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 8
CHAPTER 8
晚飯後，小老板雖說在做飯上面幫不了什麽忙，但是洗洗盤子擦擦桌子還是可以的。
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八點多了，太陽下山，窗外安靜的甚至可以聽聲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小老板對畫家的書房十分感興趣，裏面竟是一些雜七雜八自己從來沒看過的書。順手從書架上抽下來一本英文原版的《安提戈涅》，翻了幾頁。小老板記得在留學時期的writing課上，教授就讓每個人去讀了這本書的一些片段。這被稱為戲劇史上最偉大的作品之一的安提涅戈，當年在小老板的眼裏不過是為了通過期末測評的一個工具，總覺得這種書，也就只有那些文绉绉的老古董才會有興趣看。
不過轉念一想，這人可是連《華氏451》都有耐性看下去的。還記得自己當初僅僅是翻看了幾頁，就完全失去了興趣，如果不是學校要求看，他恐怕根本就看不下去。這種反烏托邦的幻想小說，在他看來純粹是紙上談兵不切實際，看了也只是浪費大腦空間和精力。
“怎麽，你對古典戲劇有興趣？”見小老板手裏拿着那本《安提戈涅》，畫家端着杯咖啡走進來，問到。
小老板看了一眼畫家手裏的咖啡，似乎從上次被他下了藥之後就對咖啡有了些陰影。
“并沒有什麽興趣，只是想起來大學時期有讀過這本書的片段，随便看看罷了。”小老板如實說到。
“那還真是可惜，你應該看完的。”畫家笑道“不過你的話，恐怕不會感興趣。”
“就像我現在讓你去讀財經晚報，你也一定不會感興趣。”
“沒錯。”畫家承認的很幹脆，喝了口咖啡，見小老板在看自己，便問道“你也要咖啡嗎？”
“不要！”老板一口回絕。
畫家無奈，看來咖啡給小老板帶來的陰影還真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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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板在畫家的別墅裏逛來逛去，一張張地浏覽着那些畫作，只不過他可不是在欣賞，只是在思考：到時候帶走哪一張？哪一張看起來比較值錢？
不過盡管無心欣賞，小老板也不得不感嘆這人在藝術方面的造詣，盡管自己是個外行人，也能從這些畫裏體會到一些作畫者的意識。
很真實，這是這些畫給他的感覺。
然而真實的并不是指畫面，指的是畫面所帶給人的感覺。
小老板一圈一圈地逛着，畫家也就跟在旁邊，偶爾做兩句介紹。
直到逛到地下室，小老板還是沒有思索出來要哪一張，感覺每張都畫得很好，對這個大藝術家的嫌棄感已經少了很多。
“怎麽，還沒給我當模特就已經在思考拿我那張畫了？”畫家像是看穿了小老板的想法。
“反正早晚是要我挑的，提前想想也沒錯吧。”
畫家搖了搖頭，笑道“那你可真是來對地方了，這地下室的畫，和上面的，可不是一個水準。”
小老板皺了皺眉，有些好奇地推開了地下室的門。然而一瞬間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副占據了半面牆的油畫，那畫面十分具有沖擊性，正是一對歐洲男女正在行床帳之事。
小老板臉不自然地一紅，不過雖說這畫面很有沖擊性，卻并不帶淫【穢的意味。只是就這樣明目張膽地畫出來還是令人有些不适應。
地下室這一層，基本上都是類似的畫作。這大概就是畫家作為“性】藝術家”的作品了吧。硬着頭皮一張一張看過去，發現這人的繪畫範圍還挺廣……不僅僅是男人和女人，還有女人和女人，還有男人和男人……
一張一張地看過去，難免有些尴尬，小老板不斷地提醒着自己：這是藝術，嗯，這是藝術。
終于，在地下室畫廊的盡頭，有一張看着有些陳舊的畫顯得與這裏格格不入。
那張畫不大，安靜地挂在牆上，畫面上也不是什麽春宮圖，而是一個在公園裏拉着小提琴的男人。
小老板的腳步忍不住停下，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似乎感受到了這畫中的音樂。色彩細膩而富有生命力，相對的筆觸有些粗糙，不像別的畫作那樣細致。
“看來你還是挺有眼光的。”見小老板盯着這幅畫看了半天，畫家笑道“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張畫。”
“哦？”小老板疑惑“不過這張畫，似乎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你也說了‘似乎’，這說明你感受到了，這幅畫确實有特別的地方。”畫家說到“這張畫準确的來講，是我的成名作。名字叫《The Violinist In Central Park》。”
“！？”小老板一怔“中央公園的小提琴家？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沒錯，這幅畫幾年前在拍賣會上拍出了天價，國內也曾報導過。”畫家說到“只不過，我後來又不想賣了。”
“為什麽？”小老板皺眉，這麽值錢的一張畫不拿去賣，藏到自家的地下室，到底是什麽邏輯。
被這麽一問，畫家的臉色似乎沉了幾分“因為我發現，我不論如何，也畫不出這個水準的作品了。這幅畫就像是我的巅峰，我無法超越，所以在我能夠畫出超越這幅畫的畫作之前，我不想賣掉。”
小老板看着着這張畫，雖然說給然帶來了特別的感覺，可是筆觸粗糙，色彩似乎也沒有之前看的那些畫更加成熟。怎麽就無法超越了呢？
“這張畫是我大一的時候，在中央公園寫生，偶遇了一位流浪漢。這位流浪漢曾經是一名小提琴家，家破人亡，最後淪落街頭。那個時候他的那首曲子，就像是在帶動着我的筆，不知不覺地讓我畫出了這張畫。那個時候那種真實的感覺，我至今都難以忘懷。”畫家感嘆到“從那之後，我迷戀上了繪畫人類最真實的一面，可是不論我怎麽做，都找不回那種感覺。”
小老板聽得雲裏霧裏，只明白這肯定是他這種俗人不懂的境界。
“那如果我選擇這張畫，你會給我嗎？”小老板問到。
聞言，畫家先是楞了一下，繼而笑道“當然，不過前提……是你能協助我畫出超越這幅畫的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