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重鑄鳳來

對少恭請罪的話蚩尤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就那樣坦坦蕩蕩地盯着人看。少恭作為那個被盯着的人心中肯定是有不自在的,但對方畢竟是魔帝,他只能忍着,同樣的,屠蘇也是極不高興,身上的怨氣都快溢滿整個大殿,偏偏自己實力不夠,還有求于人,憋屈的很。

襄垣看屠蘇的反應好笑,不過也不好把人逗狠了,輕咳一聲提醒蚩尤收斂收斂,蚩尤也明白這個道理,遂收回了目光,道:“太子長琴,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他這句話就随口說說,不帶任何諷刺,然而少恭如今不過一介凡人,雖風華氣度尚在,終不是當年的太子長琴了,歷經歲月沉澱的他心境大變,給人的感覺卻是另一種了。不過蚩尤這話說的也不對,太子長琴是單純善良的仙人,縱身負仙靈之氣,也是簡單的很,不過多一份高潔;而今的少恭在表面的溫潤下更添一些為魔的殘忍與瘋狂,反而讓蚩尤欣賞,若是見到從前的太子長琴不定讓他多厭煩呢!

若是別人聽到蚩尤之言嘴上可能不會說,心中定然也有不舒服,可他現在是歐陽少恭,不是太子長琴,便回到:“魔帝說笑,在下不過一介凡人,自是比不得太子長琴的。”這是告訴蚩尤他如今只是歐陽少恭,太子長琴已不存于世了。

他承不承認自己是太子長琴蚩尤沒興趣管,但少恭既擁有太子長琴的記憶,加上他如今的性格,仇嘛,定然是不會放下的,漫不經心地說:“我先前說的你聽到了,有什麽想法?”或許是不在意,或許是篤定,蚩尤并不打算聽少恭的回答,直接對襄垣道:“襄垣,接下來的事你自己看着辦,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就說。”

對蚩尤襄垣不會客氣,他兩之間關系一向複雜,時有争鬥,但又确實是這世上最親密之人,更是彼此唯一能全然信任的人。

看着下方的屠蘇和少恭,對要做之事有了想法,道:“你二人情況實為稀奇,一人占了太子長琴半魂,于常人來說要安然活着定是不可能,不過你們也不是常人,不能與之相提并論。但歐陽少恭,先前你化作荒魂散于人間,如今雖已重聚,畢竟不足以承受鳳來重鑄時要承受的痛苦。至于百裏屠蘇,雖然女娲助你重生,幫你穩固了魂魄,可這不是永久的,隐患依然存在。我如今有一個法子,可一并解決了你們倆人的問題,就不知你們願不願意冒險了。”

屠蘇和少恭對視一眼,一起道:“請閣下明言,屠蘇/少恭願意一試。”

襄垣對他們的态度十分滿意,道:“既如此,就将東西拿出來,一會聽我吩咐即可。”話落,鳳來碎片,三個玉瓶被放在襄垣面前,但他所要之物并不齊全,便對屠蘇道,“你身上焚寂也拿過來。”

屠蘇毫不猶豫地遞上焚寂,襄垣身為始祖劍,威力無窮,沒有必要觊觎一柄小小的焚寂,若為了那點事不信任襄垣,後果不是他願意見到的。

“鳳來琴靈魂魄一分為二,一半輾轉世間,一半寄于焚寂之中。如今鳳來重鑄,分裂之魂也必然相合,不過你二人放心,相合之說并不會使你們其中任何一人消失。我之意,琴劍相合,琴為劍鞘,劍入琴身,終日相伴。”目光掃過,倆人面上并無反對之色,襄垣繼續說下去,“待會我會将百裏屠蘇魂魄抽出,融入焚寂之中,從此舍了肉身,以劍為本體。”

邊說,一只手上取了那三只玉瓶,一只手施法讓鳳來碎片漂浮在空中,重聚琴身,焚寂劍環繞四周。而後施施然補充道:“原本你二人魂魄之力已消耗完全,如今雖得機緣重生,畢竟有限。你們這般情況命盤上的存在也是被抹去了的,輪回之說對你們來說自也就不存在,仙、凡、妖、靈,你們不屬于任何一種,要想活下去,就最後一條路了。想必你們也知道,魔的生命是永恒的,不入輪回,不受限的。”

當然,襄垣僅僅只是告知他們真相而已,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鳳來重聚完成,左手上的三個玉瓶立馬被打開,按既定的順序灑在琴身上,同一時間,只聽襄垣叫了一聲“蚩尤”,屠蘇的魂魄便被抽出,封進了焚寂劍中,少恭的魂魄自不例外,幾乎是同時投入了鳳來琴中。三個動作一完成,襄垣立刻控制焚寂劍插入鳳來琴琴,真如他所言,‘以琴為鞘’。

“火。”

只一個字,蚩尤連思考都不必,放出他的魔火煅燒懸在空中的一琴一劍。

外人看不過簡簡單單幾個步驟,做事的人卻不易,時間、力道等等都有精準的控制,差了一點都可能失敗,還好襄垣和蚩尤默契十足,配合完美。

被封在劍中的屠蘇和琴身裏的少恭承受着烈火的焚燒,還有魔氣在其中游走,痛苦不堪。倆人身上肌肉繃緊,臉上的表情可怖,若是肉體,只怕汗已汗濕了衣裳。他們此刻并沒有分開,而是在同一個空間裏,屠蘇一面承受痛苦,一面還分出一絲心神去注視少恭,他記得襄垣說過少恭如今的魂體之力不足以承受鳳來重鑄之苦。待有所适應,屠蘇慢慢移向少恭身邊,伸手将他抱住,此時的少恭幾乎不剩什麽力氣了。被屠蘇環住時,他連一個微笑都扯不出來,莫說其他了。時間一點點過去,少恭的魂魄看起來比先前透明了些,若隐若現的,吓壞了屠蘇,情急之下他想着将自身的力量渡給少恭。奈何,魂體之力不是靈力,也不是真氣,半天不得其法,眼見着少恭越來越虛弱,慌亂中屠蘇的唇印上了少恭的唇。唇瓣相接,屠蘇心中無一絲旖旎心思。在他渡力給少恭時,只覺倆人的心神似乎連在一起,相互交融,不分你我,身上所承受的痛苦也開始慢慢減少,少恭的魂體也開始凝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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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外,襄垣和蚩尤只見鳳來琴身光華閃現,愈來愈強烈,心知事已成了,示意蚩尤停手。将鳳來琴收入手中,一個閃身到了魔劍池,将其投入其中,再用其中的火溫鍛三天。說溫火,不過是較蚩尤的魔火所言,實則這魔劍池裏的烈火威力不凡,要不然也不會是魔界最大最好的一個鑄劍池了。 三天過後,少恭和屠蘇從魔劍池中出來,周身氣勢與先前大有不同。不需僞裝,身上的魔氣自行流轉,當然,這是由于他們初出劍池,沒能控制好的緣故。一般來說,到了一定修為,魔氣是可以自行控制,免其流竄的,不過在魔界之中,身上魔氣的濃郁程度本就是實力的體現,除了那等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外,一般人都不會去管它。他們倆人自不是一般人,更不會久居魔界,這個問題也就必須解決了。

得襄垣相助,他們方有今日造化,無論襄垣是否受人所托,幫了他們是事實,道謝也就是必然的。不用人說,襄垣自然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會出來,魔帝蚩尤更是掌握着整個魔宮的一舉一動,所以他們甫一出現便被傳說到殿中。

受了二人的禮,算承了他們的謝意。聽他們說明去意之後,襄垣和蚩尤本與他們幹系就不大,也不會什麽挽留。蚩尤在半空撕開一個裂縫,爽快地送走了二人,不過在他們臨走前跟少恭說了一件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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