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超微機械
格尼薇爾面色嚴肅，雙眼認真的看着控制室的儀器，和前面來回走動，滿臉堅持的小丫頭，啧啧，青春真好呢！
思緒回轉，剛剛的吸血鬼自己在的話，那個神父是一定不會審問的，雖然不喜歡神權的那些神棍，但是這個神父看起來還不錯，就是不知道真實實力有幾分，指尖點唇，格尼薇爾眸色深谙的像是黑洞漩渦，誰要是看到必定會被那雙藍眸的暗沉驚住。
剛剛透露出了武技，用自己的性格留有了适當的猜測空間，對梵蒂岡這麽偏激必定有什麽隐情，在這個世界梵蒂岡在普通人裏面還是挺受歡迎的，如今出來個武力值不低的人類還這麽仇視，相信梵蒂岡總部會派出人調查，而完美無缺的身份更是疑點，呵呵，相信我需要的支線會很容易到手。
雙手環胸，沉默的思考自己還差的那些東西，完美的表現了一個傲慢偏激武技高強的異端，一般梵蒂岡對于這種人不是洗腦成為信徒，就是抹殺掉，來吧！讓我看看，你們梵蒂岡又會有什麽樣的表現，格尼薇爾唇角挑起，一派冷然和興味。
格尼薇爾踩着高跟鞋走到傑西卡背後，右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她轉頭疑問的眼神，露出抹淡淡的笑，湛藍的眸光仿佛天空般波蕩。
“沒事的，我相信你，被我相信的人總是能做到最好的。”
低沉的聲音仿佛透出蠱惑，此時內心還有着不安的傑西卡瞪大眼，捂住胸口，彎腰鞠躬。
“是，我明白。”
利索的起身轉身，嚴肅的抿起唇，眼神認真而不容差池。
格尼薇爾就在傑西卡精準的報告聲中繼續走神。
“高度上升到一萬兩千英尺。”
這邊沉默而急切的調控飛機駕駛，不容有失，而另一邊，阿貝爾神父卻在和吸血鬼打鬥中怒氣肆意。
“你讓我生氣了，吸血鬼。”
一直嘻嘻哈哈好說話好糊弄的阿貝爾神父，眼鏡下的藍色眼睛冷凝，剛剛一路過來看到的慘況讓他憤怒的冷着一張臉，溫柔彎起的眸子此時滿是殺意，聲音低沉的宣告對方的結束，透出強者和捕食者才有的威壓。
“讓我也吸幹你的血吧！”
大放厥詞的吸血鬼，在吸食了不少人血液的恢複下變得比剛剛還要強，狂妄的說着悲鳴和痛苦是最好的養料的時候就已經激怒了他的天敵，卻還不自知的沖向已經露出獠牙的捕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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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微機械，吸血鬼獵人02,40%限定啓動，承認。”
好好先生的神父氣勢大變，束起的長發掙脫了發帶，一縷一縷的像是失去了地面引力，規矩的變成朝天的樣子，幾縷長發順着眼角滑下，突出了那一雙冷酷無情的眸子，微張唇，可以看到裏面清晰的兩顆犬齒，閃着寒芒，尖銳的指尖撕裂了手套的前端，彈開了對方的攻勢。
吸血鬼滿面錯愕的看着大變的神父，唾棄一聲，眯着眼肯定。
“你不是人類吧！難不成是同類。”
神父冷着一張像是地獄的惡魔的臉孔，變得青灰的臉色上是一雙暗沉的眼，磁性的聲音從那雙變得暗紫的唇裏吐出。
“你可以這麽想，人類吃雞，豬作為食物，吸血鬼吸食人類的血液，那麽在這個世界的某處會不會有着吸食吸血鬼血液的存在。”
飛船頂上飛馳的冷風吹過，阿貝爾的眼睛血紅而美麗，微眯了下眼睛。屬于魔物的魅力讓人無法移開那華麗的場景，罪惡的吸引。
“我就是吸血鬼獵人，吸食吸血鬼血液的吸血鬼。”
周圍仿佛響起了審判的奏鳴，宣告而毫無退路的語氣讓吸血鬼也感覺到了懼怕，屬于天敵和捕食者的威壓，讓他忍不住的抄起手中利刃就撲過去，歇斯底裏的聲音隐藏着恐懼。
“你剛剛提到了工作，釋放同伴不是你的唯一目的吧！是誰在背後指示你。”
面色不動的看着撲過來的吸血鬼，那副恐懼顫抖的樣子已經讓阿貝爾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自以為強大，站立在金字塔頂端的長生種被打破了驕傲，知道了天敵存在的恐懼，不僅讓人嘆息，也理所當然。
手掌間無聲的出現一把血液凝聚的鐮刀，華麗的紋路，霸道的刀刃，纖長的鏈尾，無法忽視的吸引和讓人膜拜的魔具。阿貝爾垂了眸子，飛船滑過雲海，不見動靜那吸血鬼就已經倒地。
踏着優雅沉重的步子走到吸血鬼面前，低頭再一次詢問，阿貝爾眼中滿是嘆息，如果可以，他不願意犧牲任何人。
“這種程度是不會死的，究竟是誰？”
迷霧中僅僅露出血紅的雙眼，巨大的鐮刀斬在吸血鬼面前，聲音慵懶而冷酷，肯定的讓人無法狡辯，阿貝爾漠然的用眸子看着自己腳下顫抖的吸血鬼。
“我不是，我只是受命，那些人，那薔薇十字騎士團。”
還想說什麽的吸血鬼迷茫的用爪子穿透胸口，挖出心髒放到眼前，疑惑而恐懼的開口。
“阿勒，我……在做什麽。”
爪子用力還在跳動的心髒就被捏成了碎塊，血液迸發，向後倒去。阿貝爾目露深思。
唇角冷漠的抿起，阿貝爾淡淡的聲音在飛船頂部随着呼嘯的風聲傳遞。
“罪永不滅，然吾将為逝者祈禱。”
“小心。”
情況大變，格尼薇爾眸色一利，剛準備做什麽就被趕到的阿貝爾擠到一邊，冷靜的吩咐。
“拉響引擎，減低高度，不行，再降低，貼着地面飛行。”
“這是不行的，太亂來了。”
傑西卡側頭，酒紅色的眼裏滿是緊張。
“那是導彈，舊時代失落科技，它的設計是即使殷勤關閉也會跟蹤餘熱而來，老實說，以飛船的手動操作是絕對躲不過來的，但是超低空的話，也許可以在我們降落地面之前使導彈先行接觸地面。”
阿貝爾的臉上滿是嚴肅，肯定的對着傑西卡解釋道。
“這……這是不可能的。”
傑西卡的雙眉皺起，眼裏是驚慌的神色，顫抖的回道。
兩人正在争執不休的時候，飛船發出劇烈的震動，傑西卡發出尖叫，而阿貝爾神父若有所思的擡頭。
遠方飛船旁一名身穿神父服裝的男子，用着機器不含感情的聲音回複。
“目标擊落确認，完成。”
男子冷冽的眸子和面容在寒風中越顯冷酷。
一名女子的聲音在男子耳邊響起。
“了解，返航。”
巨大機械的飛船回收飛向遠方，主控室裏的三人卻如夢初醒。
傑西卡茫然看看屏幕上已經安全的顯示，扭頭看向很安心的神父。
“到目前為止你敢的很好。”
阿貝爾笑眯眯的鼓勵茫然的小姑娘。
傑西卡眨眨眼，擡頭關心的詢問。
“神父，您沒有受傷吧？”
笑的分外溫和的阿貝爾神父，眯着眸子。
“傑西卡小姐，謝謝。”
湖水般清透的眸子露出一只，戲谑的開口。
“等到了羅馬再請我吃三明治吧！”
傑西卡水汪汪的大眼看了他一會兒，彎唇笑的燦爛和喜悅。
“是。”
看了一出戲的格尼薇爾點點唇角，依舊扮演着不怎麽讨人喜歡的角色。
“神父，我知道你很激動，但是能不能把放在小姑娘肩膀上的手拿開，雖然人家不會告你性騷擾，但你也不能得寸進尺啊！”
“咦咦！！沒有，沒有啊！”
眨眨眼，阿貝爾仿佛碰到了燙手山芋一樣，快速擡起，來回搖擺，驚慌的表示沒有，深切覺得剛剛忘記拿下來了是最深的錯誤。
“呵呵，我知道你沒有。”
一直被忽視，格尼薇爾雖然不介意，但是這個皮可不是不介意，而且看這個神父的樣子确實很有趣，惡趣味的調戲神父的她不知道，她需要的支線将會馬上找到她。
三人聚集在副駕駛室，格尼薇爾照樣冷嘲對方的笨蛋。
“你是白癡嗎？都已經那樣的吸血鬼你都能讓他逃了，還害了這麽多人，笨的無可救藥，蠢得還不如現在就從這裏跳下去。”
被毒舌噴的滿面羞愧的阿貝爾神父，在傑西卡笑的清透下，一杯十三勺糖的奶茶哄的又開始沒心沒肺的笑眯眯，讓格尼薇爾撇嘴。
“你究竟怎麽殺了那個吸血鬼的，該問出來的東西問出來沒有？”
還惦記着吸血鬼那件事的格尼薇爾，一點也不想讓對方隐藏，尤其是傑西卡已經出去的情況下，湛藍如天空的眸子死死的看着對方，勾起的唇露出尖尖的虎牙，讓阿貝爾冷汗直冒，這比那吸血鬼的獠牙還可怕。
“啊哈哈哈！！沒什麽，真的沒什麽。”
“沒什麽啊！”
擡起修長的大腿，意味深長的看着又開始脫線耍寶的人，高高的鞋跟啪的砸上桌面留下拳頭大小的洞，笑的分外和藹的靠近瑟縮的人，格尼薇爾溫柔開口。
“真的沒什麽嗎？”
汗毛乍起，阿貝爾神父驚恐的看着對方靠近，雙手用力搖擺，磕磕巴巴。
“真的沒什麽，潘斯小姐。”
“切。”
眼看是問不出什麽了，格尼薇爾也不是那麽好奇，甩甩手就放過了神父，托着腮，喝下淡淡甜味的奶茶，看着對方如獲至寶的喝着超級甜的奶茶，深深感覺牙疼。
“這麽吃糖真的沒問題嗎？小心蛀牙。”
神父阿貝爾溫和的笑笑，聲音挑高的快活，一點也看不出剛剛發抖的樣子。
“一點問題都沒有，甜食最好了。”
“是嗎？”
奇怪的看看，即使自己不讨厭甜食，但是看到這麽能吃甜的人，也感覺無力，尤其是那麽幸福的樣子，都飄小花了，格尼薇爾懶懶的看了人周圍粉紅色氣氛，不置可否的起身。
“你慢慢吃，我去休息了，只是來旅行而已，怎麽哪裏都能碰到吸血鬼，麻煩死了。”
神父阿貝爾動作一頓，聲音也不再是那麽耍寶透出一股正經。
“潘斯小姐，你在哪裏見過吸血鬼嗎？”
格尼薇爾低笑，眸子不明的掃了人一眼。
“誰知道呢！我只清楚，梵蒂岡的和那些自喻驕傲的吸血鬼也沒有什麽不同，都是一群虛僞的家夥。”
說完也不理對方的反應，打開門就踩着高跟鞋，踏踏的回房，冷漠的藍眸頓時冰雪初融，更加清透和空洞。
“這次的代入倒是可以，阿貝爾神父是個熱心的，按照蓋亞給我的資料，他是十字架背負者02，吸血鬼獵人，曾經紅火星計劃的代表之一，他擁有聯合國宇宙軍中校職銜，并且管理着組織的一切安全事務，是一個暴力傾向的人造人，行走于命運，轉變于方舟。”
拇指摩擦中指，聲音淡漠而複雜，格尼薇爾望着窗外的冷風夜景。
“都是被命運玩弄，他卻是想要找到希望嗎？理想還真是有趣。”
簡單的了解了阿貝爾神父的過去，再多蓋亞是不會給的，但是只是這些也就夠了，撩撩劉海，露出裏面銳利空洞的眸子，格尼薇爾默然。
這個世界有的是血和火，光是長生種和短生種的威脅就無法忽視其中的血債，再加上人類之間的矛盾，呵，低笑，格尼薇爾抿唇，想起剛剛精神力截獲的大致消息，因為長生種侮辱了教皇的榮光所以這一船人就該死嗎？為了主而付出生命，傲慢的可以。
格尼薇爾發自內心的不屑這種人，卻無法忽視過去的她也是這樣，否認自己的下意識認知，幼稚的不想承認而是躲避，失去大部分感情也許不是交易，而是她想要躲避的內心，無形的算計着對方，也算計着自己，只是為了不要面對讓那個她不敢去想的結局和因果。
冷淡的湛藍雙瞳在燈光下閃着寒芒，驀然擡頭，終究覺得，還是順其自然才是，總是算計也失去了更多機會。坐到床邊，格尼薇爾看着自己包裹裏才發現的一本小說，垂目靜心，盡力遺忘那些無奈，沉默的翻看點評書中的內容。
阿貝爾神父正在默然的想着潘斯小姐的身份以及她表現出來的不屑，不像是真的，也不像是假的，仇怨，憤怒，總是糾纏在人的道路上，往往看不到想要守護的，雙手交握，眸子沉澱的仿佛夜色，銀色的發垂落耳旁，無聲的嘆息。
“生命都是珍貴，情感總是讓人感動也悲傷，為何要有那麽多争鬥。”
默默的抿唇，喝下那一杯已經甜的發苦的奶茶，糖多了，便是苦，那苦多了又是什麽，阿貝爾不明白，所以他那雙湖藍的眼裏滿是嘆息，他想找到那個結局，一路孤獨的走下去。
天邊一顆星星正在閃爍，照亮了周圍昏暗的夜空。
“奈特羅德神父，請做好準備，捕捉不屬于世的異類，鮮血中的死亡女神。”
女子雖然溫和卻空洞的女音在人耳邊回響，昏暗的鏡片下是阿貝爾沉默的眸子。
