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路途是“曲折”的。當我站到那碩大無比的山洞門口時,忍不住高舉雙臂使勁揮舞,高呼:“我出來了!我出來了!藍天綠樹,我來了!”
一個冷漠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麻煩讓讓好嗎?”
我扭過頭一看,是個帥哥,很眼熟,聲音也很熟,是誰來着?
他見我維持高舉雙臂的姿勢看着他,卻沒任何反應,一臉木然的繞開我走了進去。
我頓時抓狂!怎麽能這麽丢臉!沒事張牙舞爪的瞎嚷嚷什麽!還是在這種超級帥哥的面前!
唉!他到底是誰啊?想起來了,以後就能躲着他走了呀!臉盲真是要人命!
一時想得懊惱,竟然忘了手傷,覺得癢就撓了兩下,結果可好,剛結痂的右手就被左手給撓得鮮血淋漓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從兇案現場來呢!明媚的心情一下就陰暗下來,唉,唉,唉!
毒宗的分布得零零散散的,好在聽說随便哪個小茅屋裏都有齊全的材料。我就近找了一個茅屋,敲門。
裏面一個輕輕柔柔的聲音問:“誰呀?”
我答:“你好,我是藥宗念雪堂的唐蓉。因為宗裏大廚房需要華寧草,所以派我來取。”
柴門,是真的柴、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在門裏沖我招手,示意我進去。我進去一看,當真是麻雀雖小五髒齊全,裏面真是啥都有,家具家電鍋碗瓢盆,生産生活用具一應俱全,幹淨整潔,隐約還有音樂聲。我暗嘆,這小日子過着那才叫舒坦呢!
小身影轉到隔壁的房間,一會兒出來手裏就拿着一大捆幹草,說:“這是華寧草,做菜用每次只放少量就很能提味了,這麽多應該夠大廚房用上好一陣子了。”
我道了謝,伸手準備接過來,她卻把那捆草又收了回去,皺着眉頭看看我的手,小巧的鼻子也皺了起來。我以為她是嫌棄我滿是血污的手,讪讪的說因為癢就撓了兩下,沒想到給撓破了。
她打量了我一下,問道:“你的手上擦了藥的吧?”
我說是,“之前因為被水泡爛了,我們領導體恤就給了個藥膏讓我擦,效果很好呢!現在都好多了。不過是我自己不争氣,又給抓破了。”
她又問:“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這個問題實在太突兀了,我都不知道怎麽回答。我才到唐門多久呀!整天除了打雜就是打雜,忙得腳跟不沾地的,還有時間去得罪人?
她看我一臉茫然沒說話,就笑了一下說:“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多想了。現在我不能給你華寧草,因為你手上塗了益黃散錫膏,再接觸華寧草會中毒。”
我頓時吓出一身冷汗,第一個念頭就是唐逸清要害我!可是,我跟她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她幹嘛要害我一個新進的打雜人員啊?
見我在衣服上猛蹭手,她又笑了,說:“益黃散錫膏沒毒,對創傷是很有效的。只是跟這個華寧草會有反應,而且就算跟華寧草起了中毒反應,也只是起疹子而已。”
“疹子?什麽樣的?能治好不?”
她說:“就像過敏,看中毒的深淺,渾身都起大大小小的疙瘩。治是肯定能治好的,不過可能留下疤痕,尤其是臉上要是留了疤就不太好了。”
我“哦”了一聲,還是心有餘悸。我一向有自知之明,雖然自己長的不怎麽樣,但也不想毀容啊!離那捆草遠遠的,問:“那現在怎麽辦呢?大廚還等着要呢!”
她想了一下,說你等一下,然後又到隔壁的房間裏去了。再出來時,手裏端着盆猩紅的液體。她說:“這是紅砂茶油。用這個可以把益黃散錫膏徹底洗幹淨,然後就可以那華寧草了。等交完華寧草,你再塗益黃散錫膏就好了。”
這個時候誰還管那些傷口啊,斷掉中毒的可能才是根本。我腦子一熱,毫不猶豫的把手伸進盆裏了。只見那猩紅的液體就像有生命似的不停起伏,不止是沒入液體的手紅了,就連手肘以下也都全染紅了。我驚恐的盯着紅燒豬蹄一樣的雙手,說不出話來。
她笑,一邊把華寧草給我一邊說:“沒事的,這樣說明效果很好。等幹了,一點顏色都不會有,回去用肥皂一洗就掉了。”
我把那捆草拿好,對她一番感謝。她笑着說:“不用謝。都是唐門弟子。我是毒宗的沈千蘭。”
哇,好好聽的名字!人也好漂亮!關鍵是,她對我這樣打雜跑腿的人還這麽好!
不過她這會才自我介紹,是不是晚了點?我很後知後覺的問自己。
我跟沈千蘭告別往回走,對這草木蔥茏的外面世界實在是戀戀不舍,一想到要回那個大山洞,還有成堆的雜事,腳步就似有千斤重。我不明白,到底是誰要這樣整我呢?我已經倍受摧殘了好吧?
唐逸清?我很快就把她排除了,我跟她沒有利益沖突,從來沒得罪過她,她交代的任務我也完成的不錯,她的地位比我高了不知多少,綜上,我是完全看不出她能有什麽動機的。還能是誰呢?唐圓?雖然她很以虐我為樂,但還不至于下毒吧?她若真想下毒,一直以來應該有無數機會的。唐玟?我們的确是不對盤,但她在集草堂,前途無量,我在念雪堂打雜,也跟她沒有任何利益沖突啊!大廚?他的吩咐我從來都是迅速執行的,從不敢反抗啊!其他什麽人嗎?我接觸的唐門弟子本來就不多,能有誰跟我有仇到要給我下毒?
再遇付兵
之前請柬中毒的陰影本來已經慢慢淡了,如今又再一次冒出來,跟這次的事一起,讓我深感恐懼。本來到唐門來,無非就是圖個鐵飯碗,所以再苦再累我都努力堅持。可現在連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叫我如何還能再呆下去?這麽久以來,離開的念頭首次出現在了腦海裏。
可是我不甘心!進唐門不容易,一直以來我都比別的新進弟子更辛苦,就這麽走了,我得到了什麽?這個毒不致命,說明下毒人不想我死,也許只是想把我趕出唐門。如果下毒的人只是想把我趕走,我走了不就稱了他心?我的犟脾氣上來了,咬牙發誓再苦再難我都要堅持下去!我倒要看看是他的毒厲害,還是我的韌勁厲害!我絕不能讓某些人看扁了!
我想得頭疼,又突然覺得是不是自己太小人了,也許只是個巧合呢?大廚讓我來去華寧草,也許真的只是做菜需要,可能也不知道唐逸清給了我益黃散錫膏吧?再說了,唐門戒律裏明确規定了“唐門弟子不得手足相殘,違者逐出唐門。人人得而誅之。”誰這麽大的膽子敢這樣在唐門裏下毒手哦?!
我把華寧草交給大廚時注意看他的表情,他神色如常,沒任何異樣。如果不是城府太深,就是根本與他無關。
其實,也沒時間讓我考慮太多,到處都是呼喝我的聲音:“唐蓉,去器宗給我拿電蒸氣鍋”、“唐蓉,趕快到藥宗一趟,我要最新鮮的蘆筍”、“唐蓉去……”那句歌詞猛的躍入我頭大如鬥的腦袋裏:我像個陀螺,只轉不休。
簡直可以用疲于奔命來形容我,如此奔來往複的唯一好處是路盲被治好了,至少在唐門,這個症狀是不容易發作的!如今只要說個地方,我基本都能不用看指示牌不用問人不會迷路順利到達。但臉盲沒有一點好轉,我現在只要一看到人,不管認不認得到都沖人家一臉傻笑,假裝認識打招呼呗!這招很是蒙了很多人,但要是遇到領導級別的就難說了,萬一人家希望聽到尊稱加問候,我就只有瓜起。
聽說貴賓們明天就要來了,我心裏一陣高興。等他們離開,我這種被極端奴役的生活也該結束了吧?
我很是好奇,這些貴賓怎麽來。難道也背上幹糧走上3天山路到唐門麽?
我問了廚房了的所有人,包括從來對人不加辭色的大廚,他們通通一臉鄙視的看我,然後不屑的離開。我一頭霧水,老祖宗不是教導我們不懂要問不能不懂裝懂嗎?怎麽我問了這個問題,他們非但不回答,還把我當白癡?
終于,我到藥宗取食材時遇到了張晶,她回答了我:“傻孩子,用腳丈量唐門路途那是給你們新進弟子的磨練。貴賓們哪能一樣,自然是最輕松快捷的途徑咯!”
我發揚打破砂鍋的精神:“什麽是輕松快捷的途徑?”
“飛機轉汽車,直達。”
我猜可能也是有飛機的,山頂說不定就是停機坪。但是汽車……我怎麽不知道這裏有路平坦到可以跑汽車的?
張晶見我一副呆呆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說:“又傻了吧?你們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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