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大三大四沒人要

作者有話要說:

所謂大一嬌大二俏大三大四沒人要,這種說法和我們其實沒什麽相幹。因為即使在大一大二的時候,我們也不曾有過什麽人要。

因此升上大三時,我們要面對的是專四而非沒人要危機。四個多月的近乎全面聽課使我們的英語水平一下子降到冰點——雖然說我們這些在校的學生并未停課,但非典時期的課程不過是八路軍糊弄gcd而已,大家心下有數也就罷了。回家的是放了三個多月的假,我們則是在校兩個月,回家兩個月,都是休息。

劫後餘生,相見都甚是喜悅。在那一段與SARS同行的日子裏,我和潔潔産生堅固的革命戰友情之外,也旁觀了她和小T之間不少事情,尤其每日英文播報,使我的聽力沒有降到零。因此比起那些抛下我們跑回家的家夥,我和潔潔明顯要更親密一些。她和小T的戀情,在我眼皮底下升溫到滾熱。

有得意的,也有失意的。事實證明不是所有網戀都有光明的尾巴,陳軒顯然便沒有潔潔的運氣。在假期裏,她和她的那位加拿大華人在臺灣進一步通話并接觸,對方言之鑿鑿要來要來,然而又是忙又是SARS,在在都是借口。終于陳軒有些生氣了,而那人方才對她說了實話——在臺灣不假,加拿大華人有些不确,因為她只是臺灣人——沒錯,是“她”,那位和陳軒談了半年“戀愛”的人,是個女的。

陳軒的感受可想而知,其實我們這些人和外國人聊天,功利性并不算很強。雖說事情發展到最後演變成網戀的可能性很大,但大家畢竟還是抱着交友練習語言去的。然而結果,卻是這樣。

我們當時頗意外,如果是男人僞裝成女人去騙mm也就罷了,甚至男人僞裝成女性以求得被捧的快感也便罷了,可一女人裝男人和同性談什麽戀愛?大家開始紛紛議論,自然在我領導下,本寝對于所謂homosexual本就不陌生,于是便猜測,這位女士性向方面是不是多少有點問題。

這個猜測後來得到了證實,那位網名Allen,說話時聲音極低讓人分不清是男是女的臺灣女士後來和陳軒一直有些聯系,盡管兩人不可能回到當初的接近。而Allen後來給陳軒發的email中提到,她還是在大陸找了一名“女朋友”,兩人甚至發展到見家長的地步。盡管結婚在制度上還是不太可行的,但她們貌似也是在一起了。

陳軒的網戀之路,一開始就是崎岖坎坷。不知道是由于這個不幸的開頭,還是她本身就沒有網戀運氣,之後雖也是認識了不少網友,其中也有不少是在北京,但從來沒有一個見光不死的。用她自己的話就是,每次都是對方說“下次再聯絡”,然後無影無蹤。

其實陳軒還是很可愛的,那些家夥真沒有眼光。

上大三之後,我們的課程和以前有了很大不同。基礎英語換成高級英語,而相應的開了一些專業課,例如文學啊語言學啊經濟英語啊,也有一科叫做市場營銷,所謂marketing。

教市場營銷的老師同時也教我們班翻譯,大三那年是英譯漢,他經常找些什麽廣告啊法律啊讓我們試着翻譯。那名老師姓蘇,應該有四十左右,但看起來倒還年輕,還是三十多的樣子。

除了個別老教師之外,我們校大多數老師都是研究生以上文憑,博士滿地跑。人讀到博士總會多多少少變态的,據說女性尤甚,因此有流傳很廣的說法:世界上有三種人,男人、女人、女博士。我們大一大二的老師以年青女教師居多,不用讀博士就已經夠讓人不敢恭維了

而上了大三,教我們高級英語的便是一位可能四十餘歲,望上去大概五十多的女博士。隔壁寝室的重慶mm後來對我說:知道高英老師都能嫁出去後,我對我的将來充滿了信心。

所以像蘇老師這樣的看上去比較年青,講課還頗有趣味,說話間盡顯成熟男子睿智的男老師,格外能博得學生們的好感——當然主要是女生的好感。我們都叫他“小蘇”以表示親切,平時見他也都是有說有笑,倒顯得親近。

然後靈兒的花癡又發作了。

“小蘇實在是好好哦,人長得不錯,課講得又好,又很和氣。”靈兒對我們說着,眼睛很可疑地變成心的形狀,“聽說有不少女生喜歡他呢,嘿嘿……”

我翻白眼:有沒有不少女生喜歡他我不知道,您老人家發花癡這一點我倒是很清楚了。

于是靈兒開始收集小蘇的資料,開始觀測他在什麽地方出沒,記下他那輛Toyota的樣子和車牌號,每當看到哪裏哪裏停着就興奮地說“啊,小蘇的車”。我們周一下午是外教課,2點開始,每一次在1:45從寝室樓匆匆忙忙趕往教學樓時,都會在路上一處看到小蘇騎着他那輛破二八——小蘇是有車族,一輛Toyota,一臺二八——從我們身邊經過。而根據他和我們相逢位置不同,可以判斷出我們是早還是快遲到了……呃,外教課嘛,還是大三的外教課嘛,還是下午的外教課嘛,遲到是正常的,早到是不正常的,反正去了也是睡覺……

受了靈兒緊張兮兮的影響,我們都有些有意無意地去注意小蘇。有的時候星期一沒看到他也會對視一眼:“小蘇呢?難道我們遲到得太厲害了?”而小蘇總會在那時秉承說曹操曹操就到的原則,在二八上和我們笑着打招呼。

最尴尬的是一次下雨,細雨,我們慢慢走向綜合樓,沒有看到小蘇的痕跡。于是我道:“下着雨小蘇不會還騎他那輛破二八吧?”話剛落地,靈兒猛地打我一下,我正想問她幹嘛打我,便看到迎面一輛二八,車上男子穿着那件我們都熟悉的西裝,手裏打着一把雨傘對我們笑……

……他不會聽到了吧……

也許是天生不喜歡老師的緣故,我對小蘇并沒什麽好感,只是跟着靈兒她們起哄玩。反正靈兒今天小帥哥明天小學弟的,根本不用擔心她的着迷會有多久持續度。

迷戀是一種比戀愛更容易消逝的情緒,雖然我們其實該算過了迷戀偶像的年代,但仍可以繼續瘋狂一下。

于是靈兒打探到了小蘇的各種聯系方式,有時會寫封email問候一下,逢年過節(呃……過年的時候她不在學校,倒是)也會送點小小禮物之類的,在他所教的翻譯和marketing課上更是表現良好——從而給了我翻譯課上走神的最好機會,反正有的抄。

我和陳軒還陪靈兒截了一趟小蘇,在綜合樓裏。從課表上得知小蘇的課程安排,靈兒等在外面送聖誕禮物——她本來打算手打一條圍巾的,終于在我們百般勸說之下放棄了,轉而買的筆。事實上你讓一個連起針都忘了的人打圍巾,本身便是一件mission impossible……

當然送禮物的只有靈兒自己,我們則在附近躲着做她的堅實後援。陳軒開玩笑地說:“這種場景,你我這樣的龍套就應該安安靜靜躲在旁邊,一邊撒花一邊唱歌……”

“唱《遇見》好了。”我順着她的話說,甚至唱了起來,“聽見冬天的離開,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我想我等我期待,未來卻不能因此安排。”

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

看着靈兒把禮物給小蘇,我轉了個身準備撤退,一擡頭卻看到湛青正從教室走出來。我興高采烈的歌聲正和他撞了個正着。

——我忘了,這堂可不正是四班的課……

我往前飛飛過一片時間海,我們也曾在愛情裏受傷害,我看著路夢的入口有點窄……

“我遇見你是最完美的意外……”陳軒的走調聲音響起,正入我耳朵。

呃……好像有那麽一點點的……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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