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要揉揉
晉春遲是逃進的卧室。
女人忽然就一陣風似的刮過去了, 姜洛只看到她的殘影,她咬着勺子,目光中流露出些許疑惑。
什麽事情這麽急?
當然急了。
晉春遲站在卧室的全身鏡前, 看着已經捂不住的龍角, 輕輕咬住了嘴唇,想來雲淡風輕的眼眸裏,透出些許無措。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形态優美的兩只犄角便自然生長一般伸展開來, 很快完全顯形,在空中開出優美的分岔,那角是雨後天空一般的青色,又兼有冰雪的晶瑩, 美麗得無可言說。
晉春遲注視着鏡中的女人, 那女人腦袋上頂着一對夢幻般的龍角,眸光幽幽暗暗。
其實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半獸形态的龍角,與她的本體差別不大,只是縮小了很多很多,而且......晉春遲摸了摸頂端, 覺得它似乎不如龍形時鋒利, 仿佛平滑了許多。
就仿佛是怕刺到人一般。
晉春遲蹙了蹙眉。
角在癢。尤其是尖端那裏最敏感的地方, 竟是癢得令人想抓撓, 晉春遲不耐地抓了抓, 被粗暴地對待了,它安靜了些許, 但是很快,那股瘙癢就更加入骨。
它需要的不是這樣的對待,晉春遲隐約有種感覺, 那麽,是什麽呢?
“你還真想被她咬呀?”
晉春遲對着那對角道。
角當然不會回答她。晉春遲想象了一下姜洛一口咬在她角上的場景,呼吸微微地急促了,就連雙腿都有些發軟,渾身湧起無力感,這對龍小姐來說是一種全然陌生的感覺,她從未如此虛弱過。
母親留下的知識說龍角是龍族除逆鱗之外的唯一弱點,從前,晉春遲對這個說法抱有疑惑,她明明擁有一對堅硬無匹的龍角,是戰鬥時的利器,連山岳都能撞塌,天空都能頂破,又怎麽會成為她的弱點呢?
但是現在晉春遲隐約有些懂了。
是太弱了。
晉春遲蹙眉看着那對角,指尖泛起幽藍的光芒,在角根點了點,些微的刺痛感傳來,角屈服于她的力量,漸漸消失不見。
一切恢複了正常,晉春遲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那裏,好像只是短暫地癢了一下。
但後遺症還在,晉春遲腳步虛浮地走出去,緊挨着姜洛坐下,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只是覺得,這一刻的小貓特別特別吸引她,讓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去靠近。
靠近了,然後要做什麽呢?晉春遲歪頭看着一旁專注地吃着“晚飯”的嬌小女生。
她想......
無數種旖麗幻想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心髒一時跳得飛快,晉春遲的呼吸再度淩亂了,她半阖着眼,總是霜雪一樣白的臉色竟反常地泛起紅來,身體一時熱到像是泡在了熔漿裏,就連當初喝了鳳凰血,都沒有過這樣熱的。
就連腦子都好像混沌了,晉春遲眯着眼睛看向姜洛,眼底流淌着讓人瘋狂的妩媚,她自己一無所覺,然而姜洛已将這一切收進眼眸,女人無聲的勾引之下,姜洛放下盤子,本能地靠過去,癡癡盯着她的眼睛。
姜洛其實有點發懵。
她從沒這樣主動過,她甚至捧起了晉小姐的臉頰,以一種略顯強硬的态度,肆無忌憚地盯着她看,仿佛也占據了主導,而晉小姐就更不對勁了,她居然絲毫沒有反抗,甚至還随着她的觸碰而發出了輕輕的喘息。
好、好刺激。
姜洛覺得自己快要不行了。
她嗓子裏像是着了火,急需甘霖緩解,明明剛剛才吃了那麽多的水果,現在整個人卻渴得不行,她舔了舔嘴唇,這個動作落在本就渾身不對勁的晉春遲眼裏,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姜洛發出一聲驚呼,是女人忽然湊過來,在她嘴唇上啄了一口,姜洛習慣了她的強勢,但是這樣被忽然襲擊還是第一次,姜洛腦子也亂起來,但是她還保有一些理智,她努力地推着晉春遲:“晉小姐,不行,昨天才、才......”
她說不出那幾個字。
好在晉春遲已經聽明白了,她深吸一口氣,逼着自己離開一些,不知何時布滿了水光的眸子潋滟極了,是從不示于人前的風情。
姜洛幾乎沉迷進去,她見女人靠在沙發上扭過頭去,似是不敢再看她,而女人的手指緊緊蜷着,用力到泛白,似乎在極力隐忍。明明是無聲的抵抗,卻好像渾身都寫滿了引誘,姜洛渾身一顫,這個人簡直、簡直比世界上最好的貓薄荷還要讓貓瘋狂。
這樣的晉小姐......很不對勁。
姜洛心裏隐約有種猜測,也許這就是蛇族的易感期吧?聽說蛇族一向不太容易控制得住,憋壞了還會有易感期,從前姜洛以為自己在那種時候所見到的晉小姐已經是不控制的了,但是現在看來,也許女人從前從未失控過。
現在才是失控。
她擔心地問晉春遲:“晉小姐,你是不是......是不是三天一次不太行,所以出現易感期了?”
女人身體一顫,并不理她,只是抱緊了胳膊,有些克制地躲着她。
她看起來很脆弱......脆弱卻又美麗,像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那株玫瑰忽然收起了尖刺,露出嬌嫩的花苞,引誘着人去采撷。姜洛的腦子裏轟的一聲,剛剛築起的防線就此崩塌。
她受不了地過去,抱住女人的胳膊,自暴自棄地、卻又帶點自己也不清楚的憐愛地說了一句:“随你怎麽樣吧。”
她閉上眼,等着熟悉的場景的到來。
然而沒有,很漫長的一段時間過去,女人不見動作,如果不是她的呼吸依然局促,姜洛就要覺得她已經不想了。
明明就是很想的嘛。
姜洛着急地去拉女人的手:“你還等什麽呀?”
明明她都、她都送到晉小姐嘴邊了。
你還等什麽呀?
晉春遲也說不上來,她只是很不适應自己的不對勁,她分明是強大的龍族,居然也會有這種無法控制自己的時候,習慣了掌控一切的巨龍很是煩躁,偏偏洛兒還......現在晉春遲不是跟自己在抗争了,繩子的那頭還多了一只小貓。
于是淪陷也仿佛不過是片刻的事情。
等到晉春遲再度清醒,姜洛已經被她按在沙發上親得眼眸迷離了,晉春遲眼裏閃過掙紮。她起身,艱難地對姜洛道:“沒事了,我先去睡了。”
話音剛落,姜洛就氣喘籲籲地爬起來,挂上了她的脖子,踮腳去親她的嘴唇。
“不要。”姜洛有些生氣地道。
晉小姐是不喜歡她了嗎?明明易感期都出來了,居然還能說停下就停下的,姜洛本來也不是一定要的,但是現在小脾氣上來了,不願停下來的反而是她了。
女孩子柔軟的唇溫暖地印上來,香甜的氣息熏得人腦袋發脹,晉春遲終于完全投降,她用力抱緊了姜洛,啞聲道:“等下不要哭。”
姜洛還生氣,信誓旦旦道:“我才不會哭呢。”
才怪,後來,姜洛明明哭的停都停不下來。
“易感期”消退後,晉春遲抱着姜洛躺在床上,有些愧疚地摸着她紅腫的眼睛,又不住地親吻她,姜洛被親得不住瑟縮,嘴裏發出似是舒服似是抗議的哼唧。
可愛的小貓。
晉春遲看着被欺負得縮成一團的姜洛,又在心中加了一句:軟趴趴的小貓。
她現在忽然覺得自己一點也不弱了,即使露了龍角也不弱的,畢竟,對手擺在這裏。
實在是......好弱哦。
又沒能吃飽的晉小姐可憐地、只敢在心裏嘆息一聲。
“晉小姐......”姜洛緩過來一些,在她懷裏膩乎乎地喊她,可能是因為這次是姜洛要求的關系,雖然晉春遲依舊過分,但姜洛沒再躲着她,說“讨厭她”了。
反而還有點小黏人呢。
“嗯。怎麽了?”晉春遲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她不知道自己有個習慣,吃飽了就會變得很懶,不愛動,就連說話都是慢一拍的,聽着十分慵懶。
渾身都是風情。
姜洛抓着她的黑發,在手指尖纏繞着把玩:“你今天,怎麽了呀?為什麽忽然就......變得有點奇怪。”
晉春遲于是又想起自己的角了,她可疑地沉默着,姜洛好奇地推她:“到底怎麽了嘛?”
晉春遲翻個身:“沒什麽呀,就......就是易感期嘛,你不是知道了嗎?”
其實龍族哪有易感期?晉春遲自己也還疑惑着呢,她又不是真的蛇。
“你肯定有什麽的。”姜洛這只直覺系動物在某些時候敏銳的驚人,因為才跟晉春遲鬧過一場的關系,她顯得有恃無恐,甚至發起小脾氣來,特別纏人,頗有些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真拿這只小貓沒辦法。
晉春遲被她翻過來,無奈地與她對視一眼,在女孩子好奇的目光中,慢吞吞地指了指腦袋:“腦袋疼。”
其實不是疼,是癢,是龍角想被咬的那種癢。
姜洛緊張起來,她爬上去,抱着晉春遲的腦袋,仔細檢查起來,沒見到有傷口,她心中疑惑,然後手指就被抓住了,女人将她按在一個地方:“這裏疼,你給我揉揉。”
姜洛眨眨眼,依言揉了揉,女人發出輕輕的嘆息。
“好點了嗎?”
“嗯。還有這裏。”
女人的手又帶她轉到另一邊,還是要她揉,姜洛:“害。”
真拿晉小姐沒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嗚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