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兄弟

海風從海面吹過來，帶來一陣腥鹹的味道。海浪時不時地湧上沙灘，然後又快速退卻。林檸不知道這是漲潮還是退潮，只覺得壓抑和煩躁。

“那個……”林檸看着王亞瑟，一說起安慰人的話，便感覺舌頭跟打了結似的，“你節哀順便。”

王亞瑟依舊是那張臉，只是眼神裏多了好多悲傷？憤怒？恐慌？

林檸還是選擇看回海面。安慰人這種事情，一向不适合她。

“雖然你失去了爸爸，但是現在起，你多了我們兩個兄弟！”汪大東對王亞瑟認真道。

兩個？林檸疑惑地看着他，“我？”

“不然嘞！”汪大東一把把林檸拉過去，“一起打過架，患過命的交情啊！”林檸想打汪大東一拳，她是女生！但看着王亞瑟悲傷沉默的樣子，還是不在這個時候計較這些了。

“節哀順便，你身邊還有很多人。”林檸看着王亞瑟，安慰道。

“從現在起，你的痛苦就是我們的痛苦！”汪大東把手從王亞瑟肩上拿開，對着大海喊道：“叫啊！喊啊！把你心裏的悲傷都喊出來！”

王亞瑟再也忍不住，對着大海不停地喊着。

或許渴望的青春，就是這麽純粹。我會有難一起挺，有事一起扛。悲傷時，有人站在你身側。

等到亞瑟發洩完，他的手機鈴聲适時地響起，“喂。”

“爸，你死得好慘啊！阿爸，我要為你……？”王亞瑟話說到一半，終于意識到不對勁，“阿爸？”

“好啦！沒事就好啦，有事回去再講！”王亞瑟惱羞成怒地挂掉電話。

王亞瑟的爸爸沒死，林檸從電話打來的那一刻，心終于放下。

汪大東高興地上前道：“太好了！你爸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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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亞瑟有些尴尬和不自在地答了一聲嗯。“我爸沒事，他只是吃麻薯被噎到。”

“你爸沒事，但我汪大東說話算話，從今以後，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

林檸上前道，“我認可的朋友不多，你算一個。”

王亞瑟不自在地轉過身看着他倆，“幫我一個忙，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

“那沒問題。”汪大東率先回答道。

“沒問題。”林檸直接說道。

王亞瑟轉身便離開，汪大東在後面喊住他，“喂！好歹我們救了你，不該說聲謝謝嗎？”

“謝了。”王亞瑟轉身說了又要走。

“有沒有那麽心不甘情不願的。”汪大東上前去，得意道，“我救了你不但要謝我，還要承認我是老大。”

“自大狂，”王亞瑟無語地說。

“你講什麽？”汪大東，“自戀狂，無聊男子才會打架邊弄頭發邊弄衣服吧！”

王亞瑟立了立寬松的衣領，“你懂什麽自大狂，那是我的style好不好？”

林檸假意揉揉鼻子，憋住笑意。

汪大東難得地霸氣一次說道，“自戀狂，我不管你什麽style，反正從今以後，你要是找班導的麻煩，我一樣會海扁你。”

王亞瑟促狹地笑着道：“自大狂，你喜歡她對不對啊！”

“诶，那是什麽東西啊！”汪大東不自在地撇過臉，“你不要亂說！”

王亞瑟也不多做糾纏，答應道：“看在你幫我打架的份上，我答應你，暫時不找那個長腿班導的麻煩。”

“對了。”王亞瑟看着林檸，“你不是也是支持那個長腿妹的嗎？”

“放尊重點好吧？那是班導，什麽長腿妹啊！”林檸看一眼汪大東，“這不有人出頭了嗎！我就不擋英雄救美人了！”

“喂！你們倆什麽意思啊！”汪大東難得地敏銳一次，“別講那些有的沒的啊！”

林檸又用手扇開一只小蚊子，受不住蚊子侵擾的她說道，“我們先離開這裏好不好，你倆要鬥嘴也別站着喂蚊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