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古代】皇貴妃她殺瘋了 完
聽聞辛淑妃誕下皇子, 部分朝臣們可謂歡喜到了極點。
他們在太極殿沒等到皇帝,又忙不疊結伴匆匆趕來了柔福宮。
皇後被殺,虞氏臨朝聽政,虞夢章竟然還敢帶兵殺入金銮殿。
這簡直無法無天!
如今陳國有了皇嗣, 皇上也醒了過來, 這個時候還不趕緊将虞氏兄妹處死, 更待何時!
這群朝臣們心中想的倒是好,可剛進柔福宮, 便瞧見了虞青奚和虞夢章兩個煞星。
更讓他們恐慌的是,虞氏竟然提議滴血認親!
為什麽要滴血認親?
難不成……這剛生下來的小皇子,竟不是皇家血脈?
想到這裏, 一群朝臣們只覺得眼前發黑。
柔福宮裏安靜極了,大臣們不敢貿然出聲, 只能在一旁跪着, 面色忐忑驚異。
唯有辛淑妃在小聲啜泣, 心中更是格外驚恐。
“哇哇……”
這時候, 在床上熟睡的小皇子醒了,開始哭鬧。
“孩子, 我的孩子。”
辛淑妃只覺得精神一震。
她趕忙爬回床邊将小皇子抱在懷裏, 楚楚可憐的看向皇上,哭道:“皇上, 虞氏這個賤人就是想污蔑天家清白,才會這般給臣妾、給皇上您難堪。虞夢章殺了皇後, 虞氏膽大包天擅自坐在皇位上臨朝聽政, 您若是再不處置他們兄妹二人,這陳國的江山就要易主了啊!”
辛漾從未有今日這樣,這般怨憤虞青奚。
她生下了皇子, 馬上就要成為太子的母親,陳國的皇貴妃了!
幸福來得這麽快,卻又這麽短暫。
還沒等辛漾緩過神,虞氏帶人殺了過來,揭開她最難以啓齒的那段風流韻事。
一個不慎,她和她的兒子今日就要命喪黃泉!
這讓辛漾如何甘心?
她恨不得現在立刻将虞青奚直接殺死!
“愛妃。”
迎着辛漾淚盈盈的目光,陳衍定了定心神,将她的手握住,沉默良久後勉強笑道:“朕相信你。”
當着如此多大臣,以及虞氏兄妹的面,皇上終究是怕了。
就算辛氏的孩子可能不是他的,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滴血認親。
一旦衆目睽睽之下,發現孩子确實有問題,那天家顏面何存?
而且……金斐是禦林軍侍衛統領,皇帝在皇宮裏的依靠。
陳衍就算懷疑這兩人,也得是後面再悄悄清算。
辛氏有句話說得對,這個時候就該穩住局勢,先處置了虞氏兄妹再說別的!
“虞夢章、虞青奚!你們兄妹二人殺害皇後,擅自臨朝,真以為朕不敢動你們?如今朕剛剛喜得皇嗣,你們又企圖來污蔑皇家血脈!當真該死!”
稍稍理清了些思路,陳衍從龍床上站起來,看着端坐着的虞青奚獰聲道:“虞氏,朕本來還念着夫妻情分沒有對你下殺手,如今看來,朕只恨自己當初過于心軟。來人,将這虞氏兄妹二人拿下,直接誅殺!”
雖說朝堂上虞夢章權勢滔天。
但在這深宮裏,皇帝的禦林軍可不是擺設。
倒不如趁着今日這個時機,一不做二不休,先将這兄妹二人殺了!
看着憤怒的陳衍,辛漾臉色微喜。
等金斐帶着禦林軍殺進來,直接拿下虞氏兄妹,今天她這危局還有法子破解。
然而皇帝話音落下後,柔福宮裏安安靜靜,沒有半點回應。
陳衍的臉色頓時僵硬住。
辛漾臉上浮現出一抹茫然。
青奚閑适的剃了剃指甲,看着他二人這般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抱有幻想呢?
真可憐。
“咳咳咳咳!這不可能!”
陳衍見狀又開始劇烈的咳嗽,他頂着一張蒼白病态的臉厲聲道:“金斐!金斐呢,朕的命令你沒聽到嗎?”
剛剛來柔福宮的時候,他帶着金斐和宮裏接近半數的禦林軍。
原本陳衍就打算,等看過辛淑妃和小皇子以後,就帶着這些人去椒房宮将虞氏拿下,要挾虞夢章束手就擒。
可為什麽自己的命令下達以後,半點作用都沒有呢?
陳衍昨日吐血昏厥,今天身子本身就沒有好利索。
現在先是疑似被辛淑妃戴了頂綠帽,皇子身世成謎不說,就連禦林軍都有可能出了事。
皇上越想越是心中驚怒,只覺得眼前發暈,連站都險些站不穩。
“皇上可是在找他?”
一片靜默中,就見站在不遠處的虞夢章笑了笑,然後伸出手掌輕輕拍了拍:“禦林軍侍衛統領金斐,私通後宮嫔妃,混淆皇家血脈,已經被微臣拿下了。”
言罷。
在皇帝、淑妃以及諸位大臣們震驚的注視下,但見金斐被五花大綁羁押了進來,丢在地上。
“大膽!”
“虞夢章,你要造反嗎?”
“誰給你的膽子……”
一幫朝臣們怒極,站起來便開口怒喝。
青奚被吵的有些不耐,蹙眉道:“來人,打到他們閉嘴!”
此言一出,滿室皆驚。
十幾個帶刀侍衛上前,在大臣們驚怒的注視下,直接對他們一陣拳腳伺候。
不消片刻,大臣們躺在柔福宮的地上,一個個滿臉鐵青卻驚怒不敢言。
皇帝看着這亂糟糟的一幕,只覺得要被氣瘋了。
他伸出手來指着虞青奚,怒道:“虞氏,你竟……”
“我竟敢怎樣?皇上不用客氣,查明陳國皇嗣血脈,是我與兄長應當做的。”
青奚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弧度:“來人,端兩碗清水來。”
這便是要強行滴血認親了!
被綁着的金斐和淑妃臉上都浮現出濃重的驚恐。
皇帝也有些慌神。
他強忍住心頭的不安,厲聲道:“朕說了,朕相信淑妃!”
禦前侍衛統領金斐被生擒,可想而知其餘的禦林軍定然遭遇了不測。
這皇宮內院裏,陳衍自以為經營的不錯。
結果他帶的禦林軍,竟然直接悄無聲息的被虞夢章給擊潰了。
這讓陳衍如何不震怒驚慌?
“你相信?你相信是你的事情,今日,我就是想來看一場熱鬧的呢。”
眼看着太監端上來了兩碗清水,以及銀針等器具,青奚笑的格外肆意:“陳衍,你怕是還沒看清楚現在的局勢。這滴血認親,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來人,把金斐、皇上和那孽障的血滴進去,讓這幫蠢貨朝臣看看,他們期待的太子究竟是誰的種!”
她話音落下,當即有幾個帶刀侍衛領命。
在陳衍驚恐的注視中,他被強行拉到那碗清水前,戳破了手指擠出一滴血滴進碗裏。
至于金斐的血,則是被滴在另一個碗裏。
“不!放開我的孩子,這可是陳國的皇子,你們竟然敢對他不敬!”
床榻上,淑妃緊緊的抱着懷裏的孩子,死都不願意松開。
那帶刀侍衛直接冷臉将辛漾踹開,然後抱着孩子,在陳衍和金斐瞪大眼的注視下,直接紮破了手指,各自滴一滴血,擠進方才的兩碗清水中。
這一刻,整個柔福宮都安靜下來。
辛漾剛剛生産完,身子本就沒恢複好。
被那侍衛一腳踹到肚子,她的身上開始淌血,瞧起來觸目驚心。
但辛漾半點也不介意自己的情況,她顫抖着從地上爬過去,然後從侍衛手中搶回自己的孩子,哭道:“皇上,皇上,您就這麽眼睜睜看着他們磋磨我們的孩子嗎?”
然而,淑妃這話說完,并沒有得到回應。
皇帝死死的盯着眼前那兩碗水,突然間臉色漲紅到了極點,然後猛然開始劇烈的咳嗽。
這一次,他磕的撕心裂肺,嘴角都滲出了血跡,一張臉看起來猙獰恐怖到了極點。
這孩子,竟然真不是他陳衍的!
何其荒謬!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被帶上一頂綠油油的帽子,普通人都遭不住,更別說一國之君!
“賤人!”
但見陳衍突然伸出手來,一巴掌抽到辛漾臉上,怒喝道:“朕待你不薄,一顆心全都撲在你心上,你竟然敢!你竟然敢!咳咳咳!”
啪!
辛漾被這一巴掌抽的頭暈眼花,直接跌到在地上。
但她已經顧不上痛了。
将懷裏的孩子緊緊地護住,辛漾顫抖着爬起來去看那兩碗清水,然後臉色驟然蒼白下來。
但見孩子和皇帝的那碗水,兩滴血各自散開。
而孩子和金斐的那碗水,竟然融合在了一起!
“什麽?小皇子的血和金斐的血融合了?”
“荒謬!荒謬啊!”
“什麽小皇子,這就是個孽障!”
“蒼天啊,你真的要眼睜睜看着陳國亡國嘛!”
“辛氏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混淆皇嗣!”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朝臣們,此刻都踉跄着爬起來去看結果。
顯然,大家縱然不願相信虞氏的說辭,此刻也難免揪心。
但等看到那兩碗水的狀況,朝臣們一個個目露絕望。
本以為可以延續陳國皇室血脈的皇子,竟然是個冒牌貨!
“不,不是這樣的……皇上你聽臣妾解釋。”
辛漾看着那兩碗水,只覺得心中恐懼到了極點,她一邊搖頭一邊哭道:“我只是沒想到,就那麽一次,卻懷上了,臣妾真不是有意要欺瞞您的啊皇上!”
然而,陳衍卻不管辛漾說了什麽。
他顫抖着站起來,在辛漾驚恐的目光中,從身旁的侍衛腰間抽/出了一把長刀。
“皇上!皇上您息怒,臣妾知道錯了。”
辛漾抱着懷裏的孩子往後退去,指着虞青奚說道:“都是虞氏這個賤人在挑撥離間,您千萬別上了她的當啊!她早就知道我和金斐的事情,卻這個時候才來揭發,絕對沒安好心啊皇上!”
這是什麽強盜邏輯?
“喲,合着淑妃你和金斐茍合,給皇上戴綠帽子,還能怪罪在本宮頭上?”
青奚欣賞着陳衍臉上的憤怒,與辛漾的驚恐,故意刺激他們:“至于本宮為什麽不早點揭發你,當然是因為本宮不安好心,想等着你把這孽種生下來,看一場好戲呀。”
“你!虞青奚,你這個賤人!”
辛漾聞言氣的臉色扭曲,她轉過身來,死死地盯着虞青奚獰聲道:“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然而這句詛咒,終究是沒咒到青奚頭上。
皇帝手裏拿着刀,又被青奚的話刺激的不輕。
但見這滿宮的奴才、大臣都在看自己笑話,陳衍已經氣到神志不清了。
堂堂皇帝,他竟然被一個女人玩弄了,還當衆丢盡了顏面,這讓他如何甘心?
“咳咳咳!賤人,朕殺了你!”
陳衍揚起手裏的刀,在衆人驚駭的注視下,紅着眼睛狠狠的朝着辛漾砍了下去。
辛漾正回頭怒罵青奚,察覺到身後劈來的刀,慌忙躲閃。
“哇哇哇……”
然而這個時候,她懷裏的孩子受到驚吓,突然開始啼哭。
不!
我的孩子!
她驚恐的瞪大眼,一張臉的表情目眦欲裂,竭盡全力想要将孩子護住。
然而,晚了。
下一秒,陳衍的刀落了下來。
看着臉色驚恐的辛漾,再看看被她護在懷裏的孽種,陳衍只覺得怒火中燒。
他将手中的刀臨場一轉。
那原本劈向辛漾的刀,就這麽挑着包裹孩子的被褥,将嬰兒直接挑飛了出去。
再接着,孩子的哭聲停了。
被捆綁着的金斐倏然瞪大眼睛,拼命掙紮着想要站起來,卻無能為力。
整個柔福宮安靜的可怕。
朝臣們目露驚悚的看着這一幕,只覺得頭皮發麻。
唯有皇帝呼哧呼哧如風箱一般的喘息聲,在殿內回響。
辛漾臉色扭曲,直接崩潰了。
她尖叫着抱起那落在地上的被褥,崩潰大哭。
孩子啊!
她才剛剛出生的孩子!
就這麽當着她的面,死了。
還有什麽比這更慘烈心痛的事情嗎?
事實證明,有。
這個時候的陳衍,已經徹底瘋了。
皇位岌岌可危,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被戴了綠帽,從名聲到威儀全部一落千丈。
他現在心中只有報複。
“怎麽,這就心疼了?一個孽種而已,也值得你心疼。”
陳衍看着淚痕的辛漾,神情怪異的笑了笑,然後在淑妃驚恐的注視中,他提着刀,一步一步走向了被捆綁起來的金斐。
“這就是背叛朕的下場,辛漾,你讓朕如此痛苦,朕也不會讓你好過。”
陳衍看着辛漾驚恐的表情,只覺得紮眼極了,他揚起手中的刀,獰着臉直接戳進了金斐的心髒,然後刀身狠狠往外一翻。
金斐連呼喊聲都沒來得及喊出,就這麽血流如注,直接斃命。
“不!”
先是看着孩子身死,在看着心上人被殺,辛漾哭的肝腸寸斷,眼眶裏都滲出了血。
她抱着那被褥,一點點爬到了金斐的屍體身前,一張臉扭曲的看着陳衍,滿臉都是厭惡:“陳衍,你覺得是我背叛你?不,我從來都沒喜歡過你,我和金斐哥哥青梅竹馬,卻只因你是皇帝,我便要進宮選秀!每天看着你進出各個女人的宮殿,還要裝出一副愛你的虛僞模樣,我真的受夠了,也惡心夠了!你殺了金斐哥哥,還殺了我們的孩子,陳衍,縱然是我辛漾死了,下了十八層地獄也不會放過你!”
言罷。
在陳衍震驚的注視中,辛漾朝他沖過去,直接撞上了那柄鋒利的長刀。
噗嗤。
眼看着辛漾被長刀穿透,陳衍懵了一瞬間,下意識驚慌道:“愛妃……”
縱然這個女人給她戴了綠帽,還懷了別人的孽種,他恨極了她,可哪裏是說不愛就不愛的啊!
然而,對于陳衍的關切,辛漾臉上浮現出一抹濃重的厭惡與怨憤。
她張了張嘴,用盡全身的力氣對着陳衍那張臉吐了一口混合着唾沫的血水。
“呸!”
那一大口血水,直接噴到了陳衍臉上,讓他看起來狼狽又猙獰。
而辛漾,則是就此死去。
這麽一場人間慘劇,看的在場所有大臣們集體失聲。
青奚則是嘆了口氣,輕聲道:“瞧瞧,我早就說了,淑妃給你戴了頂綠帽子,你還不信呢。”
“賤人,你也給朕去死!”
皇上早就氣的近乎癫狂,徹底失去了理智,聽到青奚這話,提着手中的刀便要朝着青奚砍去。
青奚嘴角浮現出一抹森冷的笑意。
片刻後,在大臣們驚駭的注視中,便見皇貴妃從桌邊拿出長鞭,狠狠的對着皇帝抽了過去。
啪!
陳衍的身體早就到了強弩之末,被一鞭子抽中,直接撲通一聲摔倒在地,神情痛苦的開始咳嗽。
衆目睽睽之下被一個女人打倒,皇上只覺得羞愧極了。
然而縱使他怎麽努力,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朝臣們看着狼狽不堪的皇帝,怔怔無言。
原來……他們奉若天子的皇上,也會有如此狼狽不堪的一面。
“啓禀皇貴妃娘娘,戶部尚書、工部尚書攜百官在外求見!”
這時候,有太監來禀報。
沒等青奚發話,但見趴在地上的陳衍臉上驟然浮現出一抹神采。
他拼盡全力站起來,踉跄着朝外面沖去:“李恒,朕交予你的抗疫方法可實施下去了?百姓們是不是都在感激朕?你們快來護駕,虞氏兄妹這等奸惡之徒,竟試圖謀反……”
然而,陳衍這次注定又要失望了。
他踉跄着沖出去,瞧見戶部尚書李恒等官員在外面跪着。
看到滿臉是血的皇帝,百官無不震驚。
“皇上,現如今陳國抗時疫的方法,是按照皇貴妃娘娘的方法來的。”
李恒看着神情恍惚,臉色蒼白的皇帝,咽了口吐沫,顫聲道:“今日微臣過來,并非是找皇上您,而是要和皇貴妃娘娘請奏戶部銀錢使用一事。”
什麽?
陳衍聞言眼前一陣發暈,他指着李恒怒道:“荒謬!虞氏那個賤人,她懂什麽抗疫?”
“回禀皇上,正是因為有皇貴妃臨朝聽政,陳國的疫情才得以控制。”
“工部的隔離棚已經連夜建造好了一批,正等着請示皇貴妃,是否可以安排入住病人。”
“因為皇貴妃出面規勸,民衆們都居家不出,城內的時疫工作進展良好……”
陳衍本以為,這些大臣們是來救自己,請示自己抗疫工作的。
畢竟他才是皇帝,他吐血昏迷了,這些朝堂事務自然沒人處理。
可虞氏竟然全都處理好了?
那要他這個皇帝有何用!
“你們……”
陳衍看着跪了滿地的臣子,這一刻徹底崩潰了。
他憤怒的聲音中竟然帶着一點哭腔:“難道你們就沒有一個人是來找朕的嗎?”
短短兩天時間。
皇後被殺,辛氏給她戴了綠帽,本以為出生的皇子卻是個孽障,現在就連朝臣們,都只聽虞氏的話。
這讓皇帝最後那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有。”
跪着的百官當中,忽然有一穿五品制服的小官顫巍巍站起來,說道:“微臣是特地來找陛下的。”
陳衍臉上驟然浮現出一抹病态的笑容來。
他看着那位往日都不會在乎半點的五品官,急切道:“愛卿找朕何事,快講快講!”
百官們不知為何都聽從虞氏的號令。
宮裏的禦林軍也被虞夢章拿下。
這讓皇帝覺得,自己的江山正在一點點的失去控制,他怎麽能不恐慌?
辛氏死了便死了吧,反正朕還有自己的江山!
看,還有一個官員是在聽朕號令呢。
青奚和虞夢章一起從柔福宮裏走出來,看着陳衍這般模樣,臉上浮現出一抹憐憫般的嘲諷。
“虞氏,你看到了嗎!朕才是天子,他們都是來找朕的!”
陳衍叫嚣般的對着青奚嘶吼,然後看向那位五品官,殷切的鼓勵道:“來,別怕,愛卿有何事,快講!”
衆目睽睽之下,那位五品官站了起來。
“微臣乃新任欽天監事務大臣徐豐,好叫皇上知道,昨日工部修建隔離棚,從地裏挖出一顆奇石,石頭上面,寫着上天對陳國的警示。”
徐豐不敢和皇上對視,迅速說完後揚了揚手:“來人,将那奇石呈上來。”
奇石?什麽奇石?
陳衍有些茫然的看過去。
片刻後,兩隊人馬用拖車将一塊大石頭拖了進來。
但見那奇石上寫着十六個大字——
妖妃禍國,皇室不寧,女帝登基,昌盛可興!
“荒謬!”
陳衍吃力的看完那上面的字,面色巨變:“這是什麽妖言惑衆的東西!”
“皇上,這乃上天警示,并非妖言惑衆。陳國的民衆們,自發做了萬人聯名書。”
徐豐擡眼看了一眼明顯情緒開始崩潰的皇上,說道:“萬人聯名,請求皇上您……退位讓賢。”
退位讓賢四個字一出,整個柔福宮都安靜下來。
由七八匹布縫制起來的巨大聯名書,被侍從們撐起來,那上面一個個名字、手印,皆是陳國百姓的心願。
戶部尚書李恒一咬牙,率先跪下呼喊道:“請皇上退位讓賢!”
再接着,百官皆盡跪下。
“請皇上退位讓賢!”
“請皇上退位讓賢!”
臣子們的呼喊聲,讓陳衍一張臉氣的漲紅。
作為一個皇帝,被臣子和民衆們趕下皇位,這是何等的恥辱!
“不,假的,全都是假的!”
他氣的整個人都開始抽搐痙攣,眼角、嘴角都開始冒血。
然而陳衍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別的。
他氣急敗壞的沖下去,對着那萬人書揮刀便要砍。
可刀剛剛揮出去,他整個人驟然僵硬住。
片刻後。
“噗!!!”
在文武百官們驚恐的注視下,就見皇帝氣的血脈噴張,額頭青筋暴起,最後一口鮮血噴到了那白色的萬人書上。
再然後。
陳衍那破敗不堪的身子,猶如風中柳絮一般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他就這麽直挺挺的倒下,臉上帶着猙獰、不甘、羞憤與癫狂,瞪圓着眼睛就此死去。
陳國的皇帝,在彌留之際,竟然被活生生給……氣死了。
青奚看着死去的陳衍,表情淡然。
腦海中,系統說道:【宿主,任務圓滿完成,你要在這個世界停留嗎?】
青奚眯起眼睛,在心中說道:【留下吧,做一世女帝,似乎也不錯。】
【确實不錯,因為宿主你兩次的任務都完美完成,現如今我的程序資料庫已經全部打開。其中包括冷兵器,熱武器,發明創造,仙俠功法,商業戰争,娛樂綜藝等各個領域的知識。】
系統說道:【您可以趁着逗留此世界的時候,學習資料庫裏的知識,以應對接下來穿梭各個世界時候遇到的難題。】
作為一個快穿世界任務者,确實需要很多技術傍身。
青奚扯了扯嘴角:【好。】
一片安靜中,但見虞夢章緩緩跪下,沉聲道:“皇上駕崩,陳國正值抗疫危難關頭,微臣懇請女帝登基,匡扶社稷。”
那所謂挖出來的奇石,自然是假的。
但想要青奚順利登機,有時候這種造假的事情就難免要安排上。
世人信命,青奚先求雨,後抗疫,如今又有天命奇石問世,她不稱帝,誰稱帝?
縱然文武百官知道此事有貓膩,可虞氏兄妹權勢滔天,皇室大勢已去,哪裏敢還反抗!
更何況,抗疫一事,青奚也早就證明了自己治國的能力!
“懇請女帝登基,匡扶社稷!”
“懇請女帝登基,匡扶社稷!”
因此,在虞夢章之後,文武百官皆盡跪下,恭迎新帝登基。
青奚并未答應,也并未推脫。
她張開衣袖,沖着下面的百官們粲然一笑:“諸位愛卿免禮平身,現如今時疫當前,本宮與愛卿們協心同力,與百姓們一起渡過難關才是要緊事,其餘的,日後再議。”
秋日的陽光剛剛好。
微風吹來,輝映在青奚精致到無可挑剔的臉上,那笑容,比陽光都耀眼美好。
虞夢章眯起眼睛,看着她臉上燦爛的笑容,沒忍住也笑了起來。
這樣,真好啊。
一日後。
妖妃辛氏暗懷魔胎,害死皇帝、皇後的消息一經傳開,就在陳國引起了軒然大波。
但好在有皇貴妃臨朝親政,人們并未恐慌。
就連大家聞之色變的時疫,也被皇貴妃及時止住。
待時疫結束後,那奇石上的內容也流傳開來。
民衆們自發到城門前集合,懇求皇貴妃作為女帝登基。
虞相攜帶百官跟着請命。
推诿三次過後,虞青奚只得答應。
女帝登基那天,整個國家普天同慶。
女帝改國號為‘大虞’,在位期間民衆安居樂業,風調雨順。
而女子被允許入蒙學、考科舉,入朝為官,早就了一個安然盛世。
唯一令群臣與百姓遺憾的是,女帝未留下後代,就連虞相也終生未取。
兄妹二人彼此扶持到老。
繼承皇位的,是女帝千挑萬選擇出的義女,替她在這個安然盛世裏繼續前行。
——皇貴妃她殺瘋了篇、完結——
01 姨太太她殺瘋了
何家大宅裏,後廚幾個燒火的丫頭一邊忙活,一邊正在閑聊。
只是這閑聊的內容,實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老爺今天回來以後,讓三奶奶和四奶奶一起去陪房了。”
“聽說是大奶奶安排的,說是三奶奶和四奶奶今晚剛好都是适合受孕的日子,那索性就一起陪了。”
“可我聽說老爺那方面不太行,所以性子古怪,在床上喜歡玩一些狠花樣,兩位奶奶今晚少不得要受磋磨。”
“大奶奶為了給老爺生個兒子,可真是操碎了心。”
“我聽說,奶奶們陪完房以後,大奶奶要求他們帶着老爺的那玩意一整晚上不允許排出去,說是對懷孕有幫助。”
“咿,真惡心。”
“你這丫頭片子可莫要胡說,若是真能給老爺生個兒子,那才是享不完的福氣嘞。”
“別嘴碎了,趕緊燒好熱水送過去,不然老爺要發脾氣了。”
幾個穿着藏灰色衣裳的粗實丫鬟們,紅着臉嘻嘻哈哈說些葷話。
只不過因為擔心被人聽了去,都私底下嘴碎兩句,不敢多言。
蘆城何家,乃是當地氣派的商賈,祖上據說還出過舉人老爺,家底豐厚。
到了這民國光景,便稍顯落魄了些。
只不過這落魄也是相對而言,何家的‘何記百貨’,仍舊是蘆城響當當的百貨公司。
而老何家,同樣也是蘆城有頭有臉的富貴人家。
只不過啊,何家有個事情一直惹人非議。
那就是何家的老爺何林,今年剛好三十歲,娶了一房正妻,三房姨太太,但始終生不出來兒子。
為着這事兒,何林沒少被人嘲弄。
何家的大奶奶徐婉言更是着急的不行,見天兒給三個姨太太數着日子。
日子一到,趕緊送去何林屋裏陪房。
這不巧了,新娶進門的四奶奶沈青奚,和三奶奶柳玫的月信相近,徐婉言索性讓兩個奶奶一起陪房了。
反正在徐婉言這裏,姨太太就是用來生孩子的,跟雜院棚裏喂養的母雞沒啥區別。
能下蛋就行。
何林房間裏。
那寬闊的大床上,此刻一個穿着旗袍、身材曼妙的女子正滿臉驚恐的抵在床頭,哀切求饒:“老爺,求你了,放過我吧。”
這女子,正是何家的三奶奶柳玫。
“放過你?你這騷蹄子,老子一個月沒回來,你這麽久沒被男人碰,現在騷勁兒上頭了吧?”
在外人面前謙和有禮,模樣俊朗風流的何林此刻光着膀子,看着床上的人笑的滿臉邪氣:“來,老爺我今天心情好,陪你玩點西洋人的好東西。”
言罷,他拿着手裏那黑色物什,朝着床上的柳玫走了過去。
這黑色物什,快比得上普通人的手臂大小,外形模樣竟然是仿制的那種下流東西。
也難怪床上的三姨太吓得直搖頭。
這東西,搞不好會出人命的。
何林這個王八蛋,自己不行,總變着法的磋磨幾個姨太太。
三姨太以前被何林欺負慣了,好歹還有點心理準備。
這個月剛進門的四姨太沈青奚,頭一次陪房就遇到這麽刺激的事情,直接被吓暈了過去。
何林本看着沈青奚模樣生的俏,想先逗弄一番。
結果這女人膽子太小,竟然直接暈倒了,惹得何林十分不快,是以拿出了西洋物什,準備先對付三姨太柳玫。
“再他/媽躲,老子今天弄死你。”
看着床上不停閃躲的柳玫,何林獰聲道:“趕緊過來把衣服脫了,跟老子裝什麽貞潔烈女?爺買你回來做姨太太,好吃好喝供着你,難不成是做慈善的?”
床上的柳玫臉色一僵。
并非是她被何林的話恐吓住了,而是她看到,剛剛暈倒的四姨太沈青奚,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
何林背對着沈青奚,因此看不到後面的情況。
就見沈青奚蹙着眉,打量着四周圍的環境,片刻後注意到了床上的動靜。
她幾乎是沒怎麽經過思考,就拎着桌上的一個腦袋大的青瓷花瓶,朝着何林走了過來。
再接着,何林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喲,你醒了?”
何林轉過身,驚訝的看向沈青奚,他的目光在對方那張精致到令人驚嘆的臉蛋上掃過,邪笑道:“怎麽,你想替她先嘗嘗這玩意兒的滋味嗎?爺來滿足你。”
說話的同時,他舉起手中那黑色物什十分惡意的晃了晃。
“不如你先嘗嘗我這玩意兒。”
沈青奚冷笑一聲,在床上三姨太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将藏在身後的花瓶舉起來,在何林驚恐的目光中,狠狠的砸向他的腦門。
砰!
那花瓶應聲而碎,何林腦門見血,直接被砸的躺下去,不知死活。
整個房間裏驟然陷入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