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二更
韓斐墨心意已決, 這次是哄不好了！
反正下午已經享受過，晚上就算了。
沒有在衆人面前作，他已經很給面子了！
下午沉迷畫畫, 改好之後，又沉迷別的游戲。而寒宗越則收拾好東西, 直接搬進工作室。
韓斐墨把老板辦公室的鑰匙給了他, 交代道：“畢竟是商住房，我辦公室自帶浴室, 你晚上來睡這, 我在家裏辦公也行。”
寒宗越沉靜地指出：“韓總在家工作沒人監督, 溝通起來也不方便。”
韓斐墨很誠實：“我在公司辦公室裏改完畫也就是打游戲啊。這樣影響更不好，倒不如在家辦公！我會時不時回來的。”
寒宗越：“…………”
年輕的老板果然偷懶得理直氣壯。
但他更喜歡這樣的老板。
不止因為韓斐墨長得年輕面嫩, 他不喜歡別人指手畫腳, 像上回搶了游戲的星野公司主策劃那樣, 搶了游戲還要強加意見, 讓他們不停無限改。
寒宗越道：“好。”
韓斐墨擡手, 拍了拍他的肩, 笑道：“過幾天工作室除了編程和前臺的, 其他都要去旅游采風啦, 就你還是學生, 你看看課表哪幾天沒課沒考試的, 弄個時間策劃出來。我們去古城采風，今天只看了歷史教授給的資料, 我感覺看書上得來的畫面，沒有親身感受的好。”
寒宗越有些驚訝：“我們都去采風？”
韓總對員工真好，對不知道能不能回本的游戲也很有信心！
星野游戲裏，也沒有人去實地采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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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斐墨交代下去：“是呀, 你安排一下古城文化之旅的食宿行程吧。”
韓斐墨也愛上了這種感覺！
當老板真好，只要掏錢說幾句話就行，其他啥都有人給安排了。
然後他還可以回家打游戲，真棒！
但韓斐墨也知道，他之所以現在這麽舍得花錢下血本做手游，是因為秦奕欽打的錢。
可他人實在是太狗了，一不給點顏色看看就臭得瑟，總是喜歡作來作去讓他生氣。
把秦奕欽放在腦後，韓斐墨檢查過工作室員工們的工作進度，愉快地提前下班回家打游戲。一左一右，今天玩養成類升官發財手游和一個關卡逃生類的手游，雖然畫風沒有他畫的好看，但勝在益智好玩，令人沉迷不已！
韓斐墨暗暗把這幾個好玩的手游團隊記下來，等以後自己的手游賺錢了就去挖牆角，由他來把持畫風。
游戲玩得久了，韓斐墨休息了一下，點了外賣，做了個眼保健操，沉迷撸貓，又打開新聞客戶端。
映入眼簾的第一條新聞就讓韓斐墨鎮住了。
——【禍不單行！萬俟明清高空跌落多處骨折，中途又出車禍，皮膚燒傷不願見人】
這熟悉的女配名字，是在賀晁川那本原着裏，被賀晁川錦鯉運所影響的倒黴女配。
原着裏，是萬俟明清因為男朋友想要害賀晁川導軌脫滑掉下威亞，結果萬俟明清本人拍戲時鋼絲斷裂、掉了下來，還撞到了架在中間的橫鐵，導致多處骨折，停工很久。
而現在，這位女配還燒傷了！
原着給的解釋是賀晁川有錦鯉運，害他的人都倒黴了。
在這現實的世界裏，誰能有錦鯉運，保證害自己的人都馬上倒黴？要是賀晁川真的有錦鯉運，他就不會倒黴得要貓養。
炮灰們倒黴的時候，賀晁川全都不在現場，不是直播就是參加活動。
韓斐墨點開新聞，看到新聞圖片裏，女配被燒得面目全非的手背，像個冒着黑紅泡泡的沼澤，觸目驚心。
被燒的時間，是今天下午兩點半。
韓斐墨又特意去看賀晁川今天的行程。
今天下午從兩點到三點，賀晁川還預告開直播，給顏粉們看他練舞的成果，在天臺直播跳女刺客的胡旋舞。
剪輯視頻裏，藍天深邃，白雲渺渺，賀晁川扮演的女刺客姿容絕世，眼神不經意瞟過鏡頭，高傲清冷，絕美的臉龐讓人忽略他平坦的身段。
賀晁川帶動着輕紗連續轉圈，顏色妍麗的石榴紅裙擺像海浪一樣翻過，血色掠過屏幕，一片紅痕。
評論裏，除了誇誇黨，還有福爾摩斯網友們對照景色，找出天臺所在的位置。
韓斐墨抿着唇，與女明星出事地點對照起來。
天臺距離出事地點，在500米範圍內，直線距離沒有遮擋物。也就是說，從天臺上望下來，可以看到事故車輛。
但誰會把他們聯系在一起？在大衆眼裏，賀晁川和過氣女星素不相識，沒什麽利益沖突，何況，過氣女星萬俟明清出事的時候，賀晁川在直播跳舞。
難道真是原着裏的錦鯉運？
一切交給警察吧，他又不在賀晁川的城市，心想的都是猜測。
韓斐墨抱住胖胖的老橙，把臉埋在老橙的肚肚裏，蹭了又蹭。
韓斐墨嘆息道：“恐怕他最後的溫柔都在你身上了。”
老橙舉起肉墊推開他，貓臉嫌棄，仿佛在說人類的吸貓沒有機器人的撸貓技術好！
可韓斐墨就是抱着結實的老橙不放，一到傍晚，賀晁川一個視頻發過來，又發消息說想看看老橙。
韓斐墨接了視頻，屏幕裏，賀晁川已經換上男裝打扮，清清爽爽，背景卻是一面大紅色的宮牆。傍晚的灰暗開始滲透，給古牆背景添了幾分沉穩厚重。
賀晁川揚起笑容，一邊沿着宮牆走，一邊聲音爽朗地道：“小墨，老橙！猜猜我在哪裏？老橙想我了沒有？”
韓斐墨舉起老橙一只爪子，老橙卻比韓斐墨還快！肉墊啪啪啪啪的打手機，啪得手機差點從韓斐墨手上掉下去。韓斐墨堪堪握住，一只手抓着手機，一只手握住貓爪。
但，貓爪還有另外三只！
韓斐墨連忙把老橙結實的身軀緊緊圈住，把手機放遠，無奈地道：“老橙肯定超級想你，想當面打你。”
賀晁川笑容更大了：“老橙沒忘記我就好，上回我最後一次去奶奶家，老橙都不認識我，叫什麽都不應。”
韓斐墨見他神色如常，沒有半點燒人狠厲，有些不适。把懷裏老橙摟緊了。
賀晁川笑道：“瞧小墨你緊張的，老橙它有分寸，知道手機很貴不能打爛。”
韓斐墨緩和了一點兒。
賀晁川又笑，給韓斐墨一個側臉。側臉線條流暢，長發紮在腦後，垂落在肩上，美人如畫，賞心悅目，像是古畫裏走出來的仙人。他道：“小墨你猜我在哪？是故宮還是影視城。”
韓斐墨随意猜測：“是影視城吧？故宮不可能見不到人。”
“不是！”賀晁川笑了：“我們劇組厲害了，借到故宮一片不開放的地方拍歷史劇。所以我這邊才沒游客。找我演女刺客的導演很滿意我，把我接給另一個劇組救急，他們有個男配跑了，我才有機會參演……”
賀晁川興致勃勃地說着他最近的機遇，最後化為一句：“謝謝小墨，要不是你提醒我，我也不知道威亞被人做了手腳。”
“啊，”韓斐墨抱緊了貓貓，看進屏幕：“你沒事吧？”
賀晁川卻把攝像頭轉向故宮裏的景色，把略帶陰沉的臉色隐藏在手機背面，語調舒暢：“有小墨提醒，怎麽可能會有事？因為設備被檢查出問題，我們演員下午都放假了，放假工資照拿，小墨真是我的福星。”
把自己說得像個普通社畜一樣。
韓斐墨提出小小的異議：“那你下午還去直播工作？換女裝不複雜嗎。”
“不複雜，我從前做後勤的，穿得可快了，什麽也會一點，”賀晁川走出故宮，把鏡頭轉了回來，垂眼道：“所以才這麽快看出來設備被動過手腳，鋼絲繩磨損嚴重，外強中幹。如果沒小墨提醒，我沒去仔細看，那我可能會從三層高樓上掉下來，終生癱瘓。”
韓斐墨倒吸一口涼氣。
遲疑了一下，又問：“ta？”
賀晁川臉色凝重：“監控也被做過手腳，沒人能證明是誰做的，只能歸咎于管設備的工作人員粗心大意。”
可接着，他臉上一陣毫不掩飾快意，問道：“小墨，如果我複仇，不想吃這種暗虧，你會支持我嗎。”
“你是成年人，能為自己負責，我沒辦法幫你選，但你的貓貓肯定在家等你，等你等得想打死你，”韓斐墨很難想象賀晁川鐵窗淚的情景，他寧願相信賀晁川那是真的有錦鯉運：“門鈴響了，外賣來啦！我去接一下。”
抱着胖貓貓，韓斐墨看了下貓眼，見到是一個戴口罩穿外賣制服的高大男人，男人太高了，韓斐墨看不到他的眼睛，不過也沒多想，就說：“把外賣放地上就行，我等下取。”
外賣制服的人依言放下外賣，韓斐墨等他背影離去，才開了門。正要彎腰取外賣，就見到轉角處一個人影閃過！
“小墨。”秦奕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韓斐墨打了個激靈，擡頭一看，竟然見到秦奕欽穿着一套外賣服，此刻脫下口罩，露出一張輪廓深邃的臉。
秦奕欽緊張地道：“小墨，山不來我，我就去山，所以我來當抱枕了。既然我已經坦白，你怎麽能吃外面不知道用什麽做的垃圾外賣？我們圈子的人，全都吃特供，确保食物安全。”
韓斐墨還沒回答，身後又響起一把男聲，是賀晁川那清朗的、略帶疑惑的聲音：“小墨？有男人在外面潛伏？要幫忙報警嗎？”
韓斐墨剛說不用，那邊秦奕欽又有意見了：“小墨，你在和哪個男人視頻？”
作者有話要說： 賀晁川：風水輪流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