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晚節不保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下就真的想不起來被人涮了一把這件事了,腦子裏裝的都是我一時沖動之下沖口而出的話和他的回答。靈兒和陳軒見我傻呆呆的,以為我受刺激太大恢複不過來,連忙安慰我,順便拿來零食一起吃。陳軒打開筆記本,找搞笑的flash啊mp3啊一頓亂放。

我再三強調我沒事,還是被她們用同情的眼光看了半天。曾昔自習歸來被寝室氣氛吓了一大跳,話都不敢多說,小心翼翼地上了床。

關鍵是我怎麽也不敢說自己到底在郁悶什麽,因為我自己都沒辦法開口,而且如果我說我後悔了可能會被她們痛打一頓,尤其是我後悔的理由絕對會遭到一致鄙視的。

但是我确實很後悔,倒不是很後悔那出口的沖動,因為那一刻我是貨真價實地很動心。

但是湛青那樣的笑容讓我很後悔,他的笑容實在太從容,一點驚訝不帶。他的回答也讓我後悔,他回答地太快太順,讓我感覺他完全是在順口答複。

或者這樣一個有點死板有點嚴謹的人竟然是一號來者不拒的?還是看我今天已經很郁悶了所以不忍心再打擊我?

不管是哪個理由都足以讓我後悔,我記得數年前我和我第一任也是惟一一任男友分手的時候曾經發過誓,下一次一定要找一個喜歡我勝過我喜歡他的男友。

自私吧,也許。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戀愛實在愛得太辛苦,最後筋疲力盡,竟到了雖然還是喜歡着他卻覺得分手比較輕松吧的程度。所謂愛情真的要兩方都在乎才愛得起來,一方在乎得刻骨銘心,另一方只是偶爾想起來看看對方,只能說是比單戀還辛苦的戀愛。這種罪,受過一次,我堅決不要受第二次。

雖然說即使對方喜歡我比較深也難逃以後可能會變心的結果,但總比一開始就是我喜歡比較多來得有保證一些。我承認在某方面而言我是一個執著得可怕的人,在喜歡這件事上我顯然更容易死心塌地,所以我實在不想重蹈覆轍。

所以當晚我通過多種途徑弄到了湛青的手機號,在床上發短信給他:“抱歉,今晚的話,你可不可以當我沒說?我是賀馨。”

發完短信我馬上把手機關掉,已經是十一點多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第二天開了手機,沒有任何痕跡,我笑了笑,果然那家夥也只是一時口快吧。幸好我沒有太當真,否則再是一次辛苦追逐,我可實在受不起。

雖然當真是有些失望的,比方歸說他觊觎某學妹時更深的失望,原來我表面上雖然沒有很YY湛青,心裏實際還是YY過的,只是覺得他條件實在太好,才不去太過深思。或許大學期間,如果說我喜歡過什麽人在意過什麽人,他應該排在方歸之上,否則我不會常常記得在什麽地方和他的擦身。

有一名教過我們心理的貌似頗牛的老師言道,弗洛伊德的潛意識是個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啊,例如說你夢裏夢到一只白兔,可能你生活中喜歡一名姓白的女人。

也許你的明意識裏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或許你已經有了女朋友有了妻子,所以不去意識着一點。但是你的潛意識确實有這種想法,并且通過你不會注意的方式提醒你的明意識。

難道說我以後做夢只要有青色或者藍色,就是我暗戀他的證據麽?

天知道。

日子還是要過,畢業不會因為我琢磨是暗戀還是失戀還是什麽東西而延遲,新鮮人老師仍然龜毛,工作仍舊難找,臨畢業還是有這個那個要準備。

靈兒還是沒有考上研究生,其實只差了兩分就到線。大家知道這種本校考本校研究生的前提下,只要上了線基本就沒問題,連小蘇都說上了線肯定召靈兒,但正是差了兩分,所有的辛苦全都白費。幸好她有兩手準備,簡歷也投了面試也試了,最終去了一家丹麥公司,算是文秘。她們公司的人英語爛的大有人在,丹麥總公司那邊來技術人員的話幾乎都要靈兒接待陪同,讓她的暈車毛病迅速痊愈。

姜笛去一家旅行社做了一個多月,最終還是不做了。反正她是北京的,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尋覓。

曾昔頗受導員注意,外面過來要人的時候讓她去過兩次,結果曾昔竟然在誰也不知道的情況下辦了出國,等我們知道的時候,幾乎都快畢業了。

而我在多方尋覓之下,竟然真的找到一個工作。是出版相關,其實應該說是一所合資公司的下屬出版機構,做的雜志裏帶着重重的小資和商業味道。

然而無論如何也算是本行,需要中文英文使用流利翻譯華麗,并且最好有點法文基礎――至少要知道bourgeois這個詞是法文而不是英語,至于它讀起來其實不是布爾喬亞而是布赫抓(找不到好看的字了,只能拿這個代替)這等小事,倒是無需我挂懷。

雖然覺得這樣的工作其實挺古怪的,而且對于曾經試圖僞小資的我而言小資是現階段最可怕的詞彙,但畢竟不關從哪個角度來看這樣的工作都比較适合我,也就進去了。而且這裏待遇頗佳,聽說外快也來得容易,處理文字和圖片都是我的愛好并且還算擅長,在這裏累計幾年經驗,應該也是不錯的。

很高興地打算簽約,驀然在該辦公樓裏看到熟人一枚――湛青。

尴尬,極為尴尬。這段時間天天往外跑,在學校裏再沒見到這位仁兄――我也有意躲開他出入範圍,反正大四都在找工作實習,曠課是理所當然上課是匪夷所思。

“好啊,你怎麽在這裏?”再尴尬也得打招呼,我問。

他倒是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在這裏實習。”

我忽然想起他家據說是某中外合資企業的中資方頭頭,當時不記得那企業的名字,現在在記憶裏拼命翻,覺得好像是這棟寫字樓上冠的字……

豈不是說我其實是他……下屬?

告訴自己不要心虛,湛青人品方正性情紫光,屬于十佳少年型,絕不會因為我那晚一次偶然變态的事件特意給我小鞋穿……

“是嘛,真巧啊我也在這裏實習……”我打着哈哈,卻覺得更加尴尬。他會不會以為我是故意來這裏的,會不會認為我是在拍他馬屁,甚至會不會以為我那晚神經發作都是別有用心?畢竟像我這樣糊塗的人不多,和他關系怎麽也算是不錯,卻連系裏人人都知道的他家公司名字都記不住。

像是吞了只蒼蠅一樣惡心,想說我其實沒那個意思,卻知道當真說出來絕對是欲蓋彌彰不打自招。我這人向來驕傲倔強,此刻只覺一陣堵住心一樣的難受。

不知他會怎麽想,更不知他會用什麽眼光看我,我只是轉身,想遠遠逃開這裏。

湛青幾步追上我,幸好下班時間已過,辦公樓裏人不算多,犄角旮旯更是不受注意。他一張嚴肅的臉配上嚴肅表情,讓我不由緊張起來,手不由去撓頭:“呃……湛青……”

“你沒回我短信。”他說,聲音比較低,貌似控訴。

诶?兄弟你搞錯了吧?是你沒回我的好不好?

“什麽短信?”我奇怪,“我從來沒收到過你短信好不好?”

“我那晚給你打手機你關機,我記得你說過你輕易不接手機,所以發短信跟你說,希望過幾天你不太忙的時候和你談談,可你一直沒回。”湛青說,“我以為你很忙,所以想再等幾天……”

我努力回想:“沒有,我絕對沒有收到你短信!是不是聯通又丟了?”

湛青表情變得無奈,嘆了口氣:“賀馨,我并不會勉強你,你不必苦苦找借口吧?”

啊?我無辜地看着他,沒理解他在說什麽。

“你說過你從來很懶得發短信也很懶得回,因此如果收到短信不想回的話就不管。要是別人問起為什麽不回短信,你就回答說NND死聯通又丢短信,不是麽?”他說。

啊?我嘴張大,傻住了。

“我知道那晚是你一時玩笑,但你和男友已經分手快一年了吧,為什麽不……再做打算呢?”他繼續說着我基本聽不懂的話,我估計我的嘴再張就可以放下倆雞蛋了,于是毅然合上,努力尋找到自己的聲音:“你在說什麽?”

“我們現在也算是同事了,這也算是緣分吧?試着和我交往有那麽難以忍受麽……”他說着,我做了個暫停的手勢:“Pause!”

他住了口看着我,我抽回右手,撓頭:“第一個問題,我哪裏有什麽男友,還分手一年?”

“你msn寫過啊。”他理所當然地說。

我大驚:“你有我msn?”

“我是×××。”他回答,“在你msn上挂了很久了,你忘了?”

Ohmygod,是那個總挑我刺的家夥……我只覺一陣眩暈。

“你怎麽知道我……用聯通信號不好作為接口不回短信?”雖然我确實沒收到他的短信。

“你在××BBS上回帖的時候說你用聯通,就是因為便宜信號不好……”他回答。

我打了個寒顫:“不會你在那些地方混吧?”

“我只是搜索了你的發言。”湛青說,表情微微不安,“這……應該不屬于探人隐私吧?”

都是公共地方,我既然留下尾巴,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到,何來隐私可言。

我只是有一個很大的疑問:“那你……到底注意我多久了?”

湛青臉色變紅,果然是英俊少年,這樣的表情也很帥:“大概……兩三年……”

我瞪大眼睛:“這麽久?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不是很不喜歡我?”他反問,“而且大學談這個,似乎有點早了,我本來想畢業之後再跟你說的……”

我吃驚之下,忍不住嘆氣:“那你幹嘛不畢業之後跟我說……害我晚節不保啊……”

輪到他奇怪地看着我,我忍不住想笑,最終還是笑出來:“我本想大學四年單身到最後的,看來是實現不了了……”

以慶祝為名,出去吃吃喝喝一晚上之後,我問他:“為什麽那天晚上你那麽鎮定?我以為你只是順口答應?”

“我吓傻了,不知道該做什麽樣的表情。”他回答。

黑線。

該晚回寝,交代事情經過,果然被人暴打。靈兒陳軒大為憤怒,說以為我們寝室會光棍到最後,沒想到出了我這個叛徒。

這是我的錯麽這!何況潔潔連孩子都半歲了,怎麽能說是集體光棍到最後呢。

潔潔那家夥,信誓旦旦地說出國先讀書不生子,結果出去将近一年沒有消息,忽然給我們發照片,說這是她女兒。

當即吓傻所有人。

潔潔是第一個離開的,而我們,分離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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