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在經歷了給蘿莉換衣服的一點小波折後, 出乎織田作之助意料的,森鷗外和他說的并非是有關于蘿莉控的言論,甚至內容也和蘿莉完全不沾邊。

——是尋找失蹤的坂口安吾。

織田作之助就看着森鷗外用羽毛筆洋洋灑灑的寫出了即使是在組織裏也稱得上少見, 屬于傳說中的[銀之神谕],然後交給自己,頗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但是也确确實實松了口氣。

首領沒有犯蘿莉控,這件事情真的十分讓人欣慰了。

就在織田作之助以為事情完畢自己可以離開的時候,森鷗外的聲音突然響起。

“說起來,織田君和太宰君私下裏好像是不錯的朋友, 我還聽說他說你是一個相當治愈的人。”

織田作之助:?!

原來太宰是這麽說自己的?

“可惜太宰君現在在國外做任務, 不然肯定會幫助織田君的。”

做任務?什麽時候?昨天嗎?

畢竟面前的是掌握生殺大權的首領,他這樣的小職員面對這種人話少是基本要素。織田作之助咽下嘴裏的疑惑, 只是在心裏暗自猜測。

之前還在一起喝酒,所以說是很近的事情,去國外的話沒有一陣時間是回不來的吧?

不過首領突然說這個做什麽?

不等織田作之助想出個所以然來, 森鷗外就笑眯眯的繼續開口。

“不過如果是太宰君的下屬,應該會很樂意幫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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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

難不成……首領這是讓自己找太宰的部下?

“總之, 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在森鷗外說出最後一句話之後,知道該離開了的織田作之助果斷行禮離開。直到關閉的大門隔絕了這一片的空間,織田作之助低頭看着手裏傳說中的[銀之神谕], 鑲嵌着銀箔的和紙上,黑色的筆跡分外明顯。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特意叫自己調查,但是這件正經事情也足以讓他打起精神。

換而言之,之前還在酒吧裏一起把酒言歡的安吾竟然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失蹤, 實在可以說是一件不小的事情。

安吾作為知曉無數情報的情報人員, 如果僅僅是為了情報倒還不太會有生命危險, 畢竟他腦袋裏的情報可是比黃金還要珍貴, 但就怕出什麽意外情況。

所以就事情來說,确實是不好說。

織田作之助一邊按下電梯,開始了自己的調查。為了不讓家裏擔心,給千裏發了個有緊急工作的短信。

而一個人在家的千裏,等得分外心焦。

她幾次三番地拿出手機想要給織田作之助打一個電話,卻又害怕打擾到對方,只能攥着它,呆呆地注視着電話簿。

無法确定到底是不是mimic的事情,但是不管怎麽說,在森鷗外找織田作這件事上,應該做好最壞的打算才是。

事情來的太突然,她還沒來得及再寫一本。如果今天就是mimic事件的開始,自己能做的有什麽呢?

千裏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在心裏計算自己能夠找到的外援。

首先,自己抱了很大期望的太宰。

雖然太宰他以往沒有看出她小說裏藏的私貨,但是她相信是因為mimic事件還沒有開始的原因。一件沒有發生的事情是很難讓人從中看出什麽的,太宰和亂步也不是一個類型的劇本怪。

如果mimic開始,自己抱着自己的所有書找到太宰,估計太宰一瞬間就能明白了,然後幫手1成功get。

當然,如果織田作要是也能明白了那就更好了。

其次,是不屬于《文豪野犬》劇場的外援,遠在東京的五條悟。

五條悟的實力她雖然并沒有太完整的理解,但是人家自稱咒術界最強,那怎麽說也是中也一樣的武力天花板,甚至還會帶人超速瞬移。

不說打人,就這速度,幫個忙救人什麽的,應該沒問題吧?

而且貌似咒術高專的校長是自己粉絲,那自己不要臉一下求對方幫個忙什麽的,應該也有點幾率讓對方幫忙吧?

為了織田作,她的臉算什麽?

最後……最後也只能是武裝偵探社了。

千裏重新睜開眼注視着天花板,為這一條打上一個問號。

這一條最難原因是她不光無法說出自己想要找武裝偵探社,而是她根本找不到武裝偵探社的據點,甚至在甜品店蹲人都蹲不到。

她合理懷疑是世界意識蒙蔽了她的雙眼,讓她根本遇不到武偵的人!

想到這裏,千裏嘆了口氣。

所以武裝偵探社大概也只能作為一個薛定谔的“幫助”,這麽一想自己能用的幫助真的是少,而且她本身也只是個四肢不勤的普通人,那份魔抗滿點的能力在mimic那裏毛用都沒有。

或者說……說服織田作讓自己先帶孩子們離開橫濱或者藏起來?她真的相信織田作的實力,如果不是當初孩子們死了讓他沒希望了,織田作絕對不會死。

這個想法剛剛升起,熟悉的警告感覺就出現在心頭,千裏皺着眉,恨不得打爆世界意識。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特麽!!!

到了晚上十點多,織田作之助回到了家裏。白天他調查了一天,還去了趟坂口安吾家,也抓到了一些俘虜。

種種結果表明,是一個入侵了橫濱的外來勢力幹的,名字叫做mimic的歐洲組織。

來到日本的緣由不明,但是組織之間大概無非就是搶地盤和發展的那些事情,可作為一個非法的外國組織,能輕易越過國境來到這裏真的讓人懷疑政府到底都在幹什麽。

心裏為調查的事情苦惱,織田作之助打開門,走進屋裏。

讓他意外的是,客廳裏的燈竟然還亮着。

并非是天花板上的那個更明亮的,而是放在茶幾上的臺燈,暖黃色的光照亮了一小片的地方,也照亮了窩在沙發裏等待的人。

“千裏?”

織田作之助關上門換鞋靠近,疑惑對方這麽晚還在等他。

這個時候大多數是睡覺的時候了,就算沒有睡覺,那也是在房間裏有什麽沒弄完。

“在等我嗎?”

“嗯。”

在門鎖轉動的瞬間就做好了準備,千裏把抱在懷裏的靠枕随手放到一邊,神色看起來異常平靜。

“其實是對織田作今天的緊急工作有點好奇。”

“确實是發生了一些事情,千裏的話,也沒什麽不能說的。”

織田作之助坦然承認下來,簡略的描述出大概的事情。

——讓千裏止不住輕顫的事情。

“首領找我是因為安吾失蹤了,所以想讓我去調查,我今天一整個白天都在調查這件事。”

“這、這樣啊。”

坂口安吾的失蹤,即是mimic事件的開端,接下來就是孩子們的死亡,織田作絕望之下與mimic首領紀德同歸于盡。

千裏的喉嚨幹澀得厲害,他想要立刻按住織田作之助的肩膀告訴他即将發生什麽,然而那種莫名的力量卻讓她絲毫動彈不得。

不可說,不讓做,不能提醒,不許動作。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禁锢呢?為什麽不可以改變命運呢?

她注視着織田作之助,對方正屈膝坐在她身邊的沙發上,暖黃色的燈光映在那雙藍色的眼眸裏,明明如此明亮,在千裏的眼中卻像是日暮最後的一絲餘晖。

日暮之後,便是夜晚了。

臉上的表情到底是僵硬還是被禁锢千裏已經分不出來了,但她知道,那一定很僵硬。

自己一定能做到什麽的。

她這樣想着,問出了一個問題。

“太宰呢?”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

“有太宰的話,調查會很快吧?”

“太宰他現在應該已經踏上歐洲的土地了吧。”

織田作之助回想之前森鷗外的話,無奈的笑了笑。

“是歐洲那邊有事情需要他去,外派的話,時間應該會挺長?”

“外派?”

千裏豁然睜大眼眸,心跳甚至都停頓了一瞬間,衣袖下的手緊緊抓着袖口,心裏滿是不敢置信。

不,這不合理!太宰他怎麽會在mimic的時候被外派?!

“其實我剛知道的時候也很驚訝來着?”

因為千裏僵硬的表情與此刻模糊的燈光,織田作之助并未看出千裏的心中到底是多麽驚濤駭浪,反而像是要掩蓋住坂口安吾失蹤的沉重,用輕松的聲音繼續說着。

“太宰可是難得外派,還是歐洲這樣的地方。”

不!這外派不合理!太宰不應該去歐洲的!

千裏想要立刻反駁,甚至準備不顧那陣警告想要說出什麽。然而在禁锢之下,只能聽着自己用同樣輕快的聲音,附和對方。

“是,很難得哎。”

不,自己想說的不是這個!

“我……”

她努力地想要重新說些什麽,比如說白天裏想過的無數種旁敲側擊,幫助“分析”坂口安吾失蹤的整個事件,甚至想要立刻帶孩子走人都想過。

然而話到嘴邊,卻只是變成一句代表安慰的話。

“很抱歉我幫不上忙。”

千裏只感覺到自己甚至對着織田作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就連聲音也是輕柔的。

“但是安吾先生一定會沒事的。我就不打擾你了,好好休息吧。”

不,現在的自己又怎麽會笑得出來呢?

千裏攥着衣袖的手分外用力,哪怕隔着一層衣袖,依然讓掌心感受到了疼痛。

可是即使如此,依舊無法從這樣的狀态裏脫身。

不可以,要提醒織田作。

誰能保證,自己這樣的狀态到底會持續多長時間呢?如果整個mimic事件自己都是被這樣控制的話……

金色的眼眸裏生出的掙紮全部被垂下的眼眸所掩蓋,纖長的睫毛所形成的小片陰影更是連最後一點金色都無法出現在織田作之助的眼中。

漆黑的夜與模糊的燈光是最完美的共犯。

不可以,一定要要做些什麽!

指尖愈發用力,為了阻止傷害自己而攥住的衣袖在此刻成為了無法讓自己受傷的累贅,千裏感覺到自己站起身,心髒的跳動愈發急促。

如果能讓織田作發現自己的異常。

哪怕是一點點……

哪怕是一點點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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