龌龊話跳過去了。殷雪梅發完就打電話斥罵倪玉芬:“看在你是孩子姑姑的份上,我們才答應讓夢夢去跟他相親。你這個當姑姑的都推薦的是什麽人!你怎麽當姑姑的!”
事情鬧到了奶奶跟前。
鐵證如山,分明就是羅旺失禮在先,而且倪夢早就和羅旺說清楚不合适了,不存在吊着人家,純粹就是羅旺不識好歹。
倪玉芬又被奶奶罵了一頓才偃旗息鼓。
倪夢垂眉站在陽臺上,被冤枉和被罵的滋味很難受。
一擡頭,就看到唐烏林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